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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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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个报信的,信不信由你。”窗外的人又说道,“你女儿临死前求我带句话给你,说她不孝,让你们妇夫两个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川儿……”甄父只甄川一个女儿,最近一阵子心神不宁已经疑心女儿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窗外人这么说,仍然不信。
“抱歉她的尸首我没能全抢回来。”那人又说,“你们要是不想死,就千万不要追究这件事,否则也带累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门外有个盒子,我说的是真是假,你看过就知。”
窗外树枝的影子摇了摇,一切又归于平静。
甄父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有只木盒子。
他颤抖着双手伸向木盒子,过了好半晌才犹豫地打了开来。
“我的川儿啊——”
黑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甄父抱着人头,昏死在自己的卧房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浅惑淡惜
几日后,皇子府莞梨院,殷碧涵的房间。
殷碧涵盘着腿靠在软榻上,连身上的衣服起了褶皱都不顾,坐得很没样子。她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杯子抿口茶,再放回去,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懒懒的。
只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异常冰冷的光芒。
夜盗闯入甄府,一家四口全部被杀。而时间就在人头送到之后的当夜,天亮之前。
这消息刚刚传到殷碧涵的耳里时,她心里升起的是一种无力感。
她自知不算好人却不嗜杀,更不喜无缘无故地害人。所以在她的计划里,甄家人只是求证甄川身份的最好对象。她没想过她们会被牵连至死。
她察觉到皇子府里有细作便设下圈套,告诉流风托了西市的人,当着承墨的面又说是镖局。其实这两面都不过是诱饵,她另托了别人送去雍州。她甚至特意提早了半天,留出充裕的时间。
她承认,的确是没有顾念甄川双亲的心情。按照她的计算,消息漏出去之后便会有人截杀运送者,如此轻易便可知道谁才是细作。即使对方可以缜密到截杀所有人,真正的运送者也可以安全无虞地将人头送到。本来照她的推想,人头送到后甄家人如果知道底细,便会立刻逃离,如果不知就里多半是要报官。无论哪一个选择,殷碧涵都可以有相应的对策。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放过了人头,直接选择灭门。
从时间上来看,对方是应该是收到了细作的消息之后兼程赶路去往雍州,杀了甄氏全家。
果然够狠。
殷碧涵眼里闪过一道幽光。
不,是她天真了。
她总以为人命重要,能放过就放过,却不想想连牢里的人都杀了,还能在乎雍州的那几条人命?
所以,错在于她,是她害死了甄家的人。
但是这样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吗?殷碧涵冷笑。
有胆量窥视宫禁,身在安阳,而且足够狠厉。这样的人,能有多少个?
流风匆匆忙忙从门外走进来。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两天的静养并没能让她的情况好转多少。
“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来,快坐下。”殷碧涵几乎是立即从榻上下来,然后扶着流风靠到她刚才坐的地方。
流风本就伤得不轻,此刻也不跟她客气。冲进来的时候,她似乎瞥见殷碧涵脸上的表情异常阴冷与平时大不相同,但是此刻仔细看上去倒是和平常一样,温和里透出些担心。
是……她看错了?
“碧涵,你知道了吗?”流风甩甩头,抓住殷碧涵的前襟问,“甄家……”不知道为什么,流风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知道了。”殷碧涵皱眉,看了眼流风的手,流风只能松开。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流风低吼,“为什么那家人都死了?难道你……”
殷碧涵退到离榻有些距离的椅子上,坐下。她虽然皱起眉,却有些恍然的意思,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流风几眼。
她能听出来流风是希望她亲口否认,她也看到流风是单独一个人过来问她。也就是说流风虽然怀疑她,却还是肯给她一个机会,并且会相信她的解释。
朋友……呢。
“不是我。”殷碧涵说,“只不过没有我送人头过去,她们也不会死。”殷碧涵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彷佛水晶一样清澈又冰冷。
流风一瑟,默然。
“这也不是你的错。”过了好久她才挤出来那么一句。
将人头抢回来的那日,她对殷碧涵没有好脸色固然是因为是她出的这个主意。但事实上,如果流风也明白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殷碧涵没有办法逼她。
无论那个人生前做了什么,死后顶着别人的名字,连棺材也没有一口孤零零地埋在野地里,下场也委实太过悲凉。流风只是被这句话说动,才同意盗尸。
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她的行动竟然害了一家四口人的性命。流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
“那……现在要怎么办?”流风自己都没有发觉,她说话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松。
“……不知道。”殷碧涵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你受了伤,到伤好之前别想这些麻烦的事情。”
“那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殷碧涵道,“反正殿下也不过临时被拉过去凑数而已。这混水不好趟,收手也只是被他娘说几句而已。”
“他……娘?”流风瞠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管陛下叫他娘?”
“怎么?陛下不是殿下的娘吗?”
“是倒是,但是……”浑然不觉殷碧涵岔开话题的流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嗫喏了半天才挤出那么一句。
“姐——”门口探进一颗脑袋,是承墨。
“承墨,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殷碧涵立刻招呼道。
“姐,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就从厨房拿了……”承墨手里端着碗走进来。她只注意着手里的碗,竟没看见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殷碧涵和流风默契地停了下来。
承墨手里端着什么流风看不见,但是那腾腾的热气带着香味却扑进了她的鼻子。“人参鸡汤?”流风顿时食指大动,“丫头,你就拿了一碗?”
“……流风统领。”承墨竟然这才注意到流风的存在。
“姐,喝汤。”承墨对着流风笑了笑,将汤碗放在殷碧涵手边。
“丫头,我可是病人啊。”流风说,“有病人在,你竟然端着汤给她喝?”
“这……”承墨为难地看看流风,“汤就这一碗,我是给姐端过来的……”
“殷碧涵,你说你给这孩子下了什么降头。这眼巴巴的样子,亏她是个女孩儿,如果是个男孩子,你直接娶回去拉倒。”
“胡说什么!”承墨顿时恼了,脸上飘上一层淡粉,偷瞄一眼殷碧涵,顿时怒气冲冲地说,“你再这么胡说,我……我在你喝的药里加一斤黄连。”
“你看看,你看看。”流风躺倒在床上哀叹,“快点娶回去算了。“
“你——”
“不准欺负承墨。”殷碧涵一声轻笑,伸手将承墨拉进怀里,“叫我一声姐,就是我妹妹。再乱说话,小心我不放过你。”
流风举手做投降状。
“承墨,怎么了,撞到鼻子了?”原以为被她揽进怀的少女会立刻推开她,谁知竟然伏她怀里好一会没动静。
“没……”抬起头的承墨脸红得像要滴血。
殷碧涵和流风对视一眼,突然大笑出来。
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有一个细作?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
春风一度
殷碧涵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虽然案子要查,但她毕竟还是一府的副总管。临近年末,她绝不会让送往各府的礼物备不齐全,又或是府里一年的钱款账目算不清的情况出现。不过好在这些事情只是费时费力,倒不像查案子那么绞尽心力。
一阵忙碌下来,抬头看时天竟然全黑了。账房里的人被她早早赶回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扫了眼案几上的账册,反正也做不完,不如早些回去陪荼靡也好。于是,站起身锁好门之后,独自离开了皇子府。
许是因为入了冬,街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寒意随着空气无孔不入,但是殷碧涵却走得很慢。当然不是因为还想着府里那些繁杂的琐事,或者想起来就皱眉的案子,她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一声尖利的怪笑突然冲进殷碧涵的耳朵。
殷碧涵皱眉。
“小美人,你就别想逃出我们姐俩的手心。”猥琐的女声说,“凭我姐俩怎么也能把你侍侯好了……”
她跟这种事特别有缘分吗?没有怒发冲冠和义愤填膺,殷碧涵心里只是升起一股好笑。
皇子府里听见侍卫和小厮偷情,流风也拿着调戏良家少年来试她。不过回家而已,路上竟然又遇见这种事。
不过殷碧涵无良地想,既然叫“小美人”想必姿色不差。在这个时辰还独身在街上走,简直就是在头上顶了牌子,叫人来非礼他。
闲事莫管,她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住手——”一声低低的轻喝传来,只不过才两个字出口便成了“呜呜”的声音,想是嘴被捂住了。
模模糊糊的两个字,却令殷碧涵脚下一顿。隐约地,似乎觉得有些熟悉感。
随后,甚至不待她多想,又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乃至于衣服撕裂的声音。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还是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巷里,两个高大粗壮的女人压住一个男人。一个死死压住他上半身,一手捂住男人的嘴,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不停□着。另一个双腿压在男人的腿上,双手猛力撕扯着男人的裤子。男人外衣已经全部破碎,胸口大片肌肤都□在空气里,他还没有放弃挣扎。压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几下就扯开男人的裤子,将手伸进两腿之间抚摸着,一边□着说:“还真是个尤物。”
男人浑身一震,短暂的停顿之后,更剧烈地挣扎起来。
骑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狠狠两个耳光过去,男人被打得头歪到一侧。
月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殷碧涵终于看清这男人是谁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
上官慕。
上官慕显然也看到了有人过来。他眼中的狂喜在看到殷碧涵之后突然冻僵,然后消失干净瞬间转成浓烈的绝望。
殷碧涵眼睛眯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是他都认为他都认为她不会救,那她又何必多事。
转身,快步走出小巷。
一步,两步,停了下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殷碧涵苦笑。竟然就被他那么一个眼神影响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已经决定不再介意这个人的一切,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能够利用的时候利用,不能利用的时候也要确保他不能影响自己吗?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竟然被那么一个简单的眼神影响。
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殷碧涵转身,然后微笑。
“两位,可以停手吗?”殷碧涵站在巷口,轻声道。
其实不用她开口,两个女人就朝她看了过来,一副恶狠狠的眼神。
“打扰了老娘的兴致,把你打到你娘都认不出来!”其中一个开口威胁。
“识相的快滚!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殷碧涵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冷笑一声:“嘴巴里放干净点。不管是谁指使,这个男人是当朝唯一的男官上官慕,你们碰了他还能有好日子……”
两人相视一笑。“我当你要说什么呢?”一个打断说,“上官慕也就是个男人而已。就算是你,也不能……”
“闭嘴。”另一个低声喝道。
就算,是你?
殷碧涵抬高下巴,露出一分居高临下的笑,语气也变得如朋友聊天般亲切,“知道我是谁就好办了。我家主子相当欣赏上官慕,若是知道他被人强了,怎么着也是先把你们两个寻出来活剥了。你们后面那个再怎么厉害,就能为了你们两个去得罪他?”
两人面面相觑,手底下的力气小了几分。
“又或者,不如你们可以杀了我灭口?”殷碧涵的语气继续轻松,“不过到时候只怕不用三皇子开口,你们的主子就先杀了你们。”
一个女人在殷碧涵藐视的语气中暴怒,正要跳起来却被另一个抓住。
殷碧涵微微勾了下唇角。“不如这样,”她掏出钱袋,“两位就此打住,回去就禀报说做到了就行。这里的几两银子,是碧涵送给两位的辛苦钱。看两位是去青楼消火也好,去哪里喝口暖茶也好。”殷碧涵掂了掂钱袋,让里面的银子发出声音。
“这……”
“殷碧涵向天起誓,两位若肯就此收手就绝不会再被牵连进来。否则,天打雷劈。”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一言为定。”说罢与同伴竟然就放过上官慕,拿了殷碧涵手上的银子,转过巷口消失不见。
上官慕在两个女人放开他时,立时缩到一边。他用力缩起来似乎这样眼前的人就可以看不见他一样。
那两人走后,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殷碧涵站在原地,竟然想不到说什么好。素日里心高气傲的上官慕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偏偏还被人看在眼里。她看向上官慕,他蜷缩在黑暗里,隐隐地可以看见他在发抖。
终于,殷碧涵还是踏过地上的碎布片,向他走了过去。
“能站起来吗?”殷碧涵站在他身边问。
上官慕只是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
殷碧涵皱眉。
“上官慕。”
他仍是不说话,只是发抖。
虽然她知道,赤月男子将贞洁视作一切。她也没少听过,被侮辱的男子失心疯或是自尽。但是如果连上官慕都这样,她会替自己不值。
如果上官慕只是那么个普通的男人,何至于让她介意到如此地步?
殷碧涵眼睛眯了一下。
她猛地伸手狠狠抬起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看着她。
“上官慕!”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眼睛还是一片清明。没有那种遭受打击之后的迷失自我,不是一片死败,只有烈焰般的屈辱和不甘。他的颤抖也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压抑自己的情绪绷紧全身肌肉所致。
殷碧涵一愣。
好……漂亮的表情。
一刹那,她心里升起的是欣赏。
“能站起来吗?”甚至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温柔了不少。
上官慕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但是用过几次力还是站不起来。殷碧涵索性伸手到他腰上,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上官慕身上衣服本没剩多少,殷碧涵这一扶直接就贴到了他的皮肤上。上官慕虽然浑身一震,却没有推开她的手。
“走。”殷碧涵扶着上官慕向外走去。
上官慕这个样子实在不宜在街上行走,虽然是半夜也难保不被人看见。好在巷子外就是一家小客栈,殷碧涵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上官慕的身上之后,跟在睡眼惺忪的小二身后扶着上官慕进了客房。
小二听殷碧涵说没什么事情,打着哈欠走了。关上门,只留下殷碧涵和上官慕两个人在房里。
殷碧涵转身见上官慕拉紧了她的外衣坐在床沿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你……有没有伤着哪里?”殷碧涵知他清白好歹是保住了,但是难保就没有哪里受了伤。
过了好长时间,上官慕才缓缓摇了摇头。
殷碧涵也找不到话来说,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她懵懂如婴儿的日子里,她的确倾慕着他。虽然那时的乖顺听话里也有自我保护的本能,但是她受他吸引这一点无可否认。
待她清醒之后,她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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