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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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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巧笑着摇摇头,随之挽起罹湮的手臂,二人一同进了冷霜勾栏。
这地方终究是个勾栏院,一到晚上便热闹非凡,碧娘一瞧见有客人则立马迎了上来,可转眼瞧见了罹湮,又不免怔然。罹湮轻声唤了一声“碧娘”,碧娘却还愣怔着,一会儿望了望罹湮,一会儿又瞧了瞧漫罗,最终叫了起来,“哎呀,七皇子呀,您怎么把罹湮给送回来了啊,敢情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得罪了您?”
漫罗一见碧娘这模样,不禁汗颜,“怎么?你这冷霜勾栏只容得别人来快活,就不准罹湮也来快活快活?”
碧娘一听这话的阵势,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咱打开门做生意的,怎有将客人拒之在外的道理呢?七皇子、罹湮……罹湮公子,您二位今儿个是想要谁来伺候呢?”
罹湮闻之不禁蹙了蹙眉头,漫罗捕捉到了他那个表情,于是摆摆手道:“谁都不用了,尹寐瞳和浅笙在哪间房,带我过去便是。”
碧娘“啊”的一声,说道:“原来七皇子和罹湮公子便是尹公子今日的贵客啊,请随我来,那二位公子早在上边候着了。”
漫罗微微颔首,随后紧紧握了下罹湮的手,跟着碧娘往楼上去了。
至三层的某一间房,碧娘指了指房门,让开路道:“便是这间房了,七皇子、罹湮公子,你们请便。”说着便施施然而去,漫罗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随后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推了开来,入目的那一刻,寐瞳与浅笙相对坐在一张棋盘边,看样子正在对弈。
忽见漫罗与罹湮到来,寐瞳将手里的黑子又放回了棋罐中,对浅笙笑言,“怕是这盘棋今日难分胜负,不如改日再续。”说着已站起身,款步走到漫罗面前,邪气且张扬地笑着,“七皇子,近来可好?”
漫罗冷然一哼,讽刺道:“托国师洪福,还死不了。”
寐瞳听了也不恼,反是哈哈一笑,道:“七皇子真是风趣,站着说话累,进屋坐下吧!”言下让开一条路,让漫罗与罹湮进到屋里。
罹湮一进屋,便先朝着浅笙走去,至眼前,话未开口,对方便已先扬声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打算回去吗?”罹湮疑惑地问道,而浅笙的口吻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起伏,“我若不回去又要去哪儿呢?总不见得一辈子呆在苍蘅吧?”
罹湮本想说,这样未必不好,可想想还是没说出口。“你若回去,大人定会想法子治你。”
浅笙微眯着眼摇了摇食指,“不只是我而已。”说着他手指向前一倾,指着罹湮道:“还有你。”他微抿唇角,沉默了须臾,又再度启口,“你也与我一样,下定了决心要回去不是吗?所以,不用劝我。”
其实罹湮与浅笙的对话,漫罗多少能够听明白一些,她正要走上前去,寐瞳忽然拦在了她的面前,此人总是这般,仿佛能轻易点起她的愤怒。
寐瞳笑得很是邪佞,依然像看猎物一般的眼神,他就那般望着漫罗,笑道:“他们兄弟俩有些话说,我们又何必参与呢?七皇子,请吧!”他右手轻展,做了个“请”的姿势,而那种不容人拒绝的气势压迫得人几近窒息,漫罗无言,含着隐怒扬长而去。
卷陆拾壹 戏弄
隔壁的那间屋子,灯微亮着,暧昧的光度从门缝间流淌出,在地面落下一道淡淡的光影。漫罗只是静默地站在屋外,望着微合的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寐瞳轻瞥她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伸手推开房门,道:“进屋吧!”他的嗓音便如他的人一般妖孽,纤细柔和极具磁性。
漫罗冷眼一瞥他,随之愤愤地拂袖,大步迈入屋内。寐瞳见之,不禁又笑了笑,跟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关上,他与漫罗一同坐到桌边,后者单手撑着头,斜睨着他,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国师有什么话就尽快说了吧,若是没有,漫罗便不奉陪了。”
寐瞳打趣地望着漫罗,眉眼轻轻地弯了一弯,“七皇子这么急着走作何?罹湮还在隔壁房呢,你不等他了吗?”
漫罗冷漠地一哼,口气极为不善,“未必定要在屋里等他,我宁愿出去吹冷风,也不想在这里对着你这张脸。”言下,她立马别过脸去,左手不知何时竟握作了拳拢入袖中。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气氛渐渐显得冷僵,漫罗始终侧目望着某个角落,眼珠滚了好几圈,偏偏就不正眼瞧寐瞳一眼。
而寐瞳也不恼,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之所以如此待我,不过是因为我杀了颜子寒而已,你可以怨我恨我,我只送你一句话:颜子寒他该死。”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并未看漫罗,而是目视着前方,仿佛自语一般。
怎料此话竟是正好说中了漫罗的软肋,她愤怒地一转身,对着寐瞳狠狠地吼道:“是,我就是怨你恨你,恨不得立刻杀死你。颜子寒固然有错,可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他是我大哥啊,你凭什么杀死他?凭什么?”她激动地扬起右手,作势便要赏给寐瞳一个巴掌。
幸而寐瞳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意也全都散了去,“颜子寒不该死,那么尚香楼的那些戏子就该死了?”他冷笑一声,“七皇子,我不过杀了一个颜子寒,而你就拉了整个尚香楼的人来陪葬,此般作为未免太霸道了些,如此看来,似乎做得更过分的人是你。”
漫罗一愣,旋即气势弱了下来,甩开寐瞳的牵制,她问:“你这是在为尚香楼那些戏子抱不平?”
寐瞳的神情淡淡的,就像在叙述一个事实般说道:“他们是无辜的。”
漫罗双目灼灼地凝望了寐瞳许久,而后唇角轻然向上扬起,“不错,他们是无辜的,其他谁都可以到我面前来为那些枉死冤魂抱不平,惟独你不行,尹寐瞳,是你害死他们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寐瞳并不执著着解释,只是随意地道了一句,“你在强词夺理。”
漫罗忽而一笑,坦荡荡地承认,“对啊,我就是在强词夺理又如何?难道你这异国国师还打算来干涉我国一家小小戏楼里的命案吗?”
寐瞳闻之也笑开了,“自然不会,只是对于你的做法并不认同罢了。”漫罗扬了扬柳眉,问道:“你这可是在教训我?”
“不敢。”寐瞳唇边的笑容更浓了几分,“我不想在苍蘅惹事,尚香楼一案,只能说那些人命不好,我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也不再埋怨你一句,如此可好?”
漫罗闻之,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算什么?”她的身子向前微倾,凑近了寐瞳一点,复又启口:“想拉拢我啊?还是你愚蠢到以为只要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寐瞳笑得如以往一般妖邪,宛若那嫣红的罂粟,滴着血,既美又毒,“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又何须要你原谅?”
他那一副“我就不认错,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一状”的表情极为欠揍,让漫罗恨不得立刻上前揍他两拳,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正要启口,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碧娘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尹公子,您要的人给您送来了。”
寐瞳慵懒的嗓音扬起,道:“进来吧!”伴着话音的落下,房门被推开,两名样貌绝对能称得上绝色的小倌盈盈地走来,碧娘往屋里瞧了一眼,随后绽开一个极其暧昧的笑,又将房门合上离去了。
那两名小倌一进来,便一人一边朝漫罗的方向拥了去,继而一人拽起她的一只手,格外热情地自我介绍。
漫罗瞧了瞧这俩小倌粘着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在一边一副看热闹表情的寐瞳,终是忍无可忍对其怒喝道:“尹寐瞳,你搞什么鬼?”
寐瞳邪气地笑着,取过桌上事先准备好的酒壶和玉杯,分别斟满了两杯递到两名小倌面前,笑道:“七皇子先莫动气,这可是寐瞳特地为七皇子准备的,这两小倌可都有过专业的调教,对陪酒之事拿手得很,技术绝对比寐瞳要好得多。”说着,他又对那二人吩咐道:“定要将七皇子伺候好了。”
言下,那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提起酒杯将酒水含在口中,下一刻便一同凑近漫罗,欲将口中之酒递入她嘴里。漫罗极力闪避,可那二人也忒热情了些,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是时寐瞳只是坐在一边,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细细地品尝,同时欣赏着漫罗那边一场香艳的好戏,边看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漫罗本已心存不悦,偏生又叫她瞥见了寐瞳那个邪佞且带着捉弄意味的笑容,愤怒之下她一甩袖,一道柔劲之力推动了一股掌风而出,那两名小倌只觉胸口被击,继而便横飞出去,一张嘴,将满口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此时漫罗已是怒不可遏,却仍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压低了嗓音沉声下令,“给我滚出去。”
那些个小倌哪见过这阵势,惊得浑身一颤,赶紧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惟有寐瞳仍平静地坐在桌边,自顾饮着酒,叹道:“你这又是冲谁发的火?他们招惹你了吗?”
漫罗含怒望着寐瞳,依然低沉地道:“他们没招我,但你招了我。”说着,她一把拽住寐瞳的衣襟,恨恨地训斥,“尹寐瞳,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拿我开刀,很有趣儿吗?嗯?”
寐瞳优雅地拂开漫罗拽着他的手,淡然道:“七皇子,怎么说你也是这冷霜勾栏的常客了,何等场面没见识过,怎么今日区区陪酒的架势就把你给吓到了呢?”他始终佞邪地笑着,一张嘴利得好像刀子似的,“扛不住的话说一声便是,何必伤了他们呢?”
漫罗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眯着眼,她细细地打量着寐瞳,冷然问:“你是故意的。怎么?作弄我很好玩吗?”
寐瞳也不否认,坦然笑道:“好玩极了,七皇子乃一妙人,寐瞳赏之。”
漫罗发出一个轻微的哼声,对其言论嗤之以鼻,“得了吧,谁要你的欣赏,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刀剑,免得让他们以后再胡乱伤人。”
正常人听了漫罗这话便该知趣地退一边去了,偏偏这寐瞳与众不同,眼见漫罗正在气头上,还一个劲地火上浇油,“七皇子放心好了,刀剑并非我善用武器,不过用以来断了颜子寒的性命,还绰绰有余。”
漫罗本无意继续听寐瞳多言,正欲离去,忽闻对方这话,愤然一转身,一伸手则掐住了寐瞳的咽喉。她的动作太快,这一招出得又太过突然,导致寐瞳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时自己的性命已握在了漫罗手里。
此刻只消她轻轻一使劲,便可将寐瞳给“咔嚓”了。但对方显然并不畏惧,还十分淡定地道:“七皇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动手,今日我若死在苍蘅,那么你我两国之战便在所难免了。”
“我从来不在乎是否开战,如今我只是要你的性命而已。”她冷声而道,面上的神色绝对可称之为无情。
而寐瞳却道:“一旦开战,你便是导火线,到时候你也会死,还有,我一死,罹湮便要为他之前的过错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也必死无疑。”
漫罗笑笑,“那样也好,我与罹湮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是吗?”她笑靥如花,竟是比平日里妩媚了千百倍。
手上的力量一点点的加重,漫罗的五指已然陷入了寐瞳的肉里,几道血痕带着隐隐的刺痛侵蚀着寐瞳的神经,而正在此刻,房门突然被大力地推开,浅笙与罹湮就站在门外,一见此般状况,罹湮失声叫道:“漫罗,不要!”那声音极为尖锐,使得漫罗一怔,便是那松懈的一瞬间,寐瞳奋起反攻,却将漫罗双手反扣,同时一把匕首已横在对方项边。
卷陆拾贰 屈膝
尖利的匕首横在项边,冰凉的触感瞬间沁入了心头。此刻只要寐瞳的手略微一动,亦能轻易要了她的性命吧?漫罗悲哀地想,自己终将死在这个世界,若是如此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个身体里,做不成颜漫罗,也不再是颜筱朵,那么她该怎么办?
话说浅笙与罹湮是听到隔壁轻微的声响,才想出门瞧瞧的,怎料一推开门,却见两名小倌捂着胸口狼狈地从隔壁屋里逃出来,于是浅笙便拉过那二人询问了一番,方才知道是漫罗出手伤了其。
罹湮闻之甚为震惊,心说万一漫罗激动难控,先前因大皇子之死她一直对寐瞳怀恨在心,若真与之动起手来当如何是好,于是拉了浅笙一同闯入隔壁屋,不想为时已晚。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漫罗,寐瞳武艺不凡,这二人却已先斗上了。无论是之前漫罗掐着寐瞳的咽喉,还是此刻寐瞳以匕首抵住漫罗的脖子,皆是威胁着性命的举动,罹湮忧心忡忡地凝望着两人许久,不敢轻举妄动,只怕害了漫罗。
寐瞳冷笑地对上罹湮的眼,阴恻恻地启口,“你这主子真是大胆,连我都敢杀。”说话间,他已将匕首向前推了推,锋利的刃割破了皮肤,转瞬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缓缓流淌出,一丝隐隐的痛逐渐钻入心扉,漫罗微微凝起眉,沙哑地启口,“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罹湮一听这话,立刻便急了,忙道:“寐瞳,不要!”见寐瞳微眯了双眼,狭长的眼缝中射杀出一道凌厉之光,他复又改口道:“不要杀七皇子,尹国师。”
寐瞳从鼻中发出一个极为轻微的不屑音调,继而淡漠地启口,“你还记得我是国师啊,我起初还当你在外两年,把我是谁都给忘了个彻底呢!”
罹湮低下头,略显卑微地道:“罹湮不敢,还望国师大人有大量,放过七皇子。”
“罹湮,不准求他!”漫罗忽然厉声喝道,嗓音极为暗哑,而罹湮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可能置您的生死于不顾。”
寐瞳没想到罹湮竟如此重情义,又瞧着漫罗一股硬气,便想着将之打破,忽道:“你要是跪下来求我,兴许我会答应不杀他。”他邪气地笑着,目光格外的凛冽,那气势便如一个真正的王者。
罹湮愣了愣,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漫罗恨得紧紧握住双拳,奈何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
本来寐瞳那话也是随便说说的,他不过是见罹湮一副着急的模样,便想作弄一番,怎料对方还真当了真,双膝一弯,当下便跪了下去。
在场之人皆是一怔,还是浅笙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罹湮的臂弯,欲将他拉起,“哥,你这又是作何?”
罹湮轻轻地拂开浅笙的手,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寐瞳,坚定地启口,“求求您,放过七皇子。”
那一刻漫罗瞧着罹湮下跪的模样,鼻尖一酸,眼眶便湿润了,只是她始终强忍着,没让泪水滚落下来。
寐瞳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惊叹,“哎呀,还真跪下了啊?没想到罹湮你对颜漫罗竟这般有情有义。”他深深呵出一口气,又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我寐瞳不会凭白受之,所以……”他将手中匕首收回,后又一把将漫罗推到罹湮面前,“他的命还你了,起来吧。”
漫罗顾不及自己脖子上的伤,立刻扶着罹湮站起身,随后怒瞪着寐瞳,而那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笑道:“下回若还想要我的命,就要下手快一些,千万别再让我寻到反攻的空隙了。”
漫罗衔恨地凝视他,低声道:“会有那一天的。”
寐瞳微笑着,坐在桌旁平静地与之对望,最终甩出一句,“那么,我等着。”
“哼!”漫罗冷哼一声,再不愿于此多留,“罹湮,我们走!”言下,已毅然转身,含着满满的恨意扬长而去。
罹湮看了浅笙一眼,似是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特别的眼神,惟有彼此能明了那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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