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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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罗不满地戳上伊里斯的脸，被麻棕发的祭师灵活地躲开：“【怎么可以这样说！每一个人类都是精心的杰作，我塑造了无数种面貌，雅典娜给予他们不同的灵气和智慧，我敢说，绝对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似的！伊里斯根本不懂得欣赏……】”
　　“【……】”懒得跟这个前创世神计较，伊里斯看向小桃。女人温柔地给仍旧酣睡的少年盖上从道场的主人那里借来的薄被，然后转过身，脸色狰狞：“伊里斯！医生不是让你好好养身子么！你居然给我这样子闹！”
　　“【……】”这下子连普罗都噤声了。在购物的过程中给普罗留下了温柔可人的深刻印象的小桃现在的样子让这个少年样的神祗觉得有些时空错乱。
　　“一天的时间到了！给我立~刻~回医院去！”
　　——我、我明明记得当初的人类都很纯朴可亲的，孩子们都怎么了……
　　普罗木然地看着素以凶残着称的狼族首领乖乖地爬起来往外走，心里默默地流泪。
　　至于被留在道场里的亚久津仁，嘛，不是有一大堆的训练在等着他么？（喂！）
　　
　　重新换上柔软的病人服，伊里斯意外地看着站在她的床边似乎等了很久的19号，对方不由分说将一大叠资料塞到自己仍在病假中的同僚手里，轻咳一下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伊里斯，你还是组织的成员，即使……组织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你如果想要退出的话，那么现在就要申请，前几张是必须要申报的资料……”
　　“退出？”伊里斯觉得话题的跳跃性太大了一点，“为什么？”
　　19号松了口气，顺势将厚厚的材料表面的纸张抽走，露出里面真正的内容：“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安分地过日子的，呐，这里是最近几个围歼战役的资料，上头打算将你调为幕后，负责战略部署和数据分析……你参加的几次大规模伏击战的效率和完美度让组织十分满意，你的统筹能力已经得到了个位数成员的肯定，所以特许你一定的时间上的自由……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接受任务，你接受吗？”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特许了。任何一个组织都有自己的纪律，一个零件的松脱都是不被允许的……伊里斯毫无停顿地点头，补充：“如果允许的话，我也希望能参加实战，短期的。”
　　“好了，你就收敛一下那过分旺盛的战斗欲吧。”19号指了指伊里斯手里的资料，少年的黑色短发垂在额际，掩饰了眉目间无奈的笑意，“最后的几页，看一看吧，对你一直在查的东西可能会有帮助……这是9号整理的，她知道你跟41号有联系，那家伙作为9号的影子一直不见踪影，所以他需要的资料也交给你了。”说着少年调笑一样眨了眨眼，“看不出来啊伊里斯，竟然跟那种帅哥在一起了？怪不得两个人的行动模式那么相似……”
　　面对这个调侃，伊里斯终于尝试了一把吐槽欲望满满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的纠结感了。
　　
　　“植木佳奈，十五岁，就读并盛中学初等部二年C班，曾五次偶然出现在9号执行任务的现场却都没有被卷入事件。这种相遇的频率引起了9号的注意，于是针对性地调查过一阵子，然后我们发觉了这女孩的反追踪能力超出了正常国中生的水平。”19号指着伊里斯手里那照片中拥有火红色短发的女孩，“9号直接地跟她接触过一次，发现这女孩只是受过普通的格斗训练，对枪械有些心得，但的确是普通人无疑，而一切的不协调都在于这个少女的脑域似乎被不正常地开发过……”
　　伊里斯满眼惘然地望了19号一眼。机械文明的科技术语对于来自神圣希腊的咒术师来说依然像一堆乱码一般无法理解。
　　“十多年前组织捣毁了一个违法的地下研究所，救出了四个被用于人体研究的孩子，他们都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生活，组织对他们作了连续三年的跟进，发现孩子们都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就正式合上这个档案。但现在其中一个孩子，就是植木加奈，被发现出现了科学家曾经提出过设想的、人类脑域开发到一定程度就能拥有的能力。”
　　“超预感。”19号认真地道，“能够感应到即将发生的危险，预测一定未来……简直像科幻小说中的异能。这个少女拥有的，就是这样的能力。”
　　身边有普罗米修斯这样一个曾经精通大预言术的前希腊神祗，伊里斯对于这种程度的异能也算熟悉。想到比起毫无头绪好歹有个寄望，伊里斯表情变得认真。
　　“9号已经成功说服她成为组织的合作者，只要不打扰她的正常生活，她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给‘UB’提供帮助。……你可以尝试以她为切入口寻找你要的东西的线索，作为交换，这个女孩的要求也让你负责了，伊里斯。”
　　“她的要求？”
　　“啊，忘记说了……”19号抽出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眉目温顺的少年，“这是植木佳奈的男朋友，桂龙一，就读并盛中学初等部二年A班，和植木佳奈完全相反地经常被莫名其妙卷入事件……哦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事故体质？……不管怎样植木小姐希望我们能够给他提供一点保护，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伊里斯。”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
接下来还有一章，如无意外在晚上10点左右更~
预告一下：都大赛~！山吹VS青学，野兽的战术！




☆、三十七　野兽的战术！山吹VS青学

　　三十七
　　伊里斯没有立刻去找据说拥有超预感的火红发少女——当然不是她不想；而是小桃第二天到医院来见伊里斯换好衣服一副打算外出的样子；眉目弯弯地笑道：“啊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已经帮你找医生开好出院证明了；虽然连续两天这样跑出去医生很不满，但是为了这个的话没有关系啦~！”
　　伊里斯一头雾水地被小桃拉了出去；坐上车；然后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下到达了中学生网球都大赛的会场。
　　站在被铁丝网围起来的网球场外，伊里斯面无表情地接受周围的人射过来的惊艳的目光（大部分是针对小桃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现偏差的；而小桃究竟又是怎样将自己的目的地理解成这个陌生的地方并且自作主张把她毫无准备地拖来的；伊里斯已经不想去回想了。这里似乎是进行着某种比赛，围观的人都是年轻的学生，夹杂一些年近四旬的家长或拿着专业相机的体育记者；像小桃和伊里斯这样漂亮和英气的组合十分突兀，让人群里的私语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哎，你看，大美女啊~”
　　“高个子的那个强袭属性哎！”
　　“是模特吗？你看那个超正的装束！”
　　“是不是女网部的啊？混血儿哦……”
　　比赛的话，伊里斯比较熟悉的是兽族喜欢的肉搏赛，一般在幼崽们之间进行，既有利于增进感情也能锻炼战斗技巧。奥林匹斯山的众神热爱箭术比赛，掷铁饼和标枪的比拼也经常举行，音乐赛是艺术的神祗们喜欢的项目，像是穆斯女神们就很瞧不起那些“粗俗的”力量展示，却总爱在小爱神的诗歌茶会上凑热闹。
　　但是眼前这些人在做什么？
　　伊里斯对网球的认知仅处于“这玩意不能吃”的阶段，自家儿子也是最近才空降网球部的，家里没有什么相关的物品，连小桃都是从千石的电邮中才得知他们今天有场重要的比赛方硬扯着伊里斯来“给小仁打气”。
　　所以不能怪伊里斯一脸无聊地盯着前方，眼神僵直不知道焦距在哪里。
　　
　　刚刚被怪力球撞飞拍子进而输掉单打三的千石清纯远远地看见小桃笑得甜美地招呼自己，吓得猛地转过身去，脸上一片晒伤一样的通红：“不会吧，刚才我输掉的样子被看到了……”
　　坐在一旁的伴田教练笑眯眯地接口：“没有关系啊千石君，你看起来不太逊。”
　　——那还是逊啊！
　　千石无言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瞥到本来坐在树荫下悠闲地看着他比赛的亚久津强自镇定地瞪着那麻棕色长发高高束起的绿眸少女，幸运少年觉得自己翻腾纠结的心情被治愈了。
　　——哇哈，那里还有个更加纠结的家伙呢~！
　　幸灾乐祸的千石少年平复一下情绪，转身潇洒地走向场外：“小桃酱~阿仁的妈妈~来看阿仁比赛么？”
　　“对啊，阿纯刚比完吗？怎么样？”小桃接话。
　　知道自己输掉的样子没有被看到，此刻的幸运少年反而坦率地摊了摊手：“输掉了，对方是有名的强队哦，不过我尽力了。”
　　亚久津从身后一下子插到千石和小桃中间，硬邦邦地道：“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吧。”样子有多凶恶就多凶恶。
　　“有什么关系嘛！我还没有看过小仁比赛的样子呢！难得伊里斯也在，小仁要好好表现哦！”完全对阿仁的各种凶狠免疫的小桃鼓励似的拍了拍银灰发少年的肩膀，纤长的眼睫下一双水亮的眸子满是肯定。
　　——就是因为老太婆在才不想被你们看到啊！
　　亚久津沉默地偏头看自己的母亲，见千石那厮不知何时跟翠绿瞳仁的狼族首领聊得兴高采烈，眼神阴郁地转回来坚定地盯着小桃：“好好看着。”
　　——收拾完青学的小鬼再回来收拾你，混蛋千石。
　　一阵阴风扫过刚刚败在青学二年级手里的幸运少年的脊背。眼前这个对阿仁在各个学校做的“好事”十分清楚并在刚才一兜子全抖了出来的橙发正选狠狠打了个寒颤，伊里斯笑了笑，将视线移向蔚蓝的天空里异常高阔的云层中。
　　
　　“一局胜负！青学越前发球！”裁判员一声令下，戴着白色/网球帽的矮个子少年将网球高高抛起，破风的声音里黄色的冲击线直指对场的空隙，在亚久津轻松回球的同时，发球的青学一年级正选出人意料的迅速上网，及时的网前截击将对方瞬间陷入险境！
　　“漂亮！”观众中传来一声赞赏，却见发丝根根倔强竖起的少年强势地迈步上网，矫健的身影压低如同野兽扑向猎物，将球抽回了对方场内。
　　“好快的移动速度！”
　　越前龙马隐藏在帽子下的眼睛闪过盈盈亮光，他唇角一翘，跃起的高度足够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手惊讶的表情。
　　“抽击球A！”
　　与少年的外表完全不融的残暴球风让那坚硬的网球直直地撞向了亚久津的脸。被正面击中的银发魔王整个人反冲后跌，手里的拍子都甩了出去。
　　“亚久津前辈！”
　　山吹的一边，只有作为后勤的坛太一因为自己敬爱的学长意外的受伤而惊呼，然后诧异被远处传来的浅浅的笑声淹没，山吹的众人惊讶地看着那边本应该是亚久津的熟人的两个女生，只见小桃捂着嘴颇为惊奇地盯着对面的越前，眼里是对这个小个子居然放到了阿仁的赞叹，而伊里斯索性站到了铁丝网边，因为发现这项运动不俗的攻击力而感到由衷的有趣，方才传来的笑声还在嘴里徘徊，少女碧绿的眼睛已经充满的兴味和跃跃欲试。
　　“【原来是这样打的啊，网球。】”伊里斯扭头看着地上的亚久津，愉悦的情绪从轻快的声音里泄露出来，“【快爬起来，抽回去啊，阿仁！敌人可不会等你准备好！】”
　　“【……】”
　　亚久津仁开始觉得其实自己还是很正直的，比起那个满脑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母亲来说。
　　“哦呀，看起来对方的家长也很不好惹啊……”摸着下巴一路旁观自己儿子的“暴力行径”的越前南次郎扫了眼伊里斯浑身透着凌厉气势的背影，正经地推论道，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猥琐地笑了起来，“不过真是爽啊哇呵呵呵……就这样上吧龙马！”
　　在两家的家长都如此不靠谱的情况下，接下来的比赛就算发展为互殴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对吧？
　　……
　　
　　“你死定了，小鬼。”亚久津走回底线，对越前的挑衅感到愤怒和……兴奋。他将一只脚往后一撑，上半身俯下，修长的手臂几乎垂到地面，整个姿势仿佛蓄势待发的野狼。坛太一惊讶地趴上铁丝网：“亚久津前辈的这个动作，我从来没有看过！”而旁边的千石也只是一笑，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边的绿眸少女。
　　——这个动作可真是似曾相识啊，亚久津。
　　曾经与亚久津同学好几年空手道的河村隆也紧张地注视着自家一年级正选，对阿仁明显认真起来的动作感到压力。只有伊里斯嘴角的笑容扩大，脑海里闪过的，是狼群伺机而动时刀锋一样的尖锐狠厉。
　　球场的气氛，变了。淡淡的肃杀在风中凛然刮过，在魔王残酷的微笑中本应格格不入的冷冽愈加浓郁。
　　
　　诡异的动作，迅疾的移动速度，惊人的反射神经和强大的身体自控能力组合时，亚久津野兽派的作风立刻将球场的局势再次搅得混乱不堪。着地时一手抓地擦出一片烟尘，亚久津的笑容十足的可怖：“休想从我手上得到一分，小鬼。”
　　层出不穷的骗术，灵活到不可思议的手脚，自信的控制力和洞察对手行动的预见性，亚久津的节奏越来越快，狼族埋伏进攻的身手智慧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家伙什么怪异的姿势啊！？”
　　“真的是人类吗？”
　　“好厉害，亚久津前辈！”坛太一激动得脸都微微泛红，千石摸了摸自己一直泛着寒意的手臂，闻言插口：“那可怕的家伙有什么好的啊……”那个不坦率的暴力狂。
　　“亚久津前辈才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太一摸了摸额上的吸汗带，微笑里充满回忆。
　　想起了亚久津当初抱着玩偶熊一脸别扭地走在商业街路上的样子，千石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嘴里附和：“是，是，你说得对……噗……”
　　“千石前辈不会是在想一些很【哔——】的东西吧……”
　　“哪有，太一你小子不能这样看前辈我哟~”
　　……
　　远处翘着腿坐在阴凉处的越前南次郎笑着道：“那家伙的样子，像是找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
　　而铁丝网旁的伊里斯看着那孩子闪烁着锐利凶光的眼眸，回忆里婴儿满是强烈生机的眼神与十几年后的这双玉黄色的眼睛重合，生机、生机、绝境里成为唯一支撑的生的欲望。
　　——已经不再是累赘了啊，阿仁。
　　……
　　
　　　　　　　　　　　　　　　　　　　　　　　　　　
作者有话要说：*穆斯女神：希腊神话中宙斯的九个女儿，是每个女神分别掌故从绘画到诗歌的一项艺术，是艺术之神，艺术家们的保护神。
*？太一：《网球王子》中山吹网球部的一员，亚久津仁的崇拜者
*越前南次郎：《网球王子》中越前龙马的父亲，网球界的神话，有武士之称的双刀流前职业网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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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新看了一下，发现阿仁从前的发色是跟优纪一样的麻褐色，只是后来才染成银灰色的……
某琅要从头改回来了……（跪地




☆、三十八　冷火焰

　　三十八
　　“【笑得很高兴嘛；阿仁。】”
　　“【……】”
　　刚刚被最后一个短球放倒进而失掉单打二的亚久津现在很想时间倒流回比赛刚结束的时候；那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越前那小鬼的。他要抓着那拽小子的衣领死命地摇晃；就算用武力打残那家伙也没有所谓——方才经历人生第一次失败的银灰发少年此刻面对自己母亲没有起伏的声调；终于理解了千石那厮在场边看见小桃时那纠结劲儿……
　　“【把球尽往对方的反方向打……看起来那小个子的杀伤力比你大啊……】”
　　“【……】”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