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个闷骚的花七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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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鸾师弟一向不擅言辞，想必许多事情并未向师妹交待清楚。不如自今日起我每天给你讲一些关于天禽门的事情，武功不能拉下，对本门的事情也应该了如指掌。”霍天青似乎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他说话极清楚，声音又稳又重，让人不由不得对他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这些事情我听师兄安排，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点了点头。
　　“何事？”他问。
　　“在我想起前事之前，掌门由你代理如何。”我递出手里的朱雀令，只要霍天青接了这块破牌子，天禽门复兴与否就和我没有太大关系了，我作为天禽老人的关门弟子也好，唯一的女儿也罢，只要尽力做做喽罗打打敲摇旗呐喊助助威就可以了。何况，依我对自己的了解，让我做掌门这一职务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太清楚自己有几把刷子，江湖上的掌门听着风光无限，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工作。相较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当一家小店的老板，或者是老板娘。每天点点钞票（哦，不对，应该是点点银票）的日子多好，干嘛要涉及到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何况陆小凤的时代，江湖中能人辈出。别的不说，单是听那些招式就足够唬人的，什么灵犀一指啦，天外飞仙啦，流云飞袖啦……算啦算啦，我还是安安稳稳做个娃娃娘，老老实实做个小生意罢了。咱是正常社会里的人，看不懂江湖，也不想涉及江湖。
　　“小师妹，此事万万不可。”霍天青竟然拒绝，我傻了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问：“为什么？”
　　“天禽门一向尊师重道，师妹的掌门是师交亲手传授的，天青怎敢接了这掌门之令。”他说得义正言辞，似乎我做了多不该的事情似的。
　　“既然你承认我是掌门，那我现在以掌门的身份命令你从今天开始做代理掌门。如果想早一点把肩上的担子卸下来，你就好好教我武功，等我武功修为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我就收回掌门令牌。”我淡淡举起那块牌子不肯收回。
　　“白凤谨遵掌门之命。”霍天青终于双膝跪地，高高举起双手接过这块烫手的山芋——这块木不是木铜不是铜的牌子。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把最麻烦的东西甩了出去。学武功是必然的，在这样的江湖上如果啥都不会，除非你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从青鸾的支言片语中我能听出来原来的雪芷似乎也没少得罪人。现在别人看来我虽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不管是心机还是武功演技啥的，我和雪芷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所以还是要学一些逃跑的功夫。而天禽派的轻功可曾经是称霸过武林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天禽门的内功心法好像也是天下一绝，我记得热爱武侠的小妹曾经和我提起过什么陆小凤里有一门可以说着话拼内功的内功，希望是天禽门的。
　　“我听说在山西有不少天禽门的门人，你可用这块掌门令调动他们办事，但是我有一句劝，听不听由你。”我想了想，以着我对江湖的了解只能用自己的女人之腹奉劝各位大侠一句。
　　“小师妹有话直话。”霍天青收起掌门令牌道。
　　“第一，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不要杀人，大奸大恶之徒自有官府来惩罚，我们天禽门弟子不得随意杀人。第二，不要欺男霸女，不能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欺强凌弱。”我恨不得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背下来，可惜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只想到这两条。
　　“白凤记下了，小师妹的意思是重新修订门规。”霍天青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无规矩不成方圆，定完门规以后再收拾旧部。然后银子存得差不多了把庙门……那个大门啥的修一下。”我差点说露嘴。
　　“好，我照小师妹的意思办。”霍天青又应了一声。虽然一直都是我在说他在点头，给我的感觉我却像是个在主子身边跳三跳四不停出主意的小跟班，而大主子安稳坐在一旁在恰当的时候点个头而已。
　　“我没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上官飞燕住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她有点事说。”我想了想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准备找一处矮点的墙爬出去。
　　“先教师妹一套轻身功夫。”霍天青忽尔一笑身影一晃我还没看清楚他已经堵到了门口。
　　“一会儿就能学会么？”我看着快如闪电的身影羡慕不已。
　　“至少爬墙的时候不用搭软梯了。”他微微一笑。
　　“啊，你都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失声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堂堂掌门竟然用软梯爬墙。
　　“你才到围墙外已有人向我禀报了，我故意让他们放你进来，看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在故弄玄虚。”霍天青说话直接得让我想撞墙。墙呢？墙呢？
　　“他们两个是？”我问。
　　“他们两个是我安排引你过来的，如果他们两个不出现，你恐怕现在还在后院的迷魂阵里晃悠呢。”霍天青又说。他越说我越觉得自己脸像被电熨斗烫过一样，又绷又烫。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师妹？”我又弱弱地问。
　　“你第一次让青鸾来找我时，我便多了个心眼命人跟了过去。一是为了确认真假，二是为了保护你。如果青鸾师弟所说是真，你现在武功全失打你主意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单凭青鸾二人我怕难以周全。”霍天青看着我的难堪似乎很高兴，嘴角都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第二十九章

　　“不说这个。刚才你讲怜花楼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刚走进这间屋子里霍天青问出的那个问题。
　　“你忘记得还真是干净，怜花楼原本就是你自己开的。”霍天青眉眼不动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却无异于像个定时炸弹。
　　三个响雷在头顶上炸开！
　　我——是——开——青——楼——的！！！！！
　　“你不必惊讶，你原来所做的事情不止是这些，有许多事情连我与青鸾也不知道。所以你忘记前事比较要命，仇家不知道有多少。撇开仇家不说，江湖上多少人都在盯着这块朱雀令，如果传出朱雀令在你手上有十个青鸾也护你与孩子们不周。上次青衣楼没有能够得到朱雀令又折了一员楼主，已命人在江湖上四处撒播朱雀令在你手上的消息，不知为什么后来这消息慢慢就被压了下去。如果要猜的话，只能往花家身上猜。地产最多的是花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但是最富有的人应该是霍休。我想了想，能替你挡这件事的只有花家，因为花满楼一直跟着你，最近密不可分。”霍天青慢慢分析，说得我心里一动。
　　“花家想早日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怎么会暗中帮我？”我有点想不明白了。
　　“或许不是花家，而是花满楼在帮你。”霍天青道。
　　“花满楼有这么大的势力？”我问。
　　“花满楼是江湖中的君子，不过你确实不应该招惹他。有时候输掉不只是一场赌局。有些事情不能赌。怜花楼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回去一趟，或许能够找到你原来一些痕迹。”霍天青又道：“我现在既然已确认你是天禽门的人自然会有人去保护你，不必担心路上的事。”
　　“是隐卫？”我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他只微微一笑，笑得意思不言而明，肯定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隐卫。
　　“霍总管！”我正准备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一声叫声，霍天青收敛起脸上的笑冷冷问了一句：“何事？”
　　“老爷已清醒，叫你过去。”门外那人禀道。
　　“好，我马上过去。”他向我使了眼色低声道：“你在屋子里等我，我去去就回。今天这套轻身招数若是学不会就不必回客栈了，花满楼若问起来你自己想法子解释为何回去那么晚。”
　　“我……你不能当了掌门就开始整人吧。”我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推门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用眼神警告我在屋子里好好等着。
　　霍天青是一个整洁的人，屋子里除去两架大书柜以外，就只有一几一床，茶几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书架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方素笺，上面只写了一个“一”字，不知道是哪个字的第一笔，还是一个“一”字。我打量着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认得我，但我只认得其中几个，信手抽出一本翻开来看，却画着一些古怪符号，字大多也是繁体的，我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疼眼花，正准备到几前喝杯茶，后窗被突然掀开，我还没有看清是什么情况，一个轻巧的身影落到屋子里。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她看到我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很快镇静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你是谁？”
　　听着语气与霍天青很熟悉的样子，难道是霍天青的情人？我低下头想着对策。这个女孩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皮肤，大眼睛，瓜子脸，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有味道，有着一种少女身上所没有的成熟，可眼神又很清纯。嗯，又来一个搞不清楚年龄的女人。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是来找霍总管领东西的。”我盯着自己的脚步做出一脸的乖巧温顺，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丫环。阎府上下人这么多，冒充一个丫环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呀！
　　“我怎么从未听说阎府有丫环？”那个女孩子满眼笑意地望着我问。
　　“我是新来的。”我应了一句，心里猜测着这个女孩子的身份。老天呀，赐于我一本《陆小凤传奇》吧，我一定把它当成教科书好好研读，为毛我对这里边的剧情一点也不了解。如果不是因为电影频道放张智霖演的陆小凤系列电影，我连连大金鹏王这点剧情也不知道，可是，为毛让我悲摧地成了一个在电影里都没有露过面的，什么什么楼的花魅！
　　“阎府什么时候改规矩了，不是一向不用丫环的吗？”她像是自问，我没有答话。她问的内容不在我回答的范围内。等吧，等霍天青回来了就能把这全姑奶奶打发走了。
　　我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恨不得把霍天青马上拉回来。对面那个女人左一眼右一眼的看我，看得我难受。可是偏又没话可说的，谁让我把自己给定位成一个丫头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门一响霍天青回来了。他一看到屋子里的情形，眼睛微微一笑看向那个女孩子问：“你怎么来了？”
　　“哥哥，阎府换规矩了？怎么用起丫环来？”小姑娘看到霍天青一下子扑了上去，我听到她的称呼长舒了一口气。
　　“以后不许偷偷来找我，你师父来太原了吗？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还是？”霍天青对他的这个妹妹还真够严格，说起话来半分温和都没有。
　　“哥哥上次骂过我以后，我哪里还敢四处乱跑。师父明天就到太原，我先到一步，就是为了多见哥哥一面。”小姑娘说起话又脆又快，与霍天青完全是两个品种。
　　“你先去客房住下，我有点事情办好就去找你。”霍天青瞪了她一眼不带半分商量的语气把小姑娘拉到门口吩咐在外边侯着的人说：“带小姐先去休息，峨嵋掌门明天就到，备好客房！”
　　“哥哥……”小姑娘带着特有绵软语气撒娇似地叫了一句。
　　“先回房休息。”霍天青不为所动，语气不动吩咐那人带着那个小姑娘走出院子，而后转过身来关上房门道：“她是我妹妹石秀雪。”
　　“他知道你是天禽派的……”
　　“不知道。这一套轻身功夫你可记好了。”他似乎是不愿意说起自己与这个妹妹的关系话未停直接教起那套轻身的功夫。
　　约摸有半个时辰，他已演练给我看了一遍，末了又问：“口诀可记好了。”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口诀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点了点头。
　　“好，你先回去吧。小师妹有事吹这个哨子，会有人去帮你。”说着他把一只样子像展翅大雁的竹制哨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捏到手里看着。
　　“与你所吹的哨子一样，这是雁哨。凡我天禽门的听到天禽门的鸟哨必定会前来授手。”霍天青把哨子塞到我手里又道：“刚才上官飞燕已到了，现在已到了宴翔居花满楼的住所，从这里出去西走两个院子就能看到。”他又细细说了如何过去。我一一记在心里。
　　“霍师兄，你有没有看到过上官丹凤与上官飞燕两个同时出现？”我问。
　　“没有，难道……”
　　“留意一下即可，我只是怀疑这二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我打断了他的话，拿起他给我哨子腰牌推门出去。
　　我依稀记得剧情，上官飞燕与上官丹凤是同一个人演的双簧。霍天青是个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就没必要再说下去，接下来他自然会对这件事上心。而目前我又不十分肯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演的双簧，正好可以让霍天青帮忙醒个清楚。他武功又好，在江湖上还有几分名望，对天禽门又是极熟悉的。
　　现学现用，看看一路上无人我便依着葫芦画瓢施展起霍天青刚才教我的那套轻身步法。
　　这具身体想必对这武功极是熟悉，初时有些笨手笨脚不过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候那些口诀上所说的我还未想到身体已经做出了相对的反应。霍天青想必是把路上人家人全部支开，我一路过去竟然毫无阻挡。
　　宴翔居没有围墙，一座二层小楼座落到一片碧荷中间，小小的池塘是曲折相连的，每个池塘都不甚大，但格局精巧有那么点荷风微摆的味道。楼上的视野极是高远，我远远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上去，只得停住脚步想对策。
　　就在此时，忽然看到一身淡米色长衫的花满楼自楼中走出来，身侧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衫子的少女。我只远远一瞟已觉得那个女子的美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远远的看不清五官，但感觉已经告诉我——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那女孩似乎在说着什么，花满楼微笑着点头应了几句……似乎那女子有点不太高兴，微一跺脚似乎想转身离开，花满楼伸手欲抓住她因转身过急而被风吹起的衣衫，手却停在半空里，那女孩拧身走了回去。然后我看到花满楼摇头一笑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如果剧情不太过脱离了的话，这个能与花满楼面前撒娇的女孩应该就是上官习燕。没来由的，我竟然对她第一印象极好。想了想我躲到路旁一处隐蔽处，等到花满楼离到以后又向那座二层小楼走过去。天色大亮不适合偷窥别人，我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准备晚上想个办法再出来探听一下。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那个粉红色的身影突然从临水的窗子跳了出来，轻巧地荷叶上微微点了几下，身影已经掠过荷塘向一侧有着高大树木的院落而去。心下好奇，我拨足跟了上去！

　　第三十章

　　上官飞燕终于停在一所房子前，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那座屋子从窗口已透出淡黄色的灯光，屋子里是有人的。我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只见她突然一抖手将在院子右侧打出一连串的响动，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几个精壮大汉，与此同时上官飞燕用脚挑勾窗棂一个翻身进到屋内。
　　我纵然再傻一些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了。阎铁珊没有死在上官丹凤的剑下，恐怕就要死到她的剑下了。这会儿再招呼青鸾来帮忙必定是来不及的。我几个跃起掠到那所屋子的屋顶之上一个翻身学着上官飞燕的样子从窗口向屋子跃了进去。
　　我刚学会的轻功虽然身体灵活性还在，而掌控力度不够屋子里的人早被惊动，纷纷跃进屋子里。
　　我站稳就看到娇艳逼人的上官飞燕眼神凌厉一掌拍了过来，我连忙躲闪还未及躲避背后又被重重拍了一掌。
　　完蛋了！青鸾怎么还不出来！我在心里暗暗叫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