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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之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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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嘴唇发抖动，但是他仍然忍了。
“蓝光”格斗军刀，可以为特战人员在太空中提供七十分钟氧气的小型氧气瓶，只要不是被敌人一枪爆头，哪怕是心脏被子弹打中，仍然可以让一名能够战胜死亡恐惧的职业军人多活五分钟的dqhxl型兴奋剂，GPS卫星定位系统……
看着獠牙有条不紊，用最迅速的动作，将这些可以打一场都市战争的特种作战装备逐一装到自己的身上，李强全身发颤，竟然又忍住了。
“你要干什么？！”
李强的眼球子猛然瞪得比一颗鸽子蛋还要大，獠牙竟然从装备箱中，直接拎起一挺太空机甲专用迷你型速射火神炮，只要看看那六联装旋转炮口，再看看那串像鲨鱼牙齿一样，闪着点点寒光，几欲择人而噬的火神炮炮弹，特务连连长就觉得自己口干舌噪，两只眼睛前面金星乱冒。
獠牙将自己受命保护的资料箱小心的放到背包里，斜睨了一眼在警笛狂鸣中，向他们蜂涌而至的警察，冷然道：“战斗！”
李强指着那些拎着警用自卫手枪，小心翼翼包抄上来的警员，结结巴巴的道：“他们不是敌人！虽然职责岗位不同，但是他们和你我一样，都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都是我们的同胞啊！我们之间的冲突只是一场误会，我以一名上尉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
獠牙淡然道：“第五特殊部队隶属于炎龙帝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只有中央军事委员会或者是第五特殊部队的上级，才有资格命令我在战场上放下武器！”
第三章 双刃剑
“你们第五特殊部队就是厉害，训练出来的士兵可真是够牛逼的，枪枪致命，不是打爆了‘敌人’的脑袋，就是打碎了‘敌人’的心脏！”
轩辕市市长几乎要疯了，他喘着粗气，连吞了几颗速效救心丸，才勉强缓过劲来，又拍着桌子对着电话机破口大骂：“你要我怎么向那七个牺牲的警员家属去交待？难道要我告诉他们的家属，就是因为他们忠于职守能够一丝不苟的持行上司的命令，所以他们才被世界最精锐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当成了敌人，用可以打死一头大象的凌厉武器，把他们的身体打成了一团烂泥？！难道说就你们一手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是国宝，而我们那些忠于职守的人民警察，就是一些可以随意消耗丢弃的垃圾？！”
“还有！”说到这里轩辕市的市长更愤怒了，“你们执行秘密军事行动不通知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竟然将重型武器运进了城市！要不是你们这些军方的大佬们总算开恩的想到和我们联系，及时中止了这场冲突。那个扛着太空战才会动用的火神炮，四处乱跑的现代兰波，只怕已经在整个城市里大开杀戒了吧？我们轩辕市庙小，人矮，胆子小，哪里经受得起你们这种优待啊？！！！”
面对这样一台已经开足马力，准备大开杀戒冲出一条血路的超级战争机器，再看看被他用九点八毫米口径镭射手枪，打得血肉模糊烂成一片的七名同僚，当时在场的一百多名警员，哪一个不是傻了，呆了，疯了？！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样的，竟然会派遣一个仅仅二十岁，一冲动起来就以为天是老大自己是老二的混帐小子来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而且还为他配发了几乎可以打一场都市圣战的凌厉武器！我更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训练的，居然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组合成一台只知道遵守特种作战法则，丝毫不懂得变通，只要有人敢拦在他的面前，一律都可以列成‘敌人’范畴的杀人机器！”
市长嘶吼的结束了这一场对话：“我不管你们第五特殊部队是如何的牛逼，我也不管你们手中拥有什么样的特殊权利。记住，给我一个能向所有人交待的结果！”
能向所有人交待的结果？！
第五特殊部队张向荣教官按下电话上的免提接听键，切断这次实在不怎么愉快的通话，望着面无表情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獠牙，问道：“你听到对方的抗议了吧？”
獠牙保持了沉默，他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身为一个军人，面对长官的询问，只有“是”或者“不是”这两种回答。
解释是失败者的表现，推诿是懦夫的选择！
“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不知道！”
“唉！”张向荣暗中苦恼的叹了一口气，獠牙是他手下最出色的一个士兵，无论是体能、格斗、枪械还是战斗机器驾驶，都已经达到五星级标准，远远超过其他同伴，就算是和那些接受了十五年军事训练，已经正式开始服役的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相比，也绝不会稍有逊色。
但是獠牙又偏偏是张向荣手下最笨最木讷，为人处事直直板板，丝毫不懂得迂回的家伙。
这到底是第五特殊部队教育从孩抓起这一理论的最大成功，还是最大的失败？
虽然已经知道獠牙的答案，张向荣仍然问道：“假如我们没有和对方取得联系，你和现场一百多名警员暴发冲突，你会如何做？”
“现场有一百零四名警员，其中五十二人持有六点四口径警用激光手枪，三十四人手持电压为一点二万伏的高压电棒，还有十八名机动特警，他们持有的武器是十二枝UP5压制型冲锋枪和六枝警用镭射霰弹枪！”獠牙就像是背书一样，死死板板的道：“以他们当时拥有的武器火力，根本无法击穿我身上的防弹衣和防弹盾，我只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头部，就可以有效规避致命性打击。根据我的初步推算，在不考虑弹药损耗的情况下，我有百分之五十七的机率将他们彻底全歼，有百分之九十五点七的机率，在击毙过半包围者后，冲出他们的包围。”
假如让轩辕市的市长大人听到獠牙的这段分析，只怕真的会当场气得心脏病突发，两眼一翻从此与世长辞。
“然后呢？”
“我接受的命令，是击毙任何没有输入暗号，打开车箱盖的入侵者及同党。在必要的时刻，我有权销毁保护目标。”
张向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追问道：“假如时势所迫，你已经销毁了自己保护的资料箱，你打算再怎么办？”
獠牙微微一挑眉毛，一股森冷的杀气从他的身上狂涌而出，他一字一顿的沉声道：“继续战斗！”
张向荣只觉得自己背后猛然腾起一股冷汗，獠牙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得意门生，他当然清楚一个全幅武装的獠牙，跑到城市里大开杀戒，将会带来何等狂风骤雨的冲击和破坏。这绝对要比把一头恶狼丢进绵羊群里，更恐怖一百倍。
“你知道辕轩市里有多少名警察吗？”张向荣盯着獠牙厉声道：“整整三千五百名！当天晚上由于一场突发事件，至少有两千名持有武器的警员在连夜持勤！！獠牙，你告诉我，你认为自己可以战胜两千名持有武器的警员吗？！！你能战胜在十五分钟时间，就会赶到现场投入战斗的轩辕市军分区，整连的特种部队吗？！！！”
獠牙老老实实的叫道：“不能！”
“那你还选择继续战斗？！”
“因为我没有获得允许撤退的命令！”獠牙昂起了自己的头，高声叫道：“在我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第一天，教官您就曾经告诉过我，我们可以死，但是没有接到命令，就绝对不能自作主张，更不能成为不战而逃的懦夫！”
“你……”张向荣瞪圆了眼睛，“你知道不知道轩辕市是我们自己的城市，你面对的每一个警员，都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死了，会有亲人和朋友为他们而哭泣，虽然击毙他们已经符合特殊作战条例的规则，你已经拥有格杀勿论的权力，但是在向他们扣动扳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也是一群忠于职守，不愿意玩忽职守的真正男人？！”
“没有想过！”獠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叫道：“教官您曾经告诉过我，我们是士兵，是职业军人！在战场上，我们必须彻底抛掉会让自己变得软弱的私人感情！在战场上我们就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利剑！武器，只需要遵从主人命令去攻击自己的敌人就足够了，而不必拥有自己的思想！武器，在战场上拥有自己的思想，是最危险最不可原谅的！！！”
“而且……”獠牙略一迟疑，又接着道：“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也不想拥有这种东西。”
心无旁鹜，能够将所有精力和体力都集中到每天近乎变态的严格训练上，在别人已经累得像一团软泥般瘫在地上的时候，他仍然可以咬着牙，继续不间断的将自己的汗水和青春无怨无悔的倾洒到训练场这片被人不知道反复踏了几万遍的最坚硬土地上。
没有人类感情的困扰和弱点，这大概就是獠牙能够在第五特殊部队这种人才济济的超级精英集体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出类拔萃者的真正原因吧？
可是张向荣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獠牙的思想太过于单纯，他看待任何人事物，都只有最简单的“是”或者“不是”的划分。在战场上他会是指挥官命令忠实的执行者，但是在同时，他又会成为最固执，最愚蠢，最不理喻的代名词。
按照獠牙的标准来区分，不是战友就是敌人！
獠牙对待敌人的态度就是，无论强弱，都应狮子搏兔亦尽全力，用最快最狠最准的手段，直接让敌人彻底丧失任何反击的可能。
他就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可以在战场上对敌人造成巨大的破坏，也会在不经意间，划伤了主人的双手。
第四章 断剑
这样一个军人，在战火纷飞的世界里，他也许能像傅吟雪一样，成为一个光芒万丈的盖世英雄，将第五特殊部队的军旗再次在世界舞台上高高扬起。
张向荣凝视着獠牙的脸，他亲眼看着这个少年，一点点的成长，一点点的变强，他曾经手把手的教导獠牙射击；为了训练獠牙的环境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他曾经抓着一根木棒强逼着当时只有十一岁的獠牙跳进一个粪坑里，然后自己也跳进去，陪着獠牙一起在粪坑里整整呆了八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甚至还示范性的带领獠牙在这种最恶劣的环境中，吃了一顿怪异绝伦的午餐……
“真是可惜了……”
张向荣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叹，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亲自训练了十二年时间的孩子，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去收拾一下，准备离开吧。”
獠牙真的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部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到一般，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他就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两道热流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獠牙机械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沾起一丝从自己眼睛里正在疯狂涌出来的液体，迟疑的将手指连带着那颗晶莹的水珠，一起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是咸的，”獠牙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喃，“真的是咸的，这难道就是泪水吗？原来我，还懂得流泪啊！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哭！”
痛，真的好痛！锉心刺骨的痛，痛得让他不能不哭，痛得让他不能不泣不成声。
“我失败了吗？我被淘汰了吗？我再也不是第五特殊部队的士兵了吗？”獠牙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第一次向他露出温和笑容，却在瞬间把他打得体无完肤的教官，他很想保持镇定的向张向荣敬上最后一个军礼，在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ID卡交到桌子上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赢要赢得漂亮，输也要输得潇洒。
但是獠牙仍然忍不住绝望的悲叫道：“我以后再也不能看到您，再了不能接受您的教导，再也不能喊您一声教官了吗？！”
“不，你没有被淘汰！”
张向荣深深的望着这个全身都腾起一股绝望气息的大男孩，看着他眼睛里疯狂的涌出的泪水，张向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锋锐的东西刺中一般，带出一股相同的疼痛。
他是第一次看到獠牙哭！
獠牙是他最足以自傲的学生，无论训练如何坚苦，无论獠牙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甚至在实弹训练中被子弹打中，在格斗训练中手掌被特种部队专用三棱刺刀刺穿，身体领了一面又一面“红旗”，獠牙都没有哭过。
“你是我最棒的学生，我敢说你比任何一个从第五特殊部队里走出去的同伴更出色，在你的身上更有军人最难能可贵的完美品质。”张向荣走到獠牙面前，轻拍着他的肩膀，和声道：“如果连你都要被淘汰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从我们这里毕业。”
獠牙刚刚从脸上扬起一丝如释重负的庆幸，张向荣后面的话，就将他再次打入深渊：“但是……你必须要离开！我给你的选择是，由你自己提出申请，主动离开第五特殊部队，这样，你至少还能保留一个军人的骄傲与尊严！”
“你坦率、正直，拥有遇强则强百战无悔的最疯狂战斗欲望，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军人。但是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突然发现，我们的教育是错误的！”张向荣摘掉獠牙头顶的军帽，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是已经稳若泰山，似乎能扛住千钧重担的出色男孩，发出一声轻叹：“你是最完美的军人，但是想成为最优秀的军人，就必须要拥有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精神，让自己拥有一双能够明辨事非，知道什么该所为，什么不所为的敏锐眼睛。一个没有任何思想，只知道机械性的去执行命令的武器，只是一件武器罢了。”
“我只能说，你选错了自己出生的时代！”张向荣歉然的望着这个再没有任何希望，眼睛里透出死灰色彩的大男孩，“你实在太过锋利，锋利的已经超过现在这个社会的承受极限。你的第一次任务就闯出这样的大祸，我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指责一个遵守命令的士兵，但是相信我，已经没有人再敢把武器交到你的手里。与其在部队里成为一颗注定要被黄沙掩埋的明珠，不如现在就让你离开，去外面的世界中，重新寻找自己的生活，去重新寻找你已经失去的童年吧！”
取出一个文件夹，把他轻轻塞到獠牙的手中，张向荣低声道：“你是部队中的特例，你从八岁就被征召入伍，到现在已经拥有了十二年军龄。根据第五特殊部队的薪金标准，再加上各种补贴，你的银行户头上现在一共有五十六万七千人民币。还有，你已经年满二十岁了，我们已经帮你注册了一个蓝色身份证。”
“把你的ID卡交出来。”
獠牙机械性的将代表了军人最骄傲与尊严的身份证明，送进张向荣的手中，当两只同样有力，同样布满老茧的大手在空中相碰，感受着彼此冰凉的皮肤，獠牙和张向荣都觉得鼻子猛然一酸。
獠牙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教导他整整十二年的男人，看着他发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那一缕白丝，看着他本来昂然挺立宁折不屈，现在却突然间微微有点弯曲的腰，他明白，也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近的交谈，最后一次彼此深深的对视了。
当他交出这张ID的时候，第五物殊部队将会永远划去“獠牙”这名士兵，当他走出第五特殊部队训练营的时候，他再没有资格回到这里，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填满他十二年生命的这一切，都将变成最飘渺而不切实际的梦了！
张向荣抓住了獠牙送过来的ID卡，但是獠牙却没有松手。
他舍不得松手！
獠牙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张向荣教官早已经填补了他生命中的这个空缺。
就是这个男人，陪他在令人作呕的恶劣环境中，带着洒脱的笑容，撕掉压缩饼干的塑料纸，大口狠咬。
就是这个男人，焦急的守候在充满不可预知危险的热带丛林边缘，等待他们这批接受野外生存训练的士兵。当他带着一身的伤痕，一点一点挪出那片生命的绝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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