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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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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哥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弹夹递给肥佬,四个人就算暂时达成了和解。
我对森哥说道:〃现在有三件事必须处理,一个是死去这三人的尸体,你那个马仔、大刚和山子,我看必须得清理一下,得防备着尸变化煞;第二就是金老片你们进来的路在哪里,咱们能否顺着原路退出去,也得赶紧计划一下;第三就是那个逃走的阿正,我总觉得他还有救,咱们要不要去找他?〃
森哥看了看手表,无所谓地说道:〃阿正的事儿就不要管了,各安天命吧!这会差不多快四点了,天亮前咱们就得出去,要不然大白天一露头保准就给警察拉走。冯兄弟你拿主意怎么做吧,我听你的没意见。〃
我握紧匕首走到最先死掉那个马仔的地方,竟然发现那尸体不见了。赶忙晃着手电去看两具尸体,这下真的大吃一惊,大刚和山子的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下,没人注意这几个已经死透的倒霉蛋,怎会知道尸体也长了脚,就这么不见了?
难道这鬼地宫里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人?我联想起死去的大刚后脑勺上,那块凹陷下去的打击伤痕,心里有点发怵。
墓室空荡荡的一点陪葬器物都没有,也不是很宽广,更不是复杂的千门万户般难走,唯一担心的就是墙壁,别看都是一模一样的青砖,我只怕不少都是些可以活动的暗门,这就比较麻烦。我们只有四个人,分头行动的话很容易走散,再说那个跑开的阿正很可能就躲藏在哪个暗门后边。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肥佬他们几个,然后就问金老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别藏着掖着了,赶紧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森哥接口回答道:〃我们进来的路怕是没啥用处了,因为那条路在天亮后就是一条死路,走不得的。〃
我一听奇怪了:〃这,这叫怎么说?只听说:天黑莫回头,背后不是人。我还真搞不懂明明白白一条路,怎么会大白天反而变成个死路呢?〃
金老片苦笑着说:〃冯爷你听我说,这黑焰灯是传说中的一个古物,说是非常神秘,很值钱的。海河底下藏着一处水底墓穴,昨夜里天黑后,我们几个人包了一条船停在海河边上,装做是船坏了正在修,实际上我们都是潜水下到河底,找到了这个水底墓穴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觉钻了进去。忙了半夜也没啥收获,还有两个伙计死在了水里,那个血腥啊!我现在想起来,腿肚子都要转筋,太惨了!〃
金老片瞟了一眼阴着脸的森哥,接着说道:〃我们几个正在撤退的路上,水底墓穴的墓道里却冒出了几个蹲葬棺,这下麻烦了,我们就像碰上了鬼打墙一般走不出去。好在老朽我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的通道,连滚带爬地顺着水道摸了进来,一身泥水里除了摸到几个旧玉片,啥也没有。后来听到你俩说话,心焦却找不着出来的路,幸亏这位胖爷打开了暗门,咱们这才算胜利会师了。〃
森哥这时也插口说道:〃这黑灯的事儿,说来话长,我是从我一个亲戚的手上拿到个下窖子的经历笔记,才知道的这档子事儿。几年前曾经在南阳的一个山里头露过面,我那亲戚见到过,后来他追查到这灯在天津,就无影无踪地查不下去了。今晚上是意外,本来没有想到会碰到黑焰灯的,你和肥佬没有潜水装备,就算咱们命大,走到那水底墓穴,我只怕死去那两个伙计的尸体已经浮了上去,干我们这行的,没几个忠肝义胆的还会等着咱们,那接应的船只肯定早跑了,咱们大白天浮出水面,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这时算是明白了,要想出去恐怕还得从我和肥佬下来的那个盗洞打主意,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肥佬,出奇地竟然看到肥佬依然很平静。我心想肥佬这是怎么了,自打碰到森哥这伙人后,肥佬经常一言不发的,这可不像他的脾气?
我这时没想那么多了,况且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自己哥们儿的习惯,于是简单地和森哥、金老片介绍了我们下来那条路,最后告诉他们:〃像这样的龙眠地,给高手排下'五丁破相大法'后,变成了一个'人气不入,阴气不出'的四绝之地,生气不聚、戾气不出、鬼气凝结、寒气孳生。这种特殊的风水格局能培育出什么怪物来,还很难说,比如那长毛蜘蛛,我就怀疑是什么变种,还有这么多削了皮的死尸究竟做什么用处的?那个被我烧掉的画布上的女人,会不会让咱们平安离去?都是未知数。〃
金老片嘘着气说道:〃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说的还是荒无人烟的野外,这在城市里要想准确点出穴位,恐怕没有三十年工夫是做不到的。这块龙眠地的正主究竟是哪个?我金老片倒真想开开眼界。〃
一时四人无话,我和肥佬摸索着寻找我们掉下来那个洞,在青砖铺地的墓室里边走边想这个墓室的正主会是谁?
我越走越觉得肥佬表现得很可疑,以我俩的交情,他有什么事情不会不和我商量,况且我俩一直都有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他总是保持沉默。在大学时肥佬再怎么说是专门学过业余拳击的,那时他还没这么肥,以肥佬的身手几场打下来气都不喘,赢多输少,那张嘴更是叽里哇啦没停过,怎么几年不见,身手撂下了,连脾气也改了?
我装做无意识地把手电向肥佬头顶照了照,顿时吓了一大跳,我的妈呀!
肥佬头发里居然也藏着东西?
我有点懵了,想起那个阿正被揭穿后大呼小叫的逃跑,顿时不敢惊动了肥佬。忍住发软的双腿,走近森哥,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情况要单独说。
森哥也算是绝顶聪明的人,神色不变,眼角瞧都不瞧肥佬和金老片一眼,就哗啦啦打开枪机,大声说道:〃且慢!休息片刻,都不许乱动!〃然后和我一前一后无意地走开了几步。
我凑近森哥告诉他肥佬头发里有古怪,八成是和阿正头发里的东西一样,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吓走了肥佬,在这种险地可就算是栽定了,救都没法救。
森哥皱着眉毛想了片刻,拉着我回来,无意识的靠近肥佬,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招呼我也过来抽一根喘口气,金老片在旁边不知内情,插口道:〃森爷,冯爷,这里空气已经很浑浊了,老朽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你们就别抽烟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忍着烟瘾不敢抽的。〃
森哥眼一瞪:〃你个老杂毛别唧唧歪歪的,这里和海河通着呢,河水会不停地送风进来,别他娘打扰老子的兴头!站过一边去!〃
我对金老片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开,我们有事儿要办。
肥佬低头把烟凑上来点的时候,森哥的手掌无声无息地拍了上去,可能有点害怕头发里藏的东西,拍的很靠近脖子,一下就把肥佬给打晕了过去!
第十四章 棺液淋浴
我瞪了一眼森哥说道:〃你也不轻点,打出毛病来我可跟你没完!〃
说归说,我心里知道刚才那一掌实在是高明,肥佬块头本来就大,一招不慎打不晕他,可能就彻底害了他,我自问我自己还拿捏不好这个分寸。
事不宜迟,我拿出匕首,蹲下来慢慢靠近肥佬,其实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对于什么毛绒绒、软绵绵的小动物一向就有种天生的恐惧感,这会儿为了好朋友的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轻轻拨开肥佬的头发,赫然发现一只古怪的蜘蛛,有掌心那么大,四条毛绒绒的长腿,紧紧扣在肥佬的头皮上。长腿的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黑色很扁平的肉瘤,上头没有五官,只有两只眼,嘴巴应该也咬在肥佬的头皮上,而眼睛似睡非睡的,眼皮耷拉着,还没有意识到被我和森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我看的头皮发麻,这死肥佬,啥时候头皮上趴这么一个恐怖地东西,居然一声不吭的,要是就这么给带了出去,那我们可真是作孽大了!
我招呼森哥走过一边,商量下怎么办,那森哥虽然不惧真刀真枪的硬仗,但是对这种诡秘地东西很是害怕,脸色已经白的发青,忙不迭地找出头盔紧紧箍在头上。
金老片也看到了肥佬头发里那只奇异的蜘蛛,同样给吓得脸色发白极不自在。
我看了看森哥,见他耸耸肩膀也没有啥办法,不由心头焦躁,这可怎么办,我是绝不会答应把肥佬扔在这里不管的,可是怎样才能弄死那蜘蛛而不伤到肥佬呢?
我焦躁了片刻,知道对事情毫无帮助,于是苦苦思索那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里头,有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森哥见我发呆,凑过来说道:〃冯兄弟你得抓紧了,天就快亮了,我那一掌也就能撑一会儿工夫,万一他醒过来时咱们还没有解决,我怕……〃
听森哥这么一说,我心头灵光一闪,蜘蛛一般都是怕光的,如果有几秒钟可以让蜘蛛愣一下,就有办法把它从肥佬头皮上铲下来,再说这蜘蛛怕是已经和肥佬心意相通了,也就是说肥佬暂时不醒,那蜘蛛也暂时不会发难,对,就他妈这么办了!
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又不敢再耽搁下去,我咬咬牙,拔出匕首,招呼金老片和森哥一边一个摁住肥佬两条手臂,叮嘱他俩等下用强光手电对准蜘蛛猛照它一下,一切准备妥当,我轻轻拨开肥佬头发,贴着肥佬头皮把匕首的刀刃轻轻滑了进去,顶在黑色肉瘤的中间,微一用力,咔嚓一声,那蜘蛛的两眼瞬间睁了开来!
几乎同时,森哥和金老片两只高强光的手电同时转了过来,正正的照上这蜘蛛的两只眼睛,蜘蛛猛然暴露在强光下,四只毛绒绒的长腿一缩,就想钻进肥佬头皮里去,我哪能让它钻进去,等的就是它毛腿一缩。一瞬间,我手腕猛然发力,刀刃用劲,就把蜘蛛挑了出来,吧唧一声,摔在青砖地上,森哥一梭子弹打上去,顿时毙了这东西。
我们三个立刻松了一口气,但我马上想到为什么阿正和肥佬会被蜘蛛附身,而我们几个却没有事情?不过这会没时间考虑这些了,我扶起还在半晕的肥佬,也顾不上擦他前额上淌下来的血,赶忙向我们掉下来的那洞口走去。
墓室并不是很大,我们四个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洞口。肥佬也清醒了过来,除了神色萎靡不振外,倒还没什么大碍。我一直留神注意着他,担心他可不要再中招了。
森哥一直左右打量那个洞口,从包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细铁链,一头带着个可以伸缩的钢爪,森哥嘴里叼着手电,试摸着想顺着那个黑洞扔上去,这可是个技术活,我压根帮不上忙,却见金老片靠近我身边,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一捏,硬硬的,像一实心木牌,有点莫名其妙,就用目光询问金老片怎么回事?
金老片神秘地笑笑,小声说道:〃冯爷你身手了得,还救过老朽的命,我看你脖子里戴的项链不是凡品,极像南洋的佛珠,这位胖爷可什么都没有,所以老朽就自作主张,取出一件辟邪的宝物赠送给你,说不定就能克制那种蜘蛛不来胖爷身上捣乱,好在我预备的不少,身上还戴的有,冯爷倒是不用担心我。〃
我赶忙看金老片塞我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木牌样的东西,打磨的油光锃亮,又有点像是玉石,仔细一看镶嵌了不少小玉片在上面,整个也就是烟盒的一半大小,看起来流光溢彩,上面雕刻的龙盘虎踞,就是不认得是什么东西。
金老片看我狐疑地神情,赶忙解释道:〃这可是个真货,有名的穿山掘岭甲!〃
〃穿山掘岭甲?那是什么东西?〃我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一边问金老片,一边已经取下自己脖子上挂的佛珠给肥佬戴上。我看这个甲牌有个手链,估计是戴在手腕上的,于是照葫芦画瓢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心想要是没有辟邪的能力,也不能让肥佬再中招了,还是我先戴上试试吧。但有点怀疑地问道:〃这些事儿您老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别是忽悠我的吧?〃
金老片面现尴尬,笑着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这些年在美国田纳西州时候,跟秦爷和他太太一起吃饭时听来的。秦太的外公早年是一名不世奇才,一身本事兼修穿山术和摸金符,非常了得,可惜已经过世很久了,这枚穿山掘岭甲就是……就是……就是秦太送给我的祖传宝贝,据说是古代穿山人在墓里佩带的辟邪宝物,我这次顺手带了回国。听森哥说你获得了那本奇书后,我就寻思什么时候可以抄个副本回美国,和秦爷手上那本比照着看看,也是一件幸事嘛。我相信秦爷也一定会给你他那本书的副本,这点老朽可以打包票!〃
金老片说的煞有其事,不由得我不信,顿时有了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秦爷的念头,正要央着金老片给我引荐一下时,却听森哥那边,梆地一声,力道很足,钢爪可能碰巧钉上了那个红木大棺,我心里一惊,叫声不好!
已经来不及劝森哥千万不可使劲,我只好推过金老片躲过一边,因为我记得那个红木大棺已经朽的很严重,这么大力一拉,岂不是会拉个散架。想起里面那恶臭的棺液,我直想吐,可不敢给这玩意兜头一浇,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这家伙力气十足,也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随着他手腕的一使劲,哗啦一声,那个红木大棺的一头盖板给拉了下来,很多纠缠在一起的腐烂尸体,恶臭扑鼻的棺液,伴随着一些泥土,整个都顺着洞口兜头浇了下来!
森哥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阵仗,一时也忘记了躲避,腐烂的尸肉和黑色的棺液立时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再也忍不住地奔到个角落,蹲下大吐起来。肥佬也是够呛,虽然没有站那么近,也给溅上了不少秽物,头晕眼花地一屁股坐地下,把我俩下洞前吃的喝的那些食物都给吐了出来!
我只有看着金老片,苦笑着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儿,我估计他们俩肯定是连胆汁都出来了,才停止呕吐,肥佬还好,不怎么需要换衣服,森哥就麻烦了,整个身子都是臭的,瘫在地上,只有出气的份了。
我心里偷笑,这个嚣张的家伙也有今天!不是在北京那阵子,满世界派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了。要是早点像金老片这么好好地跟我说,下半本换来上半本,何乐而不为呢?何苦搞的我像是逃难一样跑来天津,惹出这么档子事儿?
等他们俩稳定稳定情绪之后,我就想走过去,给来两句风凉话,尤其是肥佬,这次可让我有了猛料来嘲笑他。谁知道刚走到那洞口下边,上面扑通一声,那具红木大棺简直就是贴着我后脑勺,戳了下来,可能是森哥这一下劲用得太大了,朽烂的大棺也给拽了下来,残存的尸液几乎全泼到了我身上。这些可是多年的沉淀精华物质,味道厚实的不行,几乎把我熏晕了过去,胃里翻江倒海,狼狈地也跑去肥佬身边,低头一阵猛吐。
唯独金老片毫发无损,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打着手电往上照照,高兴地说道:〃冯爷您可真是员福将,这么大个棺材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梯子啊,这下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出去了。呵呵,本来我还担心老朽身体欠佳,等会爬不上这个洞呢,这下可省心了!〃
我心里暗恨你个老不死的,别高兴太早,上头还有不少毛绒绒的黑蜘蛛等着您老呢!
第十五章 对还是错
又折腾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这一夜也该划上句号了,我估计那个深长的盗洞没什么意外的话,七点前我们可以回到小屋。想到衣柜里那张还钉着六枚棺材钉的女人遗像,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一趟,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那副妖画里的女人就是租房子给我的梅姨,这一点我非常确信。那种冰冷阴森地神态非常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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