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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水儿的移魂记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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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地奔走忙于宣传，倒是一直未和家人碰上面。后来挂念了，实在忍不住了，就约了个时间见面，交通方便。
真正见着的时候，姚水儿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先前电话里声声挂念，言语中他们已经接受了穿越移魂这荒谬的事情，此刻面对面倒是有些尴尬，无人开口。以前她喜欢搭着老妈的肩膀撒娇，此刻身高还矮了她几分，笑也笑不出来，僵持在门口，气氛闷闷的，难耐。
“难得相聚，就这么站着？”姚煦拍了拍她肩膀，将她推进屋门。
进屋后又是沉默，隐约有些伤感。他们一家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各有各忙，全部聚在一起很是难得，而少了果果，竟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伯父伯母、大哥，你们好，初次相见。”赖苍穹温温和和的一笑，笑容和煦划破空气里的沉闷，低头行了个礼，一派的斯文大体，眉宇间又透出些刚毅，便是一副有担当的模样，“我是赖苍穹，你们女儿的男朋友，请多多关照。”
姚水儿顿了片刻，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男人把电视剧里那一套搬出来了。确定今日行程之后他就一直有些紧张，只是掩饰得很好，但更多的是兴奋。早些日子他一直为了她的事情而烦心，但那个人也识趣的未再打扰，倒是激起了她的斗志，积极参与宣传——那人这般搞怪，无非是见不得她好，那么她便要更好。
想到这姚水儿敛了敛笑容，直勾勾的对上父母的视线，乖巧的唤到：“爸、妈——”又瞥了瞥姚旭，“大哥。”
见他们眼眶中有些湿润，又笑了，“你们花20年看着一张脸长大，还得花20年习惯另一张脸变老，难为你们了。”
殷思思也是微微怔住，孩子气的吸了吸鼻子，迟疑片刻唤了句，“小水。”
“老妈，你眼泪是家里的禁忌，你千万忍住啊！”
殷思思突然就跑过来抱住她，又哭又笑，“我的宝贝啊，妈好想你。”
“……”姚水儿先是狠狠的搂住了她，而后也眨巴两下眼睛收住眼泪，语调已是有些粗鲁，“行，老妈，磨磨蹭蹭的鸡皮都能做菜了！”而后帮老妈抹去眼泪，比了比赖苍穹，“这我男人，帅吧！”
老爸也轻轻走过来搂住她们，呼出一口气，又冲赖苍穹点了点头，笑笑，“来，先吃饭。”
“嘻嘻老爸，允许你稍微妒忌一下我家小赖的俊俏。”
“你啊——”老爸敲敲她的前额，“样子都变了还寒碜我，这回真不知道谁生养你了。”
“姚水儿，身子用得习惯吗？”
“姚旭你说话有点建设性，OK？”
姚煦慢慢靠近静止不动的赖苍穹，哼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才开口，“名字有水的时候，和柔情似水拉不上一点关系，名字改温婉了更显讽刺，我老觉得爸妈改错了名字，叫姚火儿倒是适合。”
赖苍穹淡笑着看他，又看着前方的那个女人，她此时已回过头来看他，笑得灿烂。空气里弥漫的，便是幸福的味道。
能遇见她真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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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在于这个巧字。
宣传至中期的时候，蔡芸以悲情女主角的身份带着据说是催泪炸弹的悲情电影《冬天》，横空而至。大概是年幼时曾经输给温婉，正式踏进娱乐圈后这么多年来，蔡芸尽管尝试过各种形象，却始终未再接悲情角色。
《冬天》讲述一个女人历尽悲惨苦尽甘来的故事，只是最终仍死于绝症。在塑造人物的难度上来看，无疑大于姚水儿的饰演的孙巧言。而蔡芸又明确表示了突破了年幼时的心理阴影，希望有机会参与明年三月金龙奖最佳女主角角逐，顺便隐隐透露了这次接戏正是和温婉竞争的倾向。
包括温婉以后来者之姿取得《枪殇》女主的事情也曝光，议论纷纷呢。蔡芸选择这个时机才开始宣传，借助《枪殇》的盛名，省了一大笔宣传费，无疑是成功的，而且极其聪明。
众人兴冲冲的将二人摆上竞争对手的位置，等着看好戏。
而两太后言思凡也来势汹汹的席卷新片登场，无疑再掀轩然大波，那日他在台上的宣言犹在耳边，自然又演变成了言思凡在向赖苍穹挑战赢取佳人心的说法。
一时间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惹得人心痒难耐，直盼着时间快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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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芸有办法找到她电话并联络她，姚水儿一点也不意外。
本不想听这女人一句废话，无非是挑衅或示威之类的，听得蔡芸那了无新意的冷哼，反正无聊，找人斗斗嘴皮倒也解气。这次是她失策了，蔡芸一开始选择《枪殇》，很明显是看中片子将会给她带来的人气。《冬天》这片子无论是名字还是体裁，都吸引不了什么人去看。蔡芸这么一搅，看热闹的大概都想去瞧个新鲜。
这个蔡芸倒也有两把刷子，想着想着倒是兴奋起来，比就比吧，谁怕谁。
蔡芸的笑有些阴阳怪气，“听说有人给你送了花圈，我们的小婉儿还真是受欢迎，连身后事都给你想好了。”
“那个，送错地方了，上面写着蔡芸。本来还打算给你送过去，就是瞅着你厌烦，免得闲杂人等传咱俩已归旧好，更烦。”凉凉的迎合着，倒也带着笑意。
“被我搭顺风车不服气是吧，”蔡芸停了片刻，又笑，“倒是那些给你炒绯闻的不也帮了你大忙？只是我听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急着撇清，大概心虚了吧。”
“瞧不出你挺关心我，我还想着是不是你造的谣，打算报复呢。”
蔡芸一顿，语气微微加重，尽是讽刺，“温婉，你还学会乱扣帽子！你以为每个人像你这么闲？”
姚水儿听了这话眯了眯眼，闪过个念头又笑笑，“这么说起来我听狗乱叫还真闲，不过和个9岁孩童比悲情大突破，你真没种。老娘没空招呼你，自己捡骨头去。”
“贱女人，咱们走着瞧！”
“就瞧你夹着尾巴逃。”
下个月7号，电影首映。
59 填空
首映礼在7号，硬碰硬太伤，因而所有的片子都绕开了《枪殇》。
那天，诺大的电影院里座无虚席，众演员站上台简单介绍电影里饰演的角色时，只感受到复式结构的大厅里四面八方都是关注的视线，前两排堆满了记者。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还是人。
电影母带连她都没有看到，时间太赶，据说早上十点刘金刚还窝在工作室里做最后修改，所以一些些亢奋，一些些紧张。
位置被安排在二楼的特席，当灯全部暗下来，一束白光，穿透在空中，映射在前方大银幕上，全场寂静。
银幕上一个男人开门而进，愣了片刻，叹息着卷起衣袖，解开两颗纽扣，面带微笑的开始收拾起狼藉的屋子——先堆放整齐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讲解各式枪支的杂志，清洗完水龙头下布满油垢的碗碟后开始拖地，想起什么了又走进卫生间，摇摇头笑看着衣篮子里估计三日未清洗的衣物，再抬腕看看时间，叹了口气，抱起衣篮子走向阳台上的洗衣机，才淡淡的颇为无奈的开口，“巧言，起床了。”
看到这情景姚水儿微微有些僵硬，香蕉！她居然微微有些心虚。而镜头已是转入二人穿着情侣服抓贼，嬉笑后一个小毛孩拿着把玩具枪，表情颇为认真的指着二人，“不许动！”
之后镜头拉近黑幽幽的枪口，“砰！”一声枪响，屏幕顿黑，“枪殇”二字染着鲜血，嚣张的占据着整个银幕，之后是一种沉闷的音乐渐入，领衔主演：赖苍穹、温婉。
三个月的拍摄有笑有汗有泪，所有的感官都是疲惫，浓缩后只将近两小时。
两个小时是什么概念？
由温馨的相处慢慢展开，神秘杀手的出现阴沉了整个画面，而后紧张中屏住呼吸看着谜底被渐渐的掀开，时而穿插着严傲阴暗的过去，压抑中带着一丝丝酣畅淋漓，看着严傲自己与自己的相争，与孙巧言的纠缠，以至她原本璀璨如花的笑靥糅合进令人心疼的憔悴，那目不暇接的精彩打斗场面，以及严傲那神乎其技的枪法，一层一层的铺散开来，环环相扣，引人入胜。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锁在银幕之上，流畅的画面，自然的演绎，一流的音效，以及惊险的场景，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最后那一幕，严傲无丝毫掩饰的哀戚无助的眼神，那隐藏他所有脆弱的男儿泪倾诉最后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孙巧言撕心裂肺的哀号，绝望挣扎……无声的悲伤弥漫在整个影院。
泪水夺眶而出，即便专为刘金刚动作片而来的男人，也濡湿了眼眶——情到浓时。姚旭突如其来忧伤的嗓音，引得众女子泪如雨下。
而后所有的音乐曳然而止。
镜头的最后又回到最初，孙巧言扒着凌乱的短发睡眼朦胧的出现在卧房门口，似乎见到了生命中最美好，突然甜甜笑开，似乎绽出绚烂的光华以至于银幕被渲染成淡淡的金色，定格两秒后镜头随着窗口处的阳光走，一直跟随到一片清明。远远的枪声，恍若从遥远的边传来……
便是林妄独特而沙哑的声音。完。
灯光亮起，竟是久久无人起身。似乎咀嚼似乎回味，那涌荡在胸腔里的一抹激情，夹带着些忧伤，开始有人鼓掌。
掌声，似若雷鸣。
事情到这里似乎所有的竞争都没有意义了。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枪殇》一直为人津津乐道，严傲的狠与恨，严傲笑容与温柔，以及他矫健的身手，绝佳的银幕形象，再加上孙巧言曾经不识人间苦疾的灿烂笑容，一下子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那个严傲是谁演的？
赖苍穹。
新人啊？
好像不是。
好帅啊，找老公就要找那样的！啊，听说他真的和温婉是一对吧。
嗯，都传好久了。挺相配的。
呜……名草有主了。啊！只是没想到温婉还有这么一面，前面她演得挺搞笑的。
……
但没看电影之前，大多是恼孙巧言那样的女子，明明幸福伸手可及，却由于骨子里的倔强最终导致了严傲的不归，但温婉的诠释又让人恼不起来，她眉宇间的伤痛让人戚然——真的会幸福吗？若是真被隐瞒一世便是二人的幸福，只是他们都清楚，所有黑暗被揭开后，剩下的，只有最后那个融入骨髓的拥抱。
而严傲又是带着怎样的笑容离去？临别时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是解脱，是释然，是不舍。巧言我爱你啊。
片约如雪花纷纷而至，赖苍穹和温婉一举成为现今最炙手可热的红星，严傲和孙巧言留给观众的所有的遗憾，在他们相依的身影下微微得到些补偿。
虽早已料到会红，但《枪殇》所引致的空前反响却还是远远超乎剧组的想象。票房节节攀升，稳居第一。三个礼拜已破当地影院历史最高票房收入，并持续攀高。各地累积播映场数跃居全国第一。观众好评率百分之八十以上，且一半人有重复观看的欲望。
网络开始大量搜索赖苍穹温婉这两个名字，众人开始习惯性去点阅任何关于他们的视频，新闻。赖苍穹后援会纷纷建立，温婉主页注册会员大幅度跃增，在业界最权威的娱乐杂志名人排行榜上，分别居第一第二。
只是姚水儿没想到她排的是第二。苹果的！
但连翻白眼的时间都没有，姚水儿发现，世界又有所不同了。地址被无所不能的狗仔队知晓后，所居地的外楼每天都被一大群喧闹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同居的事情也随即被披露，而后二人早已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再之后他们有了个三岁的儿子，两岁的女儿，或许一岁。温婉自杀便是因为情路不顺，历经生死后让他们再度相牵，当初从病房把温婉接出医院的便是赖苍穹……
当全世界的报刊杂志都写同样的东西，即便是子乌须有也人云亦云的成了真。而后业界又开始大胆，揣度与虚构，假假真真。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熟络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但也有人离去——赖苍穹曾经的朋友，只因光芒太盛。
之前温婉那些不入流的作品也被翻出来炒热，又掀起一股寻找赖苍穹的活动，在过往无数的电影电视剧中找他当配角当客串当龙套的身影。
人们开始懂得，演技是需要磨练的，性格是可以改变的，人总是会成长的，金子一定要发光的，爱情原来是美好的，嫉妒却是没有用的。
然而对姚水儿来说，渐渐的一切都成了折磨。不断的得到失去、失去得到，所有的喧闹都让她烦郁不堪，以至于第N个温婉的远房亲戚来拉关系时，姚水儿把整个电话线都拔了，然后往楼下泼了一盆水。
火气一上来，什么都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恨，姚水儿宣传也不去了，活动也不参加了，香蕉的她就是耍大牌。连夜偕同赖苍穹逃到国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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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红大紫之后，销声匿迹，赖苍穹和姚水儿这一对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温婉原本只有去拍摄广告时的临时护照，想想不对劲，补办护照，现在想来不禁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而赖苍穹都由着她，红不红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不因物喜不因己悲，光是这点姚水儿不得不佩服她男人，当初记者粉丝的那疯狂劲没让他脸上的温和有礼淡去半分，无论多刁钻的问题一律回答得得体到位，一日下来，笑容居然也没有僵掉。
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学着点，绝尘于世外，悠然自得。细细想来，虽然见过他生气，却尚未见过他发火，不禁有点好奇。唔……再一想又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她还想在旁边淡淡不温不火的笑笑，然后说声不气不气。
所谓快乐不知时日过。那日赖苍穹问她参不参加金龙奖颁奖典礼的时候，才悟到，已快三月。
《枪殇》早就谋划参与金龙奖各奖项角逐，即便两位主角的失踪，也不影响此计划，而今举办方的确认电话打来，声明二人各入围最佳男女主角最后五强，确定出席名单。
回去，自然回去！
金龙奖是业界最权威最公正的电影类别奖项，能获得金龙奖，便是获得国内电影界最大的肯定，是许多从影人士的梦想。
而最讽刺的是，温婉曾经以9岁幼龄击败众多强劲对手，获得当年最佳新人奖，只是新星的陨落，是人为还是天意？
姚水儿踏出机场的时候呼吸一下熟悉而陌生的空气，隐隐的兴奋肆意在体内游走，顾笨猪派了部车子来接，无声无息的回到家里。居然干干净净，一点灰尘也没积，便是料到赖苍穹一直吩咐人来打扫。
金龙奖是电影界的盛宴，踏上红地毯的时候，已经阔别闪光灯好一段时间，那一刻被阻挡在防护绳外的若干人疯狂的喊起来，挑眉，微微有些意外。等待，居然让那些守护在他们身后的支持者热情空前高涨，无一丝责怪，而后拼命的吹着口哨，为他们的偶像制造声势。
赖苍穹贴身的黑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型迈在她前面小半步，他侧脸望去，身上也难得喷了些淡淡的古龙水，浅勾的笑容亲切适意。姚水儿也一身黑色礼物，外批一件长及腰下的毛貂大衣，挡去些寒意，低调而高傲，偎得他近些，眼神自信。
而后入场。
排场之大，台上灯火通明，之后门口微微亮着些灯，和谐舒适，也托显得整个高旷的大礼堂严肃中热血澎湃。礼堂里暖暖的，所有的寒意的逝去。出示邀请函后，被专人引领至指定座位坐下，位置靠前，微微靠中。
微暗中瞅得身边陌生的熟悉的面孔，陆续有人被引领进来，但后排已经坐满，显然也等了段时间。
“男人，位置第一次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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