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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泛霜影暮色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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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所以我前面说,发放借贷时要让他们用房产或土地等来做抵押。一旦生意失败,钱庄就可以拿这些来挽回损失。借款人在归还本息后,抵押品就可完整收回,他们并不会有任何损失。”
暮云忱点了点头:“那商人们会不会因为担心生意失败而不肯贷款?”
我摇摇头:“没有一定的冒险精神,谁敢去做生意?每个做生意的人,在进货时,其实就面临着种种风险,比如货不好销,或者销得慢致使商品过期损坏。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想承担风险也就别想赚钱了。这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暮云忱想了想又说:“如果在钱庄存钱的人要取回银子,而我们又已经把银子借出去了,那又当如何?”
好缜密的头脑!幸好现代银行的经营模式是现成的,于是我回答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掌控住存户的银子。为了吸纳更多的银子,不但不应该再收取手续费,还应该为存户发放存银利息。可以设置几种存银方式,如果存户愿意将银子存成定期,比如一年、两年不动这些银子,就提高他们所得利息的比率,相应地,这些钱存的年限越长,我们借贷出去后,收得的利息也就越多。如果用户随时需要取银子,就可以把这些银子设成活期帐户,他们所获得的利钱虽然会少很多,但再少也是白拿的。我们可以用这些钱发放短期贷款,同样可以获取利润。不但不用付保管费,还能白拿利息,相信大家都会愿意到我们钱庄来存银子。我们吸收的存银越多,也就赚得越多。这样一来,其实是三方皆赢的局面。”
我歇了口气,接着说:“当然,我们还有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大力宣扬我们的经营理念,让更多的人明白来我们钱庄存钱、贷款的好处,这样还怕赚不到钱?”说到这里禁不住得意洋洋,冲着暮云忱挑眉一笑。
暮云忱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中神采绽放。我又把现代银行的利率计算公式详细地列给他看,他非常聪明,很快就了解了其中的奥妙。
全部解释完毕后,已是深夜。我口干舌燥,端着水猛喝。放下杯子后,见暮云忱正直直盯着我看。我有些纳闷:“王爷,您看着奴婢干吗?”
暮云忱紧盯着我:“红叶,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啊?”
暮云忱突然转过脸去,面朝窗户负手而立,口中低喃:“如果本王早一些发现你,如果上天早一些让你出现在本王眼前,或许,很多事便不必……”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寂廖。
暮云忱决定以南阳城众钱庄作为经营改革的试验点。第二天,暮云忱吩咐许管家召集南阳城各钱庄分号的主管,让我向他们详细解释钱庄的放贷方案。见是我一个小小的丫环来讲,众人开始都有些目露不屑。但随着我的讲解,他们一个个眼睛愈来愈亮,忍不住交头接耳商议起来。
最后,我说:“大体的想法就是这样。至于具体的方案,还要由各位细加推敲,想好细节,拟定各类合同草样。”
南阳城钱庄总管拍案而起:“林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真是听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等下去必会立即着手研究姑娘交待的事宜。”
我忙摆手:“林总管说交待就严重了,我并不懂做生意,只能为你们出点主意,钱庄的未来还得靠诸位辛苦。”
趁着大家情绪高昂,我把早已写好阿拉伯数字表以及各种格式统计表的小本交给他们,众人皆赞叹不已,眼中早已没有了先时的轻视。
年前是王府最忙的时候,要采办年货,修葺房屋,全府上下甚至包括最低等的丫环和小厮,都能得到一套新衣,人人都面露喜色。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暮云忱也似乎受到大家的感染,心情一定不错,因为他竟然对我说:“快过年了,这两天,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出府去替自己买来吧。”
我十分高兴,打算去找趟小怜,问她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我就一并替她买来。
第二天早饭后,我就兴冲冲地往洗衣房走去,在路上的时候,我尚不知道,小怜出事了。
轮椅
推开院门进去,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心下有些诧异,大白天的都不干活,围在那里做什么?我上前去拉住一个丫环,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见我就惊呼:“红叶?”
旁边人听到我的名字,都反过头来看,商量好似的给我让出条道。我走到里面一看,当先跪着一个人,如莺和王嬷嬷都抱手站在旁边,几个护院手持棍棒在一旁候着,见了我都微愣。仔细一看,跪着的那个正是小怜,她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哭着,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我立即冲过去拉起小怜,急问道:“小怜,这是怎么回事?”
小怜满脸是泪,看见我哭得更厉害了,叫道:“红叶姐……”
如莺尖着嗓子道:“怎么回事?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偷了我的簪子还不承认,等我扒了她的皮,看她还敢不认!”
自从与如莺表面上和解后,我们也从不私下交往,只是见了面打个招呼,保了个面子。如今一看她这副嘴脸,我气不打一处来,连面子也顾不上了,把小怜往身后一拉:“如莺,你凭什么说小怜拿了你的簪子?”
她还没说话,王嬷嬷倒开口了:“红叶姑娘,这事您就别管了,我们自会处理。”
我看了看一边的护院,指着他们手里的棍棒:“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今天我在这里,你们必须给我解释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嬷嬷看了眼如莺的眼色,如莺“哼”了一声:“你就跟她说个明白!”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如莺有根玉簪子找不见了,她记得自己把那根簪子放在一件衣服的袖子里,这衣服又被洗衣房前来取脏衣服的丫环给取走了。偏偏今天来取衣服和洗这件衣服的都是小怜,如莺便一口咬定就是小怜拿了她的簪子,一大早就冲来兴师问罪,小怜抵死不承认自己拿了那簪子,如莺又唤来护院,要对小怜用刑。
小怜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我冷笑一声:“那你们有没有去搜搜小怜的房间?”
如莺挑眉道:“这满院子这么大,屋里没有能说明什么,别的地方哪里不好藏?”
我好声好气道:“这么说就是没找着?那你有没有找找你自己的房间,说不定就在你自己屋里?”
如莺瞪着我:“我的东西放在哪里,我自己会记不清楚?你一大早跑来多管什么闲事?”冲着旁边的护院一摆头:“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拖过来狠狠地打,我今儿就不信审不出来!”
几个护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如莺,显然他们觉得如莺作为王爷奶娘女儿的地位比我要高多了,于是几个人一起过来,一把就把小怜从我手里拽过去了。
我心下急转,跟他们硬碰硬我显然不是对手,只能先拖住他们,于是说道:“这样吧,你们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这就去找王爷,让他来判判这件事,如果半个时辰我还没来,便随你们处置。”
如莺冷笑一声:“你去找王爷?实话告诉你,就我来府里以后,王爷还没管过这样的小事。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半个时辰后再不来,别怪我不客气。”
我向小怜点了点头,就急急往回赶。
回到寒清苑后,我不管不顾地冲到书房旁边暮云忱的寝阁,在门口喊“王爷”,出来的却是眠柳,问我来干什么,我急道:“王爷呢,我有事找王爷。”
眠柳看我直喘气,知道我必有急事,立刻说:“王爷刚出去,怕是这会儿快到门口了,你要有急事,现在跑着去应该还能追上。”
我转身就往大门口跑,终于在门口追上暮云忱一行人,我立刻叫:“王爷,等一下,奴婢有急事。”
暮云忱转身,目露诧异:“红叶?你怎地跑成这样?”
我回道:“王爷,就耽误您一点时间,奴婢真的有急事。”
暮云忱转身向陈辛交待了几声,示意我跟他走。我跟着他来到旁边的一处凉亭里,他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说吧,怎么回事?”
我急急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暮云忱听完后,说:“一大清早,就为这么些小事,你把本王拦下了?一个小小的洗衣房奴婢,你们自己处理着办。”说完起身就走。
真的像如莺说的,这种事他管都不管?我急了,顾不得许多,冲上前去拦住他:“王爷,奴婢求您了,小怜是我的好朋友,我了解她,她决不会偷别人东西。您过去说句话就行。”
暮云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是你的好朋友,你就可以护着她一辈子?如果她自己没本事,那么你帮得了她这次,也帮不了下次。”
这时候他还给我讲道理,我气急,却发作不得,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低声下气道:“王爷,求您了,您就帮我这一次,就耽误您一小会儿!”
暮云忱脸上不耐之色更甚,甩开我的手:“放肆!你让本王去洗衣房为个下贱的奴婢说情?本王没功夫就理会这等小事,也没时间耗在这里!”说完抬脚就走下亭子。
我气红了眼,想着小怜就要挨打了,这人却在这里无动于衷,还口口声声下贱的奴婢。我热血冲脑,一下忘了自己的身份,吼道:“在王爷眼里,我们这些下贱奴婢的命还抵不过您的一点时间是吧?对,我们是下贱,但对我们的父母来说,我们的命同样宝贵,谁也不是生来就想做奴婢的!不对,我跟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像王爷这样的人,生来就含着金钥匙出生,丝毫不知人间疾苦。高兴了给个赏钱,不高兴就给顿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暮云忱猛地转过身,眼中风暴骤起:“含着金钥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哼,本王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叫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说完,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拽着我疾步往回走。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挣脱不得,只能跌跌撞撞跟着他走。进了他寝屋的外间,眠柳正在打扫房间,暮云忱冲她喝道:“下去!”眠柳急忙退下,暮云忱又拖着我往里屋走去,进了门,把我猛地一摔,我晕头转向地跌倒在床上。
我心下大骇,盯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暮云忱冷笑一声:“别担心,本王不会做你想的那种事,你这样的姿色还入不了本王的眼!”
我气得满脸通红,什么叫我这样的姿色?
暮云忱深呼了口气,说道:“看见旁边那辆斥椅了吗?”
我从床上下来,转头一看,床边有一架竹制的轮椅,迟疑着问:“你是说这把轮椅?”
他道:“轮椅?你这样的说法倒也贴切。本王从五岁开始,腿上筋脉俱断,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上,它就是本王的腿。从那时起,每天晚上本王要偷偷地练功,之后要服用一种使人浑身麻痒的药,母妃告诉本王,只要坚持这样做,十年后本王的腿就会复原。晚上睡不了觉,白天的时候便昏昏欲睡,什么也干不了。但是本王还得读书,就只好在每晚练完功服完药后,忍着那种麻痒看书。这样过了十年,本王的腿真的像母妃说的那样,能站起来了。”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看他现在修长潇洒的身躯,简直无法想象他曾经做了十年的残疾。
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慢慢接着讲:“本王发现自己的腿好了之后,内心欣喜若狂,但是本王不能站起来,因为站起来之后,本王就有可能会死。所以,每个白天,本王只能继续坐在斥椅上,继续忍受那种看谁都得仰视的屈辱。晚上,本王拼命精进自己的武艺,经营自己的势力。三年以后,本王终于有了足够的能力,那时本王才离开这张斥椅,站着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我完全呆住了,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站起来就有可能会死?”
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含着金钥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身份给本王的命运。”
我看着他,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所讲的,只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个故事。难道,现实中的皇家,真的如电视所演的、小说上所说的那样,骨肉亲情沦丧,兄弟姐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罢了,本王还有事,要出府一趟。你……去让许管家传本王口谕,现下年关将至,没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私罚下人。让许管家说,不要自己去说,明白了吧?”
他的话让我猛地回过神来,想起小怜还等着我去救呢,他这样说,也就是说小怜有救了,我慌忙向他敛身行了下礼:“谢王爷恩典,奴婢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我带着许管家匆匆赶到时,小怜已经被按在凳子上了,我庆幸不已,幸好还没开打!许管家宣布了王爷的口谕,如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剩下的人自然不敢多话,纷纷散了。
月亮惹的祸
晚上暮云忱照例又来了书房。经过白天那些事,我心里有些尴尬,于是只默默侍候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暮云忱仿佛什么事也发生,埋头批阅公文。中间换了次蜡烛,暮云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拿着本书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
等我再抬起头,发现暮云忱伏在案上一动不动。我轻轻叫了声:“王爷。”他丝毫没有反应,竟是睡着了,眉毛轻轻皱着,薄唇抿得紧紧的,一缕头发搭在手指上。我轻轻伸手过去,想把那几丝头发拨开。手刚触及头发,他的脸忽然凑过来,在我手背上轻轻噌了两下,手背感受到他脸上滑腻柔软的肌肤,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刚要把手拿开,听见他低低的声音:“母妃……”
若不是靠得太近,我几乎无法相信那声低唤是暮云忱所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点撒娇的语气。我心里的某一处仿佛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不禁有些迷惑起来,究竟哪个暮云忱才是真正的暮云忱,是这个低唤“母妃”的他,还是平时那个冷漠、甚至凌厉的他?
暮云忱低低咳嗽了一声,我回过神来,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取过一旁软榻上的薄毯,轻轻披在他的身上。不想这一动作却惊醒了他。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一丝刚刚醒来的迷茫。我的手还抓着薄毯的两角,暮云忱微微摆手,示意我把薄毯拿开。
暮云忱看了看我:“本王睡着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不知为何有些慌张,急急答道:“奴婢……奴婢只是有些热罢了。”
暮云忱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他高我一头,我立刻有种压迫感。
暮云忱缓缓说道:“自从那次让你跪了,你便一直自称奴婢,不再说‘我’了。你这口气还要怄到何时?”
我低头不语。
暮云忱又道:“如莺是本王奶娘的女儿。本王五岁时母妃便走了,奶娘对我,有护持之恩。如莺的性子……本王也是知道的,只要她不是太过份,本王也不想为难她,对她的这种维护,就当是对奶娘的一点报答吧。”
我仍低着头不说话,暮云忱转身:“罢了。你随我出去走走。”
我不知他是何意,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王府花园里。花园一角有个人工小湖,暮云忱走到湖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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