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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1-90-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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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小柳赶忙拱手上前,高声道:“属下郑小柳见过展大人。”
  金虔也随道:“属下金虔见过大人。”
  展昭抬眼一看二人,不由一愣。
  只见那郑小柳神色紧张,手足无措,望着自己的一双大豹子眼却是闪闪发亮,竟似见到上天神仙一般,不由有些后背发凉;再看那金虔,更是一反常态,低头弯腰,唉声叹气,身上一个硕大黑色包裹仿若龟壳一般扣在后背,神态萎靡。
  就听那皂隶班头小声问道:“金虔,你为何如此模样?”
  金虔听言却是直翻白眼,心道:废话,如果让你一大清早就背着个鬼魂满世界跑,恐怕形象还不如咱呢!啧……想不到这乌盆竟然如此沉重,只换来一顿饭,实在是不值,失算啊!
  皂隶见金虔只是翻白眼,却不回话,不由有些不悦,口气也硬了起来,又道:“金虔,本班头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金虔此时正心闷难耐,一听班头如此问话,不由有些火气上涌,刚想回嘴,却听展昭一旁说道:“班头,此二人还要随展某出门办案,时间紧迫。”
  那班头一听展大人发话,立刻像换了人般,转身陪笑道:“展大人所言甚是,属下就不耽搁展大人出门办案了。”回头又对郑小柳和金虔竖眉小声道:“你们两个,此次随展大人出门,可要小心从事,要是误了展大人公事,丢了咱们皂班的人,哼哼……”
  金虔一见,顿时无语,心道:想不到这班头的变脸技巧比四川的变脸大师还要精湛,回来咱可要好好讨教一二。
  那郑小柳一听,却立刻高声道:“班头放心,咱们此次定为皂隶一班争下面子。”
  班头这才安心点点头,恭送三人出门。
  三人出了府衙大门,展昭便开口问道:“郑小柳,你家住汴梁城何处?”
  郑小柳一听展大人问自己话,激动的声音都变了,整整提高了两个八度:“回展大人,属下家住马行街,离此不远,步行半个时辰便到。”
  金虔一听就傻眼了,心道:什么?!半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岂不是要走一个小时?有没有搞错!等走到小六家,估计咱也离阎罗殿不远了。
  想到这,金虔赶忙快步上前,走到展昭身侧陪笑道:“展大人,既然小六家如此之远,不如咱们租个马车……”
  展昭微一蹙眉,道:“金虔,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何需马车代步?”
  这只葛朗台猫!吝啬猫!
  金虔僵住身形,脸皮有些不受控制抽搐。又听郑小柳一旁煽风点火道:“金虔,一会儿就到了,不用叫马车,俺每次都是走回去的。”
  金虔狠狠瞪了郑小柳一眼,本也想赏展昭一眼,但奈何自己没这个胆子,只好作罢,心道:敢情你们两个大男人,身无旁物,如同散步,咱一个弱女子,身上可还背着一只冤鬼呢!
  展昭看金虔脸色忽白忽青,眼神频频向身后乌盆瞥去,顿时心中明了,缓声道:“金虔,展某见你身材瘦小,恐怕背不动这乌盆,不如让展某代背如何?”
  金虔一听不禁一愣,抬眼一看,见那展昭双目朗然,身形俊雅,沐在朝辉之下,竟似那天神临世一般,不由心中一阵感动:猫儿,咱错了,咱不该说你是吝啬猫,猫儿您可是大大的好猫,简直就是观音猫下凡,如来猫转世。
  “既然展大人如此命令,属下自当遵从!”感动了一番,金虔赶忙将背上的乌盆解下,递给展昭。
  可那乌盆还没碰到展昭手指,就大叫起来:“万万不可!”
  三人皆是一愣,就听金虔恼怒道:“刘乌盆,你又怎么了?”
  乌盆幽幽道:“展大人正气太重,如果草民近身,恐怕魂魄不保!”
  金虔此时真的想把这个乌盆扔到外太空去。
  就听乌盆又道:“这位金小哥,恐怕还是要麻烦您了。”
  展昭听言,面带歉色,对金虔道:“还是有劳金兄了。”
  金虔费力挤出一个笑脸,缓缓跟在展昭与郑小柳身后,龟牛慢步,远远看去竟像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太婆一般。
  果真如郑小柳所言,三人整整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两位数的街道,才来到郑小柳的家院:三间瓦房,一座宅院,看来也算殷实奔小康了。
  来到门口,郑小柳推开院门,提声呼道:“爹,快看看谁来了?”
  就听正屋内传来一老者声音:“是小六啊,昨天不是才回来过,怎么今个一早又回来了?不会是惦记着你大哥、二哥的猪头肉吧!”
  随着声音,就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见门口三人,微微一愣,向郑小柳问道:“小六,这二位是——”
  郑小柳赶忙上前,扶住老头说道:“爹,这就是俺常常跟您提起的展大人!”
  老头一听,顿时惊喜万分,急声道:“什么,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略一施礼,微微笑道:“郑老爹。”
  郑老爹顿时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拉住郑小柳的手叫道:“小六,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请展大人到屋里坐,家里还有些新茶,赶紧给展大人沏上。”
  “是、是,爹。” 郑小柳一听,像火烧屁股一样就跑进了内屋。
  “……”展昭无奈,微微颔首,只得随郑老爹缓缓步进正屋。
  金虔一看,心道:得!敢情咱变成了透明人。罢了,也别故作矜持了,既然没人请,咱还是识相点,自己跟着走吧。
  三人走进屋里,郑老爹非要让展昭坐在主位,展昭拗不过,只好于上位坐下,郑老爹才在次位坐好,金虔也不客气,自己挑了个靠桌子的座位,将背上的包裹解下,放好坐身。
  郑老爹此时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人,赶忙向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是——”
  金虔抱抱拳,无奈道:“在下金虔。”
  “金虔!”郑老爹这一声喊比见到展昭时的那一声还大:“你可是和俺家小六同屋的金虔?”
  金虔被吓了一跳,顿了顿才道:“正是。郑老爹知道咱?”
  郑老爹摸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道:“当然知道。小六每次回家,说得最多的就是展大人的事迹,其次就是金虔你了。”
  金虔也跟着堆笑,心道:那小六说些猫儿什么,自是不用细问,看那郑老爹几乎把猫儿当成佛爷一样供者,就能猜出个大概。只是这郑老爹看着自己笑得如此诡异,也不知这郑小柳到底说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谣言。
  想到这,金虔不由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小六哥对在下——”
  “小六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郑老爹笑道,“小六说,金虔你虽然小小年纪,但口才可是十分了得,在市井上砍杀价钱,遇鱼杀鱼、遇菜杀菜,是杀遍市井无敌手!厉害得很哪!”
  “咳咳咳……”金虔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心道:这哪里是夸咱,简直就是形容一个江洋大盗!
  再看那展昭,微微颔首,轻敛双眸,看似不动如钟,嘴角却微微上扬,怎么看怎么刺眼。
  郑老爹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那金虔的脸色不善,又见那展大人也不言语,自然不敢再多说。
  一时屋内气氛十分诡异。
  幸好郑小柳手脚还算麻利,不一会就端着茶具走了进来,为几人斟满茶盏,这诡异气氛才缓去几分。
  展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缓声问道:“郑老爹,昨日您可是让郑小柳带了一个乌盆进府衙?”
  郑老爹一听顿时一愣,赶忙问道:“正是。展大人何来此问?难道是那乌盆出了什么问题?”
  郑小柳一听就急了,高声道:“爹,你让俺送去的那个乌盆竟然……”
  “小六!”金虔急忙截住郑小柳的话,接口道:“展大人问话,我等小小皂隶怎可插嘴?”心里却道:这郑小柳简直是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全都不经大脑。若是让这老头知道自己送去的乌盆闹鬼,还惊扰了包大人——啧……这古代人的脑筋基本上都少几根,万一他想不开,又有个什么心肌梗塞、高血压的隐疾,一下子嘎嘣了,咱岂不是成了罪人。
  想到这,金虔赶忙向展昭使眼色,只希望这只奉公守法的猫儿不要太老实。
  那展昭是何等人物,一见金虔在一旁又是挤眼、又是挑眉,眼珠子还不停向郑老爹那边瞟,心里顿时了然,只是不由有些好笑,顿了片刻才道:“郑老爹多虑了。乃是包大人见那乌盆烧得极好,想多为府里购得几只,才让展某特来询问。”
  郑小柳一听,更是奇怪,又道:“展大人,你怎么……”
  金虔急忙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把郑小柳拉到了一旁,高声笑道:“本就是如此,否则展大人怎会带咱们两个小皂隶出门?”然后又小声对郑小柳道:“小六,展大人说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可明白?”
  郑小柳眨眨眼,有些莫名的点点头。
  郑老爹听言,才安下心,又呵呵笑道:“其实那只乌盆不过是在后街王家杂行里买的便宜货,没什么值钱的。”
  展昭听言,赶忙又问:“那间杂行距离此处可近?”
  “近得很,出了大门向左拐,街上靠南的第一家便是。”
  展昭点点头,立即起身,对金虔和郑小柳道:“既然如此,我等快去查看。”
  说罢,拱手向郑老爹施礼,便匆匆走向门外。
  金虔也匆忙背上乌盆包裹,同郑小柳向郑老爹告辞,随了上去。
  只剩郑老爹一人坐在屋内喃喃道:“这开封府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连买个乌盆都如此神速,看来小六成名有望啊。”
  *
  依郑老爹所言,不到半刻,三人便见到那家杂行。
  只见这间杂行,面街而立,门口高悬一块牌匾,上写:“王家杂行”四字。虽然面积不大,里面却是货物齐全。瓦罐陶盆,瓷碗碟盘,样样规整,整齐摆放货架之上。
  那杂行掌柜一见展昭三人,立即面容带笑,迎出门口招呼道:“呦,三位大人,需要点什么?小店货物齐全,童叟无欺,三位大人尽管里面瞧。”
  展昭点点头,步进店门,金虔、郑小柳也跟了进去。
  一进店门,展昭便正色问道:“这位掌柜,前几日你可曾卖出一只乌盆?”
  那掌柜一听,不由有些纳闷,但见这红衣官爷气宇不凡,也不敢怠慢,想了想才道:“回这位大人,小人在前日的确买过一只乌盆。”
  “那乌盆是何样式?”
  那掌柜更纳闷了,顿了顿,才用双手比划道:“大概这么大,通体漆黑,还黑得发亮呢。”
  展昭听言,便向金虔点了点头。金虔一见,刚忙将背上包裹解下,找了个背光处,将乌盆捧出道:“掌柜的,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乌盆。”
  那掌柜走进一看,连连点头道:“正是此乌盆。难道这乌盆有残次之处……”
  展昭示意金虔将乌盆包好,又问道:“敢问这位掌柜,你可还记得此盆是何人送来贩卖?”
  “这……”那掌柜凝眉想了想道:“这乌盆送来快半年了,至于是何人送来,恐怕要查查旧账。”
  “半年?!”众人听言不免都有些吃惊。
  展昭用眼角瞥了背后乌盆一眼,才拱手道,“那就有劳掌柜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掌柜还从未见过如此有礼的官爷,一时有些不适应,赶忙拱手还礼,退回内室去翻查账本。
  不多时,就见掌柜捧了一个账本出来,边走边翻,掀了几页,突然停住,匆匆走展昭身前道:“找到了!这位官爷,这乌盆是正月二十那日,由吴大力送来的。”
  展昭接过账本看了一眼,又问:“这吴大力是何人?”
  掌柜回道:“是个专烧陶盆的手艺人,和他弟弟一起以烧制陶盆为生。说起来,以前常常来送货的,这半年却不知为什么,不见了踪影。”
  展昭等人听言皆是一惊,那乌盆更是在金虔背后震动不已。
  “刘乌盆,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咱后背都快被震散架了。” 金虔小声对身后的乌盆说道。
  “官小哥,杀死我的也是一对兄弟!”乌盆低声回道。
  “知道啦!”金虔没好气道,“展大人不是正在问嘛!”
  乌盆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就听那边展昭问道:“这位掌柜,你可知这兄弟俩身住何地?”
  “这个……好像曾听他们提过,大概是在陈州门外南华山一带。据说那里人烟稀少,正好适合烧制陶盆。”
  展昭一听,正是大喜,拱手向那掌柜施礼告辞,带着郑小柳、金虔匆匆向陈州门方向走去。
  金虔跟在展昭身后,心里不由打怵,开口向郑小柳问道:“小六哥,那陈州门外南华山距离此处有多远?”
  郑小柳想了想道:“没多远,大概只有十几里地的路程。”
  “哦……”金虔一边点头,一边抽搐面部肌肉道:“那还真是近啊……”
  *
  东都外城,陈州门外,南华山,树木繁茂,人迹罕至,山路崎岖,兜兜转转,甚为难走。
  金虔后背一个黑漆漆的乌龟壳,哭丧着脸跟在展昭身后,心里抱怨连连:我就知道,跟着这只猫儿出门肯定是苦差事,午饭刚刚吃过,就跑到此处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也太不符合养生之道了,如此辛劳,万一折腾出肠胃炎该如何是好。
  再看看那郑小柳,好似吃了十全大力丸一般,紧紧跟在展昭身后,竟然比金虔这身怀轻功之人还要身手敏捷。展昭自不用说,自始至终,连腰杆都没有弯一下。
  三人就这样在山上兜转行走了两个时辰,直至太阳偏西,才隐约见到一处人家。
  一见林中屋院,三人自是欣喜,匆匆赶至院门之外,停足伫立。
  只见此院,树枝为篱,荒草遍地,院内两间茅房,一间迎面而立,一间侧立,房后似有后院,院落零落不堪,似是许久未有人打理。
  那乌盆一看此处院落,顿时震动不止,盆中嗡嗡响道:“就是此处,就是此处,我就是在此处被那对兄弟杀害焚尸的。”
  三人一听顿时心中一凛。展昭示意金、郑二人稍稍退后,自己纵身跳入院内,几个闪身,便在前院后院转了一趟,才回身示意让金、郑二人进院。
  三人推门进入正屋,只见屋内狼藉,尘土堆积,蛛丝遍布,根本就是已被废弃许久之貌。
  展昭在屋里转了一圈,回身向乌盆问道:“刘世昌,你确是在此院被杀?”
  那乌盆呜咽道:“正是,草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此处!”
  “你可还记得是被何凶器所杀?”
  “是被一口利斧。”
  展昭点点头,四下察看几番,又对金、郑二人说道:“看来那对兄弟早已逃逸,这座院落恐怕已废弃多时。我等四下察看一番,看看是否能寻得凶器或是少许线索。”
  “是,展大人。” 郑小柳和金虔同声回道。
  郑小柳言罢,便如尾巴一样跟在展昭身后向侧屋走去,金虔则慢悠悠地晃到后院,嘴里嘀咕道:“线索?这人都跑了快半年了,就算有线索也被早老鼠啃光了,还能留到现在让咱们找?概率太低了吧……我看,咱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养足精神好下山。”
  金虔边嘀咕,边打量后院,只见院内荒草遍地,在院内角落,座有一处土窑,表面已被浓烟熏得漆黑。
  那乌盆立刻在背后叫道:“就是此窑,那对兄弟就是用此窑将我的骸骨烧成乌盆的。”
  “是、是、是,刘大爷,您就好好的在这里回顾一下昔日时光,顺道恢复记忆,咱也趁机歇口气。”
  说罢,金虔便解下乌盆,将其放在土窑旁边,自己则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干净之处落座。
  可寻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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