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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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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进去凑个热闹?”身边传来的女声里充满调侃。
  “碧涵身份低微,站在这里就可以了。”殷碧涵瞄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倒是四殿下也千辛万苦地过来了,怎么不进去?”
  正堂里坐的人的确不少,能向皇子道贺的自然是些品衔俱高的大官。殷碧涵本是不想太过独立特行才到来此地,但是看见正堂里的众人正襟危坐,贺辞冠冕堂皇的样子,便有些提不起兴趣。
  站在一边的,正是皇四女李济安。她朝里面看了眼,随即也是略皱了眉就没再说话。
  “对了,听说前阵子安昭容的事情,你出了不少力?”莫名地,李济安极不经意地提起之前的事。
  “是。”
  “先是三哥,然后是五弟。”站在殷碧涵身边的人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殷碧涵,你好大的胆子。”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在她异常郑重的表情下,突然便生出一种压力。
  说起来,李玥吟就任禁军统领,李济安的确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
  殷碧涵眨了下眼,抿住唇没有说话。
  好大的胆子……吗?
  她并不想争辩,也不会拿那些“感情不受理智控制”作为借口。她的确是喜欢李玥吟,也的确从心底疼惜着李玥潇。
  但是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之后如何,单只是陪伴也不过是出为李烨对儿子特别的宠溺罢了。
  “三哥得母皇亲口允诺可以不必计较,五儿却注定是要成为哪一府的主君。”李济安慢慢地陈述事实,“赤月四大名门刘姬姒姜里,可没有姓殷的一家。”
  “殿下,您这是激励我吗?”殷碧涵回以温温一笑,似乎李济安的话并不能打动她。
  “我只是提醒。”李济安站直身子,似乎想走。
  “殿下没想过百尺竿头吗?”
  李济安脚下突然一顿。她回头,“就凭你这句话,传到母皇耳里便是重责。”她神色依旧平静,没有被人说破心思的恼怒,也没有生怕沾惹上是非的惶急。
  殷碧涵浅浅一笑。
  帝家三女已去其一。照殷碧涵的看法,二皇女并不适合那至尊之位。李济彰才学或许出众,但是她目下无尘见不得肮脏龌龊。
  反倒是眼前的四皇女似乎更为妥帖些,至少从大皇女那里来的兵部在她手里安生了很长一阵子。为帝者,本来就不需要自己有多大能耐。只要能让朝廷所有的部署机关发挥应有的作用就可以了,不是吗?
  “四殿下,”殷碧涵只是说,“碧涵倒是觉得,您比二殿下更合适些。”
  李济安看着殷碧涵,她表情不变却竟然再不答一句话,就这样像来时一样突然转身离去。
  殷碧涵挑眉。
  这位皇女虽然没承认,倒也没有反驳呢。
  那么,是她没这个心思,还是认为殷碧涵没有这个资格知道?
  殷碧涵突然轻笑了出来。
  她曾经对李烨说过,她只忠于陛下。所以只要李济安还是“皇女”,她就不会奉上她的忠诚。
  她看向正堂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眨了眨眼。在这里干等也不过是白耗了时辰,还不如回衙门去处理公务更实际些。
  既然决定了,原本打算随众人一起向李玥吟道贺的殷碧涵竟然连个照面都不曾打过,就这样离开了禁军衙门。
  
  正堂冗长无趣的奉承和恭维好不容易结束了。李玥吟脚步略微有些急促地走到门外。
  但是果然,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适才他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从窗边走过,他几乎立即就认了出来。但是等他能够走出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走了。
  些微的失望弥漫开来。
  她果然还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
  她会等,但她不会一直等。超过她可以等待的时间,她就会离开。而他,似乎每次都慢了一点,每一次都看着那道身影从面前经过,但是伸出手时却再也抓不住了。
  于是,突然兴起叹气的念头。
  他有他该做的事。
  李玥吟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里不是皇子府,李玥吟也不想他的下属认为他娇弱无力,所以房间保持了原样。除了书案座椅等必备之物外,再无其它。
  李玥吟走到案边,坐下。
  然后一愣。
  这椅子……与他书房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叹一声,让笑盈在唇边。
  那人果然是在他身边,像不存在一样存在。




君醉偶遇太医

  “齐首座?”殷碧涵掀起门帘,意外地看着雅间里竟然已经有了先到的客人。
  穿着家常衣裳的老人对着殷碧涵笑了笑,似乎为自己能让殷碧涵露出这样的表情而得意。“一直听你说君醉楼如何如何,今日想起来便过来看看。”
  “今日您沐休?”既然没有穿官袍,显见不是从衙门过来的了。
  “哪里。上了年纪的自然不能跟你们这些年青后生比。”齐首座说,“我是每五日一休。”
  她嘴里说老,在殷碧涵眼里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身子却是丝毫不差。不过能得五日一休,到底是李烨的格外恩典。
  殷碧涵轻点头,然后笑道:“既然今日赶巧,就让碧涵做次东道。”
  “那是当然。”齐首座道,“论官位是你高,论家底也是你厚,怎么的也逃不过去。”
  殷碧涵微怔后,道:“您又说笑了。”于是唤来小二点菜。
  殷碧涵知这太医院齐首座专门挑了这个时辰寻过来,绝不只是蹭她一餐饭那么简单。横竖也没什么要紧事,让小二上了好茶,一边看看窗外园景,一边慢慢啜饮着,等她转入正题。
  “樱草自尽了。”氤氲的热气里,老太医的眼神也缥缈起来。许是见多了生死,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悲凉的味道。
  “……是吗。”殷碧涵只应了声。
  牵涉进那样的事情里,这样的结局也在预料之中。殷碧涵对樱草印象不算坏,却还是没有熟稔到可以为他难过的地步。
  “临死前辗转托人叫我给你带句话。”
  “给我?”殷碧涵再度意外。
  他能有什么话告诉她?还是临死前千辛万苦也要告诉她的。
  “请照顾殿下。”老人对着殷碧涵,认认真真地将樱草临死前的那句话传达给她。
  殷碧涵一怔,轻叹了口气后转眼向窗外。
  樱草所指的殿下是哪一个自不待言,倒是他的用心实在可叹。
  他的消逝于安凝与李玥潇父子而言必然不算桩喜事。然而要说“既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就别做让他们伤心的事”之类殷碧涵也是不能。这世上到底有太多的情非得已,万事顺遂也不过是句顺耳听听的吉利话。虽然那么句余愿已足的话,让这里的安宁里生出些唏嘘的味道来。
  不过此时房间里坐的两人,一个是见惯了,一个是心凉肺也凉的,淡淡的伤怀稍纵即逝,几乎不曾存在过。
  “这一次的事情,就算那么过去了?”殷碧涵转而问道。
  对于樱草临终托付,殷碧涵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对面的老人似乎也同样明白,也随之换了话题,“自然是过去了。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大本事,竟然可以说动陛下。”
  殷碧涵答道:“其实本不用我多事。那日三殿下和姬大人也去了,有那两位在哪里还需要我上窜下跳。”
  “上窜下跳……”齐首座失笑,“姬大人或许有用,三殿下倒是未必。”
  殷碧涵颇为意外老太医的论断,“怎么说?”
  “三殿下虽然聪颖,对五殿下也是呵护宠爱,但他是绝不肯对着陛下用些什么心机。”齐首座说。好歹御医那么多年,几位皇嗣的性情总是知道些。
  殷碧涵想了想,不得不点头。
  如果翻来覆去的只是“相信”和“求母皇宽待”之类,的确对李烨收效不彰。
  “那姬大人呢?”殷碧涵又问,“为什么她只是‘或许’有用?”
  “这个……”老太医犹豫了下。
  “不方便说?”殷碧涵自是明白何谓“不能说”。
  “倒也不是。”齐首座想了想,还是说道,“本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她看向窗外,似乎在怀念过去,“陛下厌恶诅咒之类的东西,是起于姬大人的父亲。”
  “姬大人的父亲?”殷碧涵颇为意外。
  赤月四大名门皆是枝繁叶茂,唯独姬氏只筠卿一个。她不止没有堂亲,甚至母父也都在她年幼时便过了世,所以据说姬筠卿是在皇宫长大。殷碧涵知道的只有这些,关于姬筠卿的父亲,只能确定肯定出身不低,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
  “姬大人的父亲,是陛下的堂弟。”老太医的声音里满是怀念,“那位殿下的风华与美丽……即使现在的两位皇子也是比不上的。”
  “是吗?”殷碧涵笑盈盈地看着齐首座。
  “你别不信。”老人回过神来看见殷碧涵的眼神不由微赧,瞪了她一眼,“如今的姬大人倒是与那位殿下十分相象。你且想想如果她生为男儿身是怎生光景便知道了。”
  生为男子的姬筠卿……殷碧涵不由出神。
  出尘离世,却也清艳无比。
  殷碧涵无奈摇头,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女人,便只能是个祸害了。
  “他与陛下从小亲密,成亲之后还是经常回宫里小住。”齐首座说,“姬大人的母亲过世后,陛下又将他接回宫里整日陪伴。只可惜没多长时间,那位殿下便郁郁而终。”
  殷碧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下葬后不久,居处翻找出不少诅咒的布偶之类。”齐首座顿了顿,看了殷碧涵一眼,“查出来说是后宫的那些君侍们看不过他如此受宠。”
  看不过他如此受宠?
  殷碧涵眨眼。
  这……
  “自那之后,陛下就特别憎恶诅咒一类的事。”老太医的话里,明显略了些什么。
  殷碧涵只作不知,只是接口问道:“所以您才说姬大人‘或许有用’吗?”
  齐首座见她没有深究,神情微微一松,“陛下这些年怎么待姬大人的,也是有目共睹。合上当年的事情,她的一声不介意好过旁人费尽口舌。”
  老太医的放松落入殷碧涵眼里,却又是别一种意思。
  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弟亲近当然寻常,只是亲近得引起君侍的嫉妒,还是嫉妒到不惜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诅咒……
  殷碧涵转了转眼睛,突然转开话题,“齐首座,碧涵既然今日做这个东道,怎么说也要不客气一回。”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同我客气过。”老太医也是转得极快,似乎刚才根本没说过什么特别的一样,“说,什么事?”
  “夫君生了孩子之后,吃些什么调养才好?”
  “我当什么事。这个么,平时……”




闲来姬府小坐

  殷碧涵坐在窗边,微微闭着眼睛,双手在琴弦上拨动,如流水般的琴音流泻而出。她从不与人对弈,也甚少调琴弄弦,能得她尽心一曲的更是绝无仅有的,比如坐在不远处的姬筠卿。
  “不愿意弹就不要勉强,”和风霁月般的人手里拿着书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开口。如果按着琴谱来看,绝寻不出她一点错。清雅悠远又温暖平和的曲子在她耳里听出懈怠和懒惰来。
  殷碧涵手一顿,倒真的停了下来,“有点累了。”简简单单一句,算是解释之后她站起身来走到书桌边,自顾自地拿了茶杯倒出清水送到唇边。
  “金司的事情有那么忙?”姬筠卿看着露出淡淡倦色的殷碧涵,说。如丝般凉滑的声音用平稳的语调说出来,怎么地就没有关心的味道,倒彷佛是嘲讽一般。
  “钱还算好……”殷碧涵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说来也不过是件小事。
  不过是两家同时看上件玩物,玉雕的香炉。一家耍了心计先买回家,临走时还一阵口角砸了铺子。安阳本是京城,两家背后都有些来历自不待言,偏生这被砸的店家也攀上了关系。这等麻烦事既然发生在西市,就要着落在殷碧涵身上来解决。所以她这几日正在头疼。
  姬筠卿浅浅一笑,“连宫里的事情都解决得了,这等小事哪里难倒殷大人。”她显然是知道殷碧涵最近发生了什么,只是言辞里仍是对她插手辰芳殿的事难以释怀。
  殷碧涵咧了下嘴,像是苦笑似的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靠在桌边慢慢啜饮着清水。她虽然样子怠惰,却意外地看上去很是放松安宁。
  姬筠卿看了眼侧对着她的殷碧涵,唇角勾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房间里,一片宁静。
  秋日的阳光从窗口斜照进来,明亮却不刺眼。两个穿着素淡的人一站一坐,虽然连个眼神交汇都没有,却彷佛被什么围绕着如画中人一般只能远远观赏而不能走近。
  流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如此安宁的画面让他甚至觉得自己走进去都是错的,于是竟然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直到姬筠卿抬头时才反应过来。
  “云儿。”那人如玉般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流云跨进了书房。
  殷碧涵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靠在书桌上,彷佛那里才是她应该站的位置。
  “是别苑的事。”流云看了眼姬筠卿,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将手里的画卷展开铺在她面前,“园子算是完工了。如今只缺各处的帷幔布巾,再有个几日就可以了。”
  流云摊开的画卷,是姬府别苑的图。从开始到现在也快大半年了,总算是差不多完工了。
  姬筠卿似乎颇为紧张这别苑,看得十分仔细。
  这别苑起了特别心思,不似寻常规规矩矩的大门正堂。别苑中间挖了个池子,池中再起楼阁,楼阁只建了条不宽的步道连到岸上看样子倒是占地最大的屋子。池的外沿散落着几处亭台楼阁,没有游廊只用花草相隔。
  “这园子造在哪里的?”不知何时殷碧涵转过身来,正越过姬筠卿的肩膀看着图。
  “城外。”
  “哦。”殷碧涵轻应了声。她仔细看着图,却是越看越皱眉。
  姬筠卿似乎颇为有趣地看着她,但是流云却越来越露出担心的神色。
  “池子里养些什么?”半晌,殷碧涵松开眉头问道。
  “到现在还空着,你说养什么好?”姬筠卿问得轻松。
  流云似是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却抿了唇没有说话。
  “银红鱼。”殷碧涵十分肯定地说出来。
  说来这种鱼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银红色的鳞片,倒是颇为好看。只是这鱼出名却是因为它的食性。银红鱼喜肉,不论活鸡活羊只要丢下去片刻就只剩几根碎骨。
  姬筠卿眼中一闪,突然扬起一阵堪称愉悦的笑容,“不错。”
  这回换流云皱起了眉。
  “对了。”殷碧涵说,“这些地方可以深挖下去,和池子连通在一起。上面再架木桥可以走路。”殷碧涵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沿着园中主要的线路划了个圈。
  “的确。”姬筠卿应了声。
  “我立刻着人去改。”流云知她首肯,立刻就要出去。
  “云,茶。”殷碧涵见他要出去,拿起手中盛着半杯清水的杯子朝流云晃了晃。
  她话语里的理所当然听得流云眉头一皱,“自己煮去。”不多时没见,竟然开始使唤他了。
  殷碧涵抿唇,略皱眉看向搁置在一边的茶具,然后竟然很干脆地继续低头喝清水。
  换了旁人看她也许并不觉得什么,但是流云却不由一呆,然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我去就是了。”不知不觉地,声音也柔了几分。
  只是他轻浅的微笑,在看到姬筠卿若有所思的目光时陡然一僵。他低下头,轻却极快地说:“我还有事,要喝茶自己去煮。”说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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