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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2-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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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浣溪抬起眼,迎上那一双关切的黑眸,轻轻摇头:“没什么。”
    方才,只是想起了前世熟读的一句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
    刹那间,忘了中途艰险,忘了周遭一切,惟余掌心那徐徐过来的热力,经久不散。
    “噫?”
    随那一声低呼,手臂瞬间一紧,紧接着又是完全松开:“你站稳!”
    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楚略已是朝着前方马力的方向,快如闪电奔了出去。
    “楚略,你……”
    君浣溪骤然失去支撑,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冰面上,待得勉力站好,看清眼前的情景,顿时瞠目结舌,骇然失色。
    不知何时,冰面上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马车车头已经陷了下去,李远和赵谦面无人色的拉扯着车架,使劲往后拽着,楚略刚好赶到,一把将马车拉了出来。
    尚未松一口气,就听得啪啪几声脆响,马车附近的冰面又裂开几道白色的缝隙。
    一个念头倏然跃入脑中——
    冰冻时间不够,越是河心,冰层越是薄弱!
    “楚略,小心!”
    刚吼出这一句,下一瞬,接连而来的脆响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整架马车连同那三人都是猛然向下坠去!
    “殿下!”
    心如雷鸣,大口喘气,连滚带爬奔了过去,临近时,放弃站立,半扑在冰面上,伸手去抓那渐渐下沉的车架。
    “别站着,冰层不能承重,都趴下,趴下!”
    嘶哑的声音,从火辣生痛的喉咙里生生扯出,抬眼看去,只见车厢有小半截已经沉入冰水之中,楚略趁着众人合力拽住马车之际,长臂一伸,将宇文明瑞从车窗中拉了出来,拦腰抱起,飞身掠开。
    君浣溪瞥见他奔至安全地带,稍微放下心来,正要起身后退,忽然看见那车壁上斜斜挂着一物,乌黑厚重,正是自己随身不离的药箱。
    这药箱里装有药草工具,满满当当,在这缺医少药的战乱时期,更显珍贵,绝不可遗失。
    努力伸长手臂,终于,将之一把抓住手中,当即回退。
    这几日来劳累不堪,一早起来就是头重脚轻,再挂上个笨重的药箱,结果可想而知,脚下一滑,一下子摔了出去。
    趴在冰面上,有丝头晕目眩,刚要撑起身来,又听得那冰面裂开的脆响,这一回,却是在自己掌心下方响起,好几道大大的裂痕,同时断开。
    “君大夫!”
    李远和赵谦在身后大喊,一前一后奔了过来。
    君浣溪伏下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只咬牙将那药箱平平推了出去。
    “浣溪!”
    已经奔出老远的男子,身形顿住,欲要将手上之人放下,过来营救。
    见得他的动作,君浣溪心头一紧,嘶声叫道:“住手,殿下的身体,受不得寒气!”
    “你……”楚略神形欲裂,突然一声呼唤,转身朝岸边疾奔而去,“你撑住,一定撑住,我就来救你!相信我!”
    高大矫健的身躯,如一道优美的弧线,飞一般奔驰在冰原上,说不出的好看迷人。
    楚略,她会撑住,因为舍不得这道身影,好想一辈子都能看到。
    “君大夫,把手给我——”
    侧旁,赵谦拉着李远的腿,李远平平俯在冰层上,一只大手朝她颤颤伸了过来。
    君浣溪喘一口气,努力朝他伸手过去,近了,更近了。
    正当此时,身后迸裂的脆响如点烯的爆竹,一连串响个不停,脆弱的河心冰层承受不住马车的重量,终于全面崩溃!
    只听得轰然一声,身子猛然一沉,齐胸没入冷沁刺骨的河水之中。
    身上厚实的衣物一旦入水,整个人更加沉重不堪,一股巨力袭来,扯着她直直往河底坠去。
    天,她现在可还不想死!
    心慌之际,双手一阵乱抓,攀住了冰层边缘,死不松手,又是啪啪几声,冰块破碎。
    牙关咬得死紧,胸口之下疼痛得逐渐麻木,耳畔似乎还有着阵阵呼唤声,惊叫声,求救声,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不闻。
    叹一口气,意识飘散,慢慢陷入黑暗之中。
    “你撑住,一定撑住,我就来救你,相信我——”
    迷蒙中,一直念叨着楚略最后喊出的这一句话,这样的话,从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中,从来就没有半点怀疑过。
    哪一次,他不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踏霞乘风,翩翩而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楚略,她的王子……
    “溪……醒来……快醒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呃,方才那一句多好啊,怎么换成这个又难听又晦气的!
    什么生不生,死不死,她不过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值得这样大呼小叫,苦苦纠缠吗?!
    不过,这一觉睡得好生辛苦,一会冷得冰冷刺骨,全身发抖;一会又热得如熔岩附体,滚烫难言。
    周围的人声逐渐杂乱起来,有人给自己灌下汤药,味道苦得要命,抗拒之际,柔软之物伸入自己唇中,将苦涩的汁水一口一口顶入喉间。
    昏睡,一直昏睡,头脑发胀,神思恍惚,突然觉得身上一热,有温暖强壮的躯体紧紧抱住自己,那熟悉的感觉令她内心安定,周身绵软,只低低喃道:“略……”
    “浣溪……”
    那人声音沉闷,带着浓浓的鼻音,又是辛酸,又是懊恼,双臂收紧,只长长一叹:“溪,我的溪,对不起……”
    一股势力从背心缓缓注入,忽冷忽热的感觉渐渐消退,浑身酸痛不适的感觉也是随之而去,五脏六腑,慢慢舒坦起来。
    心有所悟,他,可是在用内力给自己驱寒治疗?
    好舒服啊……
    再次睁眼的时候,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头顶上不再是透风的草庐庐顶,而是密实的帐篷穹顶,帐里帘窗紧闭,光线有丝幽暗,榻边还煨着两只火炉,暖和极了。
    这样好的待遇,只是梦中才出现过吧?
    “这是……”
    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又沙又哑,哪里像是自己的,想起昏迷前的情景,猛然一惊,急急撑起身来,刚坐起一点,又无力倒了下去。
    眼前一亮,帐帘被人从外间掀开,男子高大的身影罩住外间刺目的阳光。
    一眼瞥见榻上之人的动作,心头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温壶,一个箭步踏了过来。
    “浣溪,你醒了?”
    “嗯,这是哪里?殿下呢,他现在怎样?”
    “别着急,先吃点东西。”楚略大手盖住她的额头,轻触一下,又取了温壶过来,扶她靠坐在自己怀里,从壶中舀出温热的清粥,一口一口喂她。
    米粥软稠,带着淡淡的甜香味,一口气吃了个饱。
    “我守着熬的,好吃吗?”
    “好吃。”君浣溪被他重新扶着躺下,轻轻抚上那凑过来的脸庞,指腹间生出异样的感觉,仔细一看,只见那薄唇周围和下巴上,一圈青晕的胡茬,又粗又硬,好生扎人。
    “略,你这个样子,好丑……”
    “没事,只要你不嫌弃就好——”楚略握住她的手,轻吻一下,突然一个用力,把她紧紧搂进怀中,颤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军医说是风寒,外加冻伤,你简直要把我吓死,我……”
    “傻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君浣溪笑了笑,轻轻推开他,面露喜色:“对了,你说什么,军医?”
    “是啊,军医,我们现在是在昌黎,在徐诺军中!军医也帮太子看过了,跟之前的情形差不多,你快些好起来,陛下想见见你……”
    “昌黎……陛下……”
    还能笑得这样舒心,说明天子的病情没有大碍,一切都还不算太糟糕。
    身为医者,自然知道休养生息对于风寒初愈的病人多么重要,于是也不管其他,蒙紧被子发汗,闷头大睡。
    又是半日过去,醒来之时,自己给自己把了脉,又唤了他来试了彼此体温,感觉身上的病去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简单梳洗,穿戴整齐。
    走出帐篷,被他轻轻牵着,朝中间主帐走去。
    刚到帐前,帐帘从里面被人掀开,一身戎装的徐诺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看见他们过来,眼睛亮了下,唇角有丝抽搐,只一抱拳,匆匆点了点头,即是大步而去。
    楚略瞥见她不解的模样,解释道:“刚刚才经历了一次大战,死伤惨重,现在兵力匮乏,徐将军很是头痛,陛下心情也不太好,常有训斥,你别太在意。”
    “月诏王难道还没答应借兵?”
    这个亲家,做得有些过分了吧?
    楚略叹一口气道:“月诏王早有反心,可惜膝下无子,是陛下有意招募,才有当日宛都一聚,如今陛下蒙难,太子身残,他不愿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君浣溪听得默然,这帝王心术,从来都是利益至上的,这个时候,八字还没一撇的姻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惜啊,太子却是对那位冷月公主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你们两个,还躲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走吧,陛下等着急了。”
    楚略轻扶她一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双双叩拜行礼。
    宇文敬斜斜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张裘皮,面容清瘦,精神倒是不错,朝两人上下打量,点头道:“回来就好。不必多礼了,你们都起来吧。”
    “是,陛下。”
    君浣溪起身,立时朝前迈出一步,行礼道:“陛下,请让臣为陛下号脉。”
    宇文敬微微蹙眉,将手收回袖中,有丝不耐道:“你着急什么,风寒才刚刚好,先坐下歇会,这是蛮荒之地,行军打仗,也没宫中那么多规矩!”
    顿了一下,又唤道:“对了,吴寿正在守着给朕煎药,他重伤才愈,又是初到昌黎,只怕会吃不消,楚略你去替他吧。”
    吴寿没死?还来了昌黎军中?
    君浣溪微微一惊,继而心中安慰,有这位忠实的天子内臣守着,却是一大幸事。
    楚略朝她投去一瞥,眼神中有关切也有不舍,继而抱拳告退。
    帐帘垂下,帐中一片寂静。
    不多时,宇文敬便是笑呵呵道:“这个傻小子,终于开窍了,君丫头,朕真没看错你!”
    “陛下!”
    君浣溪面上一红,急声道:“陛下在说什么,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朕可是明白得很,听那老军医说,这两日两夜,楚略一直守在你榻边,喂食喂药,不眠不休,根本不让别的男子靠近你半步,徐诺仗着与你相熟,想要凑近看看你,直接被他撵出帐去。他跟朕这么久,朕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人发脾气,哈哈哈!”
    君浣溪睁大了眼,想到那人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难怪方才徐诺见了自己,表情那样奇怪,原来是受了委屈,有苦说不出。
    宇文敬欣慰一笑,又道:“你们两个如今这样,朕也就放心了,朕若是能够回去宛都,就给楚略封王,给你们赐婚……”
    原来这世上真有梦想成真的好事,自己还没开口呢,这加官进爵就提上议事日程了!
    “陛下,封王是不必了,楚略志向不在于此,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克扣他的俸禄,每月按时发放,然后拨几块地,赏赐些牛马,就够我们一大家人吃喝了。”
    宇文敬一扬眉,好笑道:“你倒说说,他的志向不在于此,却在何处?”
    君浣溪笑道:“他的志向,上不得台面的,说了也是白说,陛下不会爱听的。”
    宇文敬目光炯炯,只轻声道:“联要听,你说。”
    “这个……”君浣溪苦笑一声,如实相告,“楚略幼时生活艰苦,从小的心愿,就是长大有饭吃,有衣穿,能住上不漏雨的大房子,再不受人欺负,不遭人唾弃。”
    一句说完,心头便是一酸,这样简单的志向,这个让人又怜又爱的男子!
    “有饭吃……有衣穿……不受欺……不遭弃……”
    宇文敬喃喃念着,良久,方才涩声道:“浣溪,朕看得很清楚,你与他这一路也是来之不易,往后,你要好好顾惜他,拓宽心胸,凡事多担待一些,他定会好生对你。”
    “陛下放心,这是当然。”
    宇文敬点了点头,眸光闪耀不定,终是低沉道:“你是个好女子,朕这个心爱的……臣子,朕就交给你了。”
    君浣溪微怔之下,顺了他的话声,心甘情愿应诺:“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八章 兄终弟及
    拎着药箱,从主帐出来,迎面过来一人,一身宫监服饰,正是长青宫中常侍吴寿。
    君浣溪赶紧过去见礼,离得近了,但见他肩背佝偻,数月不见,却是苍老了许多。
    吴寿一步过来,朝她深深一躬,哑声道:“君大夫,这一路多亏有你,陛下和太子……”
    君浣溪微微一怔,赶紧将之扶起:“吴常侍怎说这话,身为陛下的臣子,此是份内之事。对了,常侍是如何到豫北来的?”
    吴寿答道:“是安定侯将我乔装为他的随从,随郑爽的大军一路北上,到了豫北境内,趁郑爽军队遇内乱之际,我们便到陛下军中来了。”
    安定侯,卫临风?
    原来他是先到昌黎见了天子,这才往云川去的,那么,从云川归来,他可是回了军中?
    君浣溪心头欢喜,拉住他问道:“卫侯爷如今人在何处?”
    吴寿摇头道:“半月前他一人骑马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君浣溪哦了一声,微微有丝怅然,点了下头,径直朝一旁的青色帐篷走去。
    “君大夫请留步。”吴寿在背后唤了一声,三并作两步追上来,低声道,“君大夫为陛下诊治过了么?陛下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君浣溪苦笑摇头道:“我与陛下刚说了几句话,徐将军和谢郡守就进来,禀报在附近城池招兵买马之事,陛下让我先去瞧瞧太子,等下再回去看他。”
    吴寿垂眼道:“既然陛下旨意如此,你先去看看太子吧。”
    君浣溪见他面色郁郁,有丝奇怪,正要询问,忽见前方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神情倨傲,衣着也颇有些与众不同,与到之处,一众士兵都是鞠躬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小子,你可是人称南医公子的君浣溪?”
    君浣溪朝四周看看,愣了下,总算明白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于是抱拳答道:“正是。”
    “你等下到我帐里来,给我看看,我股上长了个疥疮……”
    “哦,好。”
    那人点点头,一指不远处一座独立的小帐篷道:“我住那里,可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
    待他走后,吴寿方才出声道:“不必你去,我等下告知徐诺,让随军的郎中去就行了。”
    君浣溪点了点头,迟疑道L:“这是……”
    “他便是月诏使者,奉了月诏王之命前来,商议借兵连横的事情。”吴寿看她一眼,眼光闪烁不定,轻叹道,“兴许会有变故,你……好自为之!”
    君浣溪听得一头雾水,一时忘了方才想要询问的话语,怔然看着他朝着主帐而去。
    会有变故……好自为之……
    记得沈奕安说过,卫临风也是因为猜测可能会发生大事,所以急急从宛都赶来。
    这些人,见面都是不说,只憋在心里,却让她去猜。
    可知,她根本没有这份闲心。
    她一介大夫,当务之急,是治疗天子和太子的病症,别的事情,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暗自好笑,甩了下头,径直走去太子宇文明瑞的帐篷。
    帐中有专人服侍着,宇文明瑞平躺在榻上,想必在途中也受了轻微的风寒,只与她说了几句,便是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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