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之汪子璇 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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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小白，走，出去玩了。”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和着小白高高兴兴的出去玩了。不过在这个烟雨楼到处都是水，子璇也不放心他一个呆着的，于是吩咐冬香跟着一起去照看了。

　　　　等到一杯茶快要喝尽的时候，子璇终于等到了子墨回来。

　　　　看着抱着飞扬的汪子墨那张平时总是笑得温文尔雅的脸此刻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子璇心想，或许他的哥哥也是很想要孩子的吧，毕竟已经二十八岁了啊，只是………。

　　　　子璇往后一看，果然看到大嫂孙小婉正跟在他们身后，一脸黯然的看着子墨和飞扬怔怔的想着什么。孩子，在这结婚四年来一直是孙小婉的心病。

　　　　子璇猜想：或许这样精明的大嫂会支持醉马画会，支持汪子墨与那一奇三怪还有梅若鸿的往来，也是有着转移子墨注意力的想法在里头的吧。毕竟，那几个人也确实是很闹腾的，转移人的注意力的。

　　　　只是不知道汪子墨是配合着孙小婉的想法与那几人交往，还是真的把那群人当场了朋友。

　　　　“妈妈，妈妈，你看，这是舅舅给飞扬的小兔子，小兔子呢，好甜啊，呵呵呵………”

　　　　子璇定睛一看，飞扬的手里拿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这种糖人她小时候也吃过的，很有意思。吹糖人小贩们肩挑挑子走街串巷，小孩子们一见就走不动路了。

　　　　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这玩意的，那时候还有一个转盘，上面有各种图案，伸出手一转，最后停在那个图上，小贩就帮客人吹个那种形状的糖人。她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那个龙形的糖人了，因为那个形状最复杂最大，可惜从来都没有转到过。

　　　　“哥哥，怎么给只外甥买了糖人，你妹妹我的呢？”子璇一看也开起了玩笑，毕竟刚刚穿到这里来的那几年，她还不方便出门的那些日子里，子墨就经常给她带一些小玩意，其中就有糖人。

　　　　“当然忘不了你的份了，给，拿去。”汪子墨说着又从后面得小匣子里拿出一个糖人。

　　　　子璇心想，还真有她的啊，高兴的结果一看，居然是只小老鼠形状的。但是子璇也不挑，拿起来就一口咬掉了老鼠的尾巴。

　　　　“你呀，还真是长不大啊。”汪子墨在一边好笑的看着子璇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那小样子就和小飞扬一个样，不愧是亲生母子啊。

　　　　“哈哈，哈哈，我说子墨刚刚买糖人怎么还要买双份的呢，原来是给子璇你的啊，亏他刚刚买的时候还搞得神秘兮兮的，不愿意告诉我。”孙小婉这个时候也恢复了常态，一脸打趣的说道。

　　　　子璇继续咬下老鼠的脑袋，俏皮的说道：“哥哥有没有给嫂子也买个糖人啊？”

　　　　“我是大人，才不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呢。”孙小婉轻悄悄的横了子璇一眼，表示不在意。

　　　　“哦………。哥哥快看，嫂子这是吃醋了，快给她也买一个去，这女人啊，可是要靠哄的哦。”子璇马上起哄了。

　　　　就是还在子墨怀里的小飞扬也马上响应子璇的号召，也是拍着小手，叫道：“哦…。。哦……，买糖人，买糖人。”

　　　　“你们兄妹聊着吧，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午饭了没有。”孙小婉一溜烟的脸红着跑了。

　　　　子璇一边继续咬着糖人一边和子墨说着话。

　　　　“玉农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管着家里的生意，忙着呢，我就带着飞扬自己过来了。”子璇顿了顿，又说：“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

　　　　“就是你的那群朋友啊，我才不信你是真的因为什么志同道合真心结交的朋友呢，要说志同道合，你也不是没有的，那个一奇三怪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个梅若鸿，哼，整个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整天疯疯癫癫的，不知所谓。”子璇毫不掩饰的表示出对于梅若鸿的不满，反正子墨早就知道子璇的态度的，她也不需要掩饰。

正文　近墨者黑

　　　　子墨挂起一副无奈加宠溺的笑容看着子璇，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子璇刚刚话里被批评得一文不值的梅若鸿就是他的所谓的‘朋友’。

　　　　“子璇，你刚刚讲的这些我都知道，某些观点也很认同。梅若鸿，他的确是一个感情丰富，”说道感情丰富这一点的时候子墨看到子璇恶狠狠的表情，赶紧改口，“好吧，不是感情丰富，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举止一惊一乍不着调，思维混乱，甚至是厚脸皮，没有自觉性的。”

　　　　子璇终于有种松了口气的赶紧，原来子墨还是看得清楚那个梅若鸿的为人的啊，接着又皱起了眉，既然子墨一早就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要搭理这个梅若鸿呢？

　　　　“我知道你的疑惑，”子墨笑了笑继续说，“你是想问梅若鸿既然有这么多的缺点，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和他来往，甚至还频繁的接济他吧。”

　　　　子璇赶紧点头。让子墨说出理由来，她可是真的好奇呢。

　　　　“虽然，刚刚我们说的那些都是缺点，可是一个人怎么说也有些可取之处的。”子墨慢腾腾的说道，好像是在吊着子璇的胃口。

　　　　“他能有什么可取之处啊，我看浑身上下全都是一无是处。”

　　　　看到子璇脸上的不以为然，子墨继续说道，“梅若鸿虽然有点眼高手低，骄傲自大，在基本功上欠缺，一味的找他所谓的灵感，又不肯下苦功夫练习笔法，但是在绘画方面的确是有着一份才华的，在那一方面，甚至连我都比不上的。”

　　　　这一下子璇的好奇心还真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子墨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再加上他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从小就肯下苦功夫练习，所以现在年纪轻轻，在画坛上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这好名声不是靠汪父的面子得来的，而是子墨二十来年辛苦努力换来的。所以，那个梅若鸿还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闪光处，是连子墨都比不上的呢？

　　　　“梅若鸿有一个连我都比不上的优点，那就是大胆、肆意。他在绘画上用色大胆，对比鲜明，有时候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来，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不止是色彩方面，绘画的对象上他也很大胆，经常见到什么漂亮的就会什么都不顾的画下来，虽然，得罪了很多人，很不礼貌，但是这份肆意、甚至是猖狂，都是我没有的。”

　　　　“那算什么优点啊？”子璇撇了撇嘴，那分明就是看到人家小姐好看，搭讪的借口，是艺术流氓勾搭女人的惯常手段。汪子墨你最好是不要冒出什么例如‘不顾及世俗的眼光了’，‘勇敢追求目标’这些理由来膈应人，要不然，要你好看。

　　　　“这当然是优点了，这样的人，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他没有烦恼，没有牵挂，活得开心自在，至少我是做不到那样的，哈哈哈。”子墨哈哈大笑了几声，见子璇面无表情的也不跟着笑，就尴尬的收了笑声，‘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这回正经却小声的说道：

　　　　“其实我就是好奇的想要看看，活得这样自我的人最终会有个什么结果而已。”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堂堂的汪家大少爷这是生活少了乐趣，想看戏是吧，也是，花些小钱自己养着一个，整天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有时候兴趣来了，自己也跑下去演上一把。这主意真是太妙了啊！”子璇捂着肚子笑，其实也是笑自己整天瞎操心，汪子墨好歹被自己影响了这么多年，这么可能还是个小白呢。

　　　　可是，子璇笑声一收，面色一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的这个哥哥，“小心你陷入了戏中，将来迷失了自我。”

　　　　“这你不用担心，我还分得清轻重来的。不会惹火烧身的。”

　　　　“那万一他们将来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影响到汪家的声誉呢？”子璇仍然紧追不放。毕竟将来梅若鸿要是和那个杜芊芊勾搭上了，不要做出什么事来坏了自己哥哥的名声才好。

　　　　“他们是我们汪家的什么人？和我们汪家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同一个画会的普通朋友罢了，难道他杀了人，还要我们汪家去顶着吗？再说了，就算是将来他们出了什么事，人家也只会说我汪子墨倒霉，交友不善，被那些人无辜牵连而已。”

　　　　子璇一想，那些人和汪家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难道那些人有个什么事情你不会去管？”

　　　　汪子墨挑了挑眉，一脸正义的表明：“哦，我的好妹妹，你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冷漠无情、落井下石的坏人，只要不影响我自己，我们汪家，有时候为了继续看戏，小小的帮助，举手之劳嘛，毕竟看戏也是要报酬的。”

　　　　“汪子墨，我今天算是知道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怎么来的了，你果然不辜负你名字里的这个‘墨’字啊！”子璇咬着牙说道。她再也不瞎操心了，原著啊，剧情啊，什么的，在这样一个汪子墨面前通通都是浮云。

　　　　“哈哈哈哈……………。，子璇你就放心吧，毕竟你还是我的妹妹，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哥哥以后会好好教你的。”子墨还是像平常一样挂着温和的笑容，一只大手在子璇头顶上轻拍了几下。

　　　　其实此时此刻汪子墨心里是在猖狂得意笑啊，他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从小他这个妹妹就显得成熟稳重，懂事博学，明白事理，好多时候懂得的道理比他还多，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汪子璇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姐姐。

　　　　感觉到头顶上轻拍的手，子璇终于明白过来了，今天她算是让自己的哥哥给耍了。今天她从一开始就被汪子墨的话题牵着鼻子走，就好像是按照汪子墨写的剧本往下演，这一场，她就像是个无知的小女孩儿，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为什么’，可恶。

正文　子墨初生疑惑

　　　　“说起来，子璇，为什么你一开始见到一奇三怪、梅若鸿他们五人时就那样横眉冷对，不假辞色呢，特别是梅若鸿，我感觉你一开始就好像是知道他的不靠谱而厌恶他，想起当时那眼神，呵呵，就像是看一只苍蝇似地。”

　　　　子璇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心里想着还是哥哥了解我啊，梅若鸿就是一只苍蝇，整天就知道嗡嗡的乱叫，像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窜，最可怕的是，他还会随时传播他独有的‘梅’毒。子璇也是担心自己的哥哥被传染啊。

　　　　子墨见子璇不接话，就继续说道：“要说起来，他那人虽然是缺点多多，但是外表上咋一看，还是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仔细一看，顶多就是觉得他行为有些奇怪，倒也不会让人生厌，我也是和他相处了一个月才认清了这个人的品行的，你却第一面就看出来了，怎么，你以前认识他？”

　　　　子墨越说越觉得疑惑，毕竟当初子璇的表现确实是让人怀疑的。她平时在外人面前本来一向都是表现得落落大方，有礼有节的，只除了初次在烟雨楼见到醉马画会成员的那一次。

　　　　“呵……呵呵……，我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我认识些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吗？怎么会认识什么梅若鸿、梅若蓝的，不过就是女人的直觉，看着他就讨厌罢了。”

　　　　子璇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但是再心虚也要硬着头皮说啊，除了这没办法啊，总不能跟汪子墨说，我以前看过一部名叫水云间的电视剧，知道那里面的梅若鸿就是一个脚踏三只船（大家不要忘了翠屏）的渣男啊，所以一看到他就厌恶吧。

　　　　“难道是梅若鸿他天生就长得面目可憎，所以让我们看惯了谷玉农和我这样的帅哥的子璇一见着就讨厌。恩，还算你有眼光。”汪子墨一手托着下巴自恋的赞叹子璇的眼光，对于妹妹的关心紧张他是很高兴的。其实他真的没有子璇一直以为的那样需要保护的，他只是不喜欢去费脑筋应付一些事，不喜欢交际，专心的想着自己的绘画而已，但并不是他笨。

　　　　“我看你平时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好，免得以后被他赖上了，想甩都甩不掉。”子璇可是知道那是一个大麻烦，厚脸皮的。

　　　　“难道子璇是想让我不再接济梅若鸿，让他饿死，要不就变成一个乞丐？”子墨一脸我是好人，不能见死不救的表情，继续说道：“恩，说起来也不是不可能，虽说没有遇到我之前他已经有十年来的流浪生涯了，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要是我突然断了接济，他还能继续一个人流浪过日子吗？想来日子不比一个乞丐好过吧。”

　　　　子璇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要是没有了子墨的接济，还不知道那个梅若鸿能不能坚持到遇到杜芊芊呢，说不定，在那之前就饿死了，要不然，就是在乞讨？那样，大小姐杜芊芊还能看上一个乞丐o（╯□╰）o？

　　　　子璇在脑海中不断的完善着这一画面：头发脏乱，一缕一缕的泛着油光污垢，衣服破成一条一条的，浑身散发着酸臭的乞丐梅若鸿，坐在苏堤上面的一座叫“望山桥”的桥上，面前摆着一个破碗，他伸出干瘦的手臂，手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污垢，拿着一条柳枝，在面前的地上一笔一画的，继续做着他的画家梦。

　　　　千金大小姐杜芊芊带着她的弟弟从望山桥上面径直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地上的乞丐梅若鸿。

　　　　乞丐梅若鸿看到杜芊芊眼前一亮，美女！哈哈哈哈，于是赶紧上前去拉住要为美女画张画，可是美女不愿意，于是两人一纠缠，杜芊芊手上一用力，好久没有吃饭了的乞丐梅若鸿就掉进了西湖里……………。

　　　　“哈哈哈……。哎呦！”子璇一下子跳起来，才发现乐极生悲，她刚刚想得太投入了居然把手边的茶碗碰倒了，还好她们坐了这么久，茶早就不烫了，所以也没烫伤，只是这衣服下摆打湿了一大片。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子墨赶紧过来打量着子璇，又用手摸摸那个已经被打翻的茶碗，发现并不烫手后才舒了口气。

　　　　“没事，没事，就是衣服打湿了些。”看看这水迹，子璇想到刚刚自己偷着乐想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乞丐梅若鸿落水记，没想到，现在反倒是自己遭了水灾。看来以后不能想这个霉星了，要不然自己就得先倒霉。

　　　　“没事就好，你啊，嫁人这么多年，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快去楼上换件衣服吧，你原来的房间我和你大嫂也还给你留着呢，衣服什么的也有。一会儿飞扬玩累了进来了自有我照顾着，不用你担心，快去吧。”

　　　　“知道了，哥哥。”子璇快乐的上楼换衣服，感受到子墨对她浓浓的关心，心里美滋滋的，这就是家人啊，突然，她觉得有些想念在北平的汪父了呢，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呢，当然，也顺便想想汪母吧。只要她别一看见自己就拉着问：‘子墨怎么没来呢？’、‘你大嫂那肚子怎么还没有反应呢？’，她觉得汪母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妇女。

　　　　换了一身她自己衣服店里新出的旗袍，还好每年店里总会拿一些新款式来回汪家放着，她时不时回汪家的时候小住也可以穿。子璇看着面前立起的穿衣镜，这旗袍的下摆长度刚好盖住膝盖，两侧的分叉也不是很开，粉底色的缎面上枝枝桃花缠绕，合体的剪裁紧裹在身上，子璇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轻快的下得楼来，还没走进就听得厅里一阵笑闹声，其间最好分辨的就是小飞扬的奶声奶气的咯咯笑声了。子璇嘴角挂着笑，进了前厅里。一眼望去就看到小飞扬正在谷玉农的怀里咯咯的笑。谷玉农手里拿着一个布偶逗着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