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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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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胎药呢?”殷碧涵挑眉,“喝过没?”
荼靡只能继续干笑。
药倒是去铺子里买了。但是,他不会煎……
唯一的一次煎药,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殷碧涵无语轻叹,再看看床前满地狼藉。
“本来想明天早上再说。”殷碧涵摇摇头,“今天就走吧。”
“走?”荼靡不解,“去哪里?”
“我新买了处院子,里面东西和下人都齐备了。”殷碧涵起了身。她阻止荼靡也起身穿衣的打算,用被子裹住荼靡然后抱起来,“美人,跟我回家了。”
“……嗯。”淡淡的喜悦蔓延上来,弯了那双明媚的凤眼。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荼靡捏完,之后不会再捏。
迟来的考绩
除夕夜之后便是新年,按规矩能有三天的休息。初四的一大早,府衙里才又恢复往日人来人往的繁忙景象。
年前好歹是赶着时辰将西市众商家的税额呈上去了。本来该是年前便要发下去的入货许可也搁置到了年后。殷碧涵不似别人好命,年初二便开始回衙门看这些堆成山的公文。初三时西市那班人明着请她去小宴,却是催着她快将事情办好。好不容易定下初十有个准信才算点头放她过关。
殷碧涵在那时候,才有了些自己官威不足的慨叹。
要知道金司辖下两个员外郎管着所有的行商坐贾。摆明了是个肥差,就算自己不开口,底下那些随便孝敬些也吃用不尽了。偏她这个员外郎不同,那里人人看她都是从西市里出去的。所以别说有什么官威,如今有个什么大小争执,两三句话后必然跟着“找碧涵去”。以前替人拿主意还可以收银子,如今竟成了该的了。
不过,好处自然也是不少的。
先是她自己的生意做得不错,赚的银子足够再买几个新院子。再者站稳脚跟后,西市于她已经成了一个可靠的退路。
殷碧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摸了摸茶壶盖子,几乎热得烫手。
她倒出一杯热茶来小抿一口,抬头环视一下干净了几分的房间,微笑起来。
不过是去了回同乐宴而已,差别便如此明显。她该说尚书省果然不凡吗?连洒扫侍侯的仆妇衙役也知道见风使舵。
门上传来两声轻叩,主事宋启走进来先躬身行礼,然后也不待殷碧涵应便直接说:“大人,今日有四家买卖做中人,还有三家要开新铺。”
宋启初时对殷碧涵甚为排斥,现时虽然并未胸怀尽开,但是与殷碧涵配合倒是愈发熟悉。她知殷碧涵重事务更甚于虚礼,所以行礼也只是意思一下。
殷碧涵抬头见是她,“宋主事,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是。”宋启顺手便接了过来,正要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殷碧涵怔了下,突然微笑道:“今儿初四了?”
“是。”宋启应了声,然后道,“大人知道外面是为什么吵闹?”见她表情,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殷碧涵眉轻挑,宋启向她主动搭这些闲话还是第一回,看来她收拢宋启的法子开始见效了。她答道:“该是吏部考功司员外郎上任来了。”
“考功……”宋启微怔后,轻呼,“是那位上官大人?”
“就是他。”
“他……”宋启正想再问些什么,门上传来一阵轻叩。
“进来。”殷碧涵应声。
推门而入的,却正是被殷碧涵提及的上官慕。
穿着绿色官袍的上官慕长身玉立、俊秀端雅,只是硬着一张脸。他不像是过来招呼的,倒像是预备好了来吵架的。
殷碧涵眼珠一转,站起来抱拳道:“上官大人寻我有事吗?”殷碧涵与他同品同级,所以并不需要过多地行礼。
一旁的宋启先因为上官慕是男子,习惯性地转看眼不直视,直到听到殷碧涵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金司主事宋启见过上官大人。”
上官慕回礼后,看向殷碧涵说:“的确是有些事。殷大人可能抽出些空来?”
考功司员外郎,做的事情之一便是品评官员的政绩操守。那些上上中中下下可不止是简单的几个字,上上者可受褒奖,而累次下下者甚至能剥了官袍去。所以如果考功司特意寻上谁说是“有事”,只怕那人立即挺直脊背开始思量自己被人捉住什么把柄。
不过眼前这上官慕却也是个异类,一时让人联想不到那么多。而殷碧涵虽然在皇子府三年,入仕为官却连一个月都不足。所以该是压抑的场面,竟然一点该有的味道都没有。
“当然,请坐。”殷碧涵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示意宋启也坐下。
“慕此次前来,是为了补殷大人去年的考绩。”上官慕一直死板着脸,连客套话都不说直奔主题。
但是,他说的话却不寻常。
殷碧涵去年的考绩。
考绩在每年腊月初便要开始,到月中就要将结果呈上去的。殷碧涵来金司就任是在月中前几日,才不过几日的功夫根本评无可评,所以当时是略了过去的。但是现在说要补,却着实奇怪。
宋启自然也听出其中的不妥,不由看了殷碧涵一眼。
殷碧涵脸上平静地几乎一点表情都没有。良久,她才淡道:“这是应该的。是现在开始,还是要另定个时辰?”
“如果殷大人方便,自然越快越好。”
“那么,请开始。”殷碧涵说了,突然对宋启说,“劳烦宋主事开窗,有些闷热。”
正月初四的天气,闷热?
房间里另外两人同时看向她。
好一会,宋启才依言去开了窗子。而上官慕脸上的表情似乎终于有一丝碎裂,看着殷碧涵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愧疚。
“殷大人,”上官慕敛目,“西市的税钱呈报,可是晚了日子?”一开口,便直指她的错。
“是。”殷碧涵答得爽快。
宋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所以,”上官慕说,“政绩一面里,殷大人并未尽妥。”声音止不住地艰涩起来。
“是,那是碧涵的过失。”殷碧涵说。
“与同僚之间,殷大人相处得似乎也并非很好。”上官慕说,只是他的眼睛已经低下去,几乎都不敢看她。
“也许是碧涵初入仕,今后一定改善。”
第二条,她也认了。
再然后,上官慕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里。
“抱歉,上官大人坐了那么久,我竟然还没有倒茶。”殷碧涵说着,另取了杯子倒了茶送到上官慕手边。
上官慕抬头看向殷碧涵,却见她淡笑着直如过去在曲央时一样温暖。
她知道,而且没有介意……
想到这里,他心里才觉得好些。
“……最后,”上官慕说,“殷大人在陛下面前进言,将三皇子送至边关戍边。”
“确有此事。”
殷碧涵的话音一落,窗外传来一片抽气声。
“背主另投,又蓄意谗言,是以,上官慕顿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是以品德有亏。”
殷碧涵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所以殷大人去年考绩,结果是,”上官慕咬牙,“下下。”
殷家新宅邸
比以前更柔软的枕头,若有似无的淡香,荼靡隐隐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知道天已经亮了,他还是不想睁开眼睛。既然她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荼靡勾起朦胧的笑,蹭了蹭枕头继续睡。
“先起来吃点东西,晚上早点睡好不好?”轻软的,含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荼靡皱眉,翻身不理。
那人叹了口气,只能伸手将他从暖暖的被子里拉出来。
荼靡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含混不清地说:“早……”
“不早了。”殷碧涵失笑,“我都从衙门回来了。”
“嗯,不早了……”荼靡迷糊地伸手勾住她的脖子,靠在她身上,嘴里继续含混不清地说话。他只怕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荼靡,”殷碧涵抬起他的下巴,“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饿……”说起饿,倒真是有些饿了。
他倚在殷碧涵怀里,慢慢睁开眼睛。进入视线的,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宽大的床,宽敞过以前几倍的房间,还有崭新的桌椅……
对了,他昨天晚上就跟着她到了新家。
荼靡这十几天就没睡踏实过。马车上殷碧涵一直抱着他,被她的气息包围,听着她的心跳,浓重的困倦席卷过来将他淹没。他倒是隐隐知道下车后,殷碧涵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把他抱到床上,没想到他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先起来吃点东西?”殷碧涵浅浅的眸子看着他。
荼靡点了点头。这十几日来,虽然他拿了银子让街口的酒楼每天送饭过来,但是入口的却实在没多少。心踏实了,又好好睡了那么一觉,自然觉得饿了。
“梦蝶。”殷碧涵唤了声。
“是,梦蝶这就去准备午膳送过来。”一道脆嫩的嗓音在床边响起。
荼靡这才注意到床边竟然还站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顿时一窘。他身上什么都没穿,手臂又勾在殷碧涵身上,棉被从胸口一直滑落到腰部,于是整个背部几乎都露在空气里。房间里暖和并不觉得冷,但是有人在一旁就不一样了。
“蝶梦慢着。”荼靡正想要缩回被子里,却被殷碧涵搂住。她将被子拉高盖住他的背,一边又扬声叫:“珠泪、玉烟。”
殷碧涵话音才落,又有两个小厮从门外走进来与蝶梦并排站在一起,问:“主人叫我们?”
三个少年都是十三四的年纪,长相清秀身形纤细。
“新院子里一共有十个人。门房、厨子和车妇都是全的,这三个是房里侍侯的。”殷碧涵对荼靡说,“你挑一个。”
“……我挑?”荼靡看了看眼前三个孩子,然后又看向殷碧涵。
蝶梦看上去温厚些,珠泪有些羞涩,而玉烟一直眨着眼,十分活泼伶俐的样子。三人相貌都未必如何出色,不过却是如水葱一样的青嫩可人。
“我也是才用了几日而已,好不好的别问我。”殷碧涵脸上仍是淡淡的笑着。
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就……蝶梦好了。”荼靡有些意兴阑珊,却还是随手点了个人。
“是。”蝶梦立刻敛衽行礼,“见过……”说到后面,却突然停了下,然后朝殷碧涵看了眼。荼靡虽说是殷碧涵亲手抱进来的人,可是名分未定着实不知道如何称呼。
“荼靡是我的人,挑日子等着过门的。”殷碧涵又转向蝶梦,“他有身子了,好好服侍。”
按说未婚的男子如何也不该住在妻家,更何况是未婚便有身孕。不过这三个小厮倒也不同寻常,听殷碧涵这么说了连眉毛也不挑一下,齐齐敛衽行礼道:“见过君上。”
官宦人家的正君,下人一般称呼为君上。荼靡即使正式过门,只要不是正君细究起来就不该如此称呼。不过既然殷碧涵认了他,他们自然知道进退。
行礼过后,原该去准备午膳的蝶梦仍然留着。他小心地站在死角里,既不远离也不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珠泪代了蝶梦出去准备午膳,而玉烟静悄悄地退出房间,接着做他之间的事情了。
荼靡头枕在殷碧涵的肩上,默默不语。
“怎么了?”殷碧涵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好。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荼靡的脸贴着殷碧涵的脖子,所以他的表情她看不见。但是他的声音却可以听出些闷闷不乐来。
“这里不好吗?”一时想不明白理由的殷碧涵只是问。
“没有……不好。”荼靡的声音更是低沉。
新院子,地方宽敞了,还有下人服侍,他哪里能说不好。
但是,某些盘踞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却一直让他丢不开。
在他还是伎子的时候,被人叫进府去并不少见。府里那些夫郎们表面上衣着光鲜,日子却过得实在不怎么样。他们不屑着他的身份,对其他的夫郎们冷嘲热讽,其实望穿秋水只盼妻主能多看他一眼。
所以他一直梦想着简单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话,小门小院的一家人,有妻有女就好。但是……
殷碧涵是不可能的。
荼靡知道,殷碧涵不是个一直住在那种地方的人。她不停地向上走,会走到高入云端的某个地方。
荼靡也知道,也许殷碧涵可以没有他,但是他不能没有殷碧涵。那才过去的十几天甚至比他在青楼的那段时间更加灰暗晦涩。
只因为,没有她。
“到底怎么了?”殷碧涵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
他的凤眼里,惶惑星星点点。
“因为……”殷碧涵联想起他情绪低落的起点,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三个的关系?”
荼靡不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换年纪大些的,或是成过亲的也可以。”殷碧涵说。
荼靡摇头。
“荼靡,”殷碧涵捧起他的脸,“我没办法承诺,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
荼靡猛地收紧手臂,用更大的力气抱住她,似乎不想她被别人抢走。
“但是直到现在,我身边只有你一个。”殷碧涵说着,“我可以保证,我现在如何待你,将来只会更好。”
荼靡抬眼看着她,突然柔柔软软地笑出来,“我记得你今天的话。”
“如果食言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好。”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番外补完:
《花灯》
元宵夜,花灯节。
该是安静一片的大街上到处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挂着花灯猜字谜的,摆着摊卖零食的,还有牵着父亲的手出来逛街的,大街上到处是欢声笑语。
李玥吟穿着一身浅青的深衣,戴着银色面具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元宵佳节,传说如果这一天能认出自己的心上人,就一定可以与他共携白首。年青未嫁的公子们都喜欢在这一天戴着面具,让情人寻找自己。
所以李玥吟这一身打扮倒是应了景,并不显得突兀。
只是……
是没有人会来找他的。
突然之间,落寞淡淡袭来,李玥吟茫然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却不知自己应该朝哪里走。
如今朝中称呼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三皇子而是“大将军”了。赤月朝兵权尽入他手,他甚至可以说权倾朝野。
只是年近二十四的他,却还是形单影吊。
后悔吗?
如今问起这个,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曾经想要的不过是家人的平安。经过这么多年,他可以很自豪地说他做到了。但是同样,他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先帝李烨临终前,只召他一人入殿。
她说:“朕对得起天下,却对不起你。”
那一刻,李玥吟百感交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母亲利用他。为了天下,为了皇位继承,为了他的姐妹,他的母亲将他推到人前,让他历尽风吹雨打。
那一刻,他想到自己失去的东西,一句“心甘情愿”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原来以为可以回头的,待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了……
算了。
李玥吟摇摇头,府里的人就是看不下去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才逼他出来散心。
“这位公子,可是一个人?”突然,一道软暖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李玥吟转身,看清眼前人是谁的时候瞳孔猛然一缩。
殷碧涵。
她也换下了那身官袍,穿着细棉的袍子,看起来宛如普通人家的女人一样。
只是,她没有认出他来吗?
李玥吟想起自己身上换了从没穿过的深衣,梳着普通男儿的发式,甚至还戴着面具。
她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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