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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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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一刻固执而坚强的他坚持着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在之后的连续数夜,他都会在半夜从梦中惊醒,而一摸自己的脸庞,竟是一片泪水。
生活突然变得绝望起来,世间的颜色也似乎只剩下黑白,他还是会常常与容昂聊天,只是再也没有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有时独自一人看着夕阳,同样是一片金光漫天红云,却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走在官燕侯府里,脑子里迅速转过许多个场景,那些快乐的,或是悲伤的,却都已回不去了。
容祀卿见到漫罗和容轩二人到来,感到甚是惊讶,可他伪装得很好,起码让人表面看上去很冷静。笑着迎上前去,他冲着漫罗有礼地道:“七皇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未能远迎,还望殿下见谅。”
漫罗闻之,亦是微笑着摆了摆手,“侯爷言重了。”
容祀卿一展臂,说道:“七皇子,请坐下说话,来人,上茶!”而后目光扫过容轩,眼神中竟透着几分鄙夷。
复将视线移回到漫罗身上,他故作不解的姿态淡然而问:“不知七皇子专程来我侯府所为何事,可是犬子在您府上为殿下添了麻烦?”
漫罗含笑瞥了身旁的容轩一眼,心中暗想:这官燕侯还当容轩是儿子吗?而后复又启口,“容轩他很好,不仅没给我惹麻烦,还帮了我不少忙,侯爷能得如此一子,实乃你的荣幸。”言下,唇边的笑容越发深刻,她淡淡地望向容轩,柔声道:“而我有容轩这样有能之士助我一臂之力,亦是荣幸。”
容祀卿听后不禁一怔,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后又刻意扯开一丝僵硬的笑容,扬声道:“如此就好,容轩在您府上,还要七皇子多多指点。”
漫罗微微抿唇,轻然地一颔首,然而那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好似在嘲笑对方当年选择舍弃。她侧首凝望容轩,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你爹说吗?”
容轩愣了愣,迟疑地吐出一个“我”字,随后就再没有声音,也不知该接些什么才好。与容祀卿遥遥相望,在那个老人的脸上他看到了岁月的痕迹,只是那些皱纹间所隐藏的轻视又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仇恨。
他厌恶被这样的目光上下打量,厌恶被看不起。抢在漫罗开口之前,他突然扬声,“我有话说。”他用最凌厉的目光对上容祀卿的眼——那个应该被他称之为“爹”的男人,“我只是很想知道,爹,没有了娘,没有了我,您的生活可还惬意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气势,容祀卿听后大怒,愤然地拍案而起,怒叱道:“大胆,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轩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对他的愤怒不以为然,“我只是问问而已,爹何必发那么大火呢?难道在您心里,也觉得愧对我们母子俩,所以才想逃避这个问题,也因此才为我的话怒不可遏吗?”他不屑地冷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才最可悲。
无意中与漫罗眼神交汇,在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丝赞许。而后忽闻漫罗开口,“侯爷,容轩也说了,他只是好奇罢了,您又为何不干脆解了他心头疑惑呢?”
容祀卿皱了皱眉,坐回位置上,才寒着声道:“我的生活如旧,你只管顾好你自己便是,千万别给我惹出麻烦来。”
容轩的双眸忽而黯淡下来,似乎蒙了一层浓郁的忧伤,自嘲地勾了勾唇,他垂下眼睑,“您放心好了,就算真惹出什么事来,也由容轩我一人承担。”这话之后,他却别过脸去,不再看容祀卿那边,不看总好过看了悲伤。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冷僵,漫罗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火上浇油,于是立刻切入正题道:“侯爷,不知世子可在府里?”
容祀卿一惊,不明白七皇子找容昂会有何事,却也不敢有所隐瞒,只问道:“不知七皇子找犬子有何要事?”
漫罗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幽幽启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来请教一下,若是世子在府,就请侯爷派人带我去见他吧。”她的口吻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容祀卿思忖了半晌,方才唤了两人来。
他对其中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请一下公子,说有贵客来访,让他到书房去。”那人领了命而去,随后他又对另一人道:“你带七皇子殿下去书房。”说罢,他又客套地对漫罗说道:“下官已为殿下安排,您就先去书房候着吧!”
漫罗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迈着悠闲的脚步往外走去,而容轩则跟着也站起身,正欲随之离去。却忽闻身后传来容祀卿的声音,“你跟去作何?”
容祀卿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容轩,觉得他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男宠,如今七皇子与容昂谈话,又岂容得他旁听。或许,在容祀卿的心里,容轩早已不是他的儿子。
容轩听到身后传来的那问话,回过头去冷冷地相望,然而话未出口,门边的漫罗却先开了口,“容轩是我的人,他自然跟着我,怎么,侯爷觉得不妥么?”
容祀卿一听漫罗这么说,自然不敢有异议,立马低下头,“下官不敢。”
漫罗得意地一笑,随后冲着容轩唤道:“还愣着作何,快点跟上来。”语毕,一回身,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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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引路的下人来到书房,继而那人便退去了。书房内空无一人,显然容昂还没有到。漫罗在太师椅上坐下,这才对容轩表现出不悦,“刚才的那番话你不应该说的。”
容轩明白漫罗所指的是哪一句话,“为何不该,您没瞧见方才他那暴怒的样子吗?他分明连自己都觉得他愧对我们母子,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那又如何?就算他真的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你又能拿他如何,他终究是你爹,你刚才的态度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更恶劣。”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容轩啊,就算你恨他怨他,可你们的体里终究流着相同的血。”
容轩冷然一哼,“您现在是在为他说话?哼,漫罗何时竟开始学人装善了?”他的话中透着不满,而话音刚落,却得到漫罗的责骂,“是,我好心劝你,而你却不识好人心。”
猛然从椅中站起,她冷眼望着容轩,神情越发冷漠,“你要是真能恨得彻底,刚才就不该表现出卑微,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容轩,之后你为何不敢看官燕侯?”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漫罗深深地望进容轩的眸中,继而沉声说道:“因为在你的心里,你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爹,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想证明你自己,若总是这样自卑,你终将一无所成。”
房门瞬间被推开,漫罗和容轩纷纷侧过脸去看向门外,容昂站在门边望着相对而立的二人,不羁地笑了笑,“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没打扰到两位吧?”
容轩望着他,心中一股怨气全部发泄到了他身上,语气中满是漠然,周身被傲气包裹,“没有,进来,关门!”
卷卌叁 容昂
容昂悠然迈入屋内,顺手将房门锁上,然后倚在墙边打趣地望着那仿佛正处于冷战中的二人,他反而笑得很随意。冷僵的气氛中,他忽而戏谑地道:“我好久没瞧见这么有意思的事了,两位继续,你们只管当我是空气便是。”
容轩冷漠地瞥了容昂一眼,随后不悦地甩出两个字,“不必。”
容昂瞧着自家哥哥一脸无情淡漠的神色,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紧接着看向漫罗,轻然偏了偏头,“七皇子,别来无恙?”
漫罗从未想过容昂与容轩的个性差别竟会如此之大,但想来这人既然能如此得容祀卿的喜爱,其身上必有讨喜之处,今日一见,倒觉此人当真有趣。
“很好,世子近来呢?”出于礼貌,漫罗还是与之客套了一番,对方依然笑得很随意,耸耸肩道:“还是老样子吧!”他忽然将目光又投向容轩,语中含笑地问道:“哥,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哦!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当年我年少无知,对你说了些难听的话,哥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容轩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而后他垂下眼睑,低沉地说了一句,“没有。”不可否认,那一年容昂的话确实是导致之后容轩长时间情绪低沉的主要原因,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此生最大的幸福便是有一个疼他万分的娘和一个始终支持他的弟弟,他们都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可是后来,娘离开了,当时他觉得自己还有一个弟弟相伴,至少不孤单。
直到跟着漫罗离开侯府,到爹和容昂一同来探望,容昂对他语出伤人,在那一句句对于男宠轻蔑嘲讽的语句中,他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始至终错得最离谱的那个人是他。他真是个笨蛋,自以为弟弟如他一样在乎着彼此的兄弟情,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亲情也不过如此。
这个世界本就可笑,不是吗?他拼了命地想守住最后一份亲情,却终究明了,在对方眼里,这段亲情廉价得令人可悲。自此,他便开始绝望,也不再期待有任何人会来探望他了。偌大的七皇子府成了牢笼,将他囚在里边,感受着岁月一点点流逝,而世间已然无情。
有多久没听到容昂的那一声“哥”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容昂总喜欢追着他一声声地叫着“哥”,那感觉至今记忆犹新,只是今日,当他再次从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孩子口中听到这声“哥”时,有些感觉好像不同了。
容昂始终倚在墙边,目光游离在二人之间,最终淡然道:“你不气我就好。”
漫罗细细地将容昂打量了一番,随后踱着步子缓慢地走回座前坐下,容轩便也跟着走到她身后守着,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他总是默默地站在漫罗身后,站在那个最能守护她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漫罗指了指一旁的那张椅子,然后说道:“世子不用站着,也坐下来说话吧。”容昂却也洒脱,顺势走到椅前落座,旋即扬声,“七皇子特地前来找我必是有要事吧,不妨直说,但凡容昂能帮得上忙的,必当义不容辞。”
漫罗挺欣赏容昂行事的气度,这会儿听闻他的爽快言语,她满意地颔了颔首,“也没世子说得那么严重,其实就是我心里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希望世子能为我解惑。”她的唇角上扬,带起一丝极浅的笑,却分外迷人。
容昂礼貌地一摆手,“七皇子请问。”
在来侯府的路上,容轩曾问过漫罗,到底要以怎样的方式来套容昂的话,从而打听出他和寐瞳的关系,而漫罗只回了他一句,“开门见山便好。”
双手摆在椅柄上,漫罗单手撑着头,幽幽启口,语调很慵懒,“听说,最近世子在捧尚香楼的一个戏子?”
话音刚落,只见容昂的脸色忽而一僵,些许笑容仍残留在嘴角,让人感觉那表情特别的怪异。沉默许久,他终是再度开口,“七皇子要问的事与寐瞳有关?”
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容昂反倒让漫罗有些不习惯了,端正了身行,她说:“怎么,不能问吗?”
“不是。”容昂迅速地答道,随之顿了顿,才又启口,“只是,在这之前,我能不能先问问七皇子,您为何这么在意寐瞳?”那目光中有一丝别样的光色一闪而过,却好似带着满满的杀气。
漫罗微眯了双眼,含着探究又将容昂打量了一番,随后忽而微笑起来,“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听说,笑着说出可怕的话时,那话才更显得残忍,也许漫罗此刻便是如此。
容昂深深地呵出一口气,而后呓语般地低声自问:“知道得太多了吗?”他笑起来,只是笑容透着几分凄楚。双手紧紧握成拳,不久又缓慢地松开,他勾了勾唇角,表现出一分释怀,“七皇子有何不明白的就直接问吧,只要是能说的,我绝不隐瞒。”
漫罗注意到容昂话中的那句“能说的”,言下之意,便是在他与寐瞳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咯?但是她并没有针对这个去对容昂刨根问底,只是很平静地丢出一个问题来,“第一个问题,你为何会认识寐瞳?”
“一个故人罢了,很久以前一同把酒言欢过,后来失去联系了,前不久正巧又在街上偶遇,他认出了我,如此而已。”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把该说的都说了,可是漫罗总感觉容昂有所隐瞒。
淡然地抿了抿唇,漫罗再度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何要推荐他去尚香楼?”
容昂好笑地撇撇嘴,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既然有这方面的才能,为何不发展他的长项呢?当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很潦倒,而尚香楼起码可以让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漫罗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思想很怪异,在这个时代,若非逼于无奈,没有人愿意去当戏子吧?毕竟,这是个同男娼一般下贱的职业。
难道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漫罗抬起头对上容昂一双含笑的眼睛,却越发地看不透对方。难道说,之后容昂力捧寐瞳,其作风招摇高调,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尹寐瞳是他的人,从而保护他?微抿着唇角,漫罗暗忖着,似乎有可疑啊!
“第三个问题,你与寐瞳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漫罗又问道,而这一次,她得到的回答却是——
“不可说。”容昂摇了摇食指,轻轻地回之。漫罗一怔,略显不解地启口,“为何?”
怎料容昂依然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微笑也在瞬间消失殆尽,“没有为何,只因我说不可说,那便不可说。”
好霸道的人,可是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十分有气势,然而漫罗更好奇的是,容昂为何对他与寐瞳的关系只字不提呢?是因为他与寐瞳真是主人与侍宠的关系么?不对,若只是这样,如今世人早已这么传了,流言漫天飞也没见他怎样,难道说有隐情?
冷冷地望着容昂,漫罗也不再笑,只说:“你不愿意说你与寐瞳的关系,该不会是因为你们在私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还未等到容昂回答,她就复又启口,“倘若我一定要知道你们的关系呢?”
对于漫罗的威逼,容昂倒是显得很镇定,“七皇子可以去问寐瞳,说不定他愿意告诉你。”容昂眉宇间的那一丝傲气与容轩极为相似,加上那不逊于容轩的精致五官,有那么一瞬间,让漫罗产生一丝错觉,仿佛此刻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正是那个向来傲气非凡、自命清高的容轩。
大抵便是这种错觉,让她一时无法对容昂发火,只是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坚定的模样,她心中扬起一丝怨念,“很好,容昂,但你要知道,纸终究包不了火。”
容昂这才又笑起来,“我不求纸能包住火,但求这一刻的平安。”
“哼!”漫罗冷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愿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还能像此刻一般平安。”说着,她连一句“告辞”都没有,就径直朝着门外而去。
身后是容昂对容轩说的话,“哥,你说,七皇子是不是要迁怒我了?”而容轩只是淡漠地回了他一句,“你自求多福。”
语毕,漫罗忽然回过头来,唤了一声“容轩”,他立刻跟了上去,随之一同离去。那并肩的背影,让容昂一时地感慨,“其实,真正该自求多福的人,是你吧,哥?”上扬的唇角勾勒起一道悲伤的弧度,那一日的夕阳,似乎特别的红,如血一般。
卷卌肆 异脉
坐在双人软轿上,漫罗的目光淡淡地瞟向窗外,并非外面的景色如何的撩人,只是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即便是发发呆也好。
容轩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守着,而她却似乎把周遭的一切都无视了,只将目光专注地投向窗外,看过往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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