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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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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上反射的幽光。
殷碧涵因为马车的突然停止而睁开眼睛。
汤瑞德知她根本看不清楚,正想出声提醒,殷碧涵已经道:“在下殷碧涵。何人在此相候?”平稳的,甚至带着些刚清醒的哑涩,殷碧涵的声音在宁静的街道静静地传了出去。
她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到任何的紧张。
汤瑞德看了车内的人一眼。对方既然无意先开口,僵持下去就没有意义,只是她没想到面对如此情景,殷碧涵竟然可以丝毫不露惧色。
“既然没有话说,”殷碧涵等了一瞬后,对汤瑞德说,“走。”
也许不止是不惧,简直大胆。汤瑞德知道殷碧涵的这声“走”,其实是说给前面那些人听的。她向来是主动出击的性子,也不耐烦在这里憋着气等对方出手,殷碧涵这声正合她心意。一抖缰绳,汤瑞德便欲催马前行。
“殷碧涵,你好事多为。”粗哑的声音之后,有四个黑衣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拦在马车前方。三人高矮不同,手中兵器也不同,刀剑具有,唯有一身煞气如出一辙。
“好事多为?”殷碧涵冷笑一声,“比如说?”殷碧涵毫无惧色,简直蔑视眼前三人。
“雍州,平昌 ,甄家。”那人缓缓报出几个词。
在彻查换官一案时,殷碧涵为了引出皇子府内的奸细,将假官的尸骨送回其家。不想祸事与尸骨同至,竟致甄家满门血案。
“甄家灭门是我考虑不周。但在甄家冤魂面前,我也不过是个歉字。”殷碧涵竟是毫不避讳,沉声道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些收买人命的在我面前叫嚣。”
汤瑞德并不知其中过往,只是看到殷碧涵竟然如此坦然,如此堂堂正正地将自己和什么灭门血案连在一起,也是一怔。理直气壮地承认,至少比站在对面藏头露尾的那些顺眼多了。
对面那几个显然也是没想到殷碧涵竟然会毫无愧色。一阵静默之后,又嘶喊道:“你背弃大皇女,害死钟阳将军一家,又当如何?”话里透出无边恨意,显然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那人想是说到恨处,连自己声音都忘了掩饰,竟露出几分本来音色。
殷碧涵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慢慢从马车里出来,站在汤瑞德身边,居高临下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汤瑞德才想提醒殷碧涵,对面说话那人已是按捺不住扑了上来。身边默默无语的三人见状也抽出各自兵器,跟了上来。
汤瑞德迎了上去。以一敌三,堪堪平手。
殷碧涵站在车头,竟似毫不畏惧一般,只是背负着手静静地看着她们。
三人功夫甚好,一招一式均出自苦练。而汤瑞德虽然出身行伍,使的只是普通招式,但是到底曾经见过红,一身杀伐血腥之气竟也不遑多让。两方四人一时杀得难分难解。
拼杀之间,汤瑞德突然发觉不对。
安阳虽然平靖,夜间巡守的兵士并不少,何以她们如此大的动静,半天也招不来一个人?
她一分神间,黑衣人瞧出空隙,猛地一个狠招,拿出搏命的招式。汤瑞德一时难以抵挡,竟被她冲了过去。
汤瑞德心道不好。但是她被剩下两人缠住,一时□不开。
冲过去那黑衣人三两步扑到马车上,提起刀一声厉喝“受死吧”,便要朝殷碧涵猛刺过去。
殷碧涵退了小半步,后背已经顶住马车车身,正是退无可退。就在剑将要刺穿殷碧涵身体的时候,一条纤细身影突然打横里穿出来挡在她面前。
“扑”的一声闷响。
殷碧涵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扑出来的人是谁,一截刀尖已经穿过那人背部停在殷碧涵眼前不远的地方。
挡在她面前那人向后退了一步,殷碧涵下意识地接住他的身体。
曾经温婉而现在苍白的脸上有着两道交错的伤口。
黑衣人也因为刺错了人而犹豫了一瞬,待她想拔出刀再砍的时候,被她刺中的人突然伸手死死握住刀身,“我不会让你伤了她……”
他虽被刺穿胸口,握住刀的力气却不小,黑衣人竟然一时拔不出来。
殷碧涵乘机将右手中的粉末洒出。黑衣人惨号一声,松开手里的刀,捂住自己的眼睛。殷碧涵随即掏出一只黑色丸子,掷在地上。“砰”一声大响。
瞬时,竟有不知多少黑衣人突然冒出来围成一圈,有几人加入仍在缠斗的三人之间,争斗转瞬平息。
“大人,”后来的黑衣人里走出一个,对殷碧涵躬身行礼道,“逃走一半。”
“嗯。”殷碧涵声音冰冷,“你知道该做什么。”
“是。”那人应声后,周围人立刻像来时一样静悄悄退去,甚至连之前的三个黑衣人也一并带走。
殷碧涵似乎对离去的黑衣人一无所觉,她低头看着软倒在她怀里的人。
“双儿……”面对着他苍白的脸,殷碧涵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水……蓼……”倒在她怀里的骆双气息越来越弱,“你有……没有……伤……”
“没有。”殷碧涵摇头。
“别……生……生我……”少年困难地说。
殷碧涵犹豫了一瞬,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靠在她怀里的少年露出软弱无力的笑。他伸出血淋淋的手似乎想触摸殷碧涵的脸。
就在殷碧涵想要拉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时,骆双的手颓然落在。
只在殷碧涵的唇角,划过一道血痕。
孤坟小坐解怀
盛夏,城郊起了一座新坟。墓碑上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骆双”,甚至连个立碑人的名字都没有。坟前更是一片空荡荡,别说祭品,连对香烛也没有。坟的四周虽然浓翠荫绿,却孤零零地远离尘嚣人迹罕至。如果不是坟前有人,几乎就会让人以为是座被人遗弃的孤坟。
坟前那人并没有跪拜,只是盘膝坐在地上。她双眉微锁眼睛紧闭,双手垂放在膝上。如果不是她还会呼吸,几乎就让人以为是个假人。
时间慢慢流逝,从清晨到正午,再到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一动不动。
“双儿……”坐在坟前的女人慢慢睁开眼睛。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声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话。
褐色眼眸里不再有往日的清澈见底,冷静、烦躁、感动、厌恶,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一直如琥珀般温柔的眼眸呈现出幽黑的色彩。
就在那些情绪翻腾着即将变成语言冲出口的时候,她突然又紧抿了唇看着眼前的墓碑。
“殷碧涵,你向府衙告假一日,就为了在这里呆坐?”清冷却悦耳,隐隐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坐在坟前的殷碧涵身子一震,却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回头
“坐傻了?”那人却显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我只是想陪他一天……”一日滴水未进,句子略长她的声音就开始涩哑。
“你收他入房他,就不会葬在这里。”那人站在殷碧涵背后不远处,殷碧涵甚至可以碰到她的衣服。她话语里毫不留情,“人死了,你这个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宛如鸟鸣般清越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犀利地毫不留情。
殷碧涵苦笑。
的确没错。赶走骆双之外,其实收了他也可以解决他和荼靡之间的不合。
只是她不想。
即使无法对任何人许诺唯一和始终,殷碧涵至少应该付出相等的感情。怜惜并不需要通过嫁娶来体现,照顾也与爱情毫无关系。她不娶骆双不是值得或者不值得,也不用“为了他好”之类的冠冕堂皇,她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欺骗那个曾经用一片真心来照顾她的清秀少年。
甚至在将骆双送走之后,她都没有怀疑或者动摇过自己的想法。但是面对他的死亡时,她不敢确定了。
“你错了。”站在她身后那人静静地陈述着结论。
“是我的自私,杀了骆双。”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翻腾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留他在身边给他无望的想念,是我自私。知他设计荼靡依旧纵容,是我软弱。送他离开却没有给他更安定的生活,是我无能。”她的话越说越是顺畅。
站在她身后的人一声轻笑,“所以?”
“我错了。”殷碧涵重重地承认。
“双儿。”殷碧涵看着墓碑,抹去之前的沉重,双眼再度回复温柔无比的清澈,“我虽然没能爱上你。但是在我有生之年,我会一直记得你。”
说完,她站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实在坐得太久身子都僵了,她还没站稳便朝后晃了晃。本以为会摔倒,却没想到身后及时伸来一双手臂扶住了她。
“堂堂的金司郎中,竟然站也站不稳吗?”身后,果然传来那人带着不满的嘲讽。
殷碧涵站稳之后,回头极随意地说了声谢。她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那人,只是轻拍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土碎屑。
“一个谢字就完了?”那人伸出手里的檀香折扇,抬起殷碧涵的下巴,语声里有些冷冽。殷碧涵如是男儿,这样的举止便是极轻佻的调戏,偏生两个都是女人于是便有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汤瑞德不算?”殷碧涵说得敷衍,倒是对扇子不甚介意。
“我以为,那归到金司员外郎的一笔。”那人神情中冷意更甚。
“她同过往断得干净,不是你招揽她而是她求你收容。”殷碧涵表情不变,又加了一句。
那人突然收回扇子,哂笑一声,“顺便的事情,也好意思拿来说。”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卿。”待那人转身过来,殷碧涵才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突然扬声,“谢谢。”
那人脚步一顿,仿若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去,上了马车而去。
待殷碧涵回到自己府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吩咐一旁相候的小厮珠泪可以自去休息之后,殷碧涵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原本该是没有人的房间里亮着昏黄的光,少年坐在床沿上,头靠在床架上睡着了。不知道他等了多久,竟然等到在她床边睡着,少年微微蹙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她今天会去哪里。但是少年却显然注意到了。
殷碧涵看了眼桌上的几碟小菜,心里一时被柔软的情绪充满。她轻轻走到床边,想扶他躺下来却惊醒了少年。
“……姐?”少年睁开眼睛,然后对着她朦胧地一笑,“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饿不饿?我留了菜……”
“不用。”殷碧涵坐上床沿。
少年侧了侧身子,想要站起来。
“今天去姬府了?”殷碧涵拉住少年的手,问道。
少年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看着殷碧涵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才应了声,“我本来想烦云哥哥去看看你的,却没想到主人亲自去了。”
果然。
她虽然向府衙告了一日假,如果不是承墨去姬府说过,她哪里又会知道这些小事?
如此地用心……殷碧涵轻叹了一声。
“姐,你……”
少年以为她仍然心情不好,正小心翼翼地想说些什么开解,却猝不及防被她拉下去压在身下,然后一双唇就贴了上去。
轻轻蹭过,然后密密地贴合在一起。诱他分开柔软粉嫩的唇,舌灵巧地钻进去,引着他青涩的甜美一起纠缠。
略略放开唇,他早已松散的衣领下,形状姣好的锁骨和昏黄灯光下异常细腻软嫩的肌肤,引得她再度将唇贴了上去。轻咬慢吮,眼前美味无边,怎么也不能放弃。
少年手足无措,想做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去做,“姐……”
一声无意识地轻喃,却瞬间唤回她的神智,她突然停了下来。
少年杏眼含春,只是朦胧地看着她。那信任和期待,比起任何语言都更加惑人。
“抱歉。”她犹豫着,又恋恋不舍地替他拉好衣服,掩去一片春色,“我着急了。”
“什么……”少年尤自混沌,反应不过来。
“你还小。”
“我不小——”
少年急急开口分辩,却因她点上唇的手嘎然而止。
“至少十六岁。”
少年不满,却只能眨眼。
“所以,乖,”殷碧涵低头在他软嫩的唇上又碰了碰,“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了。”说着,她倒在他身边,然后拉过薄被将两人盖住。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又要出去旅游鸟。
具体情况我会新开一章,然后把什么时候回来之类写清楚。
回来之后,我会用正文把假条内容替换掉。愿意的话,就先把假条那章看了,反正绝不会让各位白出那冤枉钱去买个假条滴。
就酱紫。
顺便感叹一句,小粽子啊,你叫姐也要看地方啊真是。白让你浪费一机会。
殷家新添一口
殷碧涵穿着一身官袍,急匆匆地从自家大门一路奔向正院。不说下人行礼问好只当作没看见,连平时的一派悠闲也不知去了哪里。
“姐——”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承墨在正房门口来回打转没个消停,他看见殷碧涵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殷碧涵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完房门里就传来一声痛叫。
“荼靡哥哥痛了好一会了,大夫说不妨事。可是,可是……”承墨听着房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喊声心里愈加不安,看见殷碧涵就扑了过来。
殷碧涵见他这副没个是处的样子,反而安定了下来。她顺手地揽住承墨的腰,道:“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去看了大夫还说有段日子要等,怎么今天才出门就说要生了?”
荼靡自得知有身孕以来一向都很安生,能吃能睡不说,连长胎衣的时候也不过是脾气比平时躁了些。府里上下都有些松懈的时候,却不想他竟然是说生就生。
“我,我也不知道——”承墨说,“刚还说想吃桂花糕,我才一去厨房,回来就见他扶着床……”承墨愈说愈激动。
“好了好了。”殷碧涵不由好笑,在他脸上轻拍一下,“荼靡有了身子,就自然有生孩子的一天,你别那么紧张。”
“但是,但是,”承墨他还是安心不下来,“他叫了好长时间……”
“乖。”殷碧涵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去烧些热水,把干净衣服之类的都备妥当。”
“好。”彷佛被交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承墨重重点头,一溜小跑地去了。
承墨才去,殷碧涵自己也皱起眉头。虽然知道生养辛苦,但是房里那一阵阵压抑的低呼听在耳里也着实揪心。半刻过后,她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也不理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直接推门而入。
“您怎么进来了……”接生的大夫看见殷碧涵推门进来也是诧异,“快出去,快出去。”殷家诊金给得丰厚,是以大夫也多上些心。
走进房门,荼靡的呻吟声听得更是清楚。殷碧涵忍住冲过去的欲望,皱紧眉头对着大夫道:“现在如何了?”
“郎君情形不错,再有个把时辰就行了。”大夫显然是见惯了如此场面,竟是丝毫不为所动。
“怎么叫成这样……”殷碧涵瞥了眼卧房的方向。
“生育女儿,便是结成的胎衣与身体慢慢分离。等于是揭下一层皮肉来,怎么能不痛。”大夫依旧解释得轻松,“郎君素来身体安健,不会有大碍。只是比预计的早了些时日,所以要多吃些苦头了。”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殷碧涵问。
“没有。”大夫摇头,“强行剥离胎衣极有可能伤了脏腑,反倒不如由他自行脱落。”
“那麻沸散之类……”
“更加使不得。”大夫看了眼殷碧涵,显然是极少见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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