重生如若重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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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十分正式，连笔都不能自带。
　　傲雪正巧是第4号，第一排正中心的位置，与其他的参赛者相比，明显她有些过分的悠闲，负责监考笔试的老师颇为不耐的瞪了傲雪一眼。
　　草稿纸是用来复印的大A纸，干净得刺人，等到所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重要人物从门外走了进来，监考人自动退到一旁，还不忘顺手将演讲台上的话筒摆放整齐。
　　“喂，喂……”稍微试过话筒后，那中年人清了清嗓子，双手撑在演讲台的两沿，眼睛在每个参赛者身上巡视着。
　　“在座的各位，相信你们也知道，这次的比赛不光代表着学校，更重要的是，这对你们以后的前途有着很大的帮助，这次的数学竞赛，是市教委特地为初三的学生准备的，当然比赛的结果也会记入你们的档案，我相信，你们都是每所学校挑选出来的尖子生……”
　　所谓的夸夸其谈傲雪终于彻底见识到了，只是一段简短的说明硬生生被这人讲了接近四十分钟，会议室的音响效果真好，震得自己的耳朵都快麻了，考试前的说明终于在‘希望大家都能发挥出平日里最好的水平，谢谢’中结束了，深深呼出一口气，热烈的掌声欢送着那位‘人物’离开，当然，这其间的真假也就不得而知了。
　　“相信大家刚才也听见了，这次的考试可以说是意义重大，作为本次竞赛的监考人，我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次的考试时完全的公平与公开，如果发现有人作弊，那么抱歉，不管你平时表现有多好，不管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都必须处以记过的处分，如果有人抱着作弊的心理，现在立即打消，现在由我将试题一份一份发到你们手里，不得交头接耳，不得离开座位，更不得发出一点声音，要保持赛场的绝对安静。”一边将试卷发到每个人的桌子上，一边警告着说道。
　　等到试题发放完毕，广播通知可以开始答题后，会议室里只留下莎莎声以及那紧张急促的呼吸声，傲雪飞快的将整张赛题看了一遍，暗地里咒骂着能够出这种BT试题的老师，却又不得不任命似的仔细的运算。
　　简简单单的几道题，硬是让她用了大半张草稿纸，半个小时后，傲雪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略微休息了几秒，便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赛题上。
　　竞赛分为两个部分，最重要的是笔试，而后是抢答与分析，为时一个半钟头的笔试在不少人的哀叹声中结束了，监考人满意的抽走大家桌子上的卷子，整齐的装进档案袋，再用书钉将其密封起来，交给门外等候的其他老师。
　　“刚才第38题的答案你们选的是什么？”
　　“A。不过我也拿不准，检查时老是对不上，心里也没底。”
　　“我觉得最后那道题是最难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入手。”
　　……
　　同一个学校的参赛者聚在一团说着自己的看法，傲雪早就注意到了，同自己一起来参赛的另外两人对自己的忽视与意见，好在，她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与陌生人交谈密切，她做不到，更何况，现在的她对现状很满足，不需要再多什么意外。
　　第二部分的比赛与其说是分析倒不如说是争论，从开始的安静到最后的吵闹，负责估评的几个老师不得不大吼了几声，才将差点失控的场面即使安抚下来，其中闹得最凶的便是那两个2班的学生，或许是太过于想要突出自己吧，每每听到别人分析的与自己的不同，便进行反驳，措词也不小心，到了后来，变成了激烈的争论。
　　傲雪是少数没有参与争论的人之一，安静的坐在塑料椅上托着腮帮，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过，比赛的结果要等到下个礼拜才会公布，傲雪从负责监考的总负责人那里领回了自己那老旧的手机，刚开机，短信便不停的飞来。
　　‘王傲雪，一定要保持平常心，老师相信你是最好的。’——班主任
　　‘加油！’——李秋实
　　‘不愧是我未央的好朋友，能够参加数学竞赛，傲雪，你简直是酷毙了，相信你一定可以拿到最好的成绩的，嗯嗯嗯，我家的傲雪是最棒的　=V=。’
　　呵，这个未央，总是这么开朗，无忧无虑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会接受她，不是吗？
　　回到学校，立马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出乎傲雪预料的是，这次2班的班主任和那两名参赛的同学也在，并且自己班主任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转念，傲雪又自嘲着想着，人家开心与否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想着，也就放松了有些紧绷的神经。
　　“王傲雪，这次的竞赛感觉怎么样？”
　　“还好。”
　　“那就好，只要发挥你平时的水平就好了，老师就知道自己没有挑错人。”班主任满脸慈爱的说着，2班的班主任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闷哼了一声，眼珠将傲雪从头到脚全部扫了一遍，那眼神让傲雪无缘无故的升起一股怒火。
　　“这是2班的班主任，古老师。”
　　“古老师好。”尽管心里有些不大舒坦，傲雪还是礼貌的叫了一声。
　　“恩。”
　　“那边两位你应该认识吧，是和你一起参加竞赛的同学。”
　　“我知道，今天看见了。”傲雪顺着班主任的话接口道。
　　“有些时候，做人不能太不顾集体，只顾着表现自己是不行的。”古老师怪里怪气的说着，傲雪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眼中自私自利的人，想笑笑不出来，想发火却又觉得没什么值得发火的，单纯的，只是胸口有些堵，于是，也就没有反驳什么。

　　番外篇（一）

　　爱情，或许我从未懂过，即使我已过了不该思考这个问题的年龄。
　　是懵然的悸动，还是淡然的习惯？
　　不想懂，也无法弄明白。
　　——题记
　　那个人，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傲雪不愿去想起的。
　　丢到人群里也找不到的普通长相，与自己的家庭相差甚远，甚至连住的地方都必须乘坐近十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可是，偏偏那个时候，自己也就选择了那个人，度过了近三年的时间，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爱不爱他，只是觉得，离开了，心会变得空荡荡的。
　　那一年，傲雪16岁，原本也该是花季的少女，初三毕业后，考上了市内最好的高中，明明已经得到了录取通知书，最后，人却远走了，亲戚们无一不是摇头感叹着她的不懂事，只为了陪伴在那人身边，放弃了学业。
　　曾有人在网上问过傲雪，是否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傲雪不置可否，她的信条其实很简单，无论做什么决定，在未来绝对不能后悔，一旦后悔了，便是否定了当时做出决定的自己，就算那条路再苦再累，也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幸好，她并不觉得苦。
　　休学后的一年，傲雪在男朋友的亲戚家借到了高二的课本，加上网上教学，对于高中知识还算是精通，开始，和他在一起只是觉得互相喜欢，也就这样做了，爱上了，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城市，跟着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重庆一座很偏僻的县城。
　　住在他父母上班的单位，一个不到60坪的房间，堆积着不少杂物，床是用木板组好的，衣物放在床头边还算干净得柜子里，白天，傲雪早早起床叫男朋友上班，然后一个人呆在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的房间，总是无聊的找着事打发时间，那时候，每天6点是傲雪最激动的时候，因为她爱着的人就快要回来了。
　　房间的门是被人从外面用一把小锁锁着的，好像是为了不让单位上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上厕所必须从窗子翻出去，当然，得等到走廊上没有人的时候才行，好在那个人也爱着傲雪，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那人便自己组装了一台电脑，让傲雪可以打发时间，上网只能等到单位的人下班后才行，于是，傲雪养成了白天睡觉的习惯，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夜猫子’。
　　当时，所有人都说傲雪傻，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傲雪也只是笑着，到底在笑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天那人便会问傲雪究竟爱不爱他，傲雪说着爱，那便是真的爱了，尽管没有人相信16岁的她口中的爱究竟有多深。
　　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着，傲雪的父母起初并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似乎有意放弃她这个女儿，对于这样的情况，傲雪很淡定，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那个家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去的地方，比起舒适的物质生活，她宁愿选择现在这样，起码，有人会关心她，会担心她，会把她当做真正的家人一样对待，傲雪觉得，这样就够了，再苦再累，也就值了。
　　傲雪爱抽烟，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只是，每天习惯了放一包烟在电脑旁，顺便摆上一瓶最爱的绿茶，中午饭是男朋友的母亲送到窗子口，然后傲雪再去拿，其实有点像坐牢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是她自愿的选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那人开始了争吵，到底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每次平静后傲雪就会这样问自己，放弃了所有只为了他，她不要他一分钱，不要他付出什么，甚至连最后的自尊都给了他，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争吵？真的很累，那时，傲雪有了一种感觉，爱情让人太累了。
　　尽管如此，她也不曾说过离开，因为她舍不得，是习惯还是其他，谁也说不清，傲雪的让步换来的是那人的变本加厉，与朋友的聊天记录不止一次被翻阅，手机短信他比自己看得还要快，陌生的电话总是那人在接，甚至连游戏上也不能和男生说话，傲雪经常苦笑，那是他们在交往一年后全部。
　　后来，傲雪的父母找到了她，于是一顿怒骂，那人只能站在一旁默不出声，傲雪突然想起他父母吵架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安慰，现在不过是角色对换，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傲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分手这两个字会从自己嘴里冒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闹分手，原因傲雪记不得了，应该只是很小的事，傲雪隐忍了很久，累了太久了，终于那天晚上，她提出了分开，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的自己不要那么摇摆不定，坚决的离开或许真的会不一样吧。
　　那人几句甜言蜜语，几滴眼泪，傲雪的心便软化了，后来的几天，他们也的确相处得很好，只是越到后面，争吵也就越厉害，傲雪爱上了网络，爱上了深夜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看着小说，那人说她不爱自己了，傲雪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于是，争吵开始。
　　‘你又怎么了？’
　　‘没有。’
　　‘我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谁说的，是我的错，你自己去看你的小说。’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我可以叫你怎样？你一天就知道上网，我每天上班这么累，也没见你关心几句，每天只知道看什么小说。’
　　‘要不然你还要我干什么？我除了上网还有什么可以干的？’
　　傲雪很累，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她知道，哪怕再激烈的争吵，自己的心还是很平静，最后，她离开了，任由那人如何哭泣，她还是拖着行李离开了，不曾回头，她觉得自己做得够多了，虽然结局总是坏的，但她真的努力过了，踏上汽车的那一秒，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看着车窗外站在站口的男人，她问着自己，自己真的有爱国他吗？
　　爱情是什么？傲雪回答不出来，只是别人这样问着，她也就这样回答了。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很爱是多爱？’
　　‘很爱就是很爱。’

　　第　16　章

　　呵、谁又能想到，你心中、口中所言的惊喜，
　　却总是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给予我的，也只是措手不及的惊吓，
　　于是，也就成了我们之间争吵的源头。
　　——题记
　　傲雪很想大声说出自己心里的怨气，却又不得不克制自己，因为她知道，深刻的知道，太过明显的存在，只会招来嫉恨，她讨厌麻烦，讨厌着自己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所以就算那两个二班的同学再怎样恶毒、嘲弄的看着她，她也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些话也不是我该说的，只是今天这种情况，你作为一班成绩最好的学生，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照顾一下其他同学，而不是站在一旁看戏，你要知道，这次的比赛关系到整个学校的声誉，你的做法完全是给学校摸黑，其他学校的人以后会怎么看待我们学校？啊？那些家长又会怎样看我们这些老师？”古老师越讲越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傲雪班主任铁青的脸色。
　　“古老师，这件事我会让王傲雪写一份检讨上来的，今天他们刚刚才从考场回来，就不要说这些事了吧。”
　　“哼。”古老师冷哼了一声，带着那两个学生从办公室走了出去，高高挺直的背部，就像是打了胜仗般，傲雪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可以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些。
　　“哎，傲雪，你也别往心里去，今天的事，你待会教份检讨书上来也就行了，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恩，知道了。”傲雪低眉轻声应道。
　　“好吧，先回教室上课吧。”
　　得到班主任的同意，傲雪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一脚踏出门口，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硬生生将身体四周那股死寂的‘味道’冲散，傲雪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随之也挂上了一抹微笑。
　　果然，因为自己突然参加数学竞赛，班上许多同学对自己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丁点的嫉妒或者可以称之为鄙视，其中，那新转来的女生最为突出，从自己刚站到教室门口，便毫不掩饰地瞪着自己，然后和同桌窃窃私语，当然，眼光不时瞟了傲雪几眼，深知，她此刻嘴里说着的人应该事自己，傲雪也不在意，确切的说，她不想去和那个人争论什么，嘴长在她身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收回投向她的目光，目不斜视的经过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自己的归来所引起的细小声响随之消失，只有那窸窸窣窣的纸笔摩擦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这几天，傲雪一直烦恼着数学竞赛的事，竟忘了自己在校园杂志上所撰写的《年华》，也许，她对那本书的热情已经过去了吧，早就知道，自己对于这种事只抱着几分钟的热诚，却在此刻，心头对自己的厌恶来得尤其的深。
　　从抽屉里拿出稿纸，仔细翻看着上次已经写了一大半的故事，将思绪放空，整个人融入到了角色里，指尖转着的圆珠笔也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开始了埋头苦干。
　　也许，专心做一件事真的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等到傲雪终于写完了这周需要交的稿子，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教室里的同学也走光了，八盏日光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伸了个懒腰，略微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将稿子小心翼翼的放进信封，贴上早就买好的邮票，夹在书中，起身准备到楼下投信然后回寝室。
　　‘咔咔’眉头轻轻皱起，傲雪在拽着门把手的手上用了点力，却还是于事无补，那扇木质的门纹丝不动，使劲往后面拉扯，掌心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门外的锁扣与那把黑色的生了锈的大锁发出‘卡擦卡擦’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恐怖。
　　“呵。”苦笑了一声，傲雪放弃了徒劳无力的‘挣扎’，她不会单纯的以为是有人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自己还未离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