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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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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鉴,为陛下分忧,实属老臣分内之事,自不敢有辞,奈何老臣素不曾审过案,于此道并不精擅,倘若强为之,恐误事也,惶恐,惶恐。”
李贞此番本是打算看热闹来着,却没想到躺着也中枪,愣是被李显的举荐给卷了进来,心底里着实怒极,恨不得将李显骂上个狗血淋头,只不过想归想,做却是没胆子这么去做的,面对着高宗的殷切期望,李贞也只能是苦着脸出言婉拒道。
“八叔过谦了,您乃国之砥柱,威望无双,有您主持大局,再有大理寺、京兆府等诸有司衙门全力支持,何愁此案破之不得,小侄以为此案非您不能为也!”
李贞想脱身,可惜李显却没打算让其溜号,这一听其出言推辞,立马站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捧杀了其一把。
“太子殿下过誉了,老臣何德何能,实有心而无力哉。”
李贞可不傻,那会不知此案有多难处置,别的不说,要审李显这个最大的嫌疑人便不是件易事,没有高宗的旨意,他连东宫的门都进不去,又谈何审案之说,再者,就算是李显肯配合,李贞也不以为自己真能审出甚真相来,没见武后一党都不肯出面争这个主审权么,很显然是早已料定了此案之难度过高罢了,李贞自是怎么也不肯接手主审之事,毫不犹豫地便再次推辞了起来。
“八叔此言差矣,以您之能,审明案情实属举手之劳耳,本宫甚是期待焉。”
不止是李显要坑李贞一把,武后出于自身的考虑,也想着将李贞架上火炉,也不等高宗出言,便即从旁插了一句,如此一来,原本是母子对峙之局转瞬间竟变成了母子联手逼迫李贞之势,变化之快着实令人无所适从,满殿大臣一时间全都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不知作何感想……
第六百八十章糊涂案糊涂断(一)
“娘娘明鉴,老臣,老臣……”
李贞显然没料到武后也出手夹击了自己一把,登时便急了眼,紧赶着便要出言请辞,可一急之下,却又愣是找不着太好的借口,一张老脸竟生生憋得通红如血,要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朕看可以,此事便由八哥主持大局好了,诸有司衙门全力配合,务必在一月之内审结此案,朕要将那不法之徒抄灭九族,断不轻饶!”
难得武后与李显在朝局的看法上有一致的时候,高宗自是也乐得成全上一回,不待李贞将话憋个完整,便即下了决断,毫不犹豫地便将烫手的山芋拨到了李贞的怀中。
“老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宗的话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要强辞,那可就有着欺君之罪了,李贞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心里头就别提有多歪腻了的。
“嗯,有八哥在,朕大可放心了。”
高宗体虚,加之没睡好,议到此时,早已是乏得紧了,眼瞅着事情已然有了定论,自是不想再多啰唣,丢下句交待之言,便即起了身,无甚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缓步便向后殿转了去,武后见状,也没甚言语,默默地跟在了高宗的身后。
“散朝!”
高宗夫妇一走,程登高自是不敢怠慢,扯着嗓子呼喝了一声,一溜烟地领着一众小宦官们便追在了高宗夫妇的后头,临时早朝至此算是告了个终了……
“父王,太子那厮着实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干的屁事,回头却让我等去顶缸,天下哪有这般好事,既是要查,那就查他娘个底朝天,看那厮还得意个甚!”
今日原本就是荀假,这朝议一散,诸般人等自是各归各府,越王府一行人自也不例外,分乘着数辆马车呼啸着回了城中王府,卜一进书房的门,早已满腹怨气的李冲率先沉不住气了,连落座都不曾,便急吼吼地骂了起来。
“大哥,当不致于罢,太子殿下该不是那等样人。”
李温如今虽已是回朝任了将军,可毕竟在河西厮混了多年,对李显之能有着股盲目的崇拜情结,此时一听自家兄长如此说法,登时便有些子忍不住了,这便出言反驳了一句道。
“放屁,你小子是被那厮迷昏了头,如此浅显的道理还看不出来,没用的东西!”
这一听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的三弟当众反驳自己,李冲登时便怒了,毫无形象地大暴起了粗口。
“够了!”
李贞正自心烦无比,这一听哥俩个自己掐了起来,登时便是一阵火大,气恼万分地喝斥了一声,而后也没管兄弟俩是啥表情,埋着头,快步走到了上首的几子后头,一撩起王服的下摆,闷闷不乐地端坐了下来,李冲等人见状,自是不敢再斗嘴,各自怏怏地落了座,板着脸都不吭气了。
李倩与李纯如今虽也在朝中任职,只是官衔都低,一个正六品下,一个从六品下,都不够上朝之资格,自是更不可能够格参与此番须得四品以上官员方可出席的朝议,这会儿眼瞅着父兄表情都不甚对头,自不免忧心不已,可又没胆子开口乱问,只能是将企盼的目光都投向了正襟危坐着的陈无霜身上。
“王爷,出了甚事了,为何这般模样?”
这一见情形不对,不止是李倩与李纯好奇心盛,便是陈无霜也颇觉愕然,只是心中计较未定,原本也没打算急着开口发问,只是见李倩兄弟俩如此热切,却也不好拂了兄弟俩的意,这便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沉吟着开口问道。
“嗯。”
李贞正自郁闷难明之际,实在是不想多言,这便朝着裴守德一挥手,示意其来陈述今日朝议之详情。
“诺,无霜老弟,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朝议只为一事,那便是明崇俨遇刺一案由何人主审之议题……”
李贞有令,裴守德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躬了下身子,应了声诺,而后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将今日早朝上所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只言事实,并不增添任何个人之评论。
“竟有此事?唔……”
陈无霜虽是当世智者一流的人物,可也真没想到朝议居然会有这般变化,一时间还真有些搞不清状态,自是不肯轻易开口点评,只是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连陈无霜都失了言,其余人等自是更加不敢胡乱开口,哪怕一向不怎么服气陈无霜的裴守德也同样如此,书房里的气氛登时便诡异了起来,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压得越王府众人皆有些子喘不过气来。
“嘿,还真都是好算计,太子殿下与宫里那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陈无霜到底不是寻常之辈,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已然推敲出了内里的意味之所在,不由地便感慨了一句道。
“哦?先生这话当从何说起?”
李贞是既搞不清李显与武后的用心何在,也搞不明白硬塞到自个儿手中的这个案子该如何个审法,正自郁闷难耐之际,突地听闻陈无霜如此说法,立马便来了精神,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莫急,且容陈某细细道来,唔,依某所见,明崇俨之死纵使不是太子亲自所为,也必定是出自其之安排,这一条当是笃定无疑之事,可他人真想查到太子头上么,只怕是没那个可能,别说王爷了,便是天后娘娘亲自出手都没那个能耐,强要硬为,除非陛下打算换马,否则的话,断奈何太子不得,娘娘之所以强要太子殿下自审此案,不过是打算凭此抓太子殿下的小辫子罢了,可惜啊,太子殿下奸诡得紧,并不上当,娘娘这也是无奈,只能是顺势将此案推给了王爷,不外乎是指望王爷能跟太子殿下好生打打擂台罢了,至于太子殿下为何如此么,怕是在报复前番五州弹劾案罢,呵呵,这报应倒是来得好快么。”
陈无霜摇了摇头,伸出一个巴掌,一边扳着手指,一边细细地将缘由分析了一番,言语间满是自信之意。
“啊,这……”
李贞满心指望着陈无霜能说出破获此案的办法,可一听陈无霜的分析固然头头是道,却浑然没说该如何破案,反倒是罗列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似乎此案破不得一般,登时便有些子傻了眼,老脸抽了抽,愣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
“陈先生,事情当不致如此罢,我等有审案权在手,当可握主动之势,无论宫里那位还是东宫,要想成事,势必都得看我等之脸色,又何至于似先生说的这般不堪?”
李冲性子急,又无甚智算之能,实在是领悟不到陈无霜所言的奥妙何在,这一听陈无霜将事情说得这般棘手,心下自是大不以为然,这便不管不顾地出言反驳了一句道。
“琅琊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然,审案权在手,我方似有一定之主动权,可面对着东宫与天后娘娘两方面之重压,我方又将何去何从哉?顺着天后娘娘之意,深深得罪东宫不说,还注定无法将事情牵连到太子的身上,此无它,太子既然敢为,自是早就做好了相应之准备,无论是借大宴之由酗酒掩护,还是行刺一击之雷霆,都无十足证据能证明太子所为,若非如此,娘娘又岂肯将审案权拱手相让,试问琅琊王又将使何手段去查太子,栽赃乎?怕是难罢,娘娘倒是指望着我等这般做了去,在其看来,一旦我等真这般行了去,纵使无法借此案一举扳倒太子,亦可逼迫我等彻底投入其之麾下,就其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能,一旦我等把柄落到其手中,又岂能落下个好来?”
陈无霜其实很是不喜李冲那冲动而又无甚头脑的性子,奈何此子乃是越王世子,大义名分所在,纵使再不喜,身为谋臣,陈无霜也不得不按捺着性子开导了其一番。
“先生所言甚是,若是我等不依娘娘之意行事,那便得造假以过关,当真如此,娘娘处必定会发力,我等可就里外不讨好了,倘若与东宫联手,又难免有与虎谋皮之嫌疑,那厮同样不是甚好相与的,把柄落其手中,对景儿抛将出来,便是欺君大罪一条,换而言之,我等如今可谓是骑虎难下矣!”
李倩的智商显然要高出李冲老大的一截,又有心让其难堪,这便从旁插言附和了一把,一者表现其智谋之能耐,二来么,暗地里狠狠地贬损了李冲一把,指其为不明事理的糊涂虫一条。
“哼,荒谬,我等有圣旨在手,岂怕东宫敢耍无赖,直接彻查了去,三木之下,就不信东宫诸般人等皆是铁板一块!”
李冲虽不甚聪慧,可也并非傻到了家,自是察觉到其二弟的不良之居心,登时便怒了,双眼圆睁地一拍几子,大言不惭地放出了要彻查东宫的豪言。
“是极,是极,大哥好胆略,且不知大哥欲带多少兵去查东宫,又可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拿人,若真敢,小弟当输了头与兄长!”
李倩存心要出李冲的丑,眼瞅着其恼羞成怒地乱了分寸,自是乐得顺势再给其来上个重重一击。
“你……”
别看李冲先前说得豪迈十足,可要他去跟李显当面计较,却是没那个胆子,这等心底里的怯弱被李倩如此这般地当众揭破,面子上自是再也挂不住了,眼一瞪,便打算破口大骂了。
“够了!吵个甚,都给孤闭嘴!”
一见二子又起了争执,李贞烦不胜烦之下,哪有甚好脸色,毫不客气地高声喝斥了一嗓子,止住了李冲将将出口的脏话,而后也没管二子究竟是何等表情,满脸期盼之色地望向了默然无语的陈无霜,殷切地开口问道:“先生既能看破个中蹊跷,想来必有教我者,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孤自无不从之理。”
第六百八十一章糊涂案糊涂断(二)
“王爷言重了,陈某自当尽力而为之。”
陈无霜自也知晓越王一系如今可算是卷入了大麻烦之中,自是不敢再似往日里那般随意,很是甚重地逊谢了一句之后,这才腰板一挺,神情慎重地开了口:
“此事碍难处有三,其一,但凡稍有头脑之辈,接知此案与东宫脱不得关系,不仅王爷知晓,娘娘也定是如此想法,甚或陛下心中也难免有此想头,故此,东宫既不能实查,又不能不查,真要查了去,又须得太子殿下配合行事,若不然,光是天下人的唾沫便足以将王爷生生淹没了去;其二,娘娘处不管出自甚考虑,都必定会全力催逼王爷,若是结果不能让其满意,则王爷恐难过得此关,终须得在娘娘与太子殿下之间取得一平衡,此平衡点要找出来,实非易事;其三,替罪之羊不好寻,这不单是要给陛下一个交待,还须得能令天下之人信服,如此一来,王爷之英名方不致受损,有此三碍难处,这案子确实棘手无比,却也不是无法可解,某有三策或可用之。”
“还请先生赐教。”
李贞愁的便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等棘手之局面,这一听陈无霜言及有三策可用,精神猛地便是一振,一拱手,很是客气地追问道。
“王爷明鉴,这第一策为拖,查大可轰轰烈烈地查,雷可以打,雨就是不下,拖上个一年半载,这事儿也就差不多该淡了去了,只是如此一来,娘娘处必对王爷颇多怨咎,枕头风一吹,王爷之圣眷怕也得受些影响,从长远看,于王爷之大计恐不利居多;第二策便是择一方而靠之,论及如今之势力,娘娘明面上强大无比,实则已然落后手矣,看似朝局在握,门下奔走之士众多,其实不过是浮云罢了,自打海外粮种推广一事起,娘娘执政之根基几乎已被架空,政令倒是下了不少,可下头州县却大多是阴奉阳违,可谓是政令难出朝堂了,换而言之,太子殿下羽翼已成,王爷纵使投向其,也难得信重,此实不可取,真要抉择,那只有靠着娘娘行事,这本是常理,只是真如此行了去,倘若拿太子不下,则王爷必危殆矣!个中风险实高,须谨慎再谨慎方有一线成功之可能;至于第三策么,那便是以我为主!”
陈无霜将前两策都详细地分析了一番,唯独第三策却仅仅只给出了个提示,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
“以我为主?唔……”
李贞也属老谋深算之辈,心中自也有着计较,尽管陈无霜的第三策并无任何说明,他却已是猜到了答案,只是内里的算计还有些没想透,也就没急着表态,而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其余人等见状,纵使有着满腹的心思要问,却也不敢在此时开口,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便有些子诡异了起来……
“二位,今日之事该如何个了局,就都议议罢。”
今日之朝局诡异非常,李显事先也没料到武后会如此这般的发动,是时还真有些个措手不及之感,好在应对尚算得当,将烫手的山芋硬生生拨拉到了越王李贞的怀中,纵使如此,李显也不敢有丝毫轻忽之心,只因当时情形紧急,于应对之道上,李显也只是思忖了个大概,并不敢确保一准无虞,而今既是有了细研的时间,自是得好生谋划一二才是,有鉴于此,李显一回了东宫,便将狄仁杰与张柬之两大谋士都找了来,打算好生计较个明白。
“殿下将案子推到越王手中之举确有四两拨千斤之奇效,然,并非毫无隐忧,最大的祸患便在于越王殿下的可能之选择上!”
兹事体大,狄、张二人自是不敢轻忽了去,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由着张柬之率先开了口,只一句便将问题的根子点了出来。
“嗯,这一条正是可虑之处所在,先生以为八叔将会如何哉?”
李显本也是智算高明之辈,自是早已通盘想过了问题的根本之所在,哪怕张柬之并未细说个中差别,可李显却是心中有数得很,唯一不敢百分百确定的便是李贞的最后之抉择。
“殿下明鉴,此案于越王来说,选择不外有三,其一便是拖,将此案拖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止;其二便是与武后携手,全力攻讦殿下,不计代价,不顾后果;至于其三么,那便是独立断案,既不完全迎合娘娘,也不彻底得罪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出一替罪羊,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依张某看来,越王其人野心甚大,又爱惜羽毛,第一条虽是稳妥,然其一准不愿为之,概因于名望有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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