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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沉香娘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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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微微点头,算是应了,桑菱说道,“水大小姐出门,排场不小嘛!”

水凝烟轻笑不语,站在一旁的皎皎,面如满月,眼神虽是犀利,却耐不住性子,急切得说道,“将军担心大小姐独自出门的安危,所以就多派了几名侍卫跟着,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桑菱抬头望天,不阴不阳得说道,“将军之女,竟然不会武艺的吗?”

无语眉头紧锁,似是听不惯桑菱的话,说道,“咱们小姐的身子一向娇贵柔弱,怎么可能去舞剑弄枪的?”

桑菱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轻轻“哦”了一声,转而逼近了无语一步,手中腰刀飞快得抵在无语的脖子上,连同杜若锦在内,几个人都是惊呼变色。

桑菱望着有些瑟瑟发抖,站不稳身子的无语,不屑地说道,“放心,我不会伤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水凝烟脸色依旧不变,看到桑菱将刀挪开无语的颈脖,笑道,“无语,桑大小姐这是跟你开玩笑呢,记得以后凡事少开口,总不会有错的。”

水凝烟说完,朝两人走近了几步,说道,“桑大小姐,沉香娘子,凝烟的丫鬟出言无状,还请见谅。”

桑菱扭过头,不肯理会水凝烟的示好,倒是杜若锦有些过意不去,说道,“水大小姐客气了,无妨无妨。”说罢便扯着桑菱的衣袖离开。

杜若锦走了几步,往回扫了眼,只见水凝烟站在软轿前一直盯着自己和桑菱的背影,目光轻柔,却又有说不出来的别样感觉。

“桑菱,想不到你竟然是宰相之女,你何苦就要这样瞒着我?难道怕我心怀叵测,借助你桑家权势吗?”杜若锦半是玩笑,半是询问,心里不是不难受的,感觉被人蒙在鼓里。

桑菱不自然得一笑,扯着杜若锦的衣袖不放,说道,“我不过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从而对我高看一眼,我做捕头是凭的真本事。”

杜若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但是还是疑惑问道,“刚才的那位女子,你说是抚远大将军之女,难道你们曾有过节吗?为什么你对她是那种态度?”

桑菱提起水凝烟来,又是一脸的不忿,说道,“当年,我父作为钦差大臣,随水将军出征,可是水将军战局布置有误,却私下参奏,上报朝廷,污蔑是我父所为,要不是皇上念我父为官多年,清廉自敛,说不定早就被罢官免职了。”

桑菱现在提起来,还是气怒攻心,张口便道,“水将军是这么一个小人,他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笔锋之死

杜若锦对于桑水两家的纠葛不清楚,但是也明白自古权相之争,永无宁息之日。

所以,她并不想知道太多关于宰相将军之事,与桑菱敷衍了几句,随即便带着残歌和绿意回到高家。

杜若锦哪里知道,就在她出府之后,高家又出了一件大事,而这件事与她有莫大的关联,竟是想说也说不清。

杜若锦带着残歌、绿意刚进府门,便被张妈请进了正厅,张妈神色惶恐不安,杜若锦又问不出个究竟来,只得作罢。

正厅里,高老太爷大力咳着,高步青也似是在努力克制自己,大夫人不停啜泣着,见到杜若锦进来,便扑上前来,哭闹着大喊,“你赔我儿命来,你赔我儿命来,天杀的,你的心肠怎么就这样恶毒?”

大夫人拽着杜若锦的衣领,拼命地摇晃,杜若锦云山雾罩不明白所以,直到大夫人被拉开,才听见张妈低声在杜若锦身边说了句,“大少爷死了。”

原来,就在她出府后不久,大夫人带着张妈去高笔锋的房里,才到门口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急忙奔进去,才发现,原来高笔锋躺在床榻上已经断了气,胳膊还往下垂着,看似经过了一番挣扎。

杜若锦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大哥是今晨才死的,我一大早便出府了,这事与我何干?你总不能怀疑,是我杀了大哥吧?”

大夫人仿佛已是失去了理智,大声喊道,“贱人,你想将这事甩得干干净净没有那么容易,昨天难道不是你刺伤了笔锋吗?怎知笔锋不是因为伤势恶化而死?”

杜若锦走近高步青面前,问道,“爹,你不是说大哥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好生休养便会无事?”

高步青的眼圈刷的红了一下,转身说道,“是,我也在迷惑,他虽然被刺伤,可是并不是要害位置,我给他包扎了伤口,大约是过一阵就能下床走动的,哪成想……”

高老太爷大力咳着,艰难说道,“真是造孽呀,他做出这样的事来,本想好生惩戒一番,可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命呀。难道真的是老天在惩罚我们高家吗?”

大夫人指着杜若锦,眼神充血,接口道,“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笔锋才会受伤的,要不是她,笔锋怎么可能会死?”

杜若锦长叹一口气,知道自己此时多说无益。

大夫人已经失去理智,她早已忘记昨天,便在昨天,高笔锋差点做出丧心病狂弑母的丑事来,或许是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总是会轻易原谅自己孩子犯下的错误,哪怕是滔天大祸。

可是,自己就真要背上这杀人的罪名吗?

为什么感觉其中似有蹊跷?

杜若锦问道,“今天早上,大哥房里可有人进出过?”

张妈努力回忆了下,摇头道,“应该没人,今天一早,我还端了药进去,侍候大少爷喝了,另外他屋子里还有个丫鬟守着,如果有人进出过,她应该知道。”

杜若锦让张妈将那个丫鬟琉璃叫到跟前,或许是因为高笔锋的死吓住了她,杜若锦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眼光闪烁,似是惊恐不已。

“琉璃,我来问你,事关大少爷的死,希望你如实回答。”杜若锦围着琉璃转了一圈,琉璃始终眼神不敢直视杜若锦。

只听她低低说道,“二少奶奶请问,琉璃不敢撒谎。”

“好,那你就说说看,今早上都是谁来过笔锋堂?”

琉璃吞吞吐吐得回道,“就只有张妈今早上来送过药,没有别的人来过笔锋堂。”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似是肯定似是疑问,说道,“你确信今早上除了张妈,再也没有人来过笔锋堂?”

琉璃迟疑道,“是,是的,二少奶奶。”

杜若锦突然问道,“那么四少爷有去过笔锋堂吗?”

琉璃陡然一惊,急忙摆手道,“四少爷,他,他没有来过笔锋堂……”

正在这时,便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进来,“二嫂,你是在问我吗?砚语今早上一大早便去了翰林院一趟,忙到现在才回来,刚进府便听说了大哥的事。”

杜若锦的心越来越沉,看着高砚语淡定神色,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什么也不明白,盯着高砚语看久了,才发现高砚语的眼睛里在听到高笔锋的死讯时,竟然没有一丝温度。

杜若锦长叹一声,自己早上明明看见高砚语走进了笔锋堂,如果这里面没有任何猫腻,为什么高砚语不敢承认?连琉璃也跟着撒谎?

未等思索周全,便听见大夫人再度失控,叫骂道,“贱人,你难道还想把笔锋的死赖给别人吗?你做梦也别想,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你,高家自从你能开口说话以为,就祸事连连,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高家的煞星。”

说罢,她又突然大吼起来,“墨言呢?墨言在哪里?张妈,你快去将墨言找来,我今天就叫他写一封休书,休了她……”

张妈站在那里,原地顿了几步,为难得看了杜若锦一眼,只不过是瞬间,大夫人劈头一巴掌冲张妈打过来,喝道,“张妈,这些年你对我忠心,我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可是你现在是要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吗?你竟然看她的脸色行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离开高家

张妈被大夫人劈头一掌打来,来不及闪躲,脸颊瞬时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低垂着头,似是羞愤不堪,张妈在高家也算是老人了,现在被大夫人在众人面前喝骂责打,脸上怎能挂得住。

可是大夫人早已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大声呵斥道,“你难道聋哑了吗?还不快去?”

张妈用衣袖了擦了擦脸上的老泪,偷看了杜若锦一眼,杜若锦未免她再受责罚,苦笑一声,说道,“叫你去就去吧,无妨的。”

待到高墨言来之时,杜若锦早已安定下情绪,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衣服上的纽扣,偶尔斜睨高砚语一眼,他的脸色波澜不惊,一脸恭敬地侯在高老太爷跟前。

杜若锦猜测,到底是不是高砚语杀死了高笔锋?如果是,到底是什么动机?如果不是,那么他为什么不肯承认曾经进过笔锋堂?

高墨言走了进来,一脸阴郁,进来给老太爷和高步青问过安后,便拉起杜若锦往外走,大夫人急道,“墨言,你这是做什么?她杀了你的大哥,难道你就一句话也不说?”

高墨言将大夫人扶着坐下,说道,“娘,大哥怎么可能会是她杀死的?这件事未清楚之前,还是不要……”

大夫人当即怒道,“墨言,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女人休掉,张妈,拿笔墨来,伺候二少爷写休书。”

张妈飞快扫了杜若锦一眼,随即就去准备纸笔去了。

高墨言叹气,转身看着杜若锦,深沉而又诚挚的问道,“大哥是你杀死的吗?”

杜若锦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答反问,“我如果说不是,你信吗?”

高墨言喟叹一声,再度执起杜若锦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大夫人在身后大喝道,“墨言,你竟然不听娘的话?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女人跟娘作对吗?还是你想你大哥无辜枉死?”

高墨言回过头来,无奈说道,“娘,大哥算是无辜吗?他杀了大嫂,还将高家的钱偷偷挪出去另作它用。现在益州城置办府邸欲自立门户,他做的哪一件事算是无辜?即便是昨日沉香刺伤了他,那不也是因为大哥想杀了娘和她灭口吗?”

大夫人有些语塞,但是仍旧不死心得喊道,“墨言,如果你敢带着她踏出这房门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或许是这一句话的份量太重,高墨言止住了脚步,紧紧握了下杜若锦的手,轻声说道,“如果此时我松开你的手……”

杜若锦苦笑,从他温暖的掌心里抽出手来,说道,“高墨言,你给我听好了,是我先休了你的。”说罢,转身离去。

高墨言用力握着拳,似乎在感受刚才杜若锦给予的温度,眼睁睁的看着杜若锦的背影越来越远,可是因为大夫人的威胁,他却不能追过去。

杜若锦从正厅走出来,每一步都似坚定无比,杜若锦看见绿意和残歌,笑道,“从今日起,我们自由了。”

残歌和绿意都没有人应话,脸上的表情凝重而哀伤,似乎都无视杜若锦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各自闷着头不肯说话。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让绿意收拾下衣物,绿意迟疑道,“二少奶奶,咱们果然要离开高家嘛?其实,大夫人这是在气头上,过了这几天便没有事了。再说,二少爷肯相信你,这就足矣。”

杜若锦摇头不语,却没有更改主意的意思,绿意没有办法,只好简单收拾了个包裹,说道,“反正不管你去哪里,我和残歌都是跟定你了,只不过我们都不想你吃苦。等咱们出了这高家,连个蔽身之所都没有……”

杜若锦上前来拍了拍绿意的肩膀,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现在一时找不到安身之处,咱们就慢慢来寻。”

杜若锦率先出了墨言堂,绿意跟在后面问道,“以后可以慢慢寻是不错,可是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杜若锦狡黠一笑,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原来,杜若锦选择的地方,竟是妙真寺,要清远主持暂时安置几日还是可以的。清远大师碍于杜若锦是女客,左右思索后,还是将杜若锦安置到了水湖之上的竹屋内,那里清净,鲜少有人打扰。

高家,大夫人怕高墨言去寻杜若锦,所以千方百计将他留在房里,张妈从外面进来,偷偷对大夫人说杜若锦已经离开高家的事,大夫人也是轻咳几声,对张妈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待到夕阳落山之时,高墨言才从大夫人房里出来,马上去了墨言堂,发现杜若锦已经不在了,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小泥人,赫然便是自己为她捏的那个。

高墨言马上去门房查问,得知杜若锦早已离开高家多时,而且并不知去处,高墨言顿时有些心急火燎,杜沉香,为什么不等等我?哪怕就只是短短的半天?

可是这半天,杜若锦到底去了哪里,高墨言一时还摸不准,即刻回到墨龙帮,吩咐下去,全力以赴寻找杜若锦。

墨龙帮帮规之一,便是不能以权谋私,否则要受刀刑之苦。

所以,高墨言要墨龙帮的弟兄们寻找杜若锦的下落,就是违反了帮规,他是帮主,又是深受拥戴之人,虽然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可是,高墨言为正帮规,甘愿受罚。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不敢觊觎的感情

高墨言回到墨龙帮,命兄弟们去找杜若锦的下落,可是帮规不可违,以权谋私者要受刀刑之苦,所以高墨言在众兄弟面前持刀而立,说道,“今日,我高墨言为寻爱妻,劳烦众兄弟们出动,实在有些愧疚难安,不过,我高墨言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罢,高墨言猛然将匕首刺进左肩,众兄弟们无不惊呼出声,目光敬佩,随即纷纷出动,欲找遍全城。

高墨言将左肩上的匕首拔下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眉头紧蹙,紧咬牙关,点穴止血,帮会中有人上前为高墨言包扎伤口,高墨言挥挥手随即离开了。

高墨言在街上走着,四处顾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杜若锦了解很少,一旦看不见她,竟然连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个估测,高墨言苦笑,脚步却没有停下,或许不停得走着,才能让自己始终抱着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黑,高墨言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空落落的,如果此生再也遇不见她,那么自己会不会追悔一生?

猛然间,有人在身后轻唤了自己一声,高墨言回过身来,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是桑菱。

高墨言的眼神由惊喜慢慢黯淡了下来,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桑菱却没有发现高墨言的神情变化,笑道,“好巧,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街上走动?沉香呢?她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高墨言摇头不语,许久才说道,“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去,现在突然好想有个人陪着,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桑菱对高墨言的话一知半解,正在她犹疑着,是否要跟高墨言多说几句话的时候,发现高墨言脸色惨白,眉头紧蹙似是在承受很大的痛苦,正要出声询问,高墨言已然昏了过去。

待到高墨言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桑菱靠在床边坐塌上,用手托腮半眯着眼,似是有些困倦。

桑菱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高墨言躺在床上正望着自己,不禁脸上有些羞红,转过身给高墨言斟了杯茶,似乎是掩饰什么,不自然得说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受了伤没有包扎就到处乱走,幸亏是遇见我,否则这血流尽了,世上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桑菱的话似是埋怨,似是娇嗔,责怪高墨言不懂得爱惜自己。

高墨言想起身,发现棉被下自己裸着上身,而肩膀上的伤口明显已经处理过,用白布包扎妥当,于是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桑菱将茶杯递给高墨言,说道,“你在街上昏过去,我又背不动你,没办法送你回高家,正好旁边有家客栈,我就把带过来了,又找了大夫给你处理伤口,大夫人说也只是因为你身强力壮,如果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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