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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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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二哥还看过其他人穿过么?”若水淡淡地戏谑道。唐朝至今不过两代,而长孙是第一个穿上皇后之服的女子,《资治通鉴》中曾记载,唐太宗在长孙皇后死后,曾经动过心思要另立新后,不过被魏征以一句“陛下方比德唐、虞,奈何以辰嬴自累!”给谏了回去。
李世民笑而不语,向外唤了一声,“郑吉,宣人为朕更衣。”接着又说道,“我打算把这永安宫改为大明宫,你看怎么样?”扬州大明寺虽然不是天下最尊贵的庙宇,不过既然曾经住过大唐的皇后,这大明二字也不好太过怠慢了。
“大明宫?”若水心绪一转,点头道,“不错,永安二字虽然取义祥吉,不过三国的时候,蜀主刘备败走身死的地方亦叫做永安宫,不如大明二字来的气象深远,更何况永安,永安,这世上哪里会有永远安定的地方。”
李世民捏了捏若水的手,“我们不去在意什么永远,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定会让你安定无忧。”
若水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世民肃着一张俊颜,由宫人们更换冕服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那种经由世家,沙场,宫廷的种种磨砺后所显现出的尊贵的帝王之气愈加地清晰与深沉,而相形之下,承乾的人生和他父亲相比也许还是太过顺遂与安逸了,以至于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天子挥了挥手,侍候的下人们低着头退了出去,甚至没敢朝自己这儿看过一眼。
李世民拿起帝王的冠冕递给若水,若水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替他带上,举止从容而自然,两人之间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张力。
“时辰快到了,我们走吧。”宽大的衣袖下,帝后之间十指交握,不知为何却让若水想起了她从别庄回来的那夜除夕,那是得他们也是这样相携着走出寝宫,可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含元殿是大明宫的主殿,用于举行各类大典和元、朔的中朝,地位与太极宫中的太极殿相仿。御辇从寝宫中离开,稳稳地行至含元殿前的御道上停下,郑吉在一边迅速打起帘子,李世民先下了行辇,朝里面伸出手,若水微一凝神,将右手交付到了对方的手心中,随即缓缓地走了下来,刹那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惊人的壮阔与雄浑。
抬头仰望着这座屹立在高岗之上的殿宇,白墙,红柱,青瓦,丝毫没有之后那历朝历代皇宫建筑的奢华与华贵,它的雄伟正如同这初唐的气象,大气而沉稳。
李世民自豪地看着若水由衷赞叹的神情,他知道,也许或许若水会更喜欢平凡朴质的生活,可自己能给她的是同样属于他们的另一个家园。
走在通往主殿的御道上,李世民看着着殿身两端的楼阁道,“这就是栖凤、翔鸾二阙,与主殿有廊道相连,不过在我看来倒颇像岩鹰展翅欲飞的双翼。”
看着愈来愈近的大殿,若水不自知的握紧了那自己指间缠绕的手掌,满殿的朝臣,嫔妃,自己的命运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王朝的顶端。
当玄色的与青色并列而行的两个身影一同出现在殿宇之中时,四座寂然。直到陛下与皇后已经在上首的御案前坐下之后,殿下众人似乎完全愣在了当下,无人发出一丝的声响来。
长孙无忌暗自叹了口气,自从贞观二年从尚书右仆射的位子上请辞以来,原本应当是清闲许多的日子偏偏反倒是越来越忙碌,见到舅舅朝自己看来的眼神,他定了定神,作为司空理应为群臣之上,于是越众向上端下跪行拜礼,恭敬道,“臣参见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此言一出,便再也容不得任何人犹疑,殿中立刻就俯跪了一片人,尽管心中的骇然并未有一丝的消退,可是,皇后的的确确的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若水含笑的目光轻轻的落在韦贵妃的身上,韦妃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似乎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来没来得及细想,她已经起深深朝前方行了参拜之礼,而品级在贵妃之下的其余嫔妃自然也跟着在后边跪下行礼。
待李世民叫了起之后,若水看着入席的一众女子,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她的眼神安详而澄澈,带着温和而宽仁的笑容道,“起身吧,跪久了对身子不好。”嫔妃们低垂着眼眉,谢恩之后,归坐于原位,精心装扮地容妆却掩不住那同样的煞白。
李世民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可似乎完全地不以为意,仿佛那些臣子的失态与嫔妃的失仪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嘴角的笑容也是过去很久没有过的温暖与真实,他平和的开口道,“诸位爱卿,今日朕于含元殿设宴,为的正是庆贺皇后病体出愈,因此也算是家私宴,你们不必拘束。”
若水的微微抿了一口淡酒,徐徐地松了一口气,如同不经意般的将视线缓缓的拂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当中,有眷恋,有喜悦,有苦涩,有惊惧……还是那掩盖不住的憎恶……看到这里,她不由轻叹,都说痴者悲伤,许多年之后倒有一个人说的一点也不错,不相爱者,便可不相弃。
直到很久之后,那一天的御宴依然深深地铭刻在了人们的心中,丝竹声响,罗衣飞舞,
他们的陛下开怀畅饮,千杯不醉,他们的皇后浅笑雍然,一如从前,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又似乎一切从这一天起就变得再也不一样了。
第九章 重华
又是日落时分,看着驾辇经过了宣政殿与紫宸殿,从前宫回到了后宫,李世民看着若水急切的眼神,笑着打破沉默道,“若水,相信我,等到了寝殿,兕子定会第一次扑上来,就和当年的瑶儿一样。”
若水神色微敛,双手交握着,“二哥,兕子和末子还会认得我么?”毕竟自己走时,他们不过才是三岁的孩童啊。“
李世民怜惜地拉过若水冰冷的手,安抚道,“放心吧,这两个孩子聪明的让我都诧异呢,识文习字只消看过一遍就能记住,何况是母亲的样子?骨肉亲情,血脉相连,连你还在扬州的时候,兕子都和我说梦见你抱着她呢。”
“那……”若水蹙着眉,踌躇道,“他们只不知道我之前是……”
李世民的嘴角微微扬起,“我只和他们说娘亲出远门去了,别的什么也没说过,至于其他人,我想那就更加不敢乱说了。”
“那这些年,是谁照顾他们?”若水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涌了出来。
李世民低沉地笑道,“我们的孩子,又怎么舍得把他们交给别人去养,自然是住在甘露殿,我亲自带着。”
若水闻言,心中蓦得一宽,失笑道,“二哥,你竟然也会带孩子?”
看见那许久不见的笑颜,李世民的笑意更深,“不说末子,兕子可是在我的膝上养大的,不信的话,到时候你可以亲口问问。”
若水不禁莞尔,“为什么不说末子?难不成二哥也会重女轻男?”
“一个皇子,怎么好成天被人抱在身上?”李世民微微一哂,“再退一步说,即使我肯,我们的末子也不会稀罕吧。”
若水的好奇心乍起,“末子和青雀一样不爱黏人么?”记忆中,这个最小的孩子闹起来可是一样让人头疼啊。
李世民的话中稍稍带了点酸意,“不是不黏人,可末子黏的却是他的太傅,要不是遂良这些年常常进宫,我们的儿子还巴不得去做褚家的儿子呢。”
“我从前不就说过,末子和褚先生有着天生的缘分呢。”若水笑吟吟地说道,正如同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因为长孙将过去的感情彻底的从自己的身上抽离,再一次看见他,听见同一个名字,可心中却只剩下淡淡的惘然,而非刺痛与悸动。
李世民也同样回忆起了当初那幕让自己猜忌的情形,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又有些慨然,经历了生死魂灭的过往,曾经以为永远也无法放开的那一切,如今也不过只留有淡淡的痕迹罢了。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中还留有了些自嘲的影子,“人家都说女儿养大就不是自己的了,我们家倒成了儿子还没长大就偏向外人了。”
若水盈盈一笑,“那末子整日里缠着人家褚先生做什么呀?”
“说到这里,我还真纳闷了。”李世民皱眉道,“要说末子喜欢书法才喜欢遂良吧,他也可以和兕子一样来和我学的啊。”
若水仿佛随口道,“兴许是二哥的字不如人家褚先生呢,末子似乎从小就要比兕子更挑剔些。”
话音刚落,李世民正要为自己说上两句,谁知便看见妻子促狭的笑容,不由叹道,“我总算明白为何那两个孩子究竟象的是谁了。”
若水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便想边道说,“承乾像你,青雀我看着似乎有些像哥哥,明瑶自然是象我,再加上末子他们,二哥,你可是亏了呢。”话刚说话,她又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唔,也不能那么说,二哥还有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不知道哪个更像一些?”
李世民啼笑皆非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桩旧事来,还是去年的时候,就是承乾酒后闯祸的那次,气得我把他禁在东宫里。事后想起来,我和你成亲之前,还不一样做了不少轻狂的事情来,不过之后的冲动都在战场上给磨去了大半,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若水静了片刻,正色道,“二哥,这桩事,瑶儿有和我提过,哥哥也在查到底是谁散出的消息,分明是故意冲着承乾来的。”
李世民的神色一怔,似乎不明白若水再说些什么,“等等,无忌怎么没和我说过,我听到的经过是承乾醉后和思摩两人在街坊中嬉戏打斗,惊扰营生,难道不是么?”
若水心下一沉,“怎么和瑶儿说的不一样?”
李世民面色微凛,正欲开口问个清楚,只听见郑吉出声道,“陛下,娘娘,寝宫到了。”
还没走下辇车,若水便听见远远传来急促的奔跑声,顾不得正在疑惑的话题,她掀开帘子,就向外走去,正如李世民之前所说的那样,连身子还未站定,一个粉色的小人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怀里,小脑袋埋在娘亲的胸口,不肯抬起,边哭着边哽咽道,“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兕子好想娘噢。”
若水的眼中一热,蹲下身子,把女儿抱起,“是娘不好,兕子乖,娘再也不会走了。”
明达泪汪汪的抬起眼,“娘不会骗兕子么?”
若水这才看清了女儿的长大后的模样,四年前还圆圆的小脸变得纤细了些,那漂亮的五官和少时的明瑶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不会,娘会一直陪着兕子长大,直到和姐姐一样出阁嫁人。”
亲了亲明达香馨的脸庞,若水抬起头,不用左顾右盼,只见另一个面貌和明达有些相似的男孩就安静地在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自己,母子俩人就这么在咫尺之间无语的对视着。末子,这个原本不该出生在这初唐盛世里的孩子,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眼神中闪着疏离与清澈的光芒,如果说兕子仿佛是过去那个长孙家备受宠爱的么女,那么末子更像当初那个在寂寞中长大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孩童应有的撒娇与稚气,若水轻轻地笑了,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温柔的将他搂在怀里,“末子,还记得娘亲么?”
长孙止忽然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脸抬起,“娘也姓长孙么?”
若水笑着握着他的手道,“是啊,末子和娘是一样的姓氏,你不喜欢么?”
末子依偎在母亲身上,“喜欢,因为末子不和爹爹姓,所以可以不学许多东西呢,其他的皇兄要么已经出宫立府,或是离京任职,每天都要做好多事情,只有末子才能空出时间来和褚先生习字学诗。”
明达偷笑着伸出小脚朝弟弟身上晃悠了两下,“末子,这次你可不许和我抢娘亲哦。”
李世民走了上来,伸手将儿子也高高地抱起,拍了拍他的衣服,朝着若水道,“想当初,他们做什么都要抢上一番,这几年倒不常见了,怎么娘一回来,又争上了?”
末子的嘴角一弯,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娘,青雀哥哥还在里面等着呢。”
若水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对着李世民嗔怪道,“要不是缺了承乾和明瑶,今日我们一家就好团聚了。”
“明瑶和承乾你不也都见过了?”李世民侧脸蹙眉道,“你抱着兕子沉不沉,累了的话我来接手吧。”
末子闻言,很是乖巧地要从父亲的怀中跳下,不过,兕子却嘟了堵嘴,手臂牢牢的环住母亲的脖子,“我不要,兕子就要娘抱着。”
“还是个小孩子呢,哪里沉了。”若水心底里有一处空落的地方迅速的温暖起来,女儿依赖着久别的母亲,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依恋着明达和其他的孩子?
还没走几步,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直直地跪在内殿的门口,李泰神色激动地朝若水看去,已经很久了,他没有那么将内心的世界赤裸裸的放在脸上,在那段现在看来也许是最艰难的时候,母亲早逝,大哥与父亲处处针锋相对,前朝后宫更是暗涌不断,而自己更是被置于了那最为敏感的风口浪尖。可除了忍耐,他别无选择,已经有了大哥忤逆在前,自己又如何同大哥一样向他们尊贵的父亲发出尖锐的质问,而现在,娘回来了,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事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在这个最高贵的家族中,比起那个无往不胜,天命所定的爹爹,娘亲却反倒更被视作的他们的保护与屏障,深埋在心底那所有的秘密都可以有倾诉的地方了,那必定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内室中,若水百感交集地看着自己的次子,只消一眼,她便完全放下了心来,此时的青雀还是四年之前的那个模样和心性,比之承乾更为沉稳的举止,可也少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神色,她温柔地抚上李泰的脸,“做了父亲,青雀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李泰凝视着娘亲,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声音稳重了不少,“娘亲,你这些年到底……”
若水打断了儿子的话,温和的说道,“娘没事,只是这个中的经历实在太过灵异,等回了太极宫,见了你大哥,再一块儿说吧。”
“爹也不知道么?”李泰疑惑地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父亲。
若水微微一笑,随口道,“你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什么消失不见这种理由,他又怎么说的出口。不过那个时候,娘确实也是从宫里突然不见的,你们这四年也着实冤枉了你们父亲。”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道,“青雀,这事以后再说吧,倒是你之前把末子他们给支走,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李泰起身,将门掩实了,又吩咐郑吉所有的宫人都退出内殿,这才回到案几前坐下。
“你那么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做什么呢?”李世民笑着将妻子揽在身边,这般随和的样子近年来实在是很少出现过了。
若水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青雀和承乾不同,若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情,他决不会轻易的涉足,而宁愿沉浸在各类的古籍当中。
“父皇,母后,有一桩事,儿臣觉得不能再拖延或隐瞒下去了。”李泰用的是一个皇子对他父母的正式称呼。
李世民的神色微敛,“可是国事?”
李泰看着娘沉吟不语,却颇为凝重的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了,儿臣曾和大皇兄私下里说定了一些事情,向父皇隐瞒至今,实在是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
“接着说。”李世民放在若水腰间的手微微一紧。
“因为母后生死未明的缘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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