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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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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手臂上的肌肉被拉坏了。整条手臂不自觉的颤抖着。
这可怎么办?要知道我现在的右手暂时基本上用不了了,而且刚才还和那个倒霉孩子易欣星打了一架,现在又累又冷,体能也快到极限了,我又一次的感觉到了死亡。吗的,真是太折磨人了。
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等死啊,对了,易欣星!!这个好像缺根筋的人现在一定还傻了吧唧的等着我这炮灰把这些妖怪勾引回去呢!由于我现在右手被废,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只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了。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把它们引过去呢?看来我如果大声喊的话,他也能听见,但是我来时看到他好像在树上绑着些什么,估计是《三清奇门》之中的某种阵法吧,如果我把他喊过来,他摆的那个阵也就基本报废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这人我才刚见过一面,而且觉得他有些不靠谱,但是我对《三清书》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知道奇门术一定有某些玄妙的招数能收拾掉它们,当然了,这也是一种赌博。
想到此处,我决定先占据先手,先拖延一下好为哥们儿我跑路制造机会,于是我左的抽出了两张符向它俩甩了过去。
这里带一嘴,我那时的符是用厚厚的素描纸画的,长度和宽度大概是15×7。由于素描纸很厚,如果没有风的话基本上可以如同扔扑克牌一样的甩扔出去。
它俩刚才吃过我符咒的亏,于是不敢托大,各自跳了出去避过了我的符。
但是这只是我逃跑计划的开始而已,看着它俩躲开了我的符,我又趁的从挎包之中又摸出了一张符,用两根手指一夹,又做出了要扔符的手势。
可是我这次却不是要扔它俩,而是对着那在远处的小夜狐。它俩见我要伤害它们的孩子,忙奋不顾身的又扑到了自己孩子的身前,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我的符。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卑鄙呢?我只是想做个样子拉开距离罢了。
眼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一次的拉开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易欣星啊易欣星,但愿你别让哥们儿我失望啊!
于是我马上转身往后跑去,在我的印象中,这里距离易欣星的所在地也就最多五、六十米。但是这极深的大雪地,十分的不好走,我现在还可以说是半个残疾,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了。
祖师爷在上,保佑弟子这次还能活下去吧!那两只夜狐见我原来是使诈,假意进攻其实是想逃跑。顿时气炸了肺,于是不再犹豫,迅速的向我追来。
要知道我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它们这些能手脚并用的妖怪啊,况且这两只夜狐本来就是没有实体的,在树林之中简直可以做到畅通无阻,踏雪无痕。
好在哥们儿我也有准备,我边瘸了吧唧的跑着,边把左手又往挎包里一伸,也不管是多少张符了,随手抓了一把,大概能有十多张的样子,把这些符没头没脸的往身后一撒。同时手指着后面嘴里不停的叫到:“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口气叫了十几声,那两只夜狐刚刚靠近就被那些我撒在雪地上的符又逼退了几步,那些符里不知道夹杂了几张没攻击性的符,反正能引发几张算几张吧。
我一路跑一路往后面撒符,一直撒到包里只剩了一张符的时候,我终于跑回了刚才那个地方,但是我却只看见了雪地之上易欣星的那盏小蓝灯,而易欣星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大爷的!他不会是跑了吧!!
第六十五章 母性
而这时,我感到身后一股寒气袭来,我马上往前一扑,又扎进了雪地里,挣扎着翻身,发现那两只夜狐已经追了上来。
我心想,完了,那个少根筋的不会是怕冷跑了吧!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我趴在了雪堆里,冰冷的雪刺激的我一激灵,后背和右手上的疼痛感再次的传来,让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我心里苦笑道:难道哥们儿这次真的英年早逝了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正趴在雪地里喘息的时候,后背上再次传来了剧痛,我好像听到了我的脊椎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使我差点没有晕过去。
是那公夜狐一脚踩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真挺纳闷儿,为什么它们本是无形,但是却能踩在我后背上?
我的嘴中不自觉的发出了‘啊啊啊’的惨叫声,仿佛我的内脏都要被它踩了出来一样,这好像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强烈的疼痛,要说人疼痛的时候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这话纯属是扯淡,那畜生的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的脑子里满是问候它家八辈祖宗的词语。
那母夜狐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来,用左手托起了我的下巴,虽然我的脸早就已经冻的麻木了,但是依然还是能感觉得到它的手传来的冰冷,刺骨一般。
它用比冰雪还要冰冷的语气对我说:“阴阳先生,你输了,就先走一步为我那孩子去忏悔吧。”
她的抬起了右手缓缓的向我的双眼靠近,我能依稀的看见她那如刀子般锋利的指甲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
我现在右手动不了,身子还被死死的踩,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只能走到这儿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死亡片刻的到来。
正当我已经绝望的时候,树林的上空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喝:“戊戌壬辰兼其中,癸未丁丑一同凶!!临兵斗者,皆临阵前行!!开开开!!!”
那是易欣星的声音!!!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树下所放着的小蓝灯忽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而四周有八棵树下出现了一些类似钢丝的东西,由那八棵树缠着,饶成了一个类似圆圈的形状,而我和那两只夜狐此时正在那圆圈之中。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阵法,但是我从他所喊的字句中听了出来,那是大名鼎鼎的‘奇门九字诀’!
所谓奇门九字诀,最早出自《抱朴子·登涉》。抱朴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这句话我想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倭国接触天朝文明,那些倭人猥琐的将我天朝许多珍贵的科技秘术都偷了过去,回到他们国家后,便以此训练武士,并且厚颜无耻的称那些只学过一些粗浅奇门之术的武士为“x者”。
可是殊不知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相争辉?盗版的皮毛之法又怎能和正宗的奇门之术相提并论呢?而且好笑的是,他们竟然连基本口诀都弄错了,那就是现在很多人都熟悉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书归正传,我听到‘奇门九字诀’想起,心中的求生希望顿时又再次燃起,我暗骂道:易欣星你大爷的,这么晚才出手。害的我差一点儿就要去领车票了。
只见四周的绳子出现的那一霎那,那两只夜狐猛然的捂着脑袋痛苦嚎叫了起来,凄惨的声音震得我耳朵生疼,那公夜狐踩在我后背上的脚拿开了,我顿时觉得实在是轻松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么的疼。
只听扑通一声,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了,我上眼望去,正是易欣星,我心想你也太猥琐了,有遁形之术不用,居然爬树上去了。
他跳到了雪地上,在旁边的小蓝灯映照下我看见他表情威严,左手握拳平举到胸口,右手结剑指放于左手之后的诡异造型,他见我已经脱离了危险便焦急的向我喊道:“兄弟!!你还能动不?!能动的话就快出来!危险!!”
废话,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是你说的轻松,现在我可是一身是伤,右手暂且不说,单是后背就已经快报废了。我试了试轻微的扭了扭腰,好在还没断,于是用左手撑地,我咬着牙挣扎的爬了起来。可是没走两步,疼的我又扑倒在了地上,不行了。这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再看前面不远处的易欣星,他好像也很吃力,正全身颤抖的坚持着那副造型,看来开启这个阵法并不简单,需要维持就更加困难了。只见他咬着牙对我喊道:“快点儿,我快支撑不住了!!爬出来!!快!!”
身边的那两只夜狐依然跪倒双手捂着脑袋痛苦的叫着,我则咬着牙心想:你大爷的,你以为想爬就能爬出去么?要不你来爬一个试试?
但是我也确实知道我必须要爬出这个小圈儿去,要不然等会易欣星支持不住了,我就百分之百会扑街的。
于是我咬着牙趴像一条蚯蚓一样的一点一点往前爬着。人如果面临着生死,也就不会顾及什么脸面好不好看了,尽管很久以后的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爬的造型确实不怎么好看。
眼见着马上要爬出圈外的时候,却被那正在痛苦嚎叫的母夜狐给发现了,它也挣扎着向我爬来。看来它真的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我不敢回头望着它那恶毒的眼神,心中满是快点爬出去的**,这可真是一场死亡的蜗牛竞速。
可是毕竟我们的身体结构不同,它显然要爬的比我快多了,眼见着我上半身已经爬出圈外的时候,它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左脚。死命的拽着。
说真的,我真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折磨人了吧,为啥我总遇到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候就出岔头的事儿?但是我也管不了许多了,求生的**充分刺激出了我的潜能,我手脚并用的用来向外面爬去。
可能是它被奇门阵法削弱了实力,也可能是我由于潜能爆发出了一股虎劲,竟然让我爬了出来。它的那只手还死死的抓着我的左脚也被**了圈外。五只指甲戳破了我的裤子,一点也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易欣星见我已经爬出了圈外后,顿时大喜,他喊道:“囚于鬼兮不妄仁,诸请八门化凶神!!开开开!!!”
只见那只母狐又有一声惨叫后,以圈绳为界,它的手好像被某种东西齐刷刷的切断了。那只手被切断了以后迅速的化于无形。我艰难的转过头向那圈中看去,只见那两只夜狐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痛苦的抱着头了,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却更加痛苦的惨叫着,有些类似烤白薯一样,周身之上正冒着青烟。
它们想冲出那圈,可是跑到圈子的边界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住了,只能痛苦而不甘的凭空撕挠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长出了口气,爬到了易欣星的身边,此时虽然寒冷,但是看他却是满头大汗,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过相比刚才的模样,此时他的神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想必是这个阵法刚才是没有完全发动,我记得《三清书》中记载,控制一个没有发动发动的阵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真挺讲究的,因为他如果上来就将这阵完全发动,那两只夜狐一定拼死也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费力的起身靠在他身边的大树上,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我问他:“易哥,多亏你了,你这阵法真厉害叫个什么名堂?”
他此时见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那两个妖孽,于是边继续催动阵法边对我说:“这是‘囚鬼换凶门’之阵。是我先走所能用的最猛阵法了。”
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何谓‘囚鬼换凶门’。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请教过易欣星,原来奇门之术包括最多的便是阵法,而这‘囚鬼换凶门’便是诸多奇门术的其中一术。
奇门阵不同于符阵,是要通过许多复杂的程序和计算才可以摆出的阵法,要根据天干地支之配合发动,阵法的要求不低,当然其威力也不是符咒所能比拟的。就好比这个‘囚鬼换凶门’。
所谓囚鬼,又称‘囚狱’,乃是孤神之一,而要计算出每个时辰的囚鬼的方位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这要通过节气,天干,地支,外加环境来推算。极其复杂。推算出布阵之时的囚鬼方位后,便要用黄马鬃结成的细绳围出一个简易的八门形状,在通过施术者以气发动,通过驱动囚鬼来引发八门之一的凶门,凶门最恶,只要凶门一开,便可以换出二十凶神之力。我在听易欣星跟我解释的时候我的脑袋都大了,这也太复杂了吧,真无法相信,这个平时总像缺根筋的易欣星的头脑竟然如此的灵光,难道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白痴天才?
书归正传,我脱力的靠在树上,问他:“它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被打到飞灰湮灭?”
易欣星手上没停,嘴里我回答我:“快了,照理来说应该不用五分钟就可以了。对了,它们就是你说的夜狐吧,就它俩么?还有没有残余的妖孽?”
我望着正在阵中挣扎的那两只夜狐,叹了口气,说道:“在那边还有一只小的,已经被我打伤了,活不了多久了。”
易欣星狠狠的道:“那正好,等会把这两只妖孽做掉后就直接把那只小妖怪收拾了,斩草除根。”
我刚想和他说‘那只小妖已经活不长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囚鬼换凶门’里的那两只夜狐听到了易欣星的话以后,竟然像疯了一样,一边用力的对那面看不见的墙抓挠着一边用自己的头使劲的撞着,特别是那只母夜狐,它便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边不顾一切的想往那阵外撞着。但是他俩每撞一次,身上冒着的青烟就越烈,显然它们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是它竟然还是眼中含着眼泪,一次一次的撞着。
我惊呆了,这算什么?是求生本能么?是妖怪最后的挣扎么?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悲伤。
那是母性。
是一个母亲听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母性。
望着它这副模样,我竟然哭了,眼泪顺着已经被冻麻木的脸上不停的流下。尽管妖怪与人殊途,但是这份母性确是最真实的。那分明就是一个生命,为什么我们这些阴阳先生要残忍的杀死这位母亲呢?
它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它有错么?
我们只是想保护我们人类,我们有错么?
到底什么是正义?谁能告诉我???
想到这儿,我连忙大喊道:“易哥!!!够了!!!别在继续了!!!已经够了!!”
易欣星看见那夜狐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一个母亲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却依然想救自己的孩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容的。
易欣星虽然好像缺根筋,但是他心地确实不错,他收起了手势,叹了口气对我说:“没用的,已经被凶神之力咬的差不多了,它们马上就会灰灰湮灭了。”
我此刻的眼泪依然不停的流着,胸口好像堵了块儿棉花一样,望着它俩挣扎着爬出了那圈外,颤抖的向它们孩子的方向一点一点的爬着。
这,是我要的结果么???这,就是正义么???
此刻的我为何这么矛盾,为何这样的迷茫。
而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类似疯狂的哭喊声,顺眼望去,只见那只小夜狐正向这边跑来。它望见了躺在雪地上的父母,猛然的愣住了。
而我俩,此刻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般,也愣在了那里。
(其实写出这一章的时候,我的心中也十分的不舒服,不是我特意狗血,毕竟有些话题,是没有答案的,而有些事情,也是分不清对错的。含着眼泪打完那最后几行字,心中不禁感叹,母性真的是很伟大的东西。至于后事如何,明天再为大家揭晓吧。我相信我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这里继续求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六章 胜利者的金冠
夜仿佛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安静,风停了,雪也不再下。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那只小夜狐凄惨的哭声,空旷的江北郊区外的树林中,此刻的气氛竟然是如此的悲凉。
我和易欣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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