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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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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玥吟举步踏上通向凉亭的短桥。
  “殿下。”
  李玥吟的身后传来人声,他脚步一顿,回头。
  “绿茗在找您。”殷碧涵手里提着灯笼,站在池边。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表情,恍然间有了几分那天的味道。
  李玥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继续向凉亭走去。他知道夜深露重,知道他该回房休息,但是他就是不要。
  这世上有无数的“他该”,什么时候才能有“他想”?
  出乎意料的,殷碧涵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李玥吟身后一起走进了凉亭。
  “殿下。”又是一声轻唤之后,殷碧涵走近他身后,然后伸手将披风披在他的肩上。她的动作不似他身边的小厮,而是双手环绕过他的肩膀然后在胸前将系带打了结。
  一瞬间,他被她环在怀里。
  她……
  李玥吟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殷碧涵,而她脸上却一派平常。
  是他过虑了?
  殷碧涵转到他身前仔细地整理衣带,那神情认真自然地一如他的贴身小厮。
  “水蓼。”
  殷碧涵抬头看他。
  “如果,”李玥吟说,“皇姐谋反了,我该怎么办?”
  不是从殷碧涵禀告了调查的结果,甚至远在这件案子开始之前,李玥吟就深深为此恐惧。他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他出宫建府,为的就是制约他的两位皇姐。她曾说过,希望她的孩子都能颐养天年。再错都是自己的孩子,皇女做什么才不能善终?
  答案只有一个。
  这句话深埋在他的心底,他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他身边没有可以提起的人。但是今天,当殷碧涵将她的所见说出来的时候,这种恐惧突然有了实体。
  “殿下,您是个好孩子。”出乎意料的,殷碧涵说。
  李玥吟猛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双吸聚了夜色褪出了温柔表色的眼睛里一片清澈。
  美丽、聪明、出色,之类之类的词汇他听得多了,说他是好孩子的殷碧涵却是第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李玥吟并没有恼怒的感觉。
  “只是这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殷碧涵缓缓地开口,“您想要顺着母亲的意思,您想要友爱两位姐妹并没有错,但是如果同时还想保她们每一个都平安无事却是太奢侈了。”
  殷碧涵的声音如夜泉般缓缓流动,清澈透明却凉意入骨。
  “就算您是皇子……不,就因为您是皇子,所以特别奢侈。”
  李玥吟眼中一冷。
  他知道殷碧涵只是在叙述一般的状况。
  帝王家,何谓帝王家?
  谁都知道帝王家是世间唯一没有亲情的人家。
  但是他不要。
  他不要看着姐妹明争暗斗,不要看到无数人为之丧命,不要看到他的血亲眼里出现绝望颓然。
  “殿下,如果您想要保护她们,那么就要付出很多代价。也许,”殷碧涵看着目光渐渐坚定的李玥吟,“最先反对您的,就是您想保护的人。她们一定不会理解,也许还会怨恨。”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深吸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他已经抛弃了寻常男人的幸福,将来或许还要抛弃更多的东西,但是唯独这一点他不能放弃。
  仔仔细细地看着李玥吟的神色,殷碧涵的眼睛慢慢漾出一抹温柔的颜色,“不过就算奢侈,也许殿下您可以做到。”
  “帮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虽然语气平和,却隐隐然带上了些气势。
  “您的愿望,”殷碧涵后退了一步,低头道,“就是给我的命令。”
  也许是殷碧涵话里的真心传到了李玥吟的心里。他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刹那间只觉胸中郁积一扫而空,连凛冽的夜风也柔和了几分。
  “那么,我的殿下,您心情好些了吗?”殷碧涵抬起头,淡笑着问。
  她是特地过来开解他的。
  略一挑眉,李玥吟突然微笑。
  那笑,艳绝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是我努力的目标。
而且是有期限的哦,到月底为止。之后么,还是隔日更啊。




姬氏筠卿

  流云将醒未醒地蹭了蹭枕头。
  比他的枕头软多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窗口一道人影落进眼帘。天刚亮,带着红色的晨光模糊了那人的身影,恍然若仙。
  不得不承认,姬筠卿的确美丽。流云在心底叹道,目光却流连在她身上不肯离去。
  即使是散着头发,即使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她的美丽还是无可匹敌。
  “醒了?”窗边的那人似乎察觉到他醒过来,只是微微转了过来。她的声音本有一种出尘离世的味道,即使听得再多流云还是忍不住一阵恍神。
  流云坐起身,锦被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寸缕不着的身体。他下了床,随手抓过昨日的里衣披在身上,然后拿起梳子靠近那个人的后背。
  将一缕顺滑若水的青丝拿在手里,流云慢慢地梳理起那个人的头发。
  “主人,”流云说,“我有些担心笔儿。”
  姬筠卿没有说话。
  流云听她半晌不说话,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得继续说道:“不能让她回来吗?”
  姬府代代单传,既不掌握兵权也没有出过得宠的后宫君侍,虽然每代必为官却鲜少是那些掌有实权的。但就是这样的姬家却仍然位列安阳五大世家之一。
  外人也许不能明白其中的理由,但是流云知道。
  姬氏的力量都不在明面上。这一代的姬筠卿身为太女太傅,是个名副其实的闲职,平日也不见她与什么权臣来往密切,但是偏偏她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只流云知道的“四书”,便是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四书,是用笔墨纸砚取名的四个人,是四个姬筠卿派在别人身边探查卧底的人。
  就在流云以为姬筠卿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缓缓道:“也好。”
  “诶?”流云疑惑地抬头,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还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砚儿如果回到老大那里,就把朱笔唤回来。”姬筠卿说,“本来是给老三预备的,还是再送到他那里去。”
  “是。”流云低低地应了声。
  流云居的老板其实是姬筠卿,流云只是推在外面的主事而已。原本是连提鞋都不配的人,他却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并且占定了这个位置。
  第一次上她的床时,流云只记得自己很紧张。那时候就已经不是清白的身子了,所以也没什么不情愿的想法。当时只怕服侍不好这个人,那么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日子又要保不住了。
  他敬畏她,甚至也……喜欢她。
  想到喜欢这个词,流云皱起眉。他的喜欢,似乎与通常意义上的喜欢并不同。
  也许是因为她是他的主人,流云抬头看了看姬筠卿的侧脸,又或者是她的容貌。毕竟这个人的容貌和那行云流水般的外在,只怕是个男人就会动心。
  除此之外……
  流云摇摇头。
  也许外人很难相信,姬筠卿这个人并不像她外表那么无欲无求。
  或许,这种巨大的反差也是他喜欢的地方之一。
  “见过殷碧涵了?”姬筠卿走到书桌前坐下,方便流云替她绾发髻。
  “主人,您……”流云吞吞吐吐地,“似乎对殷碧涵很在意?”
  也许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她最表里如一的地方。流云从没有见她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连着几次在他面前提起同一个女人,甚至还是个到目前为止无权无势的女人。
  “怎么,不可以?”姬筠在铜镜里看着流云。
  明明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为什么偏就会让人有了注视的错觉。
  流云不敢把心里想的东西露在脸上,只是咬了咬唇,道:“云儿不敢。”
  姬筠卿一声轻笑。
  “听砚儿说,她昨天去了皇宫只不过问了焦作几句话就走了。”流云说,“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流云说是那么说,只是想起那双琥珀色眸子的主人不禁怀疑起来。
  她是那种会敷衍的人吗?
  “她去皇宫之前,已经着人把朱雀门禁卫统领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诸人的秉性,更是详细罗列。”
  流云眉毛一挑。
  对,这才合理。
  “你不意外?”姬筠卿抬眼,一双眼睛透过铜镜看着他。
  瞬时只觉心里一紧,流云脸上却还是平淡如常,“那是当然。能得到主人如此注意的人,当然不该是泛泛之辈。”
  姬筠卿勾起唇角,流云却知道那并不是她心情好的意思。
  她不是会因为这种简单的恭维就喜形于色的人。
  “果然厉害。”姬筠卿突然叹道。
  流云不解,眨着眼睛却没有开口问,只是打开梳妆盒将青玉冠拿出来。
  “云儿,最近一阵子再去看看她。”姬筠卿说。
  流云手上一顿,抬眼从铜镜里看着姬筠卿,“去看……殷碧涵?”虽然知道她说的就是殷碧涵,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将老大府里的事情再漏些给她听。”姬筠卿目光转向窗外,“我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
  “主人是想将她收回来用吗?”流云算是看出了些端倪。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姬筠卿轻轻地说。语调平淡悠远,似乎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
  流云却不由替她捏了把冷汗。
  希望她,希望那双浅色的眼睛能撑过去吧。她给的试练,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东西。
  姬筠卿看了眼铜镜里隐有忧色的流云,脸上平静得几乎一点表情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大脑半停工状态,累死了,连续两天加班到9点半啊……明天肯定睡不到够,后天要5点起床。没天理……




流云来访

  殷家小院门口,骆双看着眼前打扮妖艳的男人,嫌恶之色溢于言表。他瞥了眼门犹豫着要不要把门关上就当没这回事,但是想到他自称认识殷碧涵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
  “双儿,谁来了?”荼靡扬声问骆双,一边走出来看。
  骆双不情不愿地侧身让了让。
  荼靡看清门外的人时,不由喜出望外,“爹爹?”
  门外站着的,正是流云。
  他一身嫩黄色的深衣,其他地方倒还平常,就是衣领敞得大了些,将锁骨露了出来。若是在流云居里还只能算过于保守的式样,对骆双来说却是怎么也看不顺眼的了。
  流云朝荼靡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他却仍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奇怪。虽然他现在走进来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奇怪,但是没有那声“请进“之前他绝不会踏进这道门槛。
  “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快进来。“荼靡一叠声地催促着,“双儿,奉茶。”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拉着流云的手朝自己房里走去。
  骆双嫌恶的眼神丝毫未减,却不能在外人面前无视荼靡的话,只是重重地关上门,磨磨蹭蹭地朝厨房走去。
  荼靡拉着流云的手进了他的房间,请他坐下之前还特意将靠垫拢在一起。
  流云不急着跟他说话,只是先打量了下房间。
  荼靡的房间不大,比起在流云居的时候是小了很多。不过布置得倒是很干净舒适,看上去是用心收拾过的。靠垫用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加足了棉絮,而荼靡一身衣饰虽然简单质料却都不错,还有他平静温柔的眼睛。
  “看样子,她待你不错。”流云笑得很是温暖。
  “嗯。”荼靡脸上有些不自在,却是低低地应了声。
  “这就好。”流云说,“进过青楼的人就算被人千金万银地赎了出来,大多也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算是放心了。”
  “她……”荼靡不是什么大家公子,这时候却难得地扭捏起来,“待我很好……”
  “倒是外面那个,怎么回事?”
  流云其实是知道的,门外那人的名字,出身,经历,脾性。他家主子最近对殷碧涵上心,手底下的自然要做到巨细靡遗。但是他知道归知道,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是……我买回来的。”这次却不是扭捏,荼靡明显地不想提起外面的那个人。
  “小厮?”流云故意惊讶,“就那个样子?”
  “爹爹……”想起骆双,荼靡心情就不怎么好。他不好意思说骆双,一来念着他可怜,二来也不想让殷碧涵觉得他刻薄寡恩。虽然自上次殷碧涵和他谈过之后,骆双收敛了很多,但是成日里死板着一张脸,倒彷佛他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好在,离把他送走的日子也不远了……
  “别委屈了自己。”流云看着荼靡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说,“看着不舒服,就去跟殷碧涵说。你要是嫌再卖到牙市伤阴德,把他丢哪个人家去就是了,眼不见为净。”
  “她也是这么说。”想到殷碧涵,荼靡的凤眼里露出暖暖的笑意。
  流云拍了拍殷碧涵的手,“对了,你也别叫我爹爹了。都是好人家的夫君了,怎么还能跟着以前的习惯那么叫。”
  荼靡只是一时很难把习惯改过来而已。其实流云也没比他大几岁,现在再叫爹爹果然是不妥,“流云……哥?”虽然当初说了是明买明卖的生意,但是几年以来流云对他颇为照顾,总觉得直呼其名并不妥当,于是加了个“哥”在后面。
  流云点了点头,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你家妻主在家吗?我听说句话,可能跟她现在查的案子有关。”
  一听说是和正经事有关,荼靡也不顾茶还没有端过来,二话不说连忙带着流云朝殷碧涵的屋子里走去。
  “水蓼。”荼靡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推进去,“流云哥找你有事。”
  “流云?”正坐在书桌边写着什么的殷碧涵抬头,见是流云有些意外。
  “殷,小姐。”流云欠身一礼。
  “你们慢聊,我去倒茶过来。”荼靡已经很有夫君的自觉,说着就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坐。”殷碧涵甚至没有看着流云,只是收起她正在写的东西时,顺口一说。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殷碧涵的身上。
  流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到底他的主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上心?
  同样是沐浴在阳光下,姬筠卿像谪仙一般令人渴慕的同时,也像天上的白云一样谁都明白她不是自己可以企及的存在。
  殷碧涵不同。她宁静温暖,似乎只要轻轻一笑,便能让世间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但就是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让他觉得很相似。姬筠卿绝非不食人间烟火,而殷碧涵也不是与世无争的人。
  “有事?”殷碧涵收起了手中的东西抬头问流云,口气熟稔无比。
  淡淡的疑惑只不过一闪而过,流云说:“听说了几句话,可能你会想知道。”
  “什么?”殷碧涵只是顺着他的语气问。
  流云看着她在阳光下益发浅淡的眸子,那温柔清澈的颜色想必可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虽然流云除外。一边腹诽着眸子的主人表里不一,流云一边慢腾腾地说:“有关那个死在牢里的那个。”
  殷碧涵一挑眉。
  “有个客人喝醉之后,说新上任的贾充和她学塾里的同窗长得很像,几乎是同一个人。”
  “哦?”殷碧涵转过身子来。
  “那人看样子,该是雍州平昌县一带的人。”
  “是吗?”殷碧涵看着流云,唇角突然露出一抹笑。
  微微上勾的唇角将流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的唇型不错,尤其是……够软。
  殷碧涵失笑,“流云,你的表情很色。”她说话时的口吻只是略带着好笑,却没有一丝不悦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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