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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若重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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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说明天打钱过来。”
谈话结束了，爸爸一脸怒气的冲到客厅，紧紧合上的房间门内一片静止，不多时从门外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举起手遮住眼睛，傲雪将自己裹到被子里，什么也不想去想。
第 49 章
做人真的不能贪心，记得以前自己也曾紧握过什么在掌心，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那双曾只看得见自己的眼眸映射出别人的身影，固执的不愿去与人分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抓住的，也变成了空，什么也没有留下。
——题记
傲雪一直都知道自己骨子里仍旧存在着反叛的因子，就像是在和妈妈打完电话后的第二天拿到大姨递过来的飞机票有种想要撕毁它的冲动一般。
“爸，我不想去深圳。”
“你给我说有什么用，自己给你妈讲去。”爸爸抽着烟狠狠的说道。
“她根本就不听我的好不好，我又没去过深圳，再说我也不想去。”
“哼，票都买好了还说什么，难不成你要去退票？她硬是当我什么都不晓得？也不晓得这么多年她在深圳傍上了哪个有钱的男人，连家都不顾了。”蓦然，心头猛地一震，傲雪低头苦笑，果然，爸爸什么都清楚，家里一个花天酒地，一个被人包养，彼此间对对方的事清楚得不得了却什么也不说，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相对的利益，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只怕他们早就离婚了。
傲雪没有再提起不去深圳的任性想法，那张三天后的飞机票工整的压在字典里，妈妈事后有打过电话来，叫她什么都别收拾，到时候全部买新的，老实说，当时听见妈妈的话，傲雪心里酸涩得要命。
早就已经知道，小时候离开的妈妈会变成什么样子，去深圳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可是到了现在心头的不甘却又涌了上来，想要改变什么，又无从做起，毕竟，她改变不了妈妈的选择，唯一能够做的，只是改变自己。
李洁有约傲雪出去过，两个人在游园的凉亭待了一下午，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并没有说什么深沉的话题，却又觉得彼此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傲雪还记得，李洁偶然间提起的梦想。
她说，她以后想要当护士，傲雪当时有种茫然的感觉，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有确切的目标，只是机械的过着一样的生活，看着李洁眼睛里闪烁的不知名的亮光，羡慕得紧。
真的好想好想自己也能有一天可以像她一样，为了什么不懈努力。
“傲雪，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啊？不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切，老是敷衍我。”
“我是说真的，总觉得理想这种事太过梦幻，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到时候再说吧。”当时的自己是这样回答的，明明是实话却引来李洁一顿恶狠狠的‘批评’。
“喂喂，我说你该不会想当啃老族吧？才十六七岁，拜托别露出那种你已经老了的表情，ok？你又不笨，长得又不是很对不起观众，肯定有好的工作，再说了，哪里有人会没有自己的理想的？比如当律师啊，当医生啊，或者当空姐什么的。”
“也许是吧。”傲雪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个话题，硬要说的话，她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想要站在某个人的身边，大声的告诉他，自己曾喜欢过他，不过，那也只是一种自我幻想，太不切实际，毕竟，偶像的存在和自己这种人根本不可能交集。
“什么叫也许，你说说看，你喜欢什么东西？”
“电脑、小说、偶像剧、日本动漫……”
“我不是指这些，我是说你感兴趣的行业，你说的那些只能算是兴趣好不好。”李洁抛了个白眼给傲雪，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
“好像没有感兴趣的行业。”
“怎么可能，像我，只要一看见穿着护士装的护士就会忍不住羡慕，想象着有一天自己也能跟她们一样。”
“那是你的幻觉，理想和现实总是不搭的，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真的适合自己。”
“切，搞得好像你已经预见了我一定不适合护士一样。”
傲雪很想告诉李洁，自己真的看见了，那个曾经理想破碎的人抱着自己哭得歇斯底里的模样，但终究什么也没说，笑着鼓励李洁加油，就算有一天当她发现护士不适合她的时候，想必她也不会后悔，毕竟那是一条她选择的路。
那天下午的对话有些诡异，直到傲雪回到家，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们的对话会从理想跑到爱情上，或许人真的很矛盾，一边幻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一边又担心着那种预期的日子没有来临的痛苦，傲雪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短衫沉沉睡去。
第二天，爸爸将自己送到飞机场，在入站口摸出皮夹里的一百块钱塞到自己口袋。
“到了那边打个电话过来。”
“恩，我知道。”傲雪淡淡的点头，将飞机票递给检票口的空姐，朝着黄线外的爸爸挥手，转身，走进候机室。
原本以为自己会紧张，一直到下了飞机，傲雪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出奇的平静，跟着人流走出飞机场，看着站在候机室外四处张望的母亲，扯出一抹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在人群中四处打量着，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那张即使化成灰也能够认得出的面容，嘴角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逃不掉的，这种难堪的宿命。
妈妈显然也注意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傲雪连忙跑过来接过她手中并不重的行李，仔细打量着眼前已有几年不见的女儿，眼眶有些泛红。
“我的雪儿长大了。”
“……妈。”傲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叫着这个称呼，没有想象中激动得难以控制的心情，除了一丁点的高兴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走，先回家，妈妈给你弄好吃的。”被妈妈牢牢握住的手感觉不到温暖，甚至有那么一丝冰凉，什么时候这里成了你的‘家’了？想这样问出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妈妈走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回过头对着傲雪说道，“这是李叔叔，快叫人啊。”
“李……叔叔。”干涩的喉咙仍旧吐出了礼貌的称呼，那个男人友好的笑了笑接过妈妈手中的行李，傲雪原本被妈妈拽到中间，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与两人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她的视线里，这一男一女的背影出奇的搭配，甚至连自己都快要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家人。
坐在公交车上，傲雪听着妈妈唧唧呱呱的说着深圳的著名风景，那个男人坐在前排偶尔也会回头插上一两句话，车窗外的风景陌生得可怕，明明有最亲的人在身边，却依旧感觉不到一丁点温暖，心空荡荡的。
妈妈租的房子在龙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边，楼层并不高，妈妈牵着傲雪的手跟在男人身后，时不时指着某栋大厦介绍着，大楼底下有一道铁门，每家都有一把钥匙，那男人不忘将配的钥匙递给傲雪，那瞬间傲雪竟连笑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坐到，死死握住掌心的钥匙，齿的轮廓刺得掌心生疼，越是这样傲雪紧握的力气使得越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胸口的空洞。
那间屋子并不大，加上洗手间和厨房大约也才七八十个平方左右，家具一应俱全，连窗帘也是鹅黄色，傲雪突然有种感觉，这间屋子好温馨，看着妈妈熟练的将自己的行李放到卧室的衣柜，看着那男人坐到沙发上熟练的打开电视机看着赛马，看着阳台上随风飘摆的衣衫，那一瞬间心跌落谷底。
“坐呀，站着干嘛。”妈妈从卧室出来看着傻站在门口的傲雪连忙推了她一把，将她硬按到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苹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坐飞机累不累？”
“还好，习惯了。”傲雪并没有撒谎，在自己读书的时候从重庆到上海坐过一两次，上辈子到深圳又坐过几次，对于飞机这种东西她真的习惯了。
“那就好，你叔叔还担心你会晕机。”
“……”沉默，傲雪没有接妈妈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只能尴尬的笑着。
“等会我带你去逛逛超市，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买。”
“哦，随便。”
“你这孩子，长大了倒不和妈妈亲近了，记得你小时候妈妈抱着你，你还对着妈妈不停的傻笑，长大了就什么也不跟妈妈说了。”手里的苹果皮已经削完，妈妈把苹果递给叔叔，已经成为潜意识的动作在傲雪眼中突兀得可怕。
“还是给你宝贝吃吧。”李叔叔将苹果转递给傲雪，说实话，傲雪此刻有种想要将整个苹果塞到眼前这男人嘴里的冲动，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接过苹果还不忘说了声谢谢，怎么看怎么奇怪。
“有什么关系，我再给她削一个就是了，你最喜欢吃的不是苹果吗？平时看电视一定要吃个苹果，今天怎么不吃了？”妈妈笑骂着重新拿起苹果削了起来，傲雪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牙齿狠狠咬碎苹果果肉的声音，妈妈无心的话让自己觉得刺耳，他们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告诉自己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说，他们就笃定了自己不会说什么，那自己是不是还要摆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来，苹果削好了。”叔叔也不忌讳从妈妈手里接过苹果，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傲雪耳边。
“妈，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给爸爸打个电话报平安。”不得不说，自己这句话确实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意味，果然，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李叔叔将还没咬几口的苹果丢到垃圾桶，起身走进另一间卧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回荡了很久。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一点都没有分寸？”妈妈生气的看着傲雪说道。
“我又没说什么，打个电话给爸爸让他放心而已。”
“算了算了，以后少在你叔叔面前提起你爸爸，知不知道？”妈妈也没再和傲雪争论什么，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递给傲雪，也不忘把她推到阳台去打电话，自己则打开门走到叔叔在的卧室，傲雪看着妈妈的背影讽刺的笑出声，手指熟练的在手机上输入爸爸的电话，跳动的屏幕并没有闪现保存的名字，连名字都不能保存了吗？妈妈，你到底还在意过这个家没？
“喂？”
“爸，我到了。”
“恩，你妈还好吧？”
“还好，跟以前差不多，你在做什么？”傲雪并没有告诉爸爸真实的情况，对于这个‘家’她还是放不下，那层纸能挡多久是多久吧。
“在你奶奶屋里吃饭，你要不要跟你奶奶说两句？”
“不用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天天出去喝酒。”
“恩恩恩，我自己知道。”
“好嘛，就这样吧，挂了。”傲雪合上了电话转身走到屋内，将电视机的音量调成静音，整个屋子变得格外安静，卧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傲雪忍不住想要夸一夸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确定自己听不到什么声音，便把电视的音量调了出来，并不大，但足以回放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脑海里不停的闪烁着卧室的两人此刻正在做什么，当然，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猜测，但，一想到他们单独的处在屋子里，心头就像是窝了一把火，傲雪烦躁的将遥控器甩到沙发上，起身走到卧室门外，深深吸了口气，举起手在门上重重的敲了几下。
起初没有任何声响，傲雪忍不住加大了手指的力度，整个门开始轻微的颤抖，傲雪心想再不开她就得用脚踢了，这次没敲多久，门就开了，妈妈一脸怒容的堵在门口，正好挡住傲雪想要往里面看的视线。
“你这孩子不好好看你的电视敲什么敲？深怕门敲不坏是不是？”
“妈，我只是想给你说，我饿了。”
“你自己去看会电视，我等会带你去超市买吃的。”也不等傲雪答话，妈妈又将门关了起来，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木门，傲雪咬了咬唇忍下了想要拿斧头砍碎它的冲动，忿忿的回到沙发上，捉起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
第 50 章
你知道吗？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我们原来都只是草。
——出自【艋牛�
傲雪并不觉得深圳的超市和重庆的有什么不同，一样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样是随处可见的菜篮，右手被妈妈紧握着，隐约可以感觉到丝丝温暖，哪里还有刚才出门时满脸的怒容，不知道妈妈和李叔叔在卧室里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人在自己要出门的时候硬塞了一叠红色的钞票放在妈妈的手提袋里。
“宝宝，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妈妈买给你。”在货柜间穿梭着，妈妈浅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随便买点什么吃吧。”果然，李叔叔这个人的存在就像一根刺在自己的心底驻足，看到妈妈脸上那止都不住的幸福笑容，傲雪哪怕有再好的心情也会在瞬间低落下来。
“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吃虾吗？妈妈带你去买活的，这里的虾新鲜得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傲雪往水槽那边走去。
妈，你知道吗，喜欢吃虾这件事早在我九岁左右的时候就变了。心里这里想着却迟迟不肯说出来，只能苦笑的看着妈妈拿着篮子在水槽里捉着活虾。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妈妈看着塑料袋里还在来回游动的虾群说道，“对了，还要去买包谷，你李叔叔每天都要吃清淡有营养的汤。”
“妈，你知不知道爸爸喜欢什么？”突兀的话让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傲雪顿时有些懊恼自己一时的嘴快，可是，心底的不甘又是那般清明，只能尴尬的看着妈妈。
“你爸爸？他喜欢的不就是什么酒啊、烟啊，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一点顾家的想法都没有。”
“其实在你眼里，爸爸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人，没错吧？”
“你这是什么语气？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有你这样的吗？跟你爸爸一个德性，说话完全不顾场合。”妈妈恼怒的说着，拖着傲雪直接往蔬菜那区走去。
傲雪很清楚，在这里爸爸这个词是个爆发点，没有人喜欢提起他，连妈妈只怕也在后悔吧，当初嫁给爸爸这个事实，傲雪突然间觉得远在重庆的爸爸有些可怜，原本最该亲近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离他而去。
傲雪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回到出租屋，帮着妈妈把零食放进冰箱，把新鲜的蔬菜放到厨房，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赛马，对于这种事他似乎早已习惯，甚至连动手帮忙的念头都没有，傲雪也没去埋怨他，毕竟，现在的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母爱回归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到客厅去看电视吧，等会就吃饭了。”妈妈挥着手把傲雪赶出厨房，看着紧闭的厨房门，傲雪淡淡的笑了开来。
“李叔叔……”傲雪板着脸坐到男人身边，看着电视上完全看不懂的赛马，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恩。”李叔叔不冷不热的回应着，眼睛未从电视屏幕上移开，手里紧拽着跑马的报纸，上面圈圈画画了不少鬼画符。
傲雪没打算开口说话，所幸坐到一边从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也懒得去洗，吃了起来，电视里转播跑马的主持人操着一口熟练的粤语，时不时兴奋的说着什么，画面上偶尔有十几匹马在狂奔，每当这个时候李叔叔就像紧张的嘟念什么，傲雪看得无趣，也懒得去深究跑马究竟是怎么回事，起身往另一个卧室走去。
说实话，她老早就做好了这种相对无言的准备，只是当真的遇到的时候心里的不爽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多，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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