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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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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仍然是鸢尾花的香气,黑暗难不住血族的眼睛。我走过去,拉哈伯却站在门口。
  床上躺着的女人,和我相似的容貌和消瘦的身形,仿佛已经死了一般。黑色的长裙柔若羽毛轻轻覆盖着她的身体,浓密好像水草一般的黑发散落的到处都是。我止不住的惊愕。
  好像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玲珑通透,带着一点点魔力一样,不停的哼唱着未知的咒语。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样的声音依然在心底打转,碰撞心房。
  “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看到母亲,她的样子依然和原来房间里那张油画中的一样,丝毫未变,似乎只是我这么轻轻的一唤,她就会坐起来,张开漆黑的眼睛和我对视。
  拉哈伯淡淡的说:“你把她带走吧。她不该在这里。”
  我说:“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拉哈伯说:“莉莉丝是陛下造的,不会死。她只是沉眠。”
  莉莉丝的传说我听过,路西法也说我或许我就是莉莉丝的孩子。可是听上去依然不真实。我说:“亚当只活了不到1000岁,莉莉丝怎么会还活着?如果她确实是那个莉莉丝。”
  拉哈伯说:“亚当被逐出伊甸园时就被改变了体质。会老,会死。而莉莉丝是被放逐到了红海,她不会老,不会死。只会等待一次次的轮回,寻找亚当。”
  我说:“你是说,我原来的人类父亲就是亚当?真可笑。”那个只会扳着脸的老人居然也是亚当?
  拉哈伯说:“你原本的姓氏是什么?”
  我愣了,这么久以来我都以德库拉为姓氏,已经对那个记忆深处的字符如此模糊,以至于我现在要回想它都这么困难。我艰难的发声,好像说异国的陌生语言:“卡……卡德……”
  拉哈伯说:“卡德曼。”
  我说:“没错。我原本的名字是夜残·卡德曼。”
  拉哈伯说:“亚当也是有姓氏的,他的名字是亚当·卡德曼。意思是‘无’。”
  真是令人惊异的谈话内容。我忽然觉得荣幸了……父亲是转世的亚当,母亲是莉莉丝。我说:“拉哈伯殿下的消息是确实准确的吗?”
  拉哈伯说:“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人类始祖的反复,是为了完成亚当和莉莉丝的婚约,也是为了保持整个人界的平衡。亚当的力量若是弱了,莉莉丝就会获胜。结果,会很可怕。”
  是很可怕,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秘密,也就是给我一个提醒。莉莉丝代表了血族,亚当代表了人类。尽管后来莉莉丝嫁给了该隐,但是她是最原始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亚当的死亡和她的永恒象征了两种力量,一种是不断减弱的人类族群,一种是繁荣的血族。因为,亚当会进入转世,而莉莉丝用沉眠等待他。他们的孩子就是让人类族群强大的关键,一点差池的结果就是整个人界会因为平衡的打破变成血族的世界。
  拉哈伯见我阴沉下来的神色,就知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接着说:“本来莉莉丝和亚当的孩子会成为人类族群的希望。可惜,你是血族。”
  我说:“我不可能变成人类了。”
  拉哈伯说:“所以人类会灭亡。”人类会灭亡,地狱会头疼吧。
  我说:“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拉哈伯说:“若是陛下肯,或许有办法。”回答的真是巧妙,这个意思就是说陛下是不肯的。路西法打的什么主意?要报复神?想要人类彻底毁灭?
  我说:“你把莉莉丝交给我有什么用?亚当没有转世,她不会醒来吧。”
  拉哈伯说:“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杀死她。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若是杀死莉莉丝,她所代表的血族力量会彻底崩溃。我忽然想到路西法说得,殇选择我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我的血液。这就是真实吗?他对人类怀着的恨意,竟然让他不惜打破人类和血族的平衡。这句话,我压在喉咙里,到底还是没有吐出来。怎么可能,没有人类,对于血族来说,就是没有食物。
  我说:“她的肉体……死不了?”对着自己的母亲还得和别人谈论如何杀死她。我觉得自己的冷漠又扩大了,是不是在地狱呆的久了。
  拉哈伯说:“不是死不了,而是这是你们血族的问题,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这是陛下的意思,也就是整个地狱的态度。”
  又是路西法,看来他就是逼着我自己去找他。不愿意改变现状,又期待别人的决定,路西法的恶劣一览无遗。我说:“我想问个问题,不知道拉哈伯殿下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拉哈伯盯着我的眼睛说:“可以。”
  我说:“究竟殿下为什么要阻碍赛瑞卡找到自己的身体?”
  拉哈伯黯淡的笑了笑说:“一些小事。我和他有点恩怨。”这是完全不想告诉我答案的回答,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路西法,或许事情过去了,他会愿意告诉我答案。他给了血族选择的机会,又对殇说要留下我。妖娆的男人脑子里的想法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吗?路西法是,殇也是。
  我抱起莉莉丝,也就是我的母亲,缓慢的走出了拉哈伯的宫殿。他持久的注视虽然执着,却不让我觉得刺痛。
  吉贝尔看着我手中的女人,一脸打趣的表情说:“刚出去就发泄成这样?死了没那?”
  我说:“你对祖先有兴趣吗?我是没有。”
  吉贝尔看了看她的脸,马上明白了:“是你母亲吗?真是长寿。”看他的模样根本没下过床。
  我说:“是我母亲,也是血族的祖先。”
  吉贝尔的脸马上僵硬了,等我把她放在床上,他说:“莉莉丝?原来你的母亲也是大人物。”这么说来,我和吉贝尔的母亲还真都是足以让人界摇晃摇晃的人了。只是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在哪里。
  我说:“这事要看殇的决定。他才是血族的族长。”
  吉贝尔说:“这是他选择你的原因。你是这么想的吧。”我看着他,仰着头被水晶灯晃的刺眼。吉贝尔说:“你的脸上都写着那。”抱住我,好像要给我安慰一样。我就这样坐着,没有动弹,甚至没有把手放在他的背上。
  我说:“真可怕。吉贝尔。”
  他说:“父亲一直都这么可怕。只是你没发觉。”
  我说:“他知道的。他对于一切都了如指掌。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吉贝尔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从叛乱开始,或许从他成为血族开始,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里。”
  我说:“他到底要什么?毁了人类和血族?”
  吉贝尔说:“没有人知道。”
  我闭上眼睛说:“不。有人知道。路西法。”
  吉贝尔松开我,清水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说:“去了你就等着被上吧。”
  我说:“我必须去。”就好像被刺穿了心脏,或许比那更让我难以忍受。不能动,却又很痛。想逃出去,却动一下就多几分疼痛,因为伤口就在那里,扯一点大一点。
  吉贝尔说:“你要是被上了,我可是会生气。”
  我说:“我宁可一次疼死也不要一点点折磨自己。”
  吉贝尔笑着说:“你的后面已经很柔软了,不会那么痛苦。”
  我打了他一拳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吉贝尔说:“我忽然有点开心了,原来母亲太伟大让自己不知所措的不止我一个。”他亲下来,冰冷依旧。薄薄的嘴唇压得我不能挣扎。
  我说:“抢来抢去,为的不过我的身份。”
  吉贝尔说:“我就是为了你这个人。残。”
  我笑,说:“没准和你结婚是我唯一做对的事情。”虽然是笑容,可是我知道自己笑得多冷漠。

  124章

  124
  莉莉丝不会醒来,我坐在她身边想了很久。我身上的问题不单单是一点身份,还有所有人的态度。塞利尔应该是不知道的,他囚禁我的目的是防止我做出危害地狱的事情。这和莉莉丝无关,只是赛瑞卡和我的关系。梅里美也不知道,他只是单纯把我看作血族,有点恨恨的而已,顶多带着点好奇。贝利亚也不清楚,他对我的兴趣止于身体和与他爱慕的人相似。多玛大概是明白的,只是路西法不给他透露的机会。我知道除了路西法以为还有人可能知道,那就是若水。她给殇的预言,也许就说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她是殇的属下,不是我的。我让她说,她也不会说。结果想来想去,还是得去找路西法。
  若是人类或者血族消失,那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有什么不同?无论毁灭了莉莉丝还是没有,血族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我现在完全可以不管,毕竟连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可是我却坐不住。无法掌控的时候就会心急。东西不握在手中就还是没有。
  吉贝尔把那个房间让给了莉莉丝,然后带我去了另外的房间。路西法的宫殿被他逛的比自己家都要熟悉。他搂着我,做上一整夜。晃的我骨头散了,又晃的它们接上。几次我都想推开他,可是却没有。吉贝尔的不安通过进入我身体的举动让我明白,我的情智掉进了漩涡,理智却还在岸上。吉贝尔说:“把你榨干了,你就不会和他做了。”
  我说:“就为了这个目的?你直接阉了我好了。”
  他一副认真的模样,然后说:“是个办法。”
  我扯着他的头发,直到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看到路西法的时候,他还是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暗紫色的纱幕看起来飘飘忽忽的,和他的衣袍一样的不安。即使瞎子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份威严的气势。
  路西法见我闯进去,挥手打发了阻止我的堕天使。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把我掠了过去,压在身下。混合了曼珠沙华味道的嘴唇压了下来,粗暴的好像要撕裂我的皮肉。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结实,却让我怎么都无法推开,细长的腿拦在我身上,两只手阻止了我的动作。就算挣扎也只是让他亲吻的更加深入。除去心里不是很愿意来说,他的技巧倒是值得敬佩,起码我想咬都没办法咬到他。干脆放松了等待他自己说话。
  “怎么了,宝贝……不喜欢吗?”湿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路西法充分发挥自己的魅惑在挑动我的□。膝盖还在我大腿内侧滑动,缓慢而持久。
  我给了他一个笑容说:“我刚从床上下来。腰还疼。”
  路西法将我的两手固定在一起,然后用空出来的手指划着我的脸颊,说:“这……倒不影响我的发挥。我可以在下,要不要试试那?”
  我说:“我来是询问一些事情的。”
  路西法说:“可以。回答一个,你就脱一件衣服好了。”
  我想了想,身上加起来就两件衣服,才两个吗?“好。”吉贝尔说得对,跑到路西法这里就是来自投罗网。不过做了也没什么,不会死,顶多多疼两天。
  路西法略微撑起了身体,眯着狭长的眼睛说:“第一个问题是:夜残·卡德曼和夜残·德库拉到底哪一个会赢?对吧。”他游刃有余的说着带有象征意义的名字。可确实是我现在要问的。
  我点了点头。路西法松开手臂,说:“自己脱。我回答你。”
  我起身,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身上还留着梅红色的印子,充满颓靡的味道。路西法说:“哪一个会赢就在你的选择,因为你是可以影响路西法的人。路西法的决定就是世界的决定。”
  ……你这等不等于没说?你要不要直接告诉我你可以骑在神的头上?我光着上身站在他面前,路西法摘下了黑色的手套,用细长的手指滑动着我的皮肤,一旦伸出指甲就会鲜血淋漓。可是我会是影响路西法的人?看他的样子真是无聊之极。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路西法继续说:“在考虑下一个问题?我来告诉你好了,你想问赛瑞卡和拉哈伯的关系,又想问你父亲的目的。犹豫不决是不错,不过我喜欢你,所以我劝你选第一个。”
  我清楚他的厉害,说:“为什么?”
  路西法说:“因为即使你知道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你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你也不会相信。或许,还会有点伤心。”
  我盯着他闪动红光的眸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地狱的君王自然对一切都了若执掌,可是我看他的样子还是有些生气。或许我在生自己的气,明明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在真相面前驻足不前。我褪下长裤,□着站在路西法面前,说:“我要知道第二个。”
  路西法说:“他的目的就是死。你信吗?”
  我说:“谁死?所有血族还是整个人界?”
  路西法说:“这是第三个问题了。可是你没有什么可脱的了。”
  我说:“随你处置。”狐狸就是狐狸,绝对不肯吃亏。
  路西法说:“我要你永远留在地狱。”
  残酷的要求。他让殇放弃,又让我甘心。只是若他有这个目的随时都可以,何必一直要求我的承诺?路西法似乎看出我的心情,说:“我要你的誓约。因为你的允诺,人界也许可以得救。”
  成救世主了?我说:“只是一个问题,代价太大。”
  路西法说:“你会发现并没有吃亏。你不是也想知道自己最后的弱点在哪里吗?留在这里你就明白了。”他现在不是狐狸了,就像个猎人,挖了陷阱放好了饵食等待我靠近,一步一步走进深渊。
  我说:“只要不是每天在这里和你做来做去,也没什么。”
  路西法说:“和我做上一次或许会上瘾。”
  我说:“你是春药还是毒药哪?陛下?我同意了。你给我答案吧。”
  路西法说:“我只是君王。给我你的誓言。”
  我盯着他冷静的眼睛说:“夜残·德库拉以所有真诚向路西法陛下发誓,永远留在地狱。”
  路西法说:“我要收定金。”说着就吻上了我的身体,温热的手指弹琴一样的浮动。他顺手拉下了幕帘,褪掉长袍露出匀称的肢体。
  我说:“不是我在上吗?”是不是该趁身体还有力气,脑子还清醒的时候赶紧逃跑?他的身体压上来我就觉得自己不妙了。可是路西法身上霎时四溅出来的妖媚气息将我包围的太紧,想跑都跑不掉。在涨潮时停在岸边的小船,靠不到岸上,又被拴着。
  路西法说:“那是没有谈条件之前……”他掌控的氛围和节奏都刚刚好,我的身体被控制了,每一个反应都按照他的预想,没有悬念。可是这个感觉根本不对。
  我说:“路西法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做。你的身体甚至没有反应。”
  路西法抬起头,露出一张有点“纯真”的脸说:“你说对了。我只是想戏弄你一下。”
  我说:“因为殇就在里面。”他的床挡住了内室,可是殇的味道,我不会遗漏。即使路西法释放更多的气息也混淆不了的,他的存在感。
  路西法说:“没有力量和有力量真的差很多。”他拉过自己的长袍起身,流苏划过他的身体,优雅流畅。他说:“你父亲比你诱人一些,这五天他就在我这里。”
  我不理会他的挑衅,反正殇的床伴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我说:“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他想谁死?人类还是血族?还是全人界?”
  路西法说:“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他挥手,紫色的帘布就全部消失,露出隐藏的隔间。门并不沉重,可是我没有力气去推。
  路西法说:“不敢吗?”他打横抱起我,黑色的长袍带着诡异的滑腻感流过我的身体,走得缓慢却一步步接近那扇门。我抓着他的衣服,等待光亮。
  月色的眼眸依然清澈见底,有这样眸子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好像沼泽一般的心灵?
  路西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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