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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府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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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微之跪谢母亲后,便起身想离开屋子,正当他走到屋口,梁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微之……白蔻的事,你还在记恨母亲么……”
元微之顿住了脚步,他迟迟没有回头,白蔻,记忆中模糊的女子仿佛忽然又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清晰至极,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发上簪着的那清丽的芙蓉花瓣都散发着淡雅的香气,一如那年夏天,迷人而又清新。
陈白蔻,梁氏远房表妹之女,父母俱亡投奔姨母。容貌妍丽,性格温顺,仅仅是因为得了元微之的喜欢,便让梁氏嫁给了山西晋商,以一女换得无数财帛金银之助,为元家的平步青云之路打下基石。
元微之还记得,白蔻出嫁前一日,那温婉秀丽的女子明眸含泪,笑容里遮不住的哀婉,她指着满池连连荷叶向他许诺,来年莲花初绽,她便会回来看他。他便用尽心力栽种这一池青莲,春夏秋冬,他一人看尽花开花落,可他等到了池中荷花凋零殆尽,却没等来白蔻一顾。那晋商只派人送来了一车又一车的财帛,和一封单薄的丧信。原来白蔻死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道死在荷花开得最盛的那一晚……
他是恨的,恨母亲的铁石心肠,恨父亲的不择手段,甚至恨白蔻竟连一点希望都不留下,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懦弱无用,书生意气,无能为力,他将自己放逐诗画山水间,不停地画,不停地写,却依然挡不住滚滚而来的命运之路。
元微之并未回答梁氏,他重新迈开脚步,出了屋子,上一次他屈服了,命运带给他的是悲伤和绝望,这一次,他毅然决然的转身迎战,愿能争出一条崭新的大道。
孟府,谢氏的身子刚有些起色,虽还吃着药,可到底比之前好多了,人也有了些精神,就着酱瓜,喝了碗小米粥。宜珈坐在床边伺候着母亲用膳,待谢氏喝完了,宜珈接过小碗递给耿妈妈,扶着谢氏靠坐在床边,父亲的消息宜珈不敢告诉谢氏,怕又加重了谢氏病情,宜珈只敢挑着好事儿和母亲唠嗑。
“母亲,霖哥儿又长胖了,一口气能喝两小碗鸡茸豆腐汤呢,小胳膊可有力了,我这个姑姑都快抱不动他了。”宜珈伸出手臂笔画了一个胖胖小孩子的大小,半哀怨半高兴的说道。
谢氏点点头,也笑了,“小孩子长个儿的时候,胖点儿好。当初你一岁多抱去府里头给你外祖母瞧,老人家还担心,说你浑身都是肉,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哦。”谢氏学着老夫人的口气叹道,惹得宜珈羞红了脸,旁边的婆子丫鬟们捂着嘴直发笑。
“我这不是瘦下来了么,瞧外祖母这瞎担心的。对了,大姐姐来信说她已回了家,一切安好,让我们不必挂心。”宜珈拿了宜琼寄来的信,一句一句念给谢氏听。
谢氏闭了眼睛用心听着,等听完了,谢氏睁开眼睛,思绪纷乱,带着歉意对着宜珈说道,“下个月你就十五了,为娘的实在对你不起,及笄礼……怕是不能照着琼儿的样给你大办了……”
宜珈一愣,毫不矫情的说,她是真忘了这一茬。这些日子说实话,宜珈过得有些焦头烂额,顾着母亲,念着父亲兄弟,还要管着半个家。这几日四嫂孔氏恢复过来,渐渐也帮衬着宜珈管些庶务,宜珈这才松了口气,有空多来看看母亲,在这种高强度压力下,及笄礼本来她就没多大关注,如今更是被扔到犄角旮旯里发霉去了。
谢氏这话一说,宜珈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反握住谢氏的手安慰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有母亲在就是对女儿最大的祝福,旁的那些虚礼并不重要,只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在一起便好。”
话刚说完,宜珈就想抽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二房男丁一个不在身边,她还提“一家团聚”这种傻话,这不是刺激刚好点儿的母亲么?宜珈讪讪地想要弥补,“母亲放心,哥哥他们一定没事儿的。”
谢氏握着女儿的手,眼里满是坚定,和着她的话说,“谨哥儿和诤哥儿定会平安的。”
可惜,宜珈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太平了数十年的边关如今却烽烟四起,蒙古铁骑忽然间就像开了外挂有作弊器般,接二连三攻克守军铸下的层层防线,直往云八州而来。宜琼刚回将军府,丈夫还没见上一面,却先看到了本应在京城孟府里好好呆着的六弟妹崔丹庭,丹庭朝着宜琼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惊得宜琼差点没昏过去。
蒙古铁骑踏马而来,眼看便要攻至城外,宜琼时间无多,带上了丹庭边走边说,这才知晓六弟那傻子竟然千里从军,这会儿让袁丛骁带着一道去城墙上守卫去了。宜琼满脸黑线,丹庭紧跟其后,男人在打仗护国,女人便在其后筹粮备衣,到了边城,最不需要的便是柔弱无能的闺阁女子。
77小舅子
孟闻诤背着把刀,便跟着袁丛骁登上了巍峨的城楼,眼前草原无垠土丘无边,耳边若有若无的羌笛声悄然回荡,着实让这位常年困于京城巴掌地的少爷开了眼界。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终是让我见着了!”孟闻诤指着眼前壮丽的景色,兴奋地朝一旁的兄弟袁丛骁说道。
袁丛骁看着孟闻诤,终于知道符纪霖把这小舅子丢给自己的原因了——他也好想捏死这个没一点见识只会引经据典的愣头青!大战在即,符将军可没这功夫也没这心情招待小舅子,于是闻诤被扔给了他的老熟人袁丛骁,袁丛骁心底里哀嚎,老子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给你养小孩的啊!
可孟闻诤到底是袁丛骁多年的好友,再加上他心里还有点自己的小心思,那啥,听说六姑娘和她六哥关系最为密切,那咱做为闻诤最铁的哥们儿,总该享有近水楼台优先权吧?!怀着这个小算盘,袁丛骁百忙之中仍分出了时间,陪着闻诤夫妻逛大街,当然,话题有意无意总拐到了孟家六姑娘身上。
譬如说,崔丹庭姑娘看上了路边小摊上精致漂亮的雕花银簪,闻诤见妻子喜欢,二话不说就掏了钱付账,小两口甜甜蜜蜜打情骂俏。袁丛骁瞄了一眼丹庭手里的银簪,撇了撇嘴,镂空椭圆形式样,尾部又短又圆,除了装饰没半点实用价值,切女人就爱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袁丛骁不由自主的神游了,若是那丫头,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吧……
想到这里,袁丛骁顺手抄起摊上一支簪子打量,丹庭眼尖的看到了他这一举动,十分好奇地问他,“咦,袁将军也对簪子感兴趣么?”
袁丛骁被当场抓包,神色不变,一脸严肃的回答,“我见这银簪细长尖锐,且不易引人注意,倒不失为女子极佳的近身利器。”
丹庭一个咀咧,差点栽倒,好在闻诤眼疾手快一下抄起丹庭的小蛮腰,才没酿成惨剧。
你强!丹庭拱手服帖。打仗最高境界不是啥横扫千军、金戈铁马,而是你丫看着根最正常不过,每个妇女脑袋上都插着两根的簪子,他都能联想到杀人利器!还能瞬间把优缺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丹庭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袁丛骁,又看了看没啥反应自己丈夫,她忽然觉得闻诤离一代名将,不,离合格将领的标准都差得远哩……相公,咱老实回去吟诗作画好不好?
孟闻诤倒是对袁丛骁手里的簪子有了兴趣,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指着簪子上那细的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的两条小鱼说道,“这鱼儿倒是可爱的紧,六妹妹最是喜鱼,丹庭,不如我们买了回去送给宜珈?”
丹庭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六妹妹什么时候喜欢鱼了?也没见她戴什么有鱼的饰物啊?最多——宜珈比较喜欢吃鱼罢了……
丹庭不明所以的看向丈夫,却见闻诤使劲给自己打眼色,丹庭咽下喉咙口的疑问,配合着答曰,“是……是啊,六妹妹,却是比较喜欢鱼儿。 ……&”每次鱼汤她都喝三大碗来着,这也算是……比较喜欢鱼吧?
丛骁眼睛亮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小贩扔了块银子,随即从闻诤手里夺过簪子,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仔细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耳朵尖有些泛红。
闻诤故意问他,“你买女人用的簪子做什么?”
丛骁义正言辞,“用来给工匠研究,开发更好的作战武器。”
闻诤和丹庭齐齐黑线,还有比这更扯的理由么?!
又譬如,逛完街消耗完卡路里,就该大吃一顿补充精力了。袁丛骁带着闻诤和丹庭欢欢喜喜去了边城名气颇为响亮的“长风栈”,身后一干暗卫泪流满面,他们也很想吃……暗卫这份工作,主子吃着你饿着,主子玩着你看着,主子睡了……你依然醒着,堪称史上最坑爹工作,没有之一!
牢骚归牢骚,活还是要干的,暗卫们擦了把辛酸泪,又认真无比的从后厨房查到送菜小厮手里的盘子,确保没人乘机给主子下毒。问题是:背后捅刀子的是孟少爷,这该怎么办?
袁丛骁熟稔的喊了小二点了几个招牌菜,都是些家常小菜,在边关这种缺水缺蔬菜的地方却异常难得。袁丛骁合上菜单,正准备让小二下去备菜,孟闻诤忽然来了一句,“小二,你们这儿有上好的金丝燕窝么?”
袁丛骁不明所以,开口直问,“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劳什子的燕窝?”这么娇气还来打仗?这句话他忍得好辛苦才忍了回去。
孟闻诤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家里头六妹妹最爱吃燕窝,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怪想的,点份燕窝放在桌上,就当宜珈也在这儿,聊解相思之情呐。”
袁丛骁默默的闭了嘴,把反对之言收回腹中。闻诤坏笑的看了丹庭一眼,老婆,一路风餐露宿的,你好好补补!
聪明如丹庭,早看出来袁丛骁八成对小姑子有意思,相公为自己着想,咱也不能落后啊!丹庭接着开了口,“小二,你们店里可有一品熊掌这道菜?”
袁丛骁用看妖怪的眼神看向崔丹庭,他咬牙切齿的发问,“难道你们家六姑娘还爱吃熊掌不成?!”敲竹杠的给我适可而止!燕窝熊掌你们家里还没吃够么,跑到荒山野岭来打劫一个可怜的爱国将士,撑不死你们!
丹庭淡定的回嘴,“六妹妹快十五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指不定这会儿婆婆就在给妹妹相看姑爷,我们做兄嫂的虽不在身边,却也不能光记得妹妹,忘了妹夫,这熊掌留给未来妹夫,我们不能偏心眼儿。 ……&”
袁丛骁没话反驳,按下心来决定一会儿把整只熊掌都吃下肚去!
小二见买单人没有异议,无比快乐的提醒道,“官,您点的这两道菜都较为贵重,需要先付账,后上菜,您看……”小二机灵的拿眼珠子朝三人一扫,最终停在袁丛骁身上。
袁丛骁抽抽嘴角,站起身跟着小二下楼去,那背影凄凉的类,暗处的影卫也为他家主子的荷包流下一滴鳄鱼泪。天知道小主子是跟老将军吵翻了才来西北从军的,除了军饷他还真没啥别的小金库,这一顿饭,啧啧,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丹庭乘袁丛骁出去的这一会儿,用手拱了拱闻诤,小声问道,“咱这样不好吧?人家好心好意招待我们……”
闻诤就着小二上的卤鸭腿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想骗我妹妹,燕窝和熊掌便宜他了!”丹庭一挑眉毛,袁将军你道阻且长啊……
袁丛骁挨宰的日子并不长,军中事务日渐繁忙,除了守城之外,袁丛骁通常要和一种谋士忙到月上三竿。闻诤如今才体会到自己的无知和鲁莽,他仅凭一腔热血便只身北上,妄图以一己之力报效祖国,封妻荫子。可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虽不是文弱生,可离英勇将士差之千里,他听不懂战略,狠不下心杀人。他甚至连一介平民都不如,他扛不动砖,犁不动地,他不懂农业,不事生产,除了给人裹乱和掰几句诗词,他简直一无用处!这样的打击让一向开朗阳光的闻诤忽然沉默寡言了起来,丹庭心里一清二楚,可除了默默支持,却也无能为力。
蒙古铁骑的迅猛攻势令人咋舌,一击即中,势如破竹,短短半月时间便接连攻克多座堡垒,神准程度简直犹如开了外挂作弊器,每每攻城都寻了守备最为薄弱之处,而当符纪霖率军讨伐之时,素来嗜好决一死战,正面交锋的蒙古军却一改往日攻势,学起了草原之狐,狡诈阴险,东躲西藏,愣是躲过了符家军的锋芒,反叫汉军疲劳作战,气势不佳。
符纪霖鸣金收兵,退回城中,他隐隐觉得事有蹊跷,蒙古军如此神准,莫不是朝中有人泄露了军事机密?思及此处,符将军不由心头一紧,立刻派人送了密报询问此事。无奈两地路途相隔千里,符纪霖的密函尚未呈到老皇帝案头,蒙古铁骑便已悄然围城,一场厮杀迫在眉睫。
平鎏侯府,谢湛握着手里的最后一封密报颤抖不已,一代老将,他竟也有几乎站不住的一日。
谢宴得了父亲宣见的消息,大步跨进了谢湛的密室,他略带好奇的对着四周扫了一眼,平日里谢湛并不轻易让自己进入这里,是以,谢宴对这屋子还是极有兴趣的。
谢老爷子见谢宴犯了如此大罪,竟一点不知悔改,还有兴趣四处打量,他下意识的以为谢宴仍在探听自己的秘密,谢湛怒上眉梢,顺手拿起桌上的砚台朝谢宴砸了过去,狠狠啐了一口,“你这逆子!谁给了你这豹子胆,竟敢做出以下犯上之事!”
砚台并未砸到他,可里头的墨汁飞溅到谢宴衣上,散出一片黑色墨痕,连他的脸也不能幸免,斑斑点点看上去竟有些好笑。谢宴心里一颤,却又不敢相信老父是否看出了端倪,电光火石间,谢宴跪在地上,朝老父求道,“儿子不知父亲所谓何事,儿子一向是个闲人,不事朝政,但求太平度日……”
“呸,你还有脸说!”谢老爷子简直要气疯了,他狠狠将桌上一叠资料掀翻到谢宴眼前,指着他骂道,“你还不承认,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那主子做了些什么好事?!”
谢宴被骂的不敢回嘴,唯唯诺诺的捡过满地的纸张随意看了两眼,一看之下双眼却像被黏住了,再也挪不开,大皇子……他一心追随的大皇子,竟将边城布军守卫图交给了蒙古人?谢宴冷汗刷地滴下来,他清楚的记得,年前大皇子曾向自己打听过边防布阵图,而自己为了投诚和展示能力,的确买通了几个密探,偷了一副旧年的布阵图交差,难道……
谢宴一时间晃了神,他本饱读圣贤,一心想闯出阁名堂,也叫那起子势利小人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可惜养父尊的是低调中庸之道,压着他抑郁不得志,更坐实了他拿嗣子之位不过运气而已,几番刺激之下,谢宴这才想走那从龙之路,为自己谋上一番,谁知如今却让人当了枪把子!想到这儿,谢宴冷汗直流,他跪着往父亲处爬去,求道,“父亲,孩儿知错了,求父亲帮孩儿一把,求父亲帮孩儿一把。”
谢老爷子深深看了跪在地上的养子,几十年的相处,他是真把谢宴当成了亲儿子,他年纪大了,本也没几日的活头了,只要谢宴老老实实再等上几年,接他的班做个富贵侯爷不好么?非要掺和这夺嫡之争,把他辛苦经营几十年的谢家一下子全赔上了!
谢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你闯下的祸实在太大了,别说你了,整个谢家都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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