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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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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脸色越冷,“难道做掌柜的支配个伙计都不能?还得问过伙计?”
赫子佩心里犯了琢磨,这下坏了,也不知哪儿做的不对,惹到她了,小心的问道:“你为啥一定要二狗?”
千喜犹豫了片刻,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根本不象男人?”
赫子佩瞪大了眼瞅了她半晌,偏了头想了想,“长得秀秀气气,人也短小单薄些,但胸平屁股平的,哪儿象女人了?”
一边说一边行为表现她丰满的胸前摸。
千喜好气,又好笑,将他的手打开,他这人在外面不拈花惹草,亲近的女人来来去去就得个她,他对这方面迟钝些也是难免,“在胸前里几层布,包你看不到胸。”
赫子佩‘哈’的一声笑,“这不是扯蛋吗,就算他是女的,拿布把胸里了,我还能叫人家把衣裳剥了?好了,好了,睡吧,明天我去给你问去,只要他肯去衣坊,你尽管带去,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能拿刀逼人家,对不?”
话说到这份上,千喜也不能再闹,再闹就显得不讲理了,抬手抚着嘴打了个哈欠,“那你明天先问问再说吧。”
赫子佩‘嗯’了一声将她抱紧些,在她脸上亲了亲,“睡吧,明天可别忘了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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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近几天贪睡,起身时赫子佩早出了门,收拾妥当,陆氏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等着,见她出来,忙起了身,招呼着厨房给她端了早饭。
昨天夜里折腾了一阵,这早饭胃口反而好,比平时还多吃了小半碗的粥,半个咸蛋。
吃完又小坐了一阵,才同陆氏一起去了医所。
这家医所的大夫在京里是算得上号的人物,一身蓝色冠袍,四平八稳,风吹过也吹不乱一丝头发。
他一手掐着下巴下的山羊胡,一手搭着千喜的手腕,微微摇晃着脑袋。
千喜倒没觉得有啥,陆氏紧张的瞅着大夫不放,等大夫一收回手指,马上凑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啊?”
“恭喜老夫人,千喜有喜了。”
陆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真的啊?太感谢您了,大夫。”
千喜听着却是一撇嘴,又有得罪受了。
大夫取了身边药方纸,提了笔,“不过最近千喜是不是过于辛苦,或者情绪不太稳定?”
千喜心里微微一咯噔,“最近确实忙了些,这孩子有问题吗?”
陆氏脸上的笑即时僵住,紧张的拽了大夫袖子,“大夫,你有啥话,明说,咱妇道人家,一懂得绕那么多弯子。”
大夫搁下笔,又将手指搭到千喜手腕上把了一阵,“脉象有些弱,胎儿不太稳当,你们这是想保还是不保?”
陆氏抢在千喜前面答道:“保,当然要保。”
千喜刚要说话,被陆氏一个横眼瞪了回去,她生的女儿,能不了解?只怕千喜是巴不得不保,得个轻闲。千喜被娘一瞪,只得不叽声,保就保吧。
“成,那我开几副药,回去先吃着,吃完了,再来,我看过,根据情况再另外给千喜调理着,过了五个月,也差不多就稳当了。”他开着药方,又交待道:“这些日子,不可动气,不可太用车,多休养。”
陆氏代着一一应了,感情怀上的是她。
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啥,接着写完药方递给身后的伙计,“抓药的时候把细些。”
伙计爽声应了,转身去柜台边捣鼓那些小抽屉。
等了片刻,伙计把药包递了过来,“您的药,请拿好。”
千喜顺手提着,陆氏忙从千喜手上接了过来,唯恐累到了她。
“你小心走好自已的路就成,啥也别拿。”
“这才多重哪?千喜扁着嘴,这下好了,成了药罐子不说,还得跟个一碰就碎的花瓶一样供着。
出了药所,平时千喜都是自已攀上车,这时陆氏拽着她不肯让她直接这么吊着车辕爬上去,“别用力。“
招呼着车夫,”快脚踏拿下来垫着。”
车夫见她们出来,陆氏就小心翼翼的,只当千喜哪儿不舒服了,怕她有所闪失,不等叫唤第二遍,一骨碌翻上身后车辕,取了架在上面的脚踏,摆在车辕前面,立在一旁,托了千喜的胳膊,“少奶奶,您小心点。”
千喜实在没觉得有多了不得的事,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但这大街上也不好争辩,顺着陆氏的意思,上了车。
陆氏在她身边坐下,还撩着车帘对着车夫叮嘱一句,“车别赶太快,别哪儿不平,你专往哪儿压,走平的地方,小心将我的外孙给抖出来了。”说了这话,才发现不吉利,忙将脸撇过一边,连呸了几声,轻轻打了自已嘴一下,“看我这嘴,没遮没挡的。”
千喜实在忍不下去了,“娘,大夫也就说说,看把您紧张的,咱小心些,不拧重东西,啥事也不会有。”
车夫也是有妻有子的,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回过头笑着道:“老太太,您就放宽心,咱乡下人,咱家老婆,到生的时候,还在地里干活,生孩子跟下猪崽子一样顺畅。少奶奶虽然不做农活,但一天到晚动着的,身体也好,不会有啥事。”
陆氏听着宽心,脸上总算露了笑脸,“你一个男人家,懂啥?”
第207章 心情烦燥
车夫见老太太高兴,又道:“老太太,您别小看我们男人,咱穷人家,不比得您们大户,夫人小姐都有人服侍着,咱媳妇生孩子哪请得起这么些人,就一个稳婆,多出来的事全得咱自个亲力亲为,所以咱媳妇生了几回,咱就看了几回。看得多,自然也就知道些。”
陆氏被他这么一闹,方才的忧虑又散了些,“你几个孩子?”
“四个。”车夫神色间有些骄傲。
“哟!”陆氏听了就觉得羡慕,捣了捣千喜,“你看人家……”
千喜嘴一扁,谁愿当母猪,谁当去,小声嘀咕,“咱加肚子里这个,也三个了。”
陆氏满足的‘哎’了一声,“只盼着大夫的药好使,顺顺当当的就好。”
千喜‘嗯’了一声,也不争,心里记挂着昨晚跟赫子佩说的二狗的事,眼见前方就是分岔路口,往左边那条直去便是赫子佩的染坊,撩了车帘,“送我去去染坊。”
陆氏也想早些寻着赫子佩报喜,一叠声的附合,“对,去染坊。”
下了车,守门的老陈上来接着,“老夫人,少奶奶。”
千喜往里瞅了一眼,“掌柜的在吗?”
“掌柜的出去了,还没回来,不过一会儿要开新布,掌柜的肯定要回来,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回了。”老陈恭恭敬敬的回着话。
“那咱进去等会儿。”陆氏不等千喜表态,先开口拍了板,这大喜事,让她憋到晚上赫子佩回去,可真要憋死,先抬了腿迈过门槛。
千喜来图的是二狗的事,不过由着陆氏来报喜,却也是好借口,遮掩下,也省得赫子佩说她小心眼,一点事,急巴巴的赶着来盯着。
路过染坊,瞅了一眼,伙计们忙得热火朝天,却不见洪子和二狗,心里犯了琢磨,这二狗在染坊当真特别得很。
站在门边扶了墙直皱眉。
从吴家过来的另一个叫李勇的伙计,也就是昨天夜里赫子佩说的,洪子一口一个好的那位,抬头看见她和陆氏,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老夫人,少奶奶,寻掌柜的?”
千喜应了声,过去没留意过他,只是大约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一院子的人,都没人发现她们,独他一眼瞅见,还跑了过来,不由的留了个心眼,多看了几眼。
他二十二三岁,皮肤黑黑,浓眉大眼,个子还算高,肩宽胳膊粗,也算得上标致。
这时站在千喜面前,垂着手,“掌柜的还没回来,这边到处脏得厉害,要不老夫人和少奶奶去掌柜的房里休息一会儿,等掌柜的回来,我跟他说,您们来了。”
千喜还在往染坊瞅,怕看漏了哪里,听了他的话,又问:“洪管事呢?”
“洪管事在后院,手上有点事处理,没在这前面。”李勇老实回答。
千喜更觉得奇怪,有啥事不能在这前面处理,还得缩到后面休息的地方,难不成他还敢另外找了人,缩在后面偷情?如果那样的话,为了婉娘也饶不得他。
越乱想,心越乱,什么不好的事,都想出来了,脸也跟着拉了下去。
李勇见她脸色不好,忙道:“小的去忙了。”
千喜这才发现自已牙都咬紧了,怕在别人看来,有些吓人,忙把脸色缓和下来,“去忙吧。”
李勇弯了弯腰,退开几步,才转身回了染坊,忙自已刚才的活。
陆氏拉了拉千喜,“咱去后面坐着等去。”
千喜朝陆氏递了个眼神,压低声音,“咱去看看洪子在干嘛。”
刚才李勇跟千喜说话时,陆氏就察觉千喜脸色不对,也有些胡猜,听了千喜的话,正中下怀,二人放轻了脚步,朝后院去了。
到了门口,就听见有人在抽抽搐搐的哭,听声音正象那个二狗,二人对视了一眼,缩到门边立着,往里一看,沈洪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着,二狗在他面前杵着,正拽了衣袖抹眼泪。
沈洪道:“这不是在问你吗?又不是拽你,哭啥?”
千喜一听,更担了个醒,心里更疙瘩,该不会这二狗当真是女的,还跟洪子有一脚吧?
二狗吸了吸鼻子,“管事的,您也别瞒我,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掌柜的才赶我?“
“哪能,咱掌柜的从来不会胡乱赶人,再说你做得好好的,他前些天还当着所有人狠狠的夸了你一回,怎么能赶你,你想多了。”沈洪好言好语。
“既然咱没错,那干嘛一院子的人,就拽我一个人?”二狗得了理更不肯依。
陆氏心善,又不知道千喜讨二狗过衣坊的事,最听不得人家哭,一听就心软,以前从来就没听说过赫子佩无原无故拽人的事,怕是这小伙子误会了,心里着急,抬了腿就要往里迈。
千喜忙一把将她拽住,摇了摇头。
陆氏指着里面要说话。
千喜赶紧捂了她的嘴,小声道:“这事,您别管。”
陆氏平时就好管点闲事,哪里忍得,将千喜的手拉下来,倒也知道压低声音,省得被人知道他们听墙角,面子上不大好看,“怕是他误会咱子佩了,我得去问问他,跟他解释。”
千喜心情本来就不好,见娘跟着来,还瞎掺和,顿时恼了,“您敢多管闲事,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用保了。”人气都气饱了,还保啥孩子。
陆氏听她拿孩子说事,也气,扬了头,想朝里面喊,见千喜瞪了眼,压了她手里的药包就往地上掷,顿时吓得没了脾气。女儿长这么大,这么发脾气还是头一回见,忙接了药包,“得,你也别拿孩子撒气,我不管,成吧。”
千喜撇了撇嘴角,不再搭话,接着听里面的谈话。
这一岔,里面谈话已经扯开了,有些没能接上,不过倒也能听得出是沈洪不知怎么劝了二狗几句,那二狗却死活咬着说是要拽他出去。
沈洪急了,“都说了绣坊缺人,少夫人想寻个机灵的,才想到了你,这是看得起你,怎么能是拽你?再说绣坊的活绝对比这染坊轻松,你身子骨也单薄,不正好合适吗?”
第208章 讲规矩
二狗抹了把泪,“管事的,您也知道,咱穷人家图的就是点手艺,手上有点本事,走到哪儿也不至于饿肚子,咱也就冲着掌柜的和管事的手上的真功夫,铁着心来的,求的就是能学点本事在手上,这才上了点手,学得不三不四的,您们就要拽我出去。虽然说衣坊也有工钱,但来去就是一个跑腿的,生生的断了学本事的这条路………少奶奶这不是坑我吗?”
“胡说,少奶奶是那样的人吗?”沈洪忙将他的话截了。
二狗咬了嘴皮子,耷拉着头,看着脚尖,没接嘴。
千喜冷了脸没吱声,陆氏听不下去了,想学本事是好事,但怎么能说调他过去就是坑他,看样子蛮机灵,说出的话,却实在不好听。
忍不住又要往里迈,千喜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拦着,到要看看他还能说些啥,说的越多,越难听,越好。
怕就怕他那人太善,当真委曲了他,反之,她眼里露出一抹狠意,没点狠劲,也管不下自已那摊子生意。
二狗杵了一阵,上前拽沈洪,“管事的,您就去给掌柜的说说好话,让我留下吧。”
沈洪也是头疼,“你以为我不想留你啊?多少年也难得遇上几个当真得力的伙计,你和李勇的能耐,咱是看在眼里的,掌柜的心里也明白,不过少奶奶是难得开一次口的人,这次要人,怎么能不给?”
“反正少奶奶要的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也没啥高要求,另外寻个给她不就成了?”二狗不肯放弃,叠叠不休的求着。
“咱也知道,寻个机灵点的,会看人脸色的就成,不知少奶奶犯了啥毛病,指名点姓的要你,以前也不见她这么不讲理。掌柜的今天忙,跟我说了这事就出去了,我也想不到你会这么大反应。得,你实在不想过去,一会儿掌柜的回来,我跟他说说,把你放过去,还真可惜了你………”
“看来咱还当真委曲了人了。”千喜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陆氏黑了脸跟在她身后,“哟,洪子,几年时间,还真长出息了?”
沈洪惊得浑身打了个哆嗦,立马站起来,转了身,有点傻,“老太太,少奶奶,您们怎么来了?”
二狗也是脸色一变,很快便恢复正常,龟缩着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千喜先在二狗坐过的凳子上拂了拂,“娘,您坐。”
陆氏看旁边还有一张凳子,也就没让,径直坐了,把沈洪看着,“咱这些年不管生意上的事,没想到一眨眼,你这神涨得到快,这庙都快装不上你了。”
这话说的虽然重,但千喜倒觉得这下面的人是该约束约束了,也就没说啥,只是挨着一边凳子上坐了,静静的看着。
沈洪来染坊这许多年,几时见对他说过这重话,脸色黑了红,红了黑,最后变白了,“老夫人,您这话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陆氏一掸坐下时卷起来的衣摆,哼了一声,“咱今天不来,还没能看上这场好戏,这都编排上我家千喜了,这听见的是这几句,没听见的,还不知有多少。现在编排,过些日子,还不知要怎么了。”
沈洪刚才那话也是没遮拦,想着把二狗先安抚下来,省得总在这事上缠着,哪知就让她娘听去的,叫苦连天,“老太太,您误会了,咱不是那意思。”
陆氏当年也是个厉害的角,不过这些年清闲,没怎么管事了,这时撞上这事,哪能不管,“虽然你们叫我一声老太太,但我也不过四十来岁,耳不聋,脑子也还没迟顿,还能听得懂人话,这些年,咱千喜亏谁了?亏了你洪子了?当初你们光着屁股来咱家,他们小两口二话不说,留下,教你手艺,跟咱一个锅里吃,有咱一口,就有你们两口子一口。咱千喜亏了谁了?你怎么就说得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沈洪急得跺脚,“老太太,您看您这话说的,咱是那样的人吗?”
陆氏打斜了眼看了看二狗,这小厮长得怎么这么女气,再看千喜冷冷的望着,赫然明白了些什么,垮了脸,“染坊是手艺,绣坊就不是手艺了?你地皮还没踩熟,就先指着掌柜的不是,你这是哪家的规矩?”
二狗刷白着脸,哪敢接话,刚才只顾着求沈洪怎么就没发现隔墙有耳。
千喜见说到绣坊,才冷冷道:“还好你还没去绣坊,咱那小作坊,还真容不下你。我不知你有啥天大的本事,但我只知道做人伙计就得有个伙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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