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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沉香娘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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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残歌带着绿意回来了,绿意灰头土脸的,一身衣服上面布满尘泥,杜若锦疑惑问道,“绿意,一大早你就不见了,现在回来了怎么又成了这副模样?”

绿意接过琥珀递过来的帕子拭了脸,朝琥珀笑了笑就没说话,琥珀识趣得离开了,这时,绿意才急急说道,“昨天下午,绿意和残歌去锦州城的时候,绿意便听那掌柜的说,高家出了大事了。绿意昨晚上便想跟您说一声,可是您……”

杜若锦突然忆起昨晚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挥手便说道,“捡重点的说。”

绿意说道,“绿意毕竟呆在高家六年多了,如今高家出了事,绿意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明知出不上力,绿意还是一大早回到了高家,偷偷从侧门溜进去的,竟然看见文谦在院子里走动,她的身子已经臃肿不堪,有些失神落魄的,看到我时,竟然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便扑了上来,一直嚷着让绿意带她走,离开高家,绿意又不敢推搡她,竟然被她抓得手腕都青紫了……”

绿意将手腕亮了出来,果然,上面还有青紫之色,那文谦看来是用尽全力去抓绿意了,可见她想离开高家的迫切之心。

杜若锦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挣脱开的?”

绿意一边握着手腕,揉着青紫之处,一边说道,“绿意看那会实在脱不了身,正要说话劝她,就听见远远得大夫人在叫她,文谦当即慌了神,似是极怕她,松开了绿意的手,绿意想从侧门出去已经来不及,只好躲在假山后面,听见大夫人呵斥她为什么乱跑,怀着高家的子嗣还不知道小心,文谦没敢说话,就只是低低应着,大夫人还说,要不是笔锋死了,我也不会为难你,谁叫你就怀了个丫头,不能给高家传宗接代,废物。”

说到这里,绿意口干舌燥的,先给杜若锦和残歌斟了茶,后又看了杜若锦一眼,再去动手给自己倒茶,杜若锦一把夺过茶壶来,将自己的手里的茶杯塞到她手里,不悦道,“绿意,我就看不上你这唯唯诺诺,我们现在都似是一家人了,你还在我面前期期艾艾的,我看着不喜欢。”

绿意面上一红,不依道,“绿意始终还是服侍您的丫鬟呀。”

杜若锦暗叹,知道一时半会跟绿意扯不清这个问题,当即一挥手问道,“你接着说,大夫人呵斥完文谦后,又如何了?”

绿意接着说道,“或许是文谦低声说了句什么,绿意也没有听清,就听见大夫人大声喝道你提她做什么?这会子功夫,她早不知跑哪里去了,走了也好,省得再给高家招灾招难的……大夫人便说着话,便带着文谦远远走开了,绿意从假山探头去看,文谦始终不停得朝我这边望过来,眼神里都是不甘和忍耐,绿意怕再多生枝节,心里害怕便回来了。”

杜若锦暗自叹息,文谦现在无人庇护,又有身孕在身,所以才被大夫人压制得死死的,不过大夫人说文谦肚子里怀的是女孩,所以对她没了以前那么上心,这件事倒是令人头疼,即便是先进的仪器也有误差,何况是把脉?

不过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是男便是女,随口一猜也能有准的时候。

“绿意,你就没有听到点别的事情?”

绿意有些茫然得摇摇头,说道,“什么事情?”

杜若锦将自己与残歌去高家大门前,听到的话说给绿意听,绿意更加茫然了,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府里几个下人都帮着搬东西,难不成是要搬离高家?可是即便是别人拿着房契来,高家也可以……”

“高家没钱了,或者说是高笔锋私吞了后,那些钱都没了下文。”杜若锦说得很平静。

绿意却久久回不过神来,在看眼里,高家一直是富甲一方,难道现在要落到搬离高家的地步?毕竟是住过六年的地方,一旦离开也是伤感,绿意跟着也有了些叹息,倒是残歌不以为意,只是听两人说着,自己一言不发,似是没有听到心里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为什么是七日

到了晚间,刚用过膳,绿意和残歌正要准备回房,便见琥珀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张拜帖,赫然便是锦亲王。

杜若锦失笑,随即让琥珀赶紧恭迎锦亲王,杜若锦让绿意拿出那些银票来,自己揣在怀里。自己也跟着出了房门,去了正厅。

锦亲王带着张贵大步流星而来,似是忘记了那晚的不快,说道,“本王今日前来,不会再被主人下逐客令了吧?“

杜若锦笑道,“王爷就不怕若锦将这句话当成取笑之词?”

锦亲王手中玉扇轻轻一摇,在四周环顾一圈,说道,“曾几何时,本王会想到,来这山庄还要得到人的允可?”

杜若锦掏出银票来,递给锦亲王说道,“给你,这算不算是一点补偿?”

锦亲王笑道,“恐怕你只是想在这座山庄住的心安理得吧。”锦亲王看了看银票,说道,“呵,跟这山庄的估价相差无几,你怕是早已下足了功夫了吧?”

“今日一刻的功夫,说不定省一辈子的麻烦,我这笔账算的清楚,自己吃不了亏,也不绝没叫王爷你占了便宜。”

锦亲王朗笑,拍手叫好,说道,“好说,好说,本王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

这句话顺着杜若锦的话说下来,虽然没有错,可是却听来似是有歧义,杜若锦瞪了他一眼,看锦亲王淡定自若的神态,倒发作不出来了。

锦亲王和杜若锦在山庄里闲走,杜若锦绕到书房那边,推门便进去,锦亲王却站在门口迟疑不肯进去。

杜若锦站在门内,望着犹在迟疑的锦亲王,眼中神色多了几分探究,似是要将锦亲王看个究竟,就听见她说道,“王爷,若锦听说,你时常来此,怎么今日就驻步不前?难道是心事太多,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锦亲王有些不自然得笑了笑,没有说话,迈进了书房,长长舒了一口气。去书架那边,随手翻出一本书来,掸尽尘土,翻了几页,又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杜若锦走近他,突然发问,“王爷为什么每隔七日就会来此山庄?”

锦亲王一怔,看着杜若锦的眼神有些闪躲,随即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冷不热得说道,“七是七日吗?本王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就是随意在山庄小住几日,换个心境罢了。”

杜若锦听见锦亲王如此说来,倒不知道如何接话,是七日又如何呢?

杜若锦再想着去翻书,找出落款下面奇怪的符号给锦亲王看,就听见外面琥珀急切的声音,“王爷,姑娘,张总管和残歌打起来了……”

杜若锦和锦亲王相视一眼,各自放下手上的书,便疾奔出了房门,前院里残歌果然已经和张总管动了手,张总管招架不住,步步狼狈,残歌步步杀机,倒似要将张总管一剑斩杀一般狠厉。

杜若锦急道,“残歌,住手。”

那残歌眼睛充血,倒似杀急了眼,犹若未闻,还是只顾着手中的动作,锦亲王的玉扇掷出,将残歌的剑击偏了方向,才让张总管免于受伤,不过还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杜若锦疾奔过去,挡在张总管身前,怒斥残歌,道,“残歌,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肯听吗?”

残歌持剑,胸脯起伏大声喊道,“谁侮辱我师傅,谁就要死。”

杜若锦有些疑惑,看着已经起身的张总管,张总管讪讪一笑说道,“张贵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里便知冒犯了残歌的师傅?”

原来,杜若锦和锦亲王去了书房,绿意就去厨房给大家端些吃的来,残歌和张总管就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开始还是好端端的,后来张总管无意中问残歌的师傅定是极厉害的人物,怎么就会轻易死了?残歌说了声不知道,表情却沉了下来,张总管又似是很感慨得说了句,定是你师傅有什么不堪开口之事,否则怎么样也该交代了后事才走。

这一下便惹恼了残歌,他定要张总管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叫他好看,张总管见残歌涨红着脸,似是有趣,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哪知残歌持剑便刺了过来……

杜若锦得知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恼残歌反应过激,可是也理解他敬师傅的心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哪怕只是一句无心之话。

杜若锦正想着将气氛调节一下,便见锦亲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王爷莫怪,残歌年纪尚小,心急了些也是正常,只不过就是委屈了张总管,若锦愿意代残歌陪个不是。”

锦亲王望着残歌,眼神犀利,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杜若锦往一边说话,说道,“这个残歌,你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王爷,残歌年纪还小,再者说,若锦已经为刚才的事情向张总管赔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

锦亲王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本王要抓着这点事不放,要你为难残歌吗?只是,你信本王,残歌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你如果需要保护的人,本王可以调集御林军把守此地,这个残歌,最好,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送到妙真寺,要清远主持代为调教,他日去了戾性,你再将他接回来不迟,否则这个残歌迟早会引来滔天大祸,那时,你难免也会身受其中,又是何苦?”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的真诚,再者说,也信锦亲王不至于执意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倒也对锦亲王的话认真了起来,心里却茫然了许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的奇遇

杜若锦无法静下心来去思量这件事,只好对锦亲王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本王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杜若锦抬起头朝着锦亲王真诚得一笑,说道,“若锦明白,王爷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对若锦不好过?”

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笑靥如花不禁有些失神,才不过片刻便听见杜若锦又突然发问,“王爷曾经说过,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特别礼遇,若锦承认自己确实有番奇遇,不知王爷可曾也有过奇遇呢?”

锦亲王听见杜若锦的问话,扭过头去,看着旁边一棵散发浓郁香气的桂花树说道,“本王信佛,认为天下万事都是奇遇,譬如本王遇见你,也曾认为就是奇遇。”

杜若锦反复咀嚼这句话,听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作罢。

那边,绿意已经端来茶果,看样子还不知刚才那一幕,招呼着残歌和张总管坐下用茶时,残歌冷哼一声便别过了身子,张总管哭笑不得,亲自斟了杯茶递给残歌,要他消消气,自己说那话时,实在是没有恶意。

锦亲王在落锦山庄小坐了半日,便在张总管催促下离去,杜若锦几番试探不成,心有不甘,便急切问道,“敢问王爷什么时候再来?”

锦亲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意,没有说话,轻摇折扇便离开了。

杜若锦羞得满面通红,绿意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杜若锦想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更加令人误会,“绿意,我只不过就是想问锦亲王什么时候再来而已,没别的意思呀……”

绿意莫名其妙得看着她,没有说话。

杜若锦几乎是恼羞成怒,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榻上拿着枕头摔打出气,心里还在想绿意是不是误会自己对锦亲王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过就是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奇遇罢了。

杜若锦又拿出在锦亲王落款下的那个奇怪的符号,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懂,正想撕了作罢,脑子灵光一闪,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此时此刻,杜若锦恨不得立即出落锦山庄去锦亲王,杜若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打开门冲到院子里,实在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即便这样都无法抒发胸口溢满的情绪,突然,杜若锦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绿意和残歌匆忙奔过来的时候,看到杜若锦已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禁在疑惑之中松了口气,可是杜若锦貌似疯了一般,抓着绿意就叫道,“绿意,绿意……”

绿意被她摇得头昏脑涨的,挣脱不开,急道,“有事说事嘛,绿意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杜若锦又蹦又跳笑个不停,绿意和残歌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得看着有些癫狂的杜若锦。

杜若锦喊道,“老天,这难道就是宿命嘛,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说罢,杜若锦吩咐残歌去备马车,自己拉着绿意就往外跑,绿意急急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锦亲王府。”

已是夜半,杜若锦催着残歌将马车赶得飞快,驰行在回城路上,及近锦亲王府,杜若锦那颗烧的狂热的心才渐渐冷却下来,一定要将这么两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挂钩吗?

即便认了,那又如何?

杜若锦有些失神得坐在马车上,抱膝而坐,将头抵在膝上,一言不发,绿意和残歌都被杜若锦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绿意几次试探着要问杜若锦,都没有问出个究竟。

三人回到落锦山庄,杜若锦径直回房了,绿意和残歌却不放心,在她的屋外盘桓了许久才各自歇下了。

这几日内,杜若锦便是在时喜时怒的情况下度过,情绪起伏太大,一时低沉一时狂热,终于是病倒了。

或许是琥珀等人回锦亲王报的信,锦亲王很快带着大夫来了。大夫给杜若锦把了脉,说不过就是郁疾闷气,要疏导一下心情才好,随即开了方子,张贵紧忙吩咐人去抓药,等药拿回来后,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吭声的琥珀要去熬药,被绿意阻了抢先去了。

琥珀脸上淡淡的尴尬,不过很快就隐了去,出了房门,趁人不注意就闪进了书房。

杜若锦昏昏沉沉得,睁开眼看到是锦亲王,心里才觉得有一股子踏实劲,就马上闭目不语,连质问的心劲都没了。

“本王才不过几日没来,就得知消息你病了。本王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生病。”锦亲王表情淡然,看似闲闲得调侃着,眼睛里的那抹关切却似泄露了什么。

杜若锦反趴在床上,将头垫在手臂上,神情落寞得说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我一个娇弱的女子?”

锦亲王失笑,随即转过头没去看她,杜若锦白了他一眼,知道锦亲王在笑她说自己娇弱?难道自己不够娇弱吗?无依无靠得在这个朝代,即便,即便似是寻到了一个同……那又能如何?

锦亲王看杜若锦一直不说话,怕扰了她休息,随即辞了出来,绕过回廊,便想要去书房。

绿意端了药进来,看到锦亲王没在屋子,杜若锦还在发呆,便长长叹了口气,就听见杜若锦说道,“绿意,你叹气做什么?我又死不了。”

绿意或许是不在高家,与杜若锦终日耗在一起,主仆观念不比从前那般看重,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咱们出了高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原以为是你说的要追寻什么自由,要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可是我们在这落锦山庄内找到了什么?自由嘛?出山庄还要易容,快乐呢?你竟然能郁结闷气病倒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做蹉跎江湖的红颜

绿意此前从未说过一句半字的逾越之话,如果不是憋在心里很久,而杜若锦病倒又作为诱因的话,她或许还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但凡说出了口,杜若锦就不会不重视。

杜若锦长叹一声,说道,“绿意,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们现在还呆在高家,只怕日子也不见得比这好过呀。”

绿意接过杜若锦喝完的药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高家现在如何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这时,却听见院子里有嘈杂的动静,绿意得到杜若锦的示意,赶紧去瞧瞧。

原来,锦亲王转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见书房有轻微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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