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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沉香娘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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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莫言的声音更加低了几分,那温热的气息撩得杜若锦耳朵发痒,嗤嗤得笑出声来,便听见高墨言说道,“娘说你醒来了就好,快点行动,她要早点抱上孙子。”
杜若锦面红耳赤得嗔怒望着高墨言,瞥了一眼旁边的残歌,轻咳一声,说道,“残歌,待我身子再好一些,你陪我去酒楼转转。”
残歌没有应声,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高墨言的身上,杜若锦霎时也明白过来,这期间肯定是高墨言掌管的,于是痛快说道,“算了,我还是在家多修养几日吧,凡事有你来操心,我也图个轻松自在。”
高墨言倒是有几分蹙眉,说道,“过几日你想出来走动了,我随时将雍云楼交接给你,毕竟是那是你的心血……”
杜若锦轻笑,说道,“心血倒算不上,不过就是当初为了消遣,也为了多攒点银两才做的罢了。”
两人闲闲说着话,残歌在一旁插不上嘴,暗叹一声,就回房了。
杜若锦每日里就在墨言堂进出,白天在院子里来回练习走路,累了就喝金线准备的甜汤,好不自在。
只不过她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自从自己醒过来,别管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高美景,甚至老太爷也叫周姨娘过来瞧过自己,可是唯独没有高纸渲和高砚语。
高砚语就不必提了,他或许公务杂多不在府上,可是高纸渲分明就在高家呀,杜若锦醒来之时还听见他的笛音传来,没有理由他会不来看望自己呀?
正想着事,不妨真的有人进了墨言堂,杜若锦心里一紧,待看清来人后才稍松了口气,原来正是高砚语。
高砚语身着蓝灰色的袍子,眉眼竟是比先前还深沉了几分,杜若锦一怔,有一霎那觉得对高砚语的陌生感竟是比从前还强。
只见高砚语走过来,语气恭敬,对杜若锦说道,“二嫂,砚语听说二嫂醒过来了,所以忙完公差便从尚元阁赶回来了。”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突然又问道,“尚元阁?四弟不是在翰林院的吗?”
高砚语眉眼一动,掂量了话小心说道,“砚语是在翰林院当差,可是二嫂昏迷期间,皇上对我青眼相加,特准砚语进了尚元阁当差,平常也就是帮着写个奏折之类的,无非还是打杂为皇上效命……”
杜若锦这才明白过来,几乎是倒抽一口凉气,这个高砚语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进了所谓的“上书房”当差,帮着皇上写奏折,那也是属于极度机密的关键职位了,可是高砚语这小小年纪,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叫皇上看上的呢?
如果仅仅是说才华横溢,那也不足于服众,殇未朝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只怕也不会少吧?
杜若锦探究的眼神落在高砚语身上,高砚语迅速躲避开杜若锦的眼神,状似无意得打量了下杜若锦的房间,说道,“二嫂的墨言堂怎么也不置办些新鲜物件?改天,砚语将人送些过来……”
杜若锦听了心惊,高砚语的口气明显已是官气十足,看来他在朝中也是如鱼得水的态势了,于是轻笑说道,“想不到四弟竟是这么能干,当初翰林阁的差使给四弟就对了,要是当初给了你二哥或者三哥,他们只怕都没有四弟这样的本事。”
高砚语脸上有些变了颜色,不过是瞬间又恢复了恭敬,说道,“砚语不会忘记当初是二嫂力排众议,将差使交付于砚语的。”
杜若锦站起来,轻拍他的肩膀,温和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四弟这么有本事,以后高家可就倚仗你的庇护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瓜葛
杜若锦的话越来越重,高砚语明显有些吃不住劲,可是他在朝中这么久,早已学会应付这种场面,又怎么会将杜若锦的话放在心上?
当下,笑了笑,那份刻意自是被人看到心中,可是高砚语犹未自知,恭敬说道,“二嫂言重了。砚语见二嫂身子无碍,心里也放心多了,砚语这就要回尚元阁当差,二嫂多多保重身体……”
正在这时,又有人来到墨言堂,原来是周姨娘,只见周姨娘穿着一件浅绿裹白边的袄,显得素净而脱俗,提着手里的食盒置于桌上,看到高砚语在此愣了一下。
高砚语上前,恭敬地唤了她一声,周姨娘回过神来便用帕子掩嘴轻咳了几声。
高砚语问道,“周姨娘可是身子不爽快?想必是着了风寒……”
周姨娘面色涨红,许久才低低说道,“不过就是咳嗽几声,哪里就是风寒了?谢四少爷挂心了……”
高砚语没有应声,朝两人点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周姨娘有些怅然若失,望着高砚语的背影轻叹出声,或许是察觉自己失态,周姨娘紧忙转过身来,遮掩似得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这是老太爷吩咐我送过来的,说你大病初愈,凡事要小心身子,这是让厨房给你预备下,你趁热喝吧。”
杜若锦让周姨娘给老太爷带了几句话,又对她说待自己身子好一些,便去给老太爷请安。周姨娘浅笑,款款而去。
到了晚些时候,高美景来看过杜若锦,怀里还抱着高惜人,高惜人已经是八九个月的孩子了,粉嫩可人,一笑起来梨涡深陷,煞是讨人喜欢。
高美景似是成熟了许多,言辞再也没有早先时候的傲然与任性,说话也注意措辞,不至于将人呛得欲吐血。杜若锦试探着问过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高美景只是笑,将高惜人抱的紧紧的,就是不说话,杜若锦只得无奈作罢。
后来说起高良辰来,高美景突然来了劲,眉飞色舞得说道,“二嫂,我给你说,大姐已经有了身子了,三个月了吧……”
杜若锦惊喜万分,说道,“真的?那么她这段时间可曾回过高家?”
高美景又气又恨得说道,“大姐有了身子,那袁家将她当成了宝,哪里也不准她去,就是让她在家里养着胎,每日就像是供神仙一般好生侍候着……”
杜若锦哈哈大笑,她实在是开心,见到高良辰用自己最原始最有效的方式赢得了夫家的疼爱,怎么不开心?女人嘛,一旦结了婚,男人相比起来在某种程度上就比不上自己的孩子了……
高美景见到高惜人有些困意了,才起身从墨言堂离开。
到了第二日,杜若锦在墨言堂死活坐不住,非要缠着高墨言带自己上街去玩,高墨言拗不过她只得应了,但是却要杜若锦答应自己一个条件,那么就是出了这扇门,一切都听他的,杜若锦忙不迭得点头,只要出了这道门,该怎么办如何办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正巧残歌也要去锦亲王府,所以三人便一道而行,及至路口处,残歌自己径直走了,而高墨言要牵着杜若锦的手一起走,杜若锦只以为高墨言是怕自己摔倒,所以才伸手相握,所以十分“傲然”得拒绝了。
杜若锦和高墨言先是去喝了茶,又去捏泥人的铺子里买了泥人,乐不思蜀,路过云衣山庄之时,高墨言叫杜杜若锦先在外面等一会,自己去拿几件衣服。
杜若锦心里疑惑,还未想出高墨言究竟藏着什么坏主意来,不妨衣袖被人猛然扯住,杜若锦看到那张漆黑无比,头发杂乱的人脸就已经大惊失色了,没有想到还有比这更令人触目惊心的,那个疯女人竟然朝杜若锦嘿嘿得笑着,死也不肯放开杜若锦的衣袖,杜若锦挣脱着,大声叫喊着,这才将高墨言从云衣山庄惊动出来……
高墨言一把扣住那疯女人的脉门,将那疯女人的手离开了杜若锦,正要用力将她推远的时候,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那个疯女人的手里……
那疯女人似是得了宝,飞也似的跑掉了……徒留下杜若锦疑惑万分,即便这个疯女人没有见过这么多银票,也不至于就迅速溜之大吉了吧?
回去路上,杜若锦满脸的不高兴,高墨言几次好言劝她都不得笑,也只好任她去了。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将高墨言按在榻上,用力压住他的身子,说道,“高墨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外面那个疯女人有什么瓜葛?”
高墨言一怔,哭笑不得,搂住她反身压过去,说道,“你还不傻?你还不傻?你到底如何傻才叫傻?”
“高墨言,认真点……”
“如果我说,不光我跟她有瓜葛,就连你也与她有瓜葛,你信吗?”高墨言的声音低沉,伴着落在杜若锦脖颈间的吻轻轻吐出来,叫杜若锦惊诧万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文谦的下落
“如果我说,不光我跟她有瓜葛,就连你也与她有瓜葛,你信吗?”高墨言的声音低沉,伴着落在杜若锦脖颈间的吻轻轻吐出来,却叫杜若锦惊诧万分……
杜若锦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抵在他的下巴上,惊道,“你是说,你是说刚才那个人是文谦?”
高墨言没有回答,挪开她的手,依旧想要吻她,而杜若锦却在惊诧中回不过神来,高墨言见她没有回应,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今天就先饶了你……”
说着,伸手搂着杜若锦躺在她的旁边,安然睡过去了。而杜若锦却无法平静入睡,今天见到的那个疯子一般的女人,真的就是当日在纸渲堂门外见到的那个轻尘若水的女子吗?
文谦为什么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杜若锦回想起当日,她被老太爷逐出高家,身上的金软又都被搜了出来,又无一技之长,难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想来真令人唏嘘不已。
可是,杜若锦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高墨言认出是文谦之时,曾经将身上的银票给了文谦,那些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她一个女子拿着这些银票独自在外面,岂不是太危险?
杜若锦越想越心惊,想要将高墨言叫起来说给他听,看见他睡得安然香甜,又不忍心,只得作罢,想来明天告诉高墨言,也不会迟了吧?
只不过就是一夜罢了,只是这一夜……
当次日醒来之时,杜若锦将这件事告诉了高墨言,高墨言一听当即蹙眉,对杜若锦说道,“你在墨言堂等我的消息就好,哪里都不要去。”马上穿衣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叫金线搬了椅塌放在院子里,自个躺在上面,一手拿着一本专门讲古代八卦的“闲”书,一手拿着点心吃着,不一会残歌过来和她说着话,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杜若锦不仅奇道,“残歌,今天你怎么没有去锦亲王府?难道今天不需要去教云泽习武?”
残歌说道,“不要再提锦亲王府了,锦亲王的封号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锦亲王府?”
杜若锦心里也唏嘘不已,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两人坐在一处,又说了好些别的话题,譬如绿意在的时候如何如何……
越说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正在这时,高墨言从外边回来了,神色黯沉,眼睛里都是抱歉的意味,杜若锦猛然起身,问道,“她怎么样了?难道说,她已经,她已经……”
“她死了,在锦州城一家酒楼里,她一个人叫了好多菜,那小二赶她走,她一下子亮出了那些银票……”说到这里,高墨言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杜若锦已然明白了,那些银票亮了出来,怎么可能没有人起了坏心?
可是,可是文谦就这么死了?
杜若锦震惊之下,又跌坐在椅塌上,双手捂脸轻轻抽泣着,“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昨晚就去找她,说不定她就不会死……”
高墨言走过来,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不要再责怪自己,这样没有意义,你如果一定要怪,那就怪我吧,如果不是我把银票给了她,她也不至于惨遭横祸……”
杜若锦将手挪开,看到高墨言心疼的眼神,再也压抑不住,搂住他的脖子,说道,“我不怪你,我怎么可能会怪你?我在怪我自己,如果当初没有拆穿高笔锋,任由他们折腾,高家就算是跨了,至少他们活着……”
高墨言好言劝慰着她,轻拍她的肩膀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杜若锦止住哭,接过金线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泪,说道,“那么你可曾将她安葬?”
高墨言一怔,然后才说道,“我将她安葬在了城外……那里安静,没有人打搅。”
高墨言的不自然杜若锦没有发现,可是这一切却都落在了残歌的眼里,过后残歌曾经问过高墨言,说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将她安葬?”
此刻,高墨言不在杜若锦的面前,倒似没了顾忌,直言说道,“她根本就没有死,我要怎样将她安葬?”
残歌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墨言见杜若锦仍旧在房中没有出来,于是才放心对残歌说道,“我今早派人四处寻找,找到文谦之时,确实有人想要打劫她,我手底下的人将她给救了,带到我的面前,看样子她也没有那么疯癫,不过是装出来吓人得罢了。
我说是沉香要我去找的她,她死也不肯回来见沉香,说没脸再来见她,而且要我对沉香说自己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只得应了下来,并叫人将她护送出了锦州城……”
残歌点点头,没有作声,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隔着门,在房间里的杜若锦听见这番话,却再次落了泪,文谦活着就好,至少她想起自己的女儿高惜人,她就该好好地活下去。
只是,杜若锦却私心的认为,文谦不要再回来了,她回来,只会让长大的高惜人无地自容,当年她既然为了自由抛下自己离开高家,现在又何必为了什么亲情来认自己呢?
文谦,愿意你在外面的世界上活得自在,惜人,希望你在高家的庇护下快乐成长……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撒谎
就这般过了几日,杜若锦终于恢复如初,带着金线进出墨言堂几次,先是去老太爷的房里请安,后又去美景阁看望高惜人,好不惬意自在。
只不过昏迷数月的时间内,高家貌似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就在杜若锦苏醒后第一次去前厅与众人一起用饭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直到快吃完饭时才发现,原来在开饭之时,大夫人特意问了问四少爷高砚语是否回了府,如果回来就请四少爷过来用饭,还特别叫张妈去请,张妈从砚语堂回来说,四少爷刚起,还在洗漱,大夫人竟然,竟然就那么坐等着,直到高砚语来了,才吩咐大家用饭的。
用完饭,大家散了去的时候,杜若锦抽空特意问了问张妈,张妈掩嘴低声对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四少爷如今做官做大了,这家里家外的人谁不看他的脸色?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哟,就是有些小官还想进高家巴结他呢,不过都被四少爷给挡了,这大夫人即便曾经再不待见他,现在也要给他留几分情面了,话里话外也不敢说重了,总之,人一旦生了势,那脸面可是升了天了……”
杜若锦似笑非笑得说道,“那么张妈你的儿子,现在跟着四少爷,岂不是也……”
张妈两眼立即放光,笑的合不拢嘴,说道,“那是,那是,他如今也出息了,外边那些人想要见四少爷,都少不了打点他……”
张妈说完知道自己失言,惶惶得住了口,朝杜若锦讪笑了几声,杜若锦轻笑不语,随即出了砚语堂。
待到回到墨言堂之时,路过砚语堂,听见门口有些琐碎的动静,杜若锦有些疑惑,见是周姨娘站在高砚语身边,眼圈都红了,杜若锦轻咳一声,朝金线大声说道,“金线,你先回去收拾下我夏天的衣物,拣几件自个拿去穿吧。”
金线神色有些异样,随即朝砚语堂多看了几眼,才迅即离开。
而砚语堂内,周姨娘匆忙走了出来,在杜若锦身边顿了顿,终是没说什么,离开了。杜若锦望着周姨娘的背影,心道,我本来只不过是提醒你们两个人一句的,难道竟是惹了什么误会?
高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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