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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归梦满青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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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这样!没想到阿禛给的那锭银子,竟然惹出如此飞来横祸。既然知道了原因,心里倒也沉稳了几分,上前一步挡在小喜子身前道:“银子是我给的,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随便冤枉人!”
“呦嗬!”对面的男子换作一副色迷迷的嘴脸,凑到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又来了个管闲事的!银子是你的,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倒是轻巧。不过看你这模样,倒也值了。跟哥哥说说,是哪个小白脸掖给你的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硬生生地落在他的脸上,那汉子捂着左颊,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愕。我虽是在心里大叫“痛快”,但看了看自己并未抬起的手臂,也着实觉得奇怪。
“戴总管,这狗奴才也忒放肆了些吧。”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终于贴上了那坚实的臂膀。
一旁的戴总管答应一声,闪电般的伸出手,又是两巴掌打了下去。
那粗壮的大汉如同凝固了一般,愣愣的盯着我们,却没有做出一点反应。戴总管熟练的打抹了一下双手,仿佛什么事也么发生过,只是阴着脸问道:“你是哪家的奴才,竟跑到太原府来撒野,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那汉子转了转眼珠,终于回过神儿来,有些胆怯的后退了一步,探着头叫道:“太原城里谁不知道我家七老爷是苏大人的舅爷,你们几个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说的苏大人,可是康熙二十七年的进士,山西巡抚苏克济?”贴着我的身体微动了一下,沉声问道。
“对,对的呀,这位爷可是认得我家姑老爷?”对面的人似乎被四爷的气势镇住了,语气明显恭敬了很多。
“大概吧,我们爷许是在京城北新花园东面的园子里见过。”一旁戴总管的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让近处的几个人听得清楚。
那大汉皱着眉想了想,估计是只听懂了京城两个字,半信半疑的陪笑道:“原来几位爷是从京里来的,小的真是失敬了。我这就去请我家七爷,当面给您赔罪。”说罢一挥手,便带着几个喽啰退出了人群。
我回身望望四爷,刚想要解释,却被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绕到我身前,对着那书生问道:“阁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有几分侠义之奇,敢问高姓大名?”
这时我才想起被推到路边的那个书生,仔细的看看他,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下摆处还打着几个补丁,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四爷,拱了拱手道:“晚生姓孙,名嘉淦,字锡公,太原府兴县人。”
“孙嘉淦!”没想到雍正乾隆朝的一代名臣就这样意外的出现在面前,我虽是用手飞快的掩住嘴巴,但一声惊呼还是从唇间滑了出来。身旁的三个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了我的身上,没办法,只好“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尴尬的竖起大拇指说:“好名字,真真是个好名字!”
四爷的眼神有些诧异,对我差劲的解释只好装作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也对着孙嘉淦拱了拱手,“在下姓金,排行第四。阁下若是不嫌弃,可否找个地方一叙?”
孙嘉淦点了点头,便随着四爷进了客栈。戴管家命身旁的两个侍卫跟了上去,自己则走到我面前,恭敬的问道:“乔老爹的后事如何处理,还请夫人示下。”
我低头看了看还在抽泣着的小喜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现在就去吧。”
待到埋葬了乔爷爷,回到客栈,已是黄昏时分了。小喜子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是默默地淌着眼泪。我走过去轻扶着她瘦小的身躯,好想安慰她几句。可思来想去,却只有陶渊明的那首《挽歌》在脑子里打转。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恃强凌弱,横征暴敛,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而悄无声息的逝去,归于永无止境的沉默。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除了哀悼,又能为了他们做些什么呢?原来什么康熙帝国,太平盛世,也不过就是沉暗的泥沼上一层华丽的躯壳罢了。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原来是四爷立在了门口。他冲着门外挥了挥手,戴总管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屋子把小喜子抱了出去。还没等我发问,四爷已经走过来握住了我的肩膀:“别担心,我就是让戴铎领着她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我有些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上,忽然想起从早晨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吃过东西,胃里有些刺痛,但却没有一点食欲。强打起精神问道:“那位孙先生走了?”
嗯!”四爷答应了一声,语气中似有几分怅然,“学问不错,就是太过耿直了些。我本想收他进府,可他却执意要去博个功名。”
“金榜题名时,乃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又有哪个书生不心驰神往呢?”我的心思有些散乱,随口胡乱的应对着。
四爷仿佛看出了些端倪,拉着我坐到床前,轻声问:“怎么,心里还是不舒坦?”
我不想说话,望着倾斜在窗纸上的一抹朦胧的光亮,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个苏克济是老九的门人,吏部连报了三年的‘卓异’,刚升了山西的巡抚,年下皇阿玛还题了‘正己风群吏,精心理庶民’的对联给他。”四爷的几句话,像是说给我听,又仿佛自言自语,还透着几分无奈的感慨。
我抬起头悠悠的问道:“其实,你也有点不舒坦,是吗?”
“君子之仕,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四爷的语气有些黯然,坚毅的面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只可惜我不是圣人,没有那样的胆量与气魄。”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的坦诚,心头的阴霾竟也被他的直白冲淡了许多,默默的伸开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所谓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玉儿倒是相信,你心中的道,定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四爷眨了眨眼,望着我的目光闪过些许动容,随即自嘲的一笑,开口道:“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门外突然想起一声刻意的咳嗽,房门打开,眼前却是戴总管矮胖的身形再次出现。他的头微微低垂,对房内的一切似乎都视而不见,只谦恭的对四爷说:“主子,苏克济的小舅子,赵七来给您请安了。敢问主子,是见还是不见?”
四爷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松开我的手,站起身来,淡然的答道:“你去把他打发了吧,该怎么说,你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戴铎答应了一声,身子轻巧的一转,竟已毫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我望着已然合拢的门板有些发呆,实在不大相信那如此敏捷的步伐,竟然属于一个捧着肚子走路的人,不由得对着四爷问:“爷,这戴总管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吧,怎么总是来去无踪的?”
四爷点了点头答道:“你倒也有些眼力,戴铎年轻的时候习武,轻功甚是了得,当年人称‘草上飞’。”
我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迪斯尼动画里那只小猪拉长了脸趴在草堆上忽扇着翅膀的的样子,不禁脱口而出道:“是草上飞猪吧?”
“你!”四爷愣了愣,眼底的笑意还未溢出,却被一片阴云笼罩在了脸上。他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犀利的眼神把我心里看得毛毛的。我讪讪的吐了吐舌头,赶忙走到他身后,讨好的给他按摩着肩膀,笑嘻嘻的凑到他耳边道:“不用生这么大气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不?”
他回头瞟了我一眼,顿了顿,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还真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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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把这章更新完了,不过看的人好少啊!看来小白是速度太慢了,抱歉,抱歉!
壶口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看过这一章的各位大人,前面没有变化,只是把看烟火的结尾重新写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清晨的街市,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朝阳之下,却宁静得有些失真,仿佛是倒映在海天相接之处一个美丽的幻影。
再一次回头看看客栈的牌匾,略显破旧的“并州老店”几个字仿佛时刻在沉默中昭示着古老的风韵,天下九州,并州其一,并州的建制曾一直延至唐宋,只是我并不晓得,这伫立于沧桑中的店堂,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 将我们过往的身影也记述成一段遥远的过去…
四爷答应了我的要求,同意把小喜子带在了身边。当她换上一身新衣,一脸感恩的望向我的时候,心里溢出的味道,却明明是愧疚。如果没有遇上我们,她还会跟着爷爷幸福的在汾河上荡漾;如果没有遇上我们,她便不会把痛和仇恨早早的种进心里;如果没有遇上我们…唉,看来我又一次想了太多的如果。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继续沿着汾河的走向前行。我任性的给小喜子改了个名字,叫做小乔。她似乎并不懂得这其中的含义,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而当她拾起哀怨的目光,遥望着河岸的时候,我心里便会升起莫名的刺痛,一闪一闪的。文水武则天的故居、平遥古老的城墙、介子推隐居的介休山林、洪桐县里的参天古槐,即使无数的古迹名胜从我的眼底滑过,而我的心却总是懒懒的,没有兴奋,没有热情,没有缘由的囿于一种沉闷的麻木中。
四爷似乎对我的淡漠没有太多的察觉,一路上更多的时间是和戴铎在一起悄声低语。每每遇到城门、桥口、码头新增的税捐,他总会轻轻的皱一皱眉;而一走出城市,望见那郁郁葱葱的麦田,他又会在憧憬中舒展着醉心的笑意。在这样的时候,我虽然明明知晓,却仍会有些嫉妒的觉得,他爱我,比爱这江山,少的不仅仅是一点点。
我们一行人到达临汾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这个月十八是康熙皇帝的寿辰,本以为四爷会赶着回京。可他却转了个身,把下一站的目标指向壶口。
三月的天气,漫山遍野的山桃花盛开,山谷中冰雪消融清溪流淌,没想到在这临近黄土高原的地方,竟会有如此秀丽清新的景致,倒像是江南迤逦的水乡一般。一路上翻山越岭,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弯,虽然是坐在车里,但我的屁股也几乎要被颠成两半了。心里又开始不自觉的想念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唉,要是有汽车的话该有多好啊!
傍晚时分,我终于可以站在半山腰俯视黄河了。记忆中那雄浑威武的河流,却宛如一条温婉的小溪,在静谧中蜿蜒伸展着自己的轨迹。再往下游的方向看,那条地上的河流突然下陷,骤然坠入了四五十米深的石槽中。从山上远望,看不到悬壶注水、飞流直下的波澜,却能听到那雷鸣般的声音正撞击着脚下的土地。我回头看了看四爷,示意很想走近了去看看。而他轻瞟了我一眼,若无其事的说:“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住下吧。”
此处没有客栈,但戴总管却已寻好了一处人家借宿。一对姓范的少年夫妻,还没有孩子,住在这山上以种植果树为生。见我们到了,极其殷勤热情,女的张罗着杀鸡做饭,男的就坐在一旁陪着爷们们聊天。
四爷对此地的风土人情倒也有些兴致,不住地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位范小哥不太善言谈,常常摸着后脑勺,一副愣愣的样子,嘴里也磕磕巴巴的吐不出几个字来。忍不住有些想笑的感觉,却又觉得好生无礼。只好独自走到院子当中,权当是舒展一下筋骨。
天边的落日已经沉沉坠去,只剩下一抹淡紫色的微光。我背靠着黄土的院墙,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嗅着空气中那诱人的饭香,竟油然生出一种陌生的亲切感。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是从小便挂在嘴边的句子,只是那田园的野趣,大自然的宁静幽闲,却是在生长在城市中的孩子所无从体味的。而当我们一天天的长大,当我们看惯了人心的险恶与世间的纷争,当算计和利用已经成为一种本能的时候,或许我们已不再记得,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抬头望望屋子里的四爷,正巧对上他追寻的目光,英俊的面容上浸着一丝平和的笑意。一刹那间,我突然觉得他是懂得我的,仿佛我的心在正对着他的方向,有一扇永远敞开的小窗。
吃过晚饭,四爷又同戴总管一起出去了。女主人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客房,我便带着小乔坐在床上讲故事。看着小乔清澈的眼眸和稚嫩的小脸,竟让我徒然生出几分想家的感觉。五年了,时间总是无声无息却又飞速的从眼前逝去。每当我定定的转过身,回首过去,总会禁不住疑问,自己究竟是身在何方?三百年前的如玉和三百年后的小雨,到底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又是在梦里?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我一个激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都悄悄的溜了出去。打开房门一看,眼前却是戴总管矮胖的身形。他的头微微低垂,对我疑问的目光似乎视而不见,只平静的说:“四爷吩咐我回来,带姑娘去个地方。”
我“哦”的答应一声,正想问问他去到哪里,可他却已转过身,向着院外的方向走去。心想这个人还真是简单明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好无奈的笑笑,跟着他走了出去。
黄河水咆哮如雷的呐喊声离我越来越近,点点的星光下,雾水托起遥远的褐黄反射出那种神秘而略带恐怖的光芒,宛如暴风雨侵袭下的大海。恍惚间又仿佛觉得正处于火山口边缘,脚下的土地正在寸寸龟烈,四周沸腾的岩浆剧烈的翻滚着,仿佛要把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下意识的抬头向前方望去,而唯一可以带来一点点慰籍的戴总管却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我突然惊恐的发现,于夜色中的我,竟是有些怕的。想掉转头回去,而那于黑黝黝的夜色中曲折的山路,却也是我不愿意去独自面对的。
不远处“嗵”的一声,我的心几乎被惊得跳出了胸膛。举头向远处望去,却是一片华丽的色彩划过了夜空。我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而映入眼底的却是在空中缓缓下落的繁星。耳边又是一声巨响,又是漫天的花雨在天幕间绽放开来,姹紫嫣红的烟花与暗黄色的浪花,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交叠激荡,仿佛拼命要抓住这刹那的时光,来证明自己在夜幕下盛放的美丽。
“喜欢吗?”身后四爷的声音把我从沉醉中唤醒。
我有些不舍的回过头,依旧有些神往的答道:“蜃楼海市落星雨,火树银花不夜天。如此良辰美景,玉儿一辈子都会记得哪。”
他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低下头在我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意味深长地说:“玉儿今天才刚刚十八岁,这一辈子可还长着呢。”
“啊?”我万分惊讶的叫了出来,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三月初七,本小姐的生日可是在十二月份的呀!于是脱口问道:“是爷记错了吧,玉儿是腊月里生的。”
“怎么,玉儿连自己的生辰都会记错,我可是翻了内务府的留档呢。”看见我疑惑的目光,四爷的脸上满是耻笑的神情。
我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搜索着。对了,难怪我会觉得陌生,这个日子本就应该属于那个真正叫做如玉的姑娘。心里徒然浮起一份怅然,拉着他的手,半分玩笑半分认真的道:“玉儿就想生在腊月,不行么?”
“难道生日还有随便改的?”他皱了皱眉头,顺势把我搂到怀里,转而笑了笑道:“不过你这异想天开的主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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