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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沉香娘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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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吃定心丸,你就凡事拣好听得说,千万别给她们泼冷水,然后,你还要照看好惜人,如果高家真有什么事发生,你记得什么也不要管,抱着惜人离开高家就好,只要惜人在,高家的香火就不算是断了……”

高美景听到后面那几句话,心里咯崩一声,说不出来滋味,当即掩嘴差点哭出声来,再也压抑不住,便奔出房外……

杜若锦强忍着热泪,转过头去用帕子轻拭了一下,才转过头来说道,“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吧。”

高纸渲站起身来,没有看杜若锦一眼,望着门外暖日徐徐,不由得叹道,“这天热了,可是人心更热,人心热心必乱,纸渲还是出去寻一味清凉药吧……”

杜若锦望着他的背影,只不过是一眼,迅疾转过头去,对高墨言说道,“你呢?纸渲去寻一味清凉药,那么你呢?”

高墨言端坐着不动身,神色却更加阴郁起来,说道,“那么我应该去坐镇火焰山……”

说着便起身出门,杜若锦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轻轻说道,“墨言,小心些……”

高墨言身子一顿,没有回头,只不过从侧面看到的微微勾起的嘴角看得出,他在浅笑,是的,有什么比听到心爱之人劝自己小心之类的话,更令人窝心得呢?

正厅里只剩下杜若锦一个人,杜若锦走出去,看到夕阳西下,烟霞漫天,那辨不清红紫的光辉,都是徐徐洒落在高家院落内,或落在青石砖上,或落在廊亭小桥上……

杜若锦穿过廊亭,来到后院,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可是就是感觉,在今天,她需要缅怀一下过去,这里曾经是她经常来过的地方,也是后来她惧怕来到的地方,有回忆,有伤痛,有甜蜜,有别人的隐私,总之,杜若锦对于后院的情感很复杂,她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就这样无人打搅,静静的……

杜若锦想起了很多,譬如高美景与楚惜刀,如果,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如果楚惜刀不是清远主持的徒弟,那么他们两个人是否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毕竟高美景为了楚惜刀愿意去死,这份感情不是假的,也不容任何人质疑,哎,一切都是过去式了,过去式里我们曾经参与了很多,得到的却很少……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君臣大于父子

后花园,自古才子佳人故事发生地最常见的地方,高家也不例外,当楚惜刀从外墙越过,以天人之姿出现再高美景面前的时候,可能就把高美景的心给俘虏了,楚惜刀告诉过她,他只是游戏人生,可是高美竟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在乎……

不对,那不是什么也不在乎,那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期盼太多所以努力蛰伏的情绪而已,一旦迸发出来,那么这种占有欲势必会如滔天大浪一般打来,直把人击得粉身碎骨……

所以,当楚惜刀发现了高美景炙热的情感后,也恐惧自己被灼伤,所以才会把一部分的情感放在了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发展的杜若锦身上,那只不过就是欣赏杜若锦的洒脱而已,相对于古代女子而言,杜若锦是洒脱,是骨子里的洒脱,可是就其本心,却还是传统之际,否则,否则她早就……

杜若锦苦笑,在听到金线在远处唤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得怎么来到后院想起楚惜刀与高美竟来,如今楚惜刀已死,高美景却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一切不是很好吗?

杜若锦缓步从后花园走了出去,金线正焦急得转来转去,看见杜若锦出来惊喜说道,“二少奶奶,好歹找到您了,”走近杜若锦身边之时,却突然低下了声音,说道,“许是听说了什么,大小姐从袁家急匆匆得赶过来了,连大夫人那边也没顾得去,就在墨言堂等着您呢。”

杜若锦快步往回走,她记起美景说过,杜若锦如今怀了身孕,如果再叫她有个好歹,自己可担不起这份罪责,待到回到墨言堂的时候,娇喘吁吁,见到高良辰之时,便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姐,我们先顾不得叙旧,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说完就赶紧回袁家……”

高良辰欲哭无泪,叹道,“我的好弟妹,醒来后就变成这般风风火火的模样?爹出了事,我原本指望你能帮助高家走出这一难关……”

杜若锦喝了一大口茶,才将气喘匀了,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太抬举我了,你好歹是嫁出去的人了,何苦还要取笑我这高家的二少奶奶呢?如果高家有难,你夫家能保你不出事,可是我们这些高家人,可就……”

高良辰听见这话,竟然红了眼圈,杜若锦这才急了,她刚才说那些话,不过一半都是玩笑话罢了,谁想到高良辰竟然当了真?

高良辰拿帕子掩住脸,哭道,“这高家始终是我的娘家,娘家出了事,我又怎么能安身在外?即便,即便娘不是我的亲……可是爹始终是我的亲爹呀,难道要我眼睁睁得看着他出事而置之不理呢?”

杜若锦好言劝慰了她一阵,却是在心里暗恨,自己这不是嘴欠嘛?好端端得说这些话做什么?没得招惹这姑奶奶眼泪汪汪的,回头动了胎气,她杜若锦这罪过可就大了……

杜若锦本来想劝着高良辰赶紧回袁家,可是高良辰突然拭了泪,对杜若锦说道,“我也是听夫君回来给我说的,他说朝中已经有好些人知道这消息了,可是谁也不曾见有谁有动作,一来这高步青医术精湛,人品极好,从来没有被人非议过,二来他又是尚元阁高砚语的父亲,这样一看,谁都想要卖高砚语个人情,只待高砚语为父求情之时,自己也跟着求情……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发生一天了,高砚语竟然纹丝不动,在尚元阁当差之时,竟然连提也不曾提过,朝中上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这高砚语是大义灭亲,有人说高砚语这是泯灭人性见死不救,有人说高砚语这是临危不乱……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可是高砚语就是不见有任何动作,淡定如水……

高良辰将这话讲给杜若锦听,这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隐隐埋怨高砚语这是在明哲保身,见死不救,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杜若锦脸上带着轻微的笑,劝道,“大姐,朝中之事你不懂,如果四弟果真为爹求了情,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势必也跟着来求情,皇上怎么能容忍结党营私之嫌发生?定当重重惩罚父亲之最,还不如就此淡然待之,四弟如今身份特殊,只有他保全了自己,才有机会出面保全高家,如果只凭他一时热血,那么皇上不光迁怒于他自己身上,想必迁怒于整个高家也是有可能的……”

高良辰似懂非懂,说道,“可是这毕竟是他的父亲呀?皇上难道不考虑到这一层?”

杜若锦苦笑,心里却似凉透了,许久才说道,“君臣大于父子……”

……杜若锦将高良辰送出了墨言堂,又吩咐金线将高良辰送到大夫人那里小坐,并且在旁边侍候着,再者又派人去袁家说,天色已晚,高良辰身子不便,今夜就宿在高家了。

及至很晚,杜若锦仍旧坐在墨言堂,窗外明月皎洁,杜若锦的心境却不如往常一般清亮……

那如水一般清澈的月色,你说,你是否真正洒落在我的身旁?

为什么我仍旧感觉到那片昏暗,始终在我的身旁,从未离开?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来往甚密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敲门进来,竟然是高良辰提到的高砚语……

杜若锦微微一怔,说道,“四弟,你终于回来了……”

“二嫂,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明理,砚语确实是这般想的,伴君如伴虎是恒古不变的话,砚语时刻小心,就是怕有一天犯了事拖累高家,可是如今砚语虽然进了尚元阁却是连在翰林院的那份自由也没了,爹犯了事,砚语不敢去找人商量,更加不敢找人去求情,因为砚语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肯定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杜若锦起初不过是安慰高良辰,才应急揪了一段话出来,想不到高砚语竟然深以为然,还说此话能符合他的心境,杜若锦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生疑,高砚语,你能进尚元阁自也不是泛泛之辈,难道不明白?

有时露短比遮短要强得多吗?

我想到的,你想到的,皇上自然也能够想得到,那么你这份刻意的掩饰在皇上眼里,是否少了几分真诚?

杜若锦不敢将此话说破,因为她了解高砚语的脾气,高砚语虽然看起来恭敬敦厚,可是内里却是心机深沉之辈……

有些话自己还是藏锋芒不说得好,譬如这件事杜若锦不准备分析给他说,高砚语是个明白人,他心里自然能够分得清自己在做什么。

杜若锦和高砚语周旋了几句话,杜若锦有些厌了,打了个哈欠,高砚语识趣得离开了……

及至深夜,金线才从大夫人房里回来,说是已经安顿下高良辰睡了,杜若锦吩咐金线也下去歇着,金线依言而去。

杜若锦走出房间,来到墨言堂的院落内,虽然是深夜,可是月色清凉,依旧能看得清少许事物,所以当杜若锦看见墨言堂一袭白衣走过的时候,便立时看清楚,那正是高纸渲……

杜若锦轻步追了上去,唤道,“纸渲……”

那一袭白衣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也没有言语,杜若锦倒是有些发怔,问道,“你不是去寻清凉药吗?可得偿心愿?”

高纸渲回转身,用玉笛轻撩开垂荡在两人之间的枝条,言语间那声音竟是有些低哑,说道,“你猜的出来我做了什么?”

“我自然猜的出来,你不就是进宫找欣月了吗?”

杜若锦料想得没有错,高纸渲在杜若锦痛喝之后,便想到进宫去找欣月探知此事,欣月也仿佛是料定高纸渲一定会来,所以早已将事情的大概弄了个清楚……

原来,欣月从宫人口里得知,这惠婕妤进宫才不过月余,进宫来却不断结识人,从上至下,凡需要打点的竟然一个人也没落下,所以在宫人口中还是个大方的好主子……

皇上念着几番因素,所以宠幸了几日,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本来众人都不相信惠婕妤会做出这等事龌龊之事来,可是谁也不会相信一向安守本分的高步青就会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来……

这些话貌似没有价值,可是欣月打听来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惠婕妤与高砚语相识,并且来往过密……

当高纸渲如此婉转将这句话告诉杜若锦的时候,杜若锦还是犹如听到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这难道就是高砚语稳坐尚元阁,淡然镇定的真实原因?

是他不想救,还是他不能救?

杜若锦将这个疑问抛给了高纸渲,问道,“那么你心里怎么想?”

高纸渲没有丝毫的犹疑,说道,“你心里难道没有答案吗?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那么你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

杜若锦微怔,便见高纸渲飘身离开,杜若锦始终没敢在后面再唤他一声,因为天色太晚,夜色暧昧,禁不住以爱的名义行使一切……

杜若锦回到了墨言堂内,烛光微弱,杜若锦趴在桌上很快便打起盹来,待到感觉有人将自己抱起才醒过来,原来竟是高墨言,看自己睡在桌上好不心疼,马上动手抱起杜若锦来轻放在床榻上,杜若锦一手勾住高墨言的脖子,说道,“墨言,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高墨言宠溺得抱了抱她,说道,“爹的事情已经叫我揪心,你就不要再拿自己身子来让我为你担心了。趴在桌子上入睡,着了风寒该怎么办?”

杜若锦撅着嘴,将头埋在高墨言的怀里,轻捶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哪里就让你为我担心了?墨言,我们不说这些,你坐镇火焰山究竟如何了?你快些将你的事情说给我听……”

高墨言扯过来薄被给杜若锦盖上,将手搂在她的腰肢上,沉声说道,“若锦,我有件事一直以来都瞒着你,起初不告诉你单纯就是不想告诉你,后来该告诉你的时候,我又不忍心告诉你,怕让你为我担心……”

杜若锦没有动身,只是冷静得说了一句话,“你就是想说,你是墨龙帮的帮主,对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像猫却似老虎

高墨言搂着杜若锦的胳膊略为僵硬,说道,“你是早知道了吗?”

杜若锦长舒一口气,说道,“算是吧,那时楚惜刀说与你有仇,我便猜到了,只是后来你半夜出去,我叫残歌跟踪你,才算是彻底知晓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你想说早就说了,我何必来问你这些俗事?”

高墨言搂着杜若锦的腰身越发用起力来,说道,“你这个女人,心思真重……”

杜若锦一怔,随即失笑,说道,“是吗?那么如果我傻一些天真一些,你是否觉得我更可爱一些呢?”

高墨言自然不知道很傻很天真的故事,可是他听得出杜若锦话里的不怀好意,随即惩罚性得用手指轻刮她的鼻子,杜若锦不依就要去反抗,两人在榻上翻滚了许久,气喘吁吁得各自躺在一边。

杜若锦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高墨言说道,“我去墨龙帮,吩咐帮众,无论从何种渠道,都要给我搜罗出这件事的消息来,然后彻查惠婕妤的来历……”

杜若锦将这边高良辰还有高纸渲处得来的消息说给高墨言听,高墨言却是良久没有说话,唏嘘不已,杜若锦问道,“你在叹息什么?难不成你会以为四弟与此事有联系?”

高墨言将双手垫在头下,说道,“你从前只是听说四弟是青楼出身的女子所生,却不知其中个因……”

原来,高步青未入宫前,认识了高砚语的生母梁红泪,可是梁红泪是罪臣之女,当时高步青已娶妻妾,本想接梁红泪入高家再做第三房小妾的,可是高老太爷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并且在高步青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梁红泪逼得离开了锦州城。

高步青苦心寻找梁红泪数年,终于寻见她时,才发现她已入青楼,当高步青得知是父亲所为之时,当即就决意将梁红泪接回高家,可是高老太爷雷霆大怒,就是不肯答应。

高步青无奈之下,便给梁红泪在外面置办了庭院,并且买了两个丫鬟侍候着,未到一年那梁红泪竟然生下一子,便是高砚语。

高步青几次三番苦求老太爷让梁红泪进门,可是老太爷还是死咬着不肯答应,并且放出话去,只要梁红泪自尽,那么就会准许高砚语进门认祖归宗。

所以,爱子心切的梁红泪,为了让高砚语有个被承认的身份,自尽在高家门前,高步青当即见状痛哭出声,几欲昏死过去……

高砚语被抱进了高家,高老太爷指明让大夫人抚养他,大夫人嫉恨他的娘亲曾经勾住高步青的魂,所以言辞间对他说话总是多了几分讽刺,高砚语从这种环境里长大,难免会性格上有些怪异,这份怪异就是表现在,言辞间异常的恭敬客气,可是面色与体态上,却是端得冷傲孤僻。

杜若锦听完高墨言的话,一时没有吭声,还在揣摩高墨言说这一番话究竟是何道理?难道是说,他认定了高砚语心里存在恨?

高砚语对高家有恨,想必是可以理解和宽恕的,想必老太爷也会后悔当年的决定吧?

如果梁红泪不死,说不定高家不单有了大夫人、二夫人,甚至还有三夫人……

“墨言,你说,如果砚语真在此事上掺和了什么,你会如何处理此事?”杜若锦试探得问道。

高墨言一怔,随即说道,“这件事太过于重大,岂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他再有过失,也仍旧是我的弟弟呀……”

是的,高墨言,你有一个看起来像猫其实是老虎的弟弟。

杜若锦猛然间想起,曾经捡到过高砚语掉落的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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