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若重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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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活了19年，这辈子重头又活了16年多，加起来自己甚至算得上是快要奔四的人了，却总觉得思想、行为仍旧停留在十七八岁那一年，挣脱不开，挣脱不了，更别提理想什么的，浑浑噩噩的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已经是2007年下半年了，看着窗外沐浴在阳光下的大树，傲雪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当然，这样的念头也不过转眼即逝，她始终还是做不到，害怕着付出了什么之后什么也得不到的感觉。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来电是陌生的号码。
　　“喂？”
　　“睡醒了。”
　　“……莫言！”那无时无刻都带着一丁点调戏味道的语气，发音略带上扬的声音，傲雪怔怔的吐出心中的那个名字，脑海里想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
　　“呵呵，记忆力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遗忘在某个角落了呢。”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被凝固，听觉被无限扩大，甚至连电话那头男人吐烟的细小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傲雪苦涩的扯出一抹笑，他那样的人，弄到自己的电话有什么奇怪，忽略心头那不知是酸涩还是喜悦的心情，轻轻吐了口气。
　　“昨天才见过面的人，又怎么会忘呢，再说，我可是把你的恩情记得一清二楚。”
　　“喂喂，你这副咬牙切齿的腔调可一点也不像是记得很清楚的样子也，小傲雪。”
　　“……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朋友，难得遇见你，这不刚睡醒就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有没有一丁点的感动？”仍旧是那副不变的调戏语气，却让傲雪忍不住想要冲着电话开口怒骂。
　　“我没有你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还真是无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还真让我寒心。”手指死死握住手机，傲雪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
　　“如果你一大早打电话来只是为了提醒我你曾经对我的帮助，那大可不必，我心里可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这样可以了吗，莫言，莫先生！”
　　“嘿，小猫要开始咬人了，你也别气，气坏了我可没那么多钱赔，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三个家伙说出了一件很好玩的事，你应该会很有兴趣的。”原本被气得有些发昏的脑袋突然冷静下来，虽然对莫言这个人并不太熟，但傲雪能够肯定他现在说的话是真的，那三个□了未央的家伙一定说了什么，而且一定跟未央有关系，咬了咬唇，傲雪约了莫言在广场一家火锅店见面，显然对方对自己的提议很满意，呵呵笑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
　　换上洗干净的衣服，傲雪急冲冲的出了门，并不是为了未央，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件事是自己拜托莫言去查的，那三个杂碎也是自己要求莫言处理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她也愿意趟这副浑水，无关友情，只是想让所有的事能够有一个结局。
　　傲雪到的时候莫言已经坐在火锅店里面，穿着咖啡色的休闲裤搭配着一件三角形敞领的体恤，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对着刚刚赶到的傲雪微笑示意。
　　“坐，别傻站着。”平复了微喘的呼吸，傲雪客气的扯出一抹笑拉开椅子，莫言很有绅士风度的递过菜单，单手枕着头，看着傲雪。
　　“喜欢吃什么你自己点，别客气。”
　　粗略的在几个菜名后面打上勾，傲雪点了瓶绿茶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莫言，你在电话里说的事究竟是什么？”
　　“别着急，一边吃饭一边说吧，反正是很有趣的事就对了。”莫言抿唇一笑，低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全然不顾傲雪此刻焦急的心情。
　　“别卖关子，究竟是什么事？”
　　“小傲雪，没有人告诉你吃饭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吗？”放在双膝上的手骤然紧握，如果可以傲雪此刻只想撕裂莫言的嘴，当然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有自知之明。
　　“好，最好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你吃了我？”莫言暧昧的在傲雪上半身扫视了一个轮回，轻声笑开。
　　“你……别太过分了。”
　　“呵呵，别生气，我印象中的傲雪可不是这么经不起玩笑的人，怎么才一晚上不见就变得这么不可爱了。”莫言也不在意傲雪怒视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调味盐往碗里放。
　　“那我是不是还要承蒙你看得起了？”傲雪讽刺的回嘴道，有些恼怒的抢过莫言手里的调味盐，她绝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有把自己惹怒的资格。
　　“呵呵，算了，看样子如果我再不说这顿饭也别想吃下去了，是吗？”莫言从口袋里掏出烟也不在意傲雪刚才抢走自己调料的动作，抽出两支一根含在嘴里点燃递给傲雪，一根夹在耳后。
　　傲雪接过莫言递过来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浓重的烟草味顷刻间顺着呼吸道开始下滑，刺得喉咙酸酸的疼，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中华？”
　　“恩，不习惯？”
　　“还好，只是不喜欢。”傲雪敷衍的答道，将指间的香烟丢到地上黏灭。
　　“呵呵，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莫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傲雪心里的警铃大响，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合礼数，但烟已经灭了，只能硬着头皮尴尬的笑了笑。
　　那顿饭几乎是傲雪看着莫言在吃，莫言一直不肯提那件事让傲雪的胸口有些堵，更别提吃饭了，等到莫言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纸巾擦拭着嘴角，傲雪才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说，你的性子怎么老是这么着急，要知道有些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你是不是耍我？”傲雪将手中的绿茶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碰撞声，一双眼睛满是怒火的瞪着莫言。
　　“小傲雪，生气对女孩子可是不好的，小心老了长皱纹唷。”
　　“……不劳费心！”总是这样，不管自己冒多大的脾气，他总能够轻描淡写的给自己回过来，让傲雪深深的感到挫败。
　　“这件事的确挺有趣的，傲雪，你见过最讨厌的人是哪一种？”莫言突然凑到傲雪跟前，一脸神秘的问道，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傲雪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应声倒下，火锅店的顾客纷纷将目光投向傲雪这一桌。
　　“喂喂，别这么大阵仗好吗？感觉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莫言从椅子上起身，弯下腰将傲雪弄倒的椅子扶起来，双手放在傲雪的肩头，将她按在了椅子上，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傲雪才惊觉，莫言那并不强壮的身体里居然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将心头的疑惑撇开，傲雪盯着莫言的眼睛，开口问道。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你不想回答也行。”
　　“……”从莫言的脸上傲雪什么也看不出来，挫败的扭开瓶盖狠狠喝了一口，“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明明错的人是她还要假惺惺的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容，简直让我想吐。”
　　“是吗？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似乎傲雪的回答并没有超出莫言的预料之外，淡淡的陈述着，“话说回来，小傲雪，你是不是被这种人伤害过？看你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哥哥的肩膀借给你靠，免费的。”
　　“……我想还是不用了，我和你还没那么熟，再说，我有没有被谁伤害过似乎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别给我岔开话题，那三个杂碎到底说了什么事？”
　　“……哎，本来还想和你聊点别的，你偏偏这么不解风情，浪费我一番情意。”说着，还不忘摆出一副万分遗憾的模样，看着莫言半天不肯绕进正题，傲雪心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
　　“你到底要不要说？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逗我玩，那很抱歉，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说罢，傲雪起身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你就不怕这件事毁了你那个好朋友的一生？或者说，你就不怕毁了她的一切？”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心脏杂乱无章的跳动着，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傲雪转身的动作就像是慢镜头，不确定的看着仍旧是一脸邪笑的莫言。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毁了她的一切？”
　　“呵呵，别着急呀，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相信，”莫言起身走到傲雪身体右侧，微微勾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还不如，你自己亲耳不听听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说的。”

　　第　48　章

　　曾告诉过自己，该忘的还是忘记算了，
　　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缅怀很多，
　　看着你因为别人而改的个性，酸涩的笑开，终归还是错过了。
　　——题记
　　□未央的那三个人被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堵在巷尾，直到傲雪和莫言出现，围成一圈的几人散开一条小小的通道，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喏，这就是你拜托我找出来的杂碎。”莫言轻吸了口指间的香烟指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三人说道。
　　傲雪抬起头看着其中貌似是‘大哥’的男生，莫言手下的人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身上穿着的短袖碎花衬衫被污垢沾满，整张脸已经被揍得变了形，到处都是淤青，肿起来的嘴唇上还有令人作呕的口水残渣。
　　“你不会只是让我看这种事吧？莫言。”隐忍的怒气并没有就此消失多少，一想到未央曾被这样的家伙玷污，傲雪心头就有发不出的火，所幸，她还记得自己早就已经说过不再管那件事，就算如此紧握的拳头仍旧没有松开丝毫。
　　“倒也不是，只是，小傲雪，看到这种场面你就没有一点点的高兴？要知道，为了让你看见满意的画面，我可是下了很多的功夫，就没有一点犒劳？”莫言凑到傲雪耳边喝着气，嘴唇从耳垂边擦过，一阵酥麻，傲雪只是瞬间的失神，有些恼怒的推开莫言。
　　“我可没拜托你让我看这种事，言归正传，你到底要给我讲什么事？”
　　“呵呵，害羞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还是让他们三个告诉你好一点，反正我说出来的话，你也不见得会相信。”傲雪听不出莫言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也没有去深究，将目光放在倒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身上。
　　“你们究竟想要说什么？最好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依稀记得那天夜来得特别快，巷尾的光亮逐渐消失，傲雪看不清面前三人脸上的表情，只是固执的不愿去相信他们口中所说的事实，哪怕证据就摆在自己面前。
　　“喂喂，小傲雪，你这副表情可真是让人担心呐。”莫言闷声笑了出来，右手手掌肆意的在傲雪的头顶乱揉，“真是的，还以为你会直接发火，总是那么让人意外。”喃喃自语的低沉声音，傲雪并没有听清莫言的话，只是站在黑暗的巷尾，呼吸声重重的。
　　“莫言，谢谢你，这件事就这样吧。”
　　“哦？”莫言挑眉看着傲雪，意外的发现傲雪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饶有兴趣的问道，“就这样？我可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还是很善良的。”
　　“不用这样挖苦我，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这件事终归不是我能管的，其实，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追究什么了。”并没有吃什么苦苦的东西，但左边胸口却像是喝了中药般难以想象的味道顺着呼吸道开始朝着口腔蔓延。
　　“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三个杂碎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们？交给你处理吧，我只是希望今天听到的事不会有其他人听到。”
　　“呵呵呵呵，虽然帮别人收拾烂摊子不是我喜欢干的事，既然是你说的，我就勉为其难为你收拾了吧。”言罢，莫言朝着几个手下挥了挥手，地上的三个家伙又白白挨了几脚，被半拖着搞出巷子。“小傲雪，你可别忘了，你又多欠了我一个人情哟。”
　　“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忘。”在与虎谋皮的那天，我就告诉过自己，总有一天一定会把现在‘欠’你的全部还给你，不知道莫言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冰凉的触感触及脖子，傲雪才回过神，暗暗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头发上满是透明的糖，胡乱的伸出手抹掉发丝上的水渍，傲雪抬起脚朝着自己家走去。
　　爸爸已经下班回家，冰箱里的冷饭冷菜还在微波炉里热着，看见傲雪被打湿了大半连忙跑到厕所拿了块晾干的帕子递给傲雪。
　　“外面还在下雨出去也不知道带把雨伞？”
　　“哦，搞忘了，我以为要不了多久雨就会停。”接过爸爸手中的帕子，傲雪淡淡的回答着，眉间透着少许的疲惫。
　　“你呀，还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已经要到17的人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了，不要总是只想着耍。”
　　“我自己知道。”傲雪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爸爸的话，那三个人口中所说的那件事仍然在心头打着转，已经无数次提醒过自己，未央、秋实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却还是忍不住去猜想一旦这件事被揭发，未央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想着，太阳穴便有些隐隐作痛。
　　“没大没小的，爸爸是为了你好，换了其他人我还懒得说这些话，对了，你妈刚刚打电话来有事找你，你等会自己给她回个电话过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烦躁的将擦拭着头发的帕子从头顶抓了下来，傲雪走到主卧室拿起电话拨通了妈妈的手机。
　　“喂？”带着重庆口音的普通话从听筒里传出，傲雪一屁股坐到床边轻声问道。
　　“妈，爸爸说你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和朋友出去玩了。”
　　“一天就只知道玩、玩、玩，你的成绩就是被这些朋友给拖垮的，要不是她们你现在还是个优等生……”一说起学业，妈妈就像是打开了话夹子说个不停，果然，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仍旧是妈妈心头的一根刺。
　　“妈，很多事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讲好不好，我退学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给我说这个？”
　　“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学校找好了没？马上就要到国庆了，到时候学校就不好找了。”
　　“还没有，我明天去找。”傲雪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只是不确定那所学校是不是还存在在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地方，所以才没有告诉父母。
　　“你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情轻重都分不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好学校，其他的事等你找好学校了再去做也不晚。”
　　“我自己知道，我明天就去找学校，还有事没？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等等，这次国庆你要不要过来深圳一趟？”蓦然，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嘴角轻轻扬起，傲雪终于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遗忘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以为不闻、不问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当妈妈提出这个提议的瞬间，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清晰的在眼前浮现，苦涩的笑出声来。
　　“妈，还是算了吧，浪费钱。”
　　“浪费什么钱嘛，你也该看看大城市了，我明天就把飞机票的钱给你爸爸打过去，你到时候过来玩就是了。”说完，还没等傲雪反对妈妈就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傲雪只能机械的挂上电话。
　　“你妈给你说什么嘛？讲了这么久。”爸爸从客厅走到卧室坐到傲雪身边轻声问道。
　　“没什么，她叫我去深圳玩。”
　　“我说她是钱多了，你要去？”
　　“不知道，她说明天打钱过来。”
　　谈话结束了，爸爸一脸怒气的冲到客厅，紧紧合上的房间门内一片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