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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丫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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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这里是古代，而且依晴雯对文家人和文皓然的了解，这场婚姻只要没有跌破她的底限，那真的就是一辈子仅有的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着她。
晴雯累得如无骨般，瘫倒在炕上，眼睛半眯着，几乎接近要入睡的状态。她现在满心都在感激文皓然，因为他独特的身体特性和性情特质，让村子里的年轻男子和小媳妇们，都没有进来闹洞房的勇气。于是房间内的清静，让晴雯终于生出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也让她有一种“老公找对了”的喜悦感。
只是“自在”的时间太过短暂，当文皓然走进来，并关了房门的时候。晴雯慌乱的坐了起来，略带紧张的理了理身上的喜服，有些无措的看着缓步走近的文皓然。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洞房花烛夜”可真的是只知道，没有实践过的高难度活儿呀。
于是，夫妻间常会有的“不和谐事件”，就在晴雯的忐忑与慌乱中，迷迷糊糊的度过了第一次。
从姑娘脱变成妇人之后，晴雯暂时得出以下三点的总结：
一、穿着衣服的文皓然是很单薄瘦弱的，脱了衣服的文皓然依然很单薄瘦弱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是很有看头的。光滑的皮肤、白暂的嫩肉，各种让她羡慕嫉妒恨呀。
二、初夜神马的，果然是人生中最最惨痛的经历，好在他的技术倒也不是很烂。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她痛得非常想把他踢下炕或是拍晕，不过中间和后面的美妙感觉，还是很让她意乱情迷的。
三、男人果然是下半身的动物，温文尔雅如文皓然，在上了床之后，也化身为猛兽一般。初夜呀初夜，就一晚上三次呀三次。晴雯在心中默默哭泣：不是说他的身子不好嘛不好！不是说他病弱嘛病弱！可是为什么在床上就竟然那么那么那个了呢呢呢？？？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要向公婆敬茶，故虽然浑身酸痛，晴雯却不敢起迟，早早就爬起来梳洗、装扮。
文皓然因为身体长年不好的关系，睡觉向来很轻，晴雯一坐起身来，他就醒了，双眼半睁半眯着，笑道：“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昨儿折腾了一整日。娘说今儿早上的饭让霜妹去做，你不用太早起来的。”
晴雯边披衣下炕，边挽发笑道：“娘这么心疼我，我更不能伤了娘的心。你见谁家新进门的媳妇，是不用早起做饭的？再说，今儿是我进门第一日，早上是要给娘敬茶的。你再睡会儿吧，等我烧好了热水，再叫你起来梳洗。”
说话间，晴雯已穿好了衣裳、梳好的头发，在屋子里梳妆台的镜子前照了照，见一切都妥当了，方开门出了屋子，又小心的回身轻关上了门。
晴雯刚走进院子里，就见文皓杰开门，走了出来，忙笑着问好道：“二叔叔起得好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文皓杰见了晴雯，很是惊讶，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早起来，忙笑着回道：“大嫂也起得好早。我看今儿天气好，想去地里看一看，一会儿就回来。”
晴雯听闻，忙小跑进厨房，急急的转了一圈，见灶台上放着昨儿晚上剩下的半盘子点心，从一旁抽出纸来包了几块，快步走出去递给文皓杰，笑着嘱咐道：“别空着肚子去地里，日子久了，胃就不好了。先吃些点心填填肚子，一会儿回来就能吃早饭了。”
文皓杰见状，心中感激大嫂的体贴和关心，觉得文皓然真是没有娶错媳妇。这么多年来，他早上去地里干活儿时，都是空着肚子的，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身体。饥饿的滋味，他也知道不好受，只是舍不得文李氏和文雪霜一大早就赶着给他做饭。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空着肚子去地里干活儿，然后等早饭做好了，再被弟妹们喊回来吃饭。
送文皓杰出了门，晴雯就挽袖子从院子里的井中打了水，然后提进厨房去烧热，预备给全家人洗漱用。
接下来就是准备早饭了，她先时是不太会用古时这种灶台的，但她知道成亲后，文家的一日三餐都要由她料理。故在韩家备嫁时，紧着跟在韩老娘和金钏儿身边学了一阵子。虽然还称不上驾轻就熟，但还算是勉勉强强过得去的。
先将米淘净，放入锅里蒸上，再把昨日酒席上剩下的菜看一遍，将那些觉得不能吃的都倒掉，然后把能吃的分成二类，剩下比较多的，一道又一道的放进蒸笼里热上，那些剩下比较少的，按味道的相近度，烩在一起炒热。
待早饭都做上了，水也烧开了。把厨房里一口空着的小水缸洗刷干净，然后将锅里烧开的热水倒进去，再去院子里井中打好水，提进厨房又烧了一锅。这样一大家子的人，一锅的热水是不够用的。
见准备得差不多了，晴雯回屋子取了盆和毛巾，从小水缸里取了热水，用井中的凉水兑好，站在井台边洗漱了一番。然后将脏水泼掉，重新取了热水和凉水兑好，端着走回屋里，一面叫文皓然起床梳洗，一面爬上炕去收拾被褥。
看着新婚小妻子进门第一日，就一大早屋里屋外的忙活，文皓然心里的甜蜜满满的。挂着一脸散不去的笑意，洗漱完毕后，他坐在梳妆台前，柔声唤道：“娘子，帮为夫梳发吧。”
正打算下炕出去的晴雯，听了文皓然的话，心中一抖，身子一僵。看着新婚夫君的一脸笑意，她脸上瞬间如火烧般红烫，却也高兴他没有像外表那般冷静淡漠，毫不懂得闺房情趣。小小的羞涩了一下，她就缓缓走过去，打散他的头发，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梳着，然后规规整整的梳系好。自然的抬头望向镜子，想看看梳得是否好看，却见文皓然在镜中看着自己笑，本有些降温的脸颊又烧红了起来。撒娇似的轻捶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转身往屋外走去，出门前扔下一句：“快换衣裳，好出来吃早饭。”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妻子，文皓然觉得今日的心情，真是格外的好，觉得天气和空气，都要比平日好上许多。
晴雯逃似的出了屋子，见文李氏和文雪霜也出了屋子，忙走上去，亲热的笑道：“娘早，霜妹早。我已经烧好热水了，娘和霜妹洗漱吧。早饭已经快好了，一会儿就能吃了。”
文李氏和文雪霜听了，真是又惊又喜，对这个新媳妇可真真是满意。
文雪霜笑着挽起晴雯的胳膊，柔声笑道：“大嫂也太勤快了，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和娘还想着去做早饭，好让大嫂多睡会儿呢。”
文李氏指着爱女，打趣儿道：“好好跟你大嫂学学，别成日里只知道贪玩耍懒的。往后等你嫁进了韩家门，非得让你公婆笑话你不可。”
第十六章 文家家底
且说文雪霜因文李氏的玩笑，而羞红了脸，不依的笑道：“还用被未来公婆嫌弃吗？被娘笑话的就够多了。不理你们，我去叫弟妹们起床。”
说着，笑嘻嘻的去叫文皓威和文皓武起床，又见文雪露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上前轻打她的肩，笑斥道：“懒丫头，都这会儿了，还是睡不醒的样子。亏你昨儿晚上睡前，还说要帮着我和娘做早饭呢。等你起来帮着做早饭，我们都得饿死了。”
文雪露不好意思的扯着辫子，嘟嘴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可我的心可是诚的。——娘早，大嫂早。”
晴雯笑回道：“露妹早。快跟着娘和霜妹洗漱吧，早饭差不多好了，我去摆桌子。”
话落，快步进了厨房，掀锅、掀蒸笼的，见米菜都已好了，忙灭了火。又见第二锅的热水也烧开了，忙倒入小水缸里，好给家里人洗漱。回身打湿的抹布后，去堂屋里擦干净桌子，然后与已洗漱好的文雪霜一起，将饭菜依次摆上桌来。
文李氏见文皓威洗漱好了，便叫他去地里唤文皓杰回来吃饭。
文李氏站在院子里的井旁，看着忙里忙外的新媳妇，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见文皓然一身整齐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招手唤他走近后，笑赞道：“然儿眼光果真是好的，咱们家讨了这样勤快的媳妇进门，真真是有福了。”
文皓然一脸笑意的回道：“娘满意就好，只是她年纪还小，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娘多教教她。”
文李氏不赞同的笑道：“这话说差了，晴雯可是荣国府出来的，见过的世面可比我多多了，哪里用得着我教她呢？不过是粗野乡下的一些小事情，她知道的不多，我多提点一些就行了。”
话落，又嘱咐文皓然道：“你刚娶媳妇，按理说该在家里陪陪她的。只是学堂里就你一位先生，你要是不去了，学堂里就得停课了。不过你也别光忙着学堂里的事儿，晚上回家来了，多陪陪你媳妇。她新嫁娘进婆家门，肯定有很多地方都是不熟悉的，心里难免怕生些。你在她身边多陪陪她，她心里也好受些。”
文皓然笑着答应下来，然后扶着文李氏进了堂屋，等着文皓杰回来后，好用早饭。
待用过了早饭，晴雯勤快的带着文雪露收拾了桌子，然后姑嫂站在厨房里洗碗，文雪霜则体贴的在灶上煮茶，预备一会儿晴雯给文李氏敬茶用。
文雪露嘟着嘴，抱怨道：“村长太不贴心了，大嫂刚嫁进门，也不说放大哥几日假，好好陪陪大嫂。”
文雪霜笑而不语，一面看着灶台上煮着的茶，一面打量晴雯，想看看她会如何处理。
只见晴雯不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哪里就差这二三日呢。再说，学堂里就相公一个人教书，村长若是给他放了假，那学堂里就要停课了。孩子们念书可是正经的大事儿，可不能因为我而耽搁了。”
话落，轻捏文雪露的脸颊，笑问道：“不是还有娘、霜妹和你陪着我吗？难道露妹不喜欢大嫂，不想陪着大嫂了？”
文雪露听了，急急的澄清道：“大嫂可是冤枉我了，我哪里会不喜欢大嫂呢？大嫂嫁进我们家里来，我可是很高兴的，娘和霜姐也很高兴呢。我们喜欢大嫂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愿意陪着大嫂呢？”
文雪霜听了晴雯的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笑对一脸急态的文雪露道：“看把你急的，大嫂跟你说笑呢，快干活儿吧。一会儿大哥和大嫂给娘敬了茶，拜见过爹后，大哥就要赶着去学堂里了。村长还是很关心大哥和大嫂的，知道咱们家今儿早上的事儿多，特意把今儿学堂里的课，往后挪了一个时辰，好让大哥可以晚些过去。”
文雪露听了，笑着点了点头，陪着晴雯继续洗碗盘。姑嫂三人挤在厨房里干活儿，说笑声不绝于耳，飘满文家院子。
收拾完厨房，茶也煮好了，晴雯让文雪霜和文雪露先行端着茶去堂屋，自己则回屋子去换了一身大红的新衣裳，又重新梳了头，戴了两小朵红色绢花和一根银钗，方回到了堂屋。
文李氏见了晴雯的装扮，心中更加欢喜，这样一身的穿戴，显出了她对公婆的敬意，也显出她对敬茶、拜礼之事很是看重。
文皓然先行向文李氏敬了茶，得了文李氏的红包，静静的跪在一旁，等候晴雯敬茶。
晴雯从文雪霜手里接过茶，高抬双臂，恭敬的奉于文李氏，柔声道：“媳妇刚进门，很多规矩都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也不清楚。还请婆婆看在媳妇年轻的份上，不要怪罪媳妇。若媳妇有不到之处，也请婆婆多多教导。”
文李氏心喜的接过盼了许久的媳妇茶，美滋滋的饮尽。一面把准备好的红包给了晴雯，一面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媳妇，咱们家境况不好，然儿身子也不好，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如今你既然进了门，那这个家娘就交给你来操持。往后咱们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和然儿作主，娘也听你们的按排。弟妹们要是不听你的管教和按排，或是给了你委屈受，你只管来告诉娘，娘帮你收拾他们。”
这家务交权是大事儿，晴雯得了便宜，自然懂得不卖乖的道理。故只垂首听着，并不接话，怕说错了，惹得文李氏和小叔小姑们不高兴。
文雪霜笑嘻嘻的扶起晴雯，笑对文李氏道：“娘这话说差了，难道只有娘心疼媳妇，我们做弟妹们的不懂得心疼兄嫂吗？嫂子掌了家，可是挑了重担子的，我们帮衬着都来不及，哪里会倒拖累嫂子呢？嫂子别听娘的，往后嫂子有事儿，只管吩咐我们，我们定是听从的。”
文皓杰和文皓威、文皓露连忙跟着点头，不住的称是。年纪最小的文皓武才五岁，虽然还不懂太多的事儿，也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却也跟着兄姐们点头称是，凑着热闹。
文家众人的认同，让心里仍有些怕生的晴雯，安了不少的心，也松了口气。这好的开始，总是要比艰难的开始，会让人积极许多的。
待向文老爹和文家祖先的牌位，行过了拜礼，上过了香，这新媳妇敬茶的仪式，才算是正式结束。
文皓然带着文皓威急急的赶去了学堂，文皓杰则驾着马车赶去城里，想趁着地里没有农活儿的时候，拉些马车的活儿，赚些银钱。
文李氏让文雪霜去喂家里养的鸡、猪和牛，让文雪露看着文皓武，在院子里玩，然后带着晴雯进了她的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
文李氏让晴雯在炕上坐下，然后爬上炕去，开了炕橱，拿了一个木箱子和小木匣子出来，放在了晴雯身边的炕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道：“好媳妇，你进门前，想来也在韩家和李家那里，知道了一些咱们家的事情。这十年来，为了治然儿的病，咱们家的日子是很苦的。好在如今然儿身子好了，又谋了学堂里教书的差事，你又进了门，这日子也算是熬出来了。
“我想要把家交给你的事儿，也不是玩笑的话。我年岁大了，这么多年又操心家里和然儿的事儿，如今掌家有些力不从心了。你如今进了门，我也就趁机把这苦差事，交到你的手上，还要你多体谅我，别怪我不心疼新媳妇。只是说这差事苦，也不是玩笑话，这小木箱子和小木匣子里，就是咱们家所有的积蓄了。其实说得再实在些，也就只有这小木匣子里的，是咱们家的。那木箱子里，是我给霜儿备得嫁妆，也不是贵重难得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心意罢了。太贵重的，咱们家是置办不起的，但也不能太委屈了霜儿，我也算是按着咱们家的情况，很郑重的给她置办了。好在韩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也都知道咱们家的艰难，想来也不会嫌弃霜儿的嫁妆太寒酸。”
说着，将木箱子和小木匣子打开，让晴雯细看里面的东西。
换做别的新媳妇，可能不好意思刚嫁进来，就细细的查看婆家家底。只是晴雯却有她的想法，她觉得要想过日子，就要细心谋划。而最首要的，就是要清楚的知道家底的多少，才好在维持日常开销的同时，计划文家的将来。
文雪霜的嫁妆箱子，真可说是寒酸的。除了韩家的聘礼外，文李氏只给她置办了几套还算过得去的头面首饰，再就是五匹布料和十两银子。文雪霜可是个勤快、懂事、温和的好姑娘，嫁的又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却只得这样简寒的嫁妆，让晴雯看得心酸。
而那个小木匣子里的东西，比起木箱子里的，要更加的简单。除了文家的地契外，就只有零碎的十两银子和七吊钱，另有一些零散的文钱。里面还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一笔一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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