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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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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少夫人死得冤枉,心怀怨恨,所以阴魂不散么?

将军府的所有下人私下里都在传,连熙和院都得到了消息。永乐公主一听,吓得浑身发抖。如果真的是云桥阴魂不散,她会不会找凌夏偿命?据说凌夏已经昏迷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清醒,会不会……

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她生平设计杀害过的人也不少了,除了第一次,她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后悔。她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云桥救过自己的儿子,救过自己的女儿,又给她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孙子,除了妒心重些,她的确没有任何对不起凌夏的地方,自己为什么要算计她呢?

真的是她自作自受么?她后悔了可不可以……

~~~~~~

凌青云立即派人拿着自己的拜贴去请西域大法师鸠摩罗什来府上超度亡魂,没想到大法师竟然拒绝了,还说什么只要心意诚,亡灵是能够体会到的,但凡事强求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好。

凌青云将鸠摩罗什的回复问了好几遍,还是没听明白。只是他心里难免存了一些疑惑。鸠摩罗什与凌夏和云桥都是相识的,如今朋友逝世,他不该过来上柱香么?

当那些蚂蚁第三次爬到墙上,凌青云无奈之下只好将云桥匆匆下葬,然后将那面墙壁拆了,如此,府里才总算安宁了。

~~~~~~

九月二十四日,将军府出殡,少夫人被葬在凌氏家族墓地中,紧邻凌夏的两个兄长。按照计划,等凌夏百年之后,是要与她葬在一起的。

凌夏是在九月二十五日让陆老扎醒的,可是,醒来之后的凌夏却发疯似的到处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云桥和儿子的名字。他的神智似乎一会儿正常,一会儿迷糊,所以他有时候哭,有时候又笑。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将军,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不是喝酒就是出去乱跑。

将军府里无人见了不落泪,永乐公主得到消息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可是凌青云死了心要惩罚她,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不让她见儿子一面。

从今往后,凌夏只是他一个人的儿子!

如今连陆老对凌夏的病情也束手无策,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心药让他到哪里去找?凌青云对外征召名医,可惜凌夏自己不合作,不让人看,更不喝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眼看着青春飞扬的儿子变成如此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凌青云短短一个月仿佛老了好几岁。

而后兴庆城便有谣传,说少夫人阴魂不散缠着少将军,现在少将军都得了失心疯呢……

~~~~~~

九月底,两封密报先后送入宫中。

昭宪帝李明道看完以后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手将密信扔进香炉中,转眼间化为灰烬。

据说那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呢!想不到那性子竟然如此烈……

不过她也没有白死,凌氏父子终于跟永乐公主决裂了。如此,他也彻底放心了。只是想到几个月前还成熟稳重充满自信与激情的凌夏竟然被一个女人的死打击得失魂落魄一蹶不振,他还是感到无限惋惜。他手中难得有这样的将才,本来还打算委以重任呢!

一个儿女情长的凌夏本来倒是极让人放心的,只是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不过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而已,男人只要有了权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有了女人,还怕没有孩子?

不过,凌越竟然因此不药而愈还真是出乎意料。看来老天都是帮他啊!比起凌夏来,凌越的出身更让他放心。

嗯,既然凌氏父子三人都对那个女人有情,他不妨顺水推舟,再给个恩典吧!




 第一卷到此结束


[梦里不知身是客:第一章 池鱼之殃]


昭宪八年腊月二十六日,襄樊城外。

云桥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马车跑得并不太快,尽管走的是最平坦宽阔的官道,然而坐在缺少减震措施的马车里还是很颠簸。

这两三个月来她已经逐渐习惯,也不会吐了,精神也比刚刚离开将军府时好了很多。

她在身下铺了厚厚的垫子,既暖和又不怕摔倒,还可以让孩子在上面爬。凌雨辰已经四个多月了,可以与母亲咿咿呀呀的交流,也开始学爬了,只是他如今手臂和双腿还比较软,无法支撑身体太久。

现在小家伙睡着了,红扑扑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云桥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口,唇边嘴角都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将裹在孩子身上的黑绒披风紧了紧,轻轻掀开窗帘打量外面的景色。

官道两旁都是树林,早已经在北风中落光了叶子,远远望去灰蒙蒙的一片。空气很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味道,令人精神一振。

要过年了呢!看样子她得在襄樊住半个月了。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愿意离开家送她去江南的。

当初她一怒之下带着孩子就离开了将军府,等出去之后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行走江湖有多么辛苦。可是,既然都绝然离开了,她自然也不可能回去。想起凌夏,心还是会痛,也经常在半夜里醒来的时候回想往日。

想起那些寒冷的冬日,要是发现她的手冰了,他就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衣襟里去暖。晚上,他总是将她搂在怀中,无论外面怎样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在他身边总是暖洋洋的,从身到心……

凌夏那么爱她,怎么会背叛她呢?有时候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她都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看见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儿子她才真正清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已经离开他了啊!

想起自己离开前写休书的时候,一边写一边哭,短短十几个字,泪水好几次迷蒙了眼睛。虽然她是用厨房的鸡血写的,但谁能说那个时刻她的心不是在滴血呢?他们有整整两年共渡的幸福时光,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要亲手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情份,那痛楚仿佛剜心一般,是那样的痛,那样的不舍。可是,爱已经变质,继续留在心里也会变作毒瘤,不舍也得舍啊!

每次回忆起从前的恩爱,再联想如今孤苦无依的漂泊辛苦,她也禁不住会产生一丝丝悔意。自己是不是走得太决绝了些?当初是不是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呢?毕竟他还是很爱她的,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可是只要想到他曾经与别的女人上床,她就受不了。那些曾经的甜蜜就立即变成了锥心的痛楚……

他竟然在她辛辛苦苦为他怀孕生子的时候让另外一个女人怀孕,即便是没有感情的生理需要,即便他哪怕只背叛了她一次——原则问题是不能妥协的。什么都可以原谅,背叛却是不行!哪怕只有一次!

除了心痛和愤怒,她还感觉脏!是的,一个男人碰了别的女人又来碰她,她只要想想就感到恶心!所以她知道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既然分手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她绝然离去又有什么不对呢?如果她不走得干脆利落,只怕他会缠着她,不放她走。可如果留在将军府,她只会每天都伤心难过愤愤不平的……

嗯,离开是对的!

每次感到心累,感到迷惘的时候她就不断告诉自己——离开是正确的!

每一次孩子在夜里醒来要尿尿、要吃奶,她从梦中醒来,强打精神睁开眼睛时,她一面怀念从前,一面告诉自己要坚强,照顾孩子本来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责任。离开是没有错的!

想起从前,每天晚上凌夏都是在喜悦而无奈中起身给孩子把尿,然后轻声叫醒她给孩子喂奶。甚至有时候她都没有醒,他直接拉开她的衣襟,将孩子放到她怀中,小家伙自己就知道找奶吃了。如今她才体会到,每每从好梦中惊醒,然后起身是多么令人恼怒而又无奈的事情。但他可以把这一切当作是幸福的事情,她为什么就不能?

当她抱着孩子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想着将军府温馨精致的卧房时,她告诉自己,人不能贪图享受,爱情不能妥协,更不能分享,所以,她绝然离开是没有错的!

当她坐在船上行在黄河中,寒风刺骨,在脸上划开无数细微的伤口,每次洗脸感到一阵阵生疼时,她告诉自己,不要怀念将军府里冬日的鸡蛋蜂蜜面膜,更不能怀念凌夏的疼惜。她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既然他可以一面爱她一面疼惜别的女人,那她带着孩子离开就绝对没有错!

当她抱着孩子与无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一起时,当她在客栈里接受众人或同情或猜测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当她抱着孩子顶着风雪出去采买食物和衣物时,当她为了几钱银子与人讨价还价时……她一面在心中流泪,一面告诉自己:聂云桥,你已经离开将军府了,你已经离开凌夏了,他背叛了你们的感情,背叛了你们的誓言,他已经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你怀念了!离开是正确的,生命中终会经历些挫折的,不要怕,走过去了就好……

离开将军府以后,她雇了一辆马车,顺着长城沿着官道往东走,直到看见黄河渡口。

走水路确实比陆路轻松多了,尽管那船并不大。如今算是枯水期,浪也不大,她都是选的渡口边最稳妥的船,最有经验的船夫,她觉得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到了永济,就不能再走水路了,她可不想去山东。

她的目的地是江南。

走陆路翻山越岭路不好走是一个方面,密林深处盗匪横行是另一个方面,所以她又雇了一辆马车,跟在一个镖队后面,如此她心里才觉得安全点。

那个镖队的镖师看她一直跟着他们,还曾过来询问过,云桥也不客气,老老实实地跟他说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孤身上路,心里害怕,所以才跟着他们想求得一点庇护。

那镖师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闻言细细地打量了她们母子一阵,而后拍着胸脯道:“别怕!我们‘长风’镖局是中原最大的镖局,黑白两道到处都有朋友,你们尽管跟在我们后面就是!”

云桥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回到马车里便放心多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她能看得出来,那个镖师虽然相貌粗鲁,然而眼神中充满了自信的豪气,应该是个很正直的人。之后上路,她就经常看到走在镖队后面的镖师总会注意他们有没有跟上来。

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襄樊,与镖队的目的地一样。等过了年,她就可以继续走水路南下到武汉,然后顺江而下,直达江南。

前世,她就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午夜梦回,她多么想念江南温柔的杨柳风,明净的桃花水啊!

等她到达江南,应该已经是花红柳绿的春天了吧!想到江南,她就会想起前世的父母、前世的家,心里便充满了期待。一个人,只要心里有了寄托,就会滋生出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江南和孩子就是她的心灵支撑。

儿子真的很乖。只要睁开眼睛能看到她,只要能靠在她胸口睡觉,他就不吵不闹,还会咿咿呀呀地跟她说话,安慰她因为想起凌夏而变得黯然的心情。看着他的笑脸她就能忘记所有的伤痛,亲吻着他柔嫩的脸蛋她就能获得无限的勇气,感受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是啊,男人是靠不住了,只有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才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背叛自己。孩子是母亲的心肝宝贝,也是母亲力量的源泉。在这段时间里,云桥有深刻体会。

因为孩子,她心中的疼痛和郁气逐渐散去,慢慢的将全副心神都放到他的需要和幸福上去了。她给他讲故事,带着他看窗外的景色,看花、看飞鸟、看虫鱼,教他玩玩具等等。一路走来,这个孩子带给她无尽的疲惫和劳累,带给她好多的尴尬,但同时也给了她无穷的幸福和满足。

为安全计,她将自己稍稍改扮了一下。皮肤用药水涂得蜡黄,仿佛久病不愈,头发用一块蓝花布包起来,衣服也穿得很朴素,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少妇。她不会武功,虽说轻功还不错,但如今身边有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因此她一点都不敢大意,在身上藏了好几种药粉,有迷药也有毒药。

不过她一个没有多少江湖经验的女人带着如此年幼的孩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一点危险都没有碰到,也确实有些奇怪。云桥时常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在暗中保护自己。她不知道是自己敏感多心还是确有其事,只要对方没有恶意,她也乐得享受对方的保护。

忽然,她感觉孩子在胸前动了动。掀开黑绒披风,凌雨辰正眨着眼睛,看到她,立即就笑了,还“咿哩哇啦”地跟母亲打招呼。

云桥让车夫停车,然后取出孩子的尿盆把尿。凌雨辰老早就知道在尿前“发信号”,已经很少会尿湿裤子了。云桥曾无数次感叹,她的宝贝儿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宝宝。

尿过之后,他就要吃了,这是习惯。云桥用湿毛巾擦了擦手,便开始喂奶。同时,马车继续往前走。他们平时是不敢在路上随意耽搁的,不然与镖队距离拉远了就不够安全。

凌雨辰小手抱住母亲的乳…房,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吃得很高兴。云桥轻轻点点孩子的脸蛋,叫他慢点吃,小心呛到。雨辰眼睛一转,看了母亲一眼,稍稍有所收敛。

看着孩子满足而狡黠的样子,云桥会心一笑,一颗心柔软得仿佛能掬出水来。

想起第一次背对着在人前给儿子喂奶,她心中是那样的羞恼窘迫,可是有什么用呢?她现在是母亲,她们母子相依为命,为了儿子,无论怎样的苦难她都可以克服……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竟然突兀地停了下来,云桥身子一斜,差点摔倒。

“王师傅,出什么事了?”她坐起身来,掀开窗帘问道。

“夫人,前面好像有人打劫镖队!我们要不要往回走?”赶车的王师傅也有些紧张。

都到了襄樊城外不远了,怎么还有人打劫?官府都是吃白饭的吗?这什么世道啊!云桥心中又急又怒。但如今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她抱紧了孩子,小声道:“咱们躲进树林里去吧!”

王师傅立即掉转马头将马车驶进了旁边的树林。

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都有些颠簸,驶进树林就更不用说了。云桥干脆抱着孩子躺下来紧紧靠着车壁,这才没碰伤自己和孩子。

远远地就能听到风中的呐喊和怒吼,云桥鼻子很灵,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顺风而来。她心里立即升起一种强烈的紧张和恐惧,同时还有些羞愧。不管怎么说,镖队都庇护了她们一路,可是她却只能自私地躲在树林里隐藏保护自己,而对他们的灾难视而不见。可是,她又不会武功,去了不也是送死?

就在云桥还在心中挣扎愧疚的时候,远远地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里有车辙!这边!”一个男人高声叫道。

很快,马蹄声就往他们这里追过来了。“夫人,是追我们来的!怎么办?”王师傅慌了。

“快,我们下马车躲起来!”人家骑马,他们是马车,无论如何都跑不过他们的。但愿他们的目标是财物,抢劫了他们的马车之后就会放过他们。

云桥抱着儿子跳下马车来,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将装药的包袱背在背上就往树林深处走。王师傅一手提着一个包袱紧紧跟在她身后。

王师傅虽然胆小,但还是很忠心、很有职业道德的。云桥想,等平安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打赏他。

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云桥也越来越着急,越来越恐惧。

她运足轻功跑了一阵,但毕竟抱着孩子,还背了个包袱,没过一会儿就感到吃力,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她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左顾右盼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能藏人的地方。老天,她没有得罪强盗啊!为什么要来追她?那些人似乎根本就对马车里的东西没兴趣,看到车里没有人就直接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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