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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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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管事负责。”
方治软在地上,额上冷汗哗啦啦往下掉,他目光散乱,手指尖亦有些颤抖,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磕了个头,“夫,夫人,小人方治,蒲团是小人换的。可是小人是有苦衷的。”
“哦?什么苦衷?”王氏仍是笑了笑,一脸福态。
方治擦了擦额间的汗,心里头转了好几个念头,这事无论怎样都会查到自己头上,可是又不能得罪二小姐,可若是不说,自己就得成背黑锅的那个……
方治咬了咬唇道,“夫人,能否让小人单独告诉您。”
王氏一愣,目光冷了冷,便挥了挥手让其余人先下去了。
方治抬头见上首只坐着夫人,于是忙不迭将秦幽云威胁之事说了出来,方治他只有芝菊一个妹妹,他不愿自己妹妹被那张亦祥给糟蹋,也不愿自己好不容易当上的副管事给丢了,这才勉强答应秦幽云的条件,将宗祠的蒲团换成了秦幽云准备的蒲团。
“那你怎么就觉得宇家三少奶奶不会说出来呢?”王氏听完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突然问道。
方治愣了愣,有些迟疑地回道,“小人听说宇家三少奶奶不受三少爷待见,却没往娘家诉苦……”
王氏听了沉默了一会,复喊道,“吴妈,都进来吧。”
外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先前的那些人重又进了房。
“曹管事,蒲团出了问题你没发现,这便是管事不当,方管事擅自调换蒲团,使得主子受伤,罪也不轻。只是这事终究同三少爷有关,如何处置你们待明日再定。吴妈,带几个人将他们分别关进司罚堂去。”王氏不冷不热地吩咐道,待人都下去了,她才偏头看向绿禾,“绿禾,夜里头派人盯着。绿水,去库房领些药材,过会就送到宇府去。”
绿禾绿水点头应是,王氏便起身往内房走去。
宇庆宁临近子时才回到宇府宁馨院的后院书房中,进门前,瞧见房内一灯如豆,他便晓得是宇庆岩在里头候着。
“三哥,你总算回来了。”宇庆岩在书房内的圆漆桌前自斟自酌,“这壶茶都给我喝空了。”
宇庆宁笑了笑,带了些不羁,“倘若深夜候在书房的是个漂亮娘子多好。”
宇庆岩脸色微带责备,“三哥有了嫂嫂还想着漂亮娘子,嫂嫂可真委屈。”
宇庆宁但笑不语,坐在了宇庆岩对面,将手上的折扇搁在了桌上,神色有些疲倦。
“嫂嫂的事我听紫环说了。三哥可有什么头绪?”
“有。那蒲团是秦幽云差那祠堂的副管事方治换的。”
“秦幽云?”宇庆岩想了片刻才想起似乎一年前乞巧节上同她有过一面之缘,似乎是个挺高傲的女子,“她如此狠毒?”
宇庆宁摇摇头,“她虽自视甚高,睚眦必报,怕是尚未有此歹毒心肠,何况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知道落土笑如此阴险的毒药。蒲团藏针的幕后之人是她,但下毒的绝不是她。”
宇庆岩眉间微蹙,“那知道她会换蒲团的只有方治一人,下毒的会不会是和方治关系亲近之人?”
“难说。”宇庆宁端了那白瓷杯,替自己倒了茶水,却只有半杯,他喝了一口道,“知道蒲团被换的,恐怕祠堂的管事曹进也知道。听秦府之人说,曹进做事严谨稳重,蒲团被换这种小事定然逃不过他的眼。他虽知道却放任而为,定是他身后之人所默许的。只是这毒是不是他借机所放,却难以辨明。”
“曹进的上头是谁?”宇庆岩问道。
“曹进明面上是秦府楚氏文姨娘荐上去的,实则是老太君借了文姨娘的名头放在宗祠的。”
听到老太君三个字,宇庆岩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打三哥出世后,秦府的老太君只在周年时送过一对银镯,此后便再也没提起过。这次默许将他记入宗谱却不亲自到场,可见这个祖孙在她心里并不重要。
两个人沉默着,唯有那一点烛火顺着门口吹进的风东倒西歪,映衬着屋内隐隐绰绰。
“三哥,”宇庆岩白皙的脸在烛火中渡上了一层橘黄的光晕,“就只守着宇府不好么?娘虽然有点严苛,可并未将你当做外人啊。秦府的水太深,倘若你真的卷进了秦府的权力之争中,嫂嫂该怎么办?若是嫂嫂根本不擅长应对那些明枪暗箭,你叫她在大宅门里如何自处?”
宇庆宁点漆般的眸子一闪,脑海里想起了景宫眉坐在那四角榻上眼泪坠落的情景,心里蓦然一扯,他深呼吸一口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强硬压下,浅笑了笑道,“这婚事本非我所愿,可是她既成了我的娘子,往后是风是雨自有我同她一道前行,只要她试着信我、认同我,酸甜苦辣个中滋味自然会有所不同。”
宇庆岩微愣,随即喃喃出声,“三哥,你爱上嫂嫂了?”
宇庆宁急忙脸色一肃,“没有的事。”
“风雨同路了都,这还没有?三哥你就爱死不承认。”
“说了没有。”宇庆宁挑眉,心里道,只是觉得有些时候她比较惹人心疼而已,至于爱不爱,他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夜深了,你好休息了。”宇庆宁扯过宇庆岩的手臂,将他推出了书房外。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42。风波下
翌日巳时,宇庆宁出现在仙荷院内。
王氏穿着百蝶穿花的对襟长袍,坐在了卧房旁的内厅之中。她半倚着身子靠在那垫了靠枕的靠背檀木椅上,神色平静,略微上挑的眉隐隐透着几分冷意。她身边立着绿水,还有稍显肥硕的吴妈。
宇庆宁坐在下首,宝蓝色锻面的立领长袍,柳叶眉微蹙,一眼瞧去只觉赏心悦目。
“夫人,人带来了。”绿禾进了内厅说道。
“嗯。带进来。”王氏应了声,绿禾便让外头的曹进与方治进了屋。
曹进仍旧是一脸沉静,衣衫服帖,发丝不乱,只是神色间稍显一丝疲惫。他对着王氏恭谨地行礼,全无慌乱。
方治进来时,下巴上已有了青葱的胡茬,神态疲倦,目光黯然,身前衣衫不整,见着王氏便跪到了地上去,却也不开口求饶。
“方治,你且将事情讲一遍给三少爷听。”王氏吩咐道。
方治诺诺应是,“前日里小人的亲妹子芝菊求小人将祠堂内的蒲团换成她带来的蒲团,说是二小姐交代的,若是不答应,二小姐就要将她送给张舅爷,小人只有芝菊一个亲人,还希望她再过几年能被放出去配人,这才擅作主张将蒲团给换了。”
方治说完磕了个头,伏在地上不动。
王氏扫了宇庆宁一眼,看向方治道,“所以你记恨幽云威胁你,你便在银针上下了毒?”
“下毒?”方治惊愕抬头,随即反驳道,“不,不,夫人,小人怎会下毒,小人只是帮忙换了蒲团而已,上头有没有毒,小人真的不知道。”
曹进听到下毒两个字后,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却又快速掩了下去,宇庆宁瞧得分明,也不说话,只听那方治在不断告饶。
王氏冷哼了一声,“那也许是你妹子擅作主张下了毒呢。”
方治几欲哭出声来,“夫人,芝菊心地善良,怎会做此傻事。啊,对了,芝菊交给小人蒲团时,曾不小心被上头的银针扎了,若是银针有毒,芝菊肯定中毒了。夫人只要一查芝菊的身子便晓得了。”
吴妈听到被银针扎了这句话,这才蓦然记起昨日自己也被那蒲团上的银针扎了下,她担心自己染了毒,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王氏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看着方治,方治满头大汗,脸色刷白,眼睛内布满血丝。
“我昨夜查过,芝菊那边并无大碍,可见毒是在你拿到蒲团后才下的,你若坚持说不是你下的毒,那你说说,有何证据?”
方治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宇庆宁一眼,脑子里细细想了想后忙不迭回道,“回夫人,小人将蒲团拿到后便藏在了佛龛下面,直到昨日辰时左右才拿出来将曹管事备下的蒲团给换了下来。那下毒之人定是趁蒲团在佛龛下面时得了手。”
王氏沉默不语,不一会抬头问曹进,“曹进,这蒲团物件皆是你所管辖之物,为何没有发现蒲团的不同,还是说,你是故意放任?”
曹进急忙也跪在了地上,“回夫人,曹某将物件清点入堂后便交由方治摆放,只因方治素日里做事谨慎,从不出差错,曹某这才没有细查。”
王氏轻哼了一声,“下毒之人未查清前,你便去祠堂守着吧。管事不力,扣除三个月月钱,可有异议?”
曹进磕头,“曹某不敢。”
“那你先下去。”王氏摆摆手,曹进便起身退出了内厅。
王氏冷眼觑着方治,“方治,昨夜子时、丑时皆有人去探视你,你倒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司罚堂几时成了待客堂了。”
方治一听,脸色刷的一白。
“夫,夫人,子时时分,是小妹芝菊偷偷带了些饭菜过来,丑时,是,是大太太的丫鬟碧巧给小人带话。”
“带什么话?”王氏声音冷了几分。
方治下唇有些发抖,“碧巧说,让小人不能将二小姐给说出来……可是小人昨日便同夫人您讲了,就没敢答应……”
方治说着忽然磕了几个头,“夫人,求你看在小人不隐瞒事实的份上,救救芝菊吧。二小姐要将芝菊送给张舅爷了,夫人,求求你了。”
“都是些不省心的。庆宁,你看怎么办?”王氏突然调转话头看向宇庆宁。
宇庆宁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如今见王氏发问,他起身回道,“姥姥,庆宁别无所求,只求将那下毒之人揪出来,好让娘子心安。”
“那你可有什么线索?”
宇庆宁摇头,“尚未寻到什么线索。不过庆宁有一事相求。”
王氏微愣,“你说。”
宇庆宁忽然笑了笑,“若是叫庆宁查到了凶手是谁,还请姥姥准庆宁自行处置。”
王氏一听,目光落在了内厅雕花的梁托上,半响才点了点头道,“行。只是查到了,先同我这个老婆子商量下。”
“这是自然。”宇庆宁作揖。
“幽云那边……”王氏正欲替秦幽云说几句好话,门口突然传来几许吵嚷声,紧接着张氏拉着秦幽云的手便闯了进来,后头跟着碧巧和芝柚。
“娘。幽云是你嫡亲的孙女,你怎的为了外人命她禁足一个月?”张氏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怪的话。
王氏心里一下子便堵上了,她正打算让庆宁饶了幽云,这慧娘又出来搅黄,“慧娘,幽云出了这种点子害人,你倒护得紧。”
“幽云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总比那些外头来的人要宝贵的多。娘,幽云这次是有错,可她不过是为了替我出口气罢了。”张氏冷冷剜了宇庆宁一眼,“不过是膝盖上受了点小伤,哪里有那般较弱了?”
王氏瞪了她一眼,“你倒有理了!幽云自己犯的错,要你这个娘亲来扯皮么。”
张氏声音更高了,“娘啊。幽云也不过是替秦家立立规矩,谁晓得外头来的人会不会存个别样心思,您这样罚她,我看不过去!”
“呦。敢情我是死了是不是,立规矩这种事都要幽云这种未出阁女子来做了?”王氏气笑了。
张氏撇撇嘴,“要怪也只能怪娘你偏心,你都不晓得族里人怎么说我,明明有个大房媳妇在,还偏生让个外房媳妇做陪祭……”
“你要不是毛手毛脚只想着出风头,我会让庆宁媳妇来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么。我前头问过你,你要不要做,你还推三阻四的。如今又来怪我偏心。”王氏拧了眉骂道。
张氏被她一看,浑身一凉,这才惊觉自己又过头了。
秦幽云却轻描淡写地扫了宇庆宁一眼,“娘,别说了。不就禁足一个月吗,我并不在意。我看那,表嫂她是为了讨人同情在假病呢。”
宇庆宁闻言,目光冷了几分,“这么说,表妹觉得自己没错?”
“我何错之有?不过是小小恶作剧而已。”秦幽云轻哼一声。
“包括下毒么?”
“下毒?”张氏猛地拔高了声音,“你别血口喷人!”
秦幽云似是早知道了下毒之事,她撇撇嘴,“我可没有傻到去下毒。谁知道是不是她为了害我自己下的毒呢。我看她厉害得很,跪在那一声不吭的,我还道有多厉害呢,回到家还不是要吵着来讨公道。你看,我也不过是禁足一个月罢了,我可是秦家嫡亲的孙小姐,莫非表哥想将我送交官府?”
她说着便嘲笑地看着宇庆宁,“可是,若是叫别人晓得秦家二小姐被新进的三少爷给押送去了官府,秦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胡闹!”王氏怒喝一声,“吴妈,带二小姐下去,去司罚堂跪上一日,再禁足两月。”
“祖母?!”秦幽云略带撒娇地转身。
王氏却只是冷冷瞧了她一眼,“秦氏名声可不是随便拿来要挟的筹码。”
秦幽云立刻噤声,她晓得自己触了王氏的底线,只好憋着一肚子火跟着吴妈走了。张氏见王氏一脸阴沉,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想到自己这一闹反倒让幽云多了些惩罚,她后悔不已,火气便撒向了一旁的方治。
“没用的东西!”张氏一脚踹中了方治的后背,将他踹在了一旁,“二小姐这等事你就该找人来报!”
王氏看不过去,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慧娘,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幽云就是沾了你的习气才会这样!幽云身边那个叫做芝菊的丫鬟,往后便到吴妈这边来。你再随意拨个丫鬟给她吧。绿禾,找人带方治下去,杖责二十扣三个月月钱,再放他回祠堂去。”
张氏忙停住,脸色变幻不定,接着懊恼地退出了房间。
“庆宁,这事你便好好去查吧。”王氏一脸疲倦,挥了挥手由绿水陪着往内房走去。
宇庆宁垂下眼眸,瞧了那耷拉着头出去的方治,心里堵成一团,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了笑,方出了内厅。
仙荷院外头候着的二等丫鬟绿菁迎了上来,“三少爷,奴婢带您出去。”
“嗯。”宇庆宁点了点头,随着绿菁出了院门方问道,“不知司罚堂在哪?”
绿菁听到司罚堂三个字,顿了顿,这才举起手指了个方向,“回三少爷,司罚堂便在议事堂的东侧。少爷要去的话,奴婢可以带路。”
“不用,我不过随口问问。”宇庆宁笑笑,惹得绿菁面色微红,只顾埋头在前带路。
宇庆宁心里头却轻哼一声,台面上没法治了秦幽云,暗地里他可有一堆手段呢。想让他的人吃闷亏,他才不干。
他噙着一抹笑走在了剪水湖边的青石板路上,有一抹苗条的身影躲在一旁的矮树林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恨恨将那枝叶给扯了下来。
宇庆宁回到宇府时,恰是晌午时分,他远远瞧见大门口出来了一名青衫玉带的温和男子,上了门边的马车,绝尘而去。
“阿唯,那是谁?”宇庆宁问道。
宇唯笑了笑,“少爷你忘了?那不就是程家二少爷程则温嘛。”
宇庆宁一愣,想起了那日品茗楼内目光灼热的男子,他轻哼一声,“他来干什么?”
宇唯跨过门槛,摸了摸鼻子回道,“许是来向少奶奶致歉的吧。”
宇庆宁没出声,心里却不爽的很,他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宁馨院,穿过垂花石拱门,他便看到紫环正领着几人忙着将一些礼盒往屋内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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