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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呓-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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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城也是个好地方,我可以去看看……”我只能淡淡的回应,等待他结束“进食”。要是饥饿的话,明明有大量蓄养的人类等着他。我和他会互相吸食对方血液,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想到这里,才意识到似有似无的触碰,还有他缱绻的舔舐都带着浓厚的□味道。这份感觉如果反复在两人间纠缠,很快就会成倍的扩大。想到这里,我才好像惊醒一般的想要退缩。
  “只是□能有这个感觉吗?”发觉我意识的男人用挑逗的语气讯问。
  “为近亲相奸提供便利的血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了不起。”我闭着眼睛回答。
  “你想把他的血吸干吗?”得救了。路西的声音从我身后的走廊飘来,因为殇没有停止的迹象,所以我想我的手指都在颤抖。“而且,这里应该是我的后宫。”
  殇的牙齿离开时,顺着皮肤滑落的血流几乎把我衣袍的前襟都染成锈红。这件过于朴素的袍子总算带了点与众不同的颜色,我向后转都有些吃力,路西走到我身后,托住我的身体。喉咙干渴得几乎要让我疯狂,目眩,昏阙,或者是因为□而焦躁。
  “再不品尝一下,我几乎要忘了极品血液的味道了。”殇舔了舔牙齿和嘴唇上的血迹,瞳孔和发丝都泛出绯红,眼神迷离得妖艳无比。自恋的家伙,明明我的血液和他完全一样。路西当然不会被他简单的糊弄过去,“血族不是有不能杀害同族的限定?还是说,他犯下了什么需要被诛杀的错误?”
  “我只是和自己的孩子打个招呼。陛下过虑了。”
  “我不记得有发邀请给你,擅自来万魔殿的理由是什么?”
  “嗯……看看残有没有过的很高兴,仅此而已。”
  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已经开始发梦,居然看到这两个家伙对峙的场面?说不上漫天乌云电闪雷鸣,但就是这个近乎一击毙命的压抑感就足以让整个万魔殿都微微颤抖。我抓着路西的手指,努力保持精神。脖子上的牙洞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修补好了,血液只要补充就不会有问题。只是站立不稳,一点点不稳而已。
  路西的手带着比我温热的触感,但却更没有力气。他说:“带走吉贝尔是血族内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如果你要伤害残,我不会允许。”
  “他不是疑惑要不要杀了我吗?看来受了很多人教唆。”
  “就算不用看我的记忆也应该已经掌握了证据吧。你可以直接毁掉文图拉家的。”我眨了眨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文图拉,还有你那个可爱的表妹……嗯,还有谁那?是克拉丽蒙还是伊尔西德。”
  “反正建了地下城,干脆把他们都带去那里,然后彻底关闭通道就……”我快速的说着擅自经过脑海的话语,却因为那其中的含义吓得不行。“该不是原来就这么打算?”
  “……”
  这个别有用意的微妙停顿,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心。可是事到如今我管这个有用吗?难道真的像“别人的教唆”那样,找个银匕首把他的心脏刺穿?
  路西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留了。多玛。”
  回应君主的召唤,不过在声音回响结束的瞬间,黑袍的男人就出现在我们身后。路西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送客。”
  殇却忽然伸手拉住我,冰冷的指尖循着血液的痕迹溜到锁骨旁边:“我要这个。”
  他掀起的是我戴在颈项上的宝石链子,也就是曾经戴在路西斐尔身上的那个。我不用抬头就能想到路西的眉头轻微皱着,宝石上面的水蓝色随着他的接触露出浑浊的光芒。他并不是发出请求,而是陈述事实。纤细的链子只是稍微牵扯了我的皮肤,就发出闷闷的断裂声响,随后就落在他的手中。
  “你……”路西似乎要说什么,我却阻止了他:“我们走吧。”
  那件虽然可以算是我和路西的羁绊,但既然还在彼此身边,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原本我只是当作纪念带在身边,可是如果它能解决一定程度的麻烦,我并不吝惜了。
  刚刚路过转角,路西就欠身打横抱起我,动作利落。“你回去休息吧。我让别西卜给你送血液。”虽然刚才对峙的怒气消失,但他是生气了的,所以声音冷得可怕。
  我不在意君主的嫉妒,只是闭着眼睛搂住他说:“他带走的只是吉贝尔,又不是夜残。”
  他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抱着我拐进房间,才说:“如果有办法让你重换个身体,我一定不遗余力。”我被小心的放在床上,衣袍也如破布一般丢弃。
  “没办法,这个身体就是他调教出来的。”
  他触碰潮湿的□,皱着姣好的眉:“有时候太敏感并不让我愉快。”
  我笑着眯起眼睛:“如果我只让你解决这个敏感那?”
  “感觉不坏。”路西俯身亲吻我,如蛇一般灵巧的舔舐已经虚弱却泛起无尽欲望的身体。那张过于妖娆的脸让端正的礼服都说不上禁欲的氛围。
  “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穿得那么整齐?”袍子在这种时候真是方便的东西,起码它能保证上面的勋带完全不会弄乱。和他相比,我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淫靡。晃着腰时头发会堆在他的膝盖上,几乎分不出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他的。
  “君王的责任,其中有一项叫做善后。”路西说:“你这个样子能撑到结束吗?”
  我笑着:“那就奉献你的血液给我。甜美,刺激,混着曼珠沙华的芳香。殇说错了,其实你的血液才是极品。”露出的血管对如今的我有强大的蛊惑,何况他的血液是最令人沉醉,也最能让我癫狂的。
  “在这个时候说他的名字对我可是残酷了一些。”轻轻的一顶,路西的笑容充满无奈。
  我伏在他耳廓边,轻声说:“对我一样的残酷。”
  明明张开的屏障,那么就算任何时刻,殇都可以和我对话。既然在我离开之后悄然无声,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对我也无话可说。
  想起这个事实我心底还是忍不住翻出一阵阵的悲哀,混合着疲惫和兴奋,在路西离开前就陷入沉睡。会不会还能闻到那种令人安心的香气,我觉得那是前世的记忆,却又隐约觉得不该和任何人说。
  “呦……这里是战场吗?”戏谑的笑声打断了浅眠,我眯着眼睛看到了别西卜站在床前。看来他被打发来处理这间已经满是血迹的房间了。我没找衣服,就光着下床。
  “很养眼。不过我要是多看两次,会被猊下挖去眼睛丢去喂塞壬的。”别西卜丢给我一条象牙白色的床单,我随便在身上绕了绕,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缩在上面喝着猩红的血液。看来路西的血不能多喝,不然别的都不用入口了。忍耐着怪异的味道,我勉强开口。“宴会结束了?”
  “舞会是结束了,不过其他的余兴节目倒是还有不少。不过我不认为猊下会让你去。”
  “这么说是那种狂欢喽?我也没兴趣了。”
  “说的对。血族绝不会少这种东西。不过你最近还是老实一点,猊下再生气一点,这里就要毁掉了。你以为失了两翼他的能力就衰弱了吗?”
  玛门的话题总让我戒备又放不下心,所以捡了前半段回答:“就像亚特兰蒂斯?地狱是那么脆弱的吗?”
  “也说不一定哦。”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他的标志,不过常年随侍路西斐尔的能耐倒是磨炼得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乔装成路西法时的不染世俗。
  “要是哪天你被万魔殿的石头砸死,我会不吝啬伸手救你的。”我喝光最后一点血液,舔了舔嘴唇,一脸不耐。“那个坠子……只是困我灵魂的容器。如今,还有别的用途吗?”
  “事到如今才问这个?你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了?”别西卜揉了揉额头,装作头疼。“你不是已经说了,它是容器。当然对你和猊下来说是纪念。”
  “戒指丢了,耳钉丢了,连它也丢了。是不是我身上所有能有含义的装饰都不能留得长久?”我掰着手指,捏捏耳垂,又摸了摸锁骨。
  “带着的时候不念它的好,等失去了倒来惋惜。”
  “今天说话怎么像个女人?别西卜殿下也开始怀春了?”我不动声色的反讽过去。那个“它”到底是哪个“他”?
  “你也知道,活久了就不喜欢说些太直白的话。有揣测才活得有意思。”
  “对对对。你和梅里美那种老人家都一样的慈祥。”不就是装小吗?不用练也会了。
  “这句话还挺受听。”一脸满足不说,还顺便打开我身侧的窗子,放风的样子。
  他真是顺杆就爬的角色。我瞟了他一眼,端起第二杯血液。偶尔飘进来的风有河岸的味道,这是遗忘河最独特的气息,而且是路西的味道。当然,如果忽略了坐在窗台上的人的话,我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老人家就是啰嗦啊……”玛门咬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把它们当作食物一样。不过那张妖异的脸还真缺少恶魔的味道:“你刚从沉睡中醒来就这么啰嗦了吗?”他还不知道其实名义上沉睡的某人,才是和他共处了千年的“前父亲”。
  “玛门殿下已经从女人的胸部群中脱身了吗?”别西卜不以为意,送上恭敬的笑容。
  “反正还有六十六天狂欢,我那么着急做什么?”长得像竹竿一般的腿从窗台上落下,站在我面前的玛门一副傲慢的样子,不过在我看来就是小孩子一个。“喂,你不会打算和别西卜做点什么吧?”
  “这是什么莫名的担心啊?”我笑着看他。
  “我那个死老爸似乎很在意你的样子,最近都不找多玛了那。我不用看我不喜欢的家伙,所以心情好得很!”
  “那真是恭喜你了。”继续微笑。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男人那?明明是女人的身体更柔软啊……不明白老爸在想什么。”他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抬头看了一眼,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别西卜马上行礼,然后走出去。态度恭谦,险些让我把刚进口的血液都喷了出来。
  “女人吗……也不是讨厌。只是做的时候有点麻烦,而且我讨厌欲拒还迎的虚伪。”
  玛门说:“人类吧!恶魔的女人可是非常非常主动的。”
  “有机会一定尝试。”我点点头,他真是对帮助路西脱离同□的行为不遗余力。
  “……我记得我来是告诉你件事情的……”玛门忽然低头开始思索起来:“什么那……好像和女人有关……”我的笑容真是有点挂不住了,多少事情让他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也吸了芙蓉膏?
  玛门一直思索着,忽然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对了!是那个女人,老爸说你最关心的女人不见了。当然他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偷听的,他不许别人告诉你。”
  什么偷听?如果路西真有那个打算,还会让你找到漏洞吗?看着在一旁念着“没做过的女人真是记不住她的名字啊”的玛门,我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崩出了几个裂痕。

  230章

  230
  莉莉丝。
  脑中浮现的情景不但有幼儿时候的低声吟唱,还有她眸子中迸射的光彩。这就是我前世的记忆吧,我本不该记得那种样子的她。到现在我依然不能完全回忆以前的事情,对待周围的“故友”,态度都只是按照习性。虽然觉得自己不该为这种事情担忧,不过偶尔想起来还真是要暗嘲自己的没用。
  殇果然不单单是为了那个项链才来的。他不说任何话,是因为他知道行动比言语更有威力。比如,用最简单的办法让我直视他,和他对峙,再次站到他面前。还是斗不过他那……我心里想着,不语摇头。看来是逃不掉的,无论是谁杀死谁。
  玛门看我微微笑着的表情,诡异的靠过来:“你是不是有了比我老爸更喜欢的人那?”
  “莉莉丝吗?”我说:“要真是那种关系,都不知道会多轻松。”我起身,说:“本来还想多休息一会儿的。”如果是吉贝尔,我当然可以随时舍弃。就算是路西,我也不担心他有什么问题。是男人就该承受一切,既然选择了我,也就该选择随之而来的一切。
  但莉莉丝不是的。
  我创造了她,她有创造了我。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如果她必须永远肩负这个使命,那就该不受伤害。我看,我得去地下城了。
  如今的万魔殿真是有说不出的颓靡,心烦意乱的我却无法体会其中的喧闹,只想赶快离开。渡口有负责摆渡的船只,我以为路西会拦我。却很意外的看到了萨麦尔。这个阴沉不定的男人已经很久不见了,但蛇一般的目光却始终未变。我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既然来这里,就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萨麦尔殿下。”
  “找到拉结尔之书,不让你想起以前的事。”很难得的,萨麦尔根本没有任何扭捏的说出自己的要求。看来老人家脾气的家伙,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他的直接反而让我不知所措了一些。
  “拉结尔之书不在我这里。而以前的事我根本想不起来。”我耸了耸肩,说:“我现在要去找回莉莉丝,您能不能让开那?”
  “我就是在阻止你。”萨麦尔眯着眼睛说:“你既然选择了陛下,就安心的留在他身边。”
  好像从很早开始他就在努力把我拉出血族的范围那?比如,与吉贝尔和迷合作将我绑架来地狱之类的。他对于违背路西的命令其实根本不痛不痒吧?“我去见殇就那么让你不安吗?还是说你爱上了我的父亲那?”
  “我只是确实的传达我的意思。如果不能成功,那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萨麦尔丝毫不犹豫的亮出武器——一柄蛇形杖,长两肘,底部有锋利的尖刺。
  “好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在万魔殿附近大动干戈了吧……萨麦尔殿下。”
  “我不想说第二次。”他已经来到我附近,动作既快又准,只差一寸那些利刺就要明晃晃的戳进我的腹部了。
  “很快。看来翅膀的确是好助力。”那些快速的转身和动作平衡都能依赖它,所以目前的我恐怕没办法跟几千岁的堕天使抗衡,顶多是躲一躲。
  “萨麦尔。”我的视线被一个身影遮住,暗紫色的披风已经让我看不到前面的事情。我笑着抬手,从他身后拥住那个身体:“路西,我以为你不会来。”
  路西没有接我的话,对他说:“虽然塞利尔和你同样在做着背叛地狱的事情,但他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里。萨麦尔,对于从未堕天的你,我也给予了符合你身份的相应位置。”
  萨麦尔说:“所以,作为感激,我不是也在做着更符合陛下利益的事情吗?”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明白他语气中的讽刺到底说什么。路西说:“弥赛亚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做。你觉得你够资格做出是否符合我利益的决定吗?”
  我还是把头埋在披风的褶皱中,轻轻的唤:“路西。”
  “嗯?”低沉的嗓音顺着身体传来。
  “你爱我吗?”他看不到,但并不代表他听不出我嘴角的笑意。
  “爱。”毫不犹豫。
  我微微睁眼,沉声说:“杀了他。”
  就算萨麦尔是七门魔神之一,也无法抵挡路西斐尔一击吧。巨大的亮光几乎迷茫了所有人的眼,路西强大的魔法力量让天空闪出紫色的闪雷,萨麦尔的蛇杖在雷声中直直的刺入地面。之后是万籁俱寂。我再从他身后探出头时,已经被他死死吻住,搂住我肩膀的手上有淡淡的血腥却没有血迹。萨麦尔的身体流出汩汩的液体,顺着偏斜的河堤汇入遗忘川,与两岸的花朵融成一色。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但起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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