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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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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五体投地的跪在那里,动作极尽谦卑着。他的额头在出汗,汗液从额头慢慢滑落,如同蚂蚁爬过一般又麻又痒,最终滴落到地面上,发出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嘀嗒一声。
他在出冷汗。这是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都是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人,萧十三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生生死死的事情经历的太多,早就看得有些淡。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原本萧十三也是如此作想,可是如今,在帮主面前,他却不可自已的流出了冷汗。
听到帮主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萧十三依旧匍匐着身子,眼角却偷偷的去瞧海涛天的表情,寻么着从帮主最亲近的护卫那里得到些许暗示也好,总好过这样没头没脑、提心吊胆的折腾。
海涛天却抱着膀子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看不清面色。
仿佛画卷中才有的容颜终于又动了,他将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黑子缓缓落下,有如一剂刀锋,直刺白龙的胸膛。这是一步孤军深入的险棋,可一旦孤军突围而出,便可和东北角的势力连成一片,完美的终了这局。
可是这一招太险、太绝,分明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招数,若是换做旁人在这种情况,在这种即使按部就班,也可以得求小胜的局面下,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做。
要么是赢得让敌人脱了裤子,要么是输得让自己脱了裤子,什么性格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玩法?
人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这人分明拥有许多东西,多到让人瞻前顾后的境地,可他却依旧赌徒般的赌进全部家当,一滴不留。
“我是个只追求完胜的人,不喜欢小胜,更不喜欢输。”梅三郎平静的话语,让萧十三跪在那里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颤。
盼兮持白子,开始蹙了眉尖思付。
“整个江东尽在我手,从上代帮主至今,还没有什么人敢打我粮帮的主意,你如今竟跟我说,运出去的粮中途被人劫了?”梅三郎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
“属……属下该死”因为一直伏着头,萧十三的声音不免有些发闷,也有一丝不明缘由的颤抖。
说完这句话,萧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觉得舌头有些发疼。
盼兮落子,仍旧尽力的完善着自己的大龙,只希望能够得成大势,将那孤零零的黑子绞死。
“的确该死。”梅三郎说着,几乎没有思考的持黑落子,一招落下,却隐隐于右上角的势力形成了应和之势。宛如一把横刀突入,此时方才亮出了刀锋。
盼兮哑然,忽然发现自己的大龙如今就如同被人抓住了七寸的蛇,就算再怎么挣扎,也疏无办法。
“盼兮输了。”微微一笑,盼兮颔首认输。
萧十三有些发懵,不知道帮主那句“的确该死”说的是不是自己,此时偷偷的抬头去瞧,却见一双腿挡在了自己眼前。
有些熟悉,再向上看,却是海涛天。
萧十三忽然明白了什么,双眼不可抑制的瞪大,想要立即起身远遁,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要祸及妻儿。
海涛天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十三惨然笑了笑,觉得咧嘴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出门再进门。
案上的棋坪已撤,拨弦调音的声音也在沙幔之后轻柔的响起。 ~
“已经杀了。”海涛天用轻柔的语气说着,和他那堂堂八尺身躯颇为不符。
梅三郎持了茶盏轻啜,让那丝淡淡的香气在口中氤氲散开,没有睁开微阖的双眼,点了点头。
外面还是夜,却不知在何处的角落中,洒落出了一道血红。
“刚传来的消息,”海涛天不自然的将手心的汗擦在衣服上,“那个罗福被人救走了。”
梅三郎微挑了眉峰,双目终于缓缓张开,开口问道:“有咱们的三个人守着,谁能救走?怎么救走?”
“怕是有高手。”海涛天的武艺就已经是非凡,从他口中说出的高手,又会高成什么模样?
海涛天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紧,他接着道:“据那三个人禀报,他们连声音都没有听到。”
梅三郎微微沉默,觉得今日的茶叶不怎么好,凝在口中的香气很快就散开了。惹人怜爱的蹙了蹙眉,梅三郎平静的问道:“若换做是你……”
“若换做是属下,不惊动旁人的闯入还有可能,但带着一个人出,绝对不可能。”
又是一阵轻微的沉默。
“知道对方身份?”梅三郎问。
“不知,但是能有如此功法的,只能是会稽山阴一脉。”
“那个隐蔽的宗派?”梅三郎的鼻尖又皱了起来,“他们不是一直不怎么干涉世事么?怎么如今又出来捣乱?”
“怕是……”海涛天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的猜测,“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你是说谢家?”
海涛天点头。
“我看倒有可能是顾家的某位。”梅三郎十分轻易的得出他的结论,“谢家在晋陵不过谢奕一支,那会稽山阴的高手又不是华亭的鹤,总是不多的。就算真的有会稽山阴的人照应着谢家,也不可能跟着谢奕到晋陵来。”
“有消息说,谢安来了。”海涛天说出了刚刚得到的讯息。
梅三郎微微歪头,下一秒竟是轻笑了起来。
“有意思了。”随着梅三郎这句话,盼兮的琴音也终于调好,一首软绵的如若春日柳的曲子,从指间荡漾开来。
听着这样暖洋洋的琴音,梅三郎又将双目闭了起来,舒服的享受着。
海涛天不敢再打扰,觉得天色已晚,便想要出门守卫,躬身退下。
“依你看,”梅三郎却又开了口,“粮车被劫的事情,会不会也和会稽那边有关系?”
海涛天停了脚步,很是肯定的摇头道:“不可能。高手总要有高手的气度,这小毛贼一般打劫的事情,他们定是不屑做的。”
“看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听到这样的否定,梅三郎竟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要小心一些,万不能为他人所用了。希望他们如你所说,有些高手的矜持。”
……
……
五日之后。
顾炎之的寿宴一过,除了一些与顾家亲近的客人外,大部分的客人也就起程离开了晋陵城。随同他们一起离开的,自然还有寿宴上的有趣之事,以及谢道韫姐弟二人所做的三首诗。
最快莫过人言,恐怕不出旬日,这三首诗文,以及谢家小娘子气煞顾炎之的段子,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不得不说,谢奕这几天过的十分愉快,不但因为自己的儿女大出了一次风头,还因为自己的弟弟谢安也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两兄弟的感情甚好,每次聚到一起,谈字论画,饮酒赋诗,好不逍遥。
最让谢奕身心愉悦的,是弟弟谢安会在晋陵呆上整整一个月,说是因为查访晋陵的中正官相请,邀谢安在雅集上一同品评学子。
“哦?今年晋陵的中正官是谁?”兄弟二人喝酒之时,听到如此说法,谢奕不由得出言询问。
“兄长太不关心公务,这是朝廷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地方官员无疑不将其看作是重中之重,雅集举办的几月之前就各处打听消息。如今朝廷已下了明文,兄长竟然还不知道么?”谢安笑着摇头。
“你还能不知道为兄?”谢奕大笑着拍了拍谢安的肩膀,“我这人当官,也就是当了个酒官,什么政务公文,都由得下面人操持,我自己实在是没那个心思你小子天天悠游畅快,哪知道这仕宦的烦恼?你若是什么时候要做官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一声,为兄立刻辞官归隐去”
兄弟二人又笑着调侃了几句,才将话题转回来。
“今年来晋陵的中正官是甘回。”谢安解释道。
“丹阳甘氏?”谢奕微微挑眉,不解的问道:“甘氏也是南方士族,怎么找你来一同品评?就不怕顾家有说法么?”
谢安摇了摇头,道:“顾家的人做过丹阳太守,在任的时候把甘氏看成是末等士族,根本就不予理会,也就在那时结下了梁子。”
“所以这次跑到顾家的地盘来当中正官,害怕自己底气不足,又害怕被顾家暗中使绊子,这才想用你的大名震慑一番?”谢奕笑着道。
“是这么个道理。”谢安点头道:“那甘回是聪明人。反正兄长你在这里做太守,即便我来雅集,旁人也不好说闲话,而且也会因为咱们二人在此,顾家也会多多少少的收敛一些。”
——
第四十三章 绿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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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在路爷我面前哼哼唧唧,方才看到青杏儿那欢实劲儿哪去了?”
郗路白了病榻上的罗福一眼,随手将汗巾扔了过去。【虾米文学 ~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晋陵城内的秋天还是热的可以,可毕竟是去了夏日的闷湿潮气,让人的呼吸变得不再那样湿腻腻的,颇有些秋高气爽的前兆。
坐在病榻旁的宋清玉微微笑了笑,伸手从空中接过汗巾,递给罗福,让他擦擦额上的汗。
“也没见如何热,你倒是出了一头的汗。”郗路走过来蹲坐在罗福身旁,有些不解的说着。
“青杏儿姑娘头一次亲自来看,某人自然会紧张些。”宋清玉的声音泠然,调侃的味道用他那有些清冷的语调说出来,倒是有些无法说出的滋味。
“喂我是病号”罗福的脸红都隐藏在了小麦色的肌肤中,拿过汗巾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没好气的挥舞着汗巾。
郗路看着汗巾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迷糊,索性一把将它夺了过来,随手向后一扔,笑骂道:“小娘子都请了神医来给你看病,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个什么劲儿?”
“不过是个大夫,手段未必比城里的医馆坐堂大夫好到哪里去。”罗福不服气的嘟囔着。
宋清玉在一旁摇头道:“小罗你别乱说话,听说那位葛神医是云游至这里的,之前还为思卿小娘子看过风寒之症。葛神医前日就想离开的,若非小娘子说尽了好话,人家也不可能答应多留半个月,用来医治的伤情。”
“原本就是因为小娘子才受的伤,她也不过动动嘴皮子,有什么好谢的。【叶*子】【悠*悠】”罗福明显是在和谢道韫赌气,嘟嘟囔囔的说着酸话儿。
“胡说些什么……”宋清玉皱着眉头脱口而出。
罗福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又想起身旁着两人都和小娘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偷眼去瞧二人的表情,果然都不怎么好。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不妥,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可心中的确有些气愤,便恹恹的不愿再说什么。【虾米文学
“路爷,小罗他……”宋清玉想要帮着罗福开脱一番,却被郗路抬手止住。
“罗郎,你这几日天天养病,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自然的。”郗路用上了“罗郎”这样正式的称呼,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郑重了些,“你也许不清楚,但我却听到了一些风声。因为你的事情,小娘子曾经和无忧公商量过,甚至……实话说了吧,我也不晓得小娘子在无忧公面前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晚从南楼出来,平素疼爱小娘子的安石公都训斥了她一顿,而在里面听到对话的青杏儿,也吓得面色发白。而且,你不要怪小娘子不来看你,实在是因为,她这几日在被禁了足……”
“禁足?”宋清玉闻言一怔,不解的问道:“若是禁了足,小娘子又是如何将葛神医请来的?”
郗路面露尴尬,摇头笑道:“自然是偷着跑出来的。”
……
……
明明天气还热着,谢道韫的房间却是门窗紧闭,甚至在每一扇门窗的外面,都被锁了一道新锁。
小谢玄怀里揣着一包吃食,走在二楼的回廊里左顾右盼,见没有旁人,这才近前快三下、慢三下的敲了敲谢道韫的房门。
门里的人来得很快,将两扇木门向前一推,中间自然而然会有一道缝隙,而那极大的锁头,也就有些突兀的紧绷在那里。
“阿姐,按你说的法子,让厨子做的什么绿豆糕,你看看成不?”小谢玄从怀中取出包裹,想从门缝里递给谢道韫。
“进来再说。”谢道韫正将一根细毛笔叼在口中,如同叼烟一般,她随口应了一声,便麻利的从头顶上取下簪子,将极细的部分捅进锁孔,侧耳细听,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就将锁头解开了。
谢玄不知已经参观过多少次谢道韫这神乎其技的手段,但每一次看到,仍旧都会不由自主的赞叹。
谢玄像泥鳅一样钻进了谢道韫的房里。谢道韫伸出脑袋左瞄瞄,右瞧瞧,确定回廊上没有人,这才放心的从门缝将锁头重新锁上,又将门关了个严实。
身子小就是好,从那么细的门缝里伸胳膊都没有太大的阻碍,就连近战的时候,都能因此而赚上一些甜头。可惜这身高毕竟不可能停滞不前,这几年一直都在长个,若非如此的话,谢道韫还真希望自己就这么高得了。
“阿姐什么时候教我开锁吧”谢玄将小包裹放到案上,认真的说着。
“你以后又不去当毛贼,学这东西做什么?”谢道韫将簪子重新插到头上,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满意了才走到谢玄对面坐下。
“那阿姐怎么会呢?阿姐又是跟谁学的?”小谢玄撅着嘴问道。
“我是生而知之,你怎么能跟我比。”谢道韫耸耸肩,伸手去解绿豆糕的包裹。
这几天在房中闲着无聊,虽然能够轻易的离开,但也不好天天往外跑,总要给父亲和叔父留些面子不是?
这房中的门窗都关得严实,房里没有风,也着实有些闷。
昨天,谢道韫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一面哼着小曲,一面翻看着手中的《名士传》,吧嗒吧嗒嘴就想起了绿豆糕。
估计是因为处在长身体的年纪,最近谢道韫也发觉自己这个身子不是一般的嘴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写下了绿豆糕大概的原料和外形,趁着谢玄来看她的时候,将这张纸交给了她。
谢道韫可不知道绿豆糕的具体做法,只能说一下大概的原料,再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却描绘一下外形、口感之类的东西。
厨房的厨子们早就习惯了自家小娘子的脾性,虽然诧异小娘子是如何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每次也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厨子们研究了一宿,终于做出了成品送到谢玄这里,小谢玄便屁颠屁颠的给送来了。
“阿姐,好吃不?”谢玄咽了一口口水,眨眨大眼睛,盯着谢道韫手中的绿豆糕看。
得,这小家伙好像比自己更馋……
仔细的品了品,发现这绿豆糕还真不是徒有其形,味道虽然与前世自己吃的不同,但也有了那么一股子味道。
“自己尝尝。”谢道韫挥手打发掉身旁的小馋虫。
谢玄高兴的拿了一小块,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家教极好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明明是一块小小的绿豆糕,竟生生被他吃出几分优雅的感觉来。
哎,不愧是士族大家养出来子弟啊
“阿姐,很好吃啊”小谢玄吃的眼睛发亮,不住的点头。
“嗯,还成。”谢道韫想了想,“一会儿去传话,告诉厨子们,看看能不能往里放些白糖或是蜂蜜之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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