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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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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碧涵但笑不语。
  “等一下去流云居吗?”朱新突然想到了什么,“听说新来了几个,样子很不错的呢。”
  “不去了,等一下还有事情忙。”殷碧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朱新有些失望。
  “怎么?”
  “我还想沾点你的光呢。”朱新涎着脸笑道,“你也知道,清倌的价钱不便宜啊……”
  “这个简单。”殷碧涵笑道,“你去跟流云说,他叫我做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这样就行了?”
  “嗯,这样就行了。”
  朱新狐疑地看着殷碧涵,却终于还是信了。
  “啊,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哥说上次在皇子府多得你帮手,请你三日后过府一聚。问你得不得闲?”
  “三日后?”
  “嗯,到时候大殿下也会在。”
  殷碧涵眼中闪过一道光,止不住的笑意满溢到唇角,“碧涵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几处困难

  李玥吟站在廊柱边,看着屋檐在地上投出斑驳曲折的影子,心情很沉重。
  自殿上被任命了调查换官之后,由不得他心里如何不情愿,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但是,事情远比他预想得要困难。
  他才从大理寺的衙门出来。
  寺卿姓徐,是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女人。
  只是当他说,想见见事发后被关押在大牢里假官时。她却回说,“囚犯嘴紧,上过几次刑之后如今正在昏迷”。态度是谦和得几乎可以称为谦卑,但是李玥吟总觉得她的笑里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轻蔑。
  果然又是这样,从大理寺走出来的李玥吟几乎连叹气都做不到了。
  吏部告诉他,要翻看相应官员的履历需要吏部尚书的首肯。而她,因为“忧思过甚“已经病倒在家好几日了。
  考功司的一众人等,居然也辞的辞,调的调。剩下来与当时的事情能沾上边的,才区区几个。就这几个,也都是听差跑腿的小角色。
  至于御史台那里的就更是离奇。派出去质询查证的人被山洪困住,暂时到不了曲央,需要耐心等待。
  他能说什么?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傻子也看得明白了。每个人,都是用最谦恭的态度,最有礼的语言彻底拒绝给予他任何帮助。
  阳光明亮得刺眼,只是李玥吟的心情却怎么也晴朗不起来。
  “这几日,经常看见三殿下……”
  “你不知道吗?那个事情陛下交给三殿下来查了。”
  远远的,飘来两个人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不过这事殿下能查得清楚?谁不知道,这里面……”
  “嘘——你还想做官不做?这种话是能随便出口的?”
  “一时口快,一时口快。说起来,我们躲这里行吗?”
  “差不多了吧。等‘那个小子’和侍卫进去之后你就栓上门,我去喊人过来。”
  “好。不过这上官慕也真是可怜……”
  “又开始乱说了不是?快蹲好!”
  声音嘎然而止。
  李玥吟本来想走,却在听到上官慕的时候停了下来。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他却听出了几分端倪。
  眼神顿时一冷。
  李玥吟的母亲颇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不过他从小在皇宫内院长大,这一类的事情不是没有经历过。被冤与人通奸的小侍受刑时的惨叫和死不瞑目的尸体,只要见过一次就永远也忘不了。
  但是,他可以管吗?
  这里虽然不是后宫,能进出的男人却也都是出身于官宦人家。
  李玥吟正在犹豫,转角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穿着绿色的官袍,低着头急匆匆地走过来,一路走身上还一直滴水下来。
  那人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
  竟然是一个男人。
  李玥吟虽然从没见过,却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眼前人的身份。如今整个安阳认不出他身份的只怕也没几个。
  而那人也是立时就明白了他的身份。“上官慕见过三殿下。”他没有戴官帽,头发滴着灰黑色的水。虽然形容狼狈,但是礼却行得很周正。
  点了点头以做回礼,李玥吟并没有意外上官慕能认出他的身份。
  “上官秘书这是……”
  “在殿下面前失仪了。”上官慕拱手,“慕先行告退整理仪容。”
  即使如此狼狈的样子,上官慕说话时依然平静笃定,不带一丝急躁慌乱。李玥吟联想起之前听到的话,心里闪过淡淡的不忍,开口道:“上官秘书。”
  “是。”上官慕闻言停下脚步。
  “可有时间随我回府一叙?”李玥吟说。
  上官慕一怔。
  能够接近皇子当然是好事,但是李玥吟这番要求却来得奇怪。但是既然他都开了口,上官慕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是。”上官慕恭声应道。
  
  与此同时,安阳城里姬府的花园里。
  “主人。”流云半跪半坐在姬筠卿身侧,将手里切好的苹果送到她嘴边。
  姬筠卿张嘴咬了口,道:“最近怎么样?”
  “三殿下处处碰壁,几乎没人肯帮他。如今该是什么都还没查到。”
  姬筠卿唇角微勾,轻笑一声。
  “主人,流云有句话想问。”
  “说。”
  “陛下命三殿下调查,主人从旁相助。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也不做?”姬筠卿脸上笑意未减,伸手揽在流云的腰上。流云顺势放下手里的果盘,然后依偎上去。
  “是,流云不明白,请主人指教。”流云声音柔软顺从,一双眼睛看着姬筠卿,无限崇信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疑惑不解。
  “果然是我的云儿。”姬筠卿指尖不过微一用力,流云便将自己送到她的面前任她品尝。
  “听说,你最近让那个殷碧涵替你做事?”
  “是。”流云丝毫不隐瞒,“我想让她替风儿找份正经事来做,反正我手里拿着荼靡的卖身契,不怕她不肯。”
  “你啊……”姬筠卿失笑,“真是糊涂一时。”
  “啊?”流云眨眼,看着她。
  “她帮你,是因为她本来就想做。”姬筠卿说着,眼神不知又飘向何处,“倒是……”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章我偷懒了……




相解相惑

  沁雅阁外已是一片秋色,草叶稀疏枯黄,连水池也泛起了萧瑟的味道。
  李玥吟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
  “身为皇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记得天家的风范。就算死,都不能有失颜面。”
  这句话伴随着他的成长,已经融进他每一滴血里。再苦再累,也不可以抱怨;再喜再乐,也不能形诸脸上。所以,当他想要叹气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地挺起了脊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到底是为什么,他舍弃了一般男子的幸福,站在人前被人指点?
  从来都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的李玥吟,突然觉得很茫然,特别是当他发现阻挠全来自于他想保护的人。
  他自认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即使出身在帝王之家,即使贵为皇子,他也不过是希望家人平安而已。
  过分吗?
  为什么他的母亲利用他的愿望,将他推到人前当作威慑的手段。为什么他的姐姐们拉拢他,甚至暗地里阻挠他。
  他……
  “殿下。”温和的声音划破浓稠致密的空气,蔓延到他的身边。
  李玥吟转眼,看见殷碧涵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托盘。
  “碧涵沏的茶,您暖暖手。”殷碧涵的声音好像是温水一般好入口,没有冷水的刺骨也没有热水的灼痛。不过知道她如何处理失簪一事的人,只怕没人会觉得她的声音绵软无力。她说着,将茶杯放在他手边的窗沿上。
  白色茶杯静静地站在朱红色的窗沿上。虽然明知它稳稳的,但是李玥吟却觉得它不该在那里。
  茶杯,不是只能在桌子上吗?
  “殿下,恕碧涵多嘴,您在烦恼什么?”
  这句话入耳的最初,并不是被人窥破心绪的羞恼,而是诧异。连他的母皇父君都不曾清楚过他的情绪,她……能看到?
  李玥吟慢慢转过头去,然后在那双清澈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眼睛里的影子,竟然,只有他……
  “见过您笑的样子,只怕谁都看得出来您现在心情不好。”殷碧涵脸上带着一径的浅笑,主动开口解释。
  谁都看得出来。
  一句话,彷佛铁锤一般重重砸中他的胸口,让他终于忍不住皱起眉来。
  “碧涵僭越了。”殷碧涵见到他的神色,突然躬身一礼。
  李玥吟看着她,不语。
  “碧涵先行告——”
  见她突然拿出属下的规矩,李玥吟不知为什么突然很不想她走。他说:“既然说我烦恼,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为了什么在烦恼。”
  这个时候,只怕拉住任何一个安阳人都可以明白地说出李玥吟的烦恼。他这般说,便摆明了让殷碧涵继续说下去了。
  慢慢地直起身子,殷碧涵勾起的唇角转瞬恢复平静。她答:“殿下调查的事情并不顺利。”
  “那么,”李玥吟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你怎么看?”
  微微上扬的句尾代表着征询的意思,李玥吟想起她曾经的建议,不由稍稍动了心思。
  “那要看,”殷碧涵停顿得古怪,“陛下和殿下怎么看了。”
  李玥吟眼睛眯了一下。
  殷碧涵不待李玥吟继续问,接着说道:“此事不外乎两种结果。其一,朝中巨蠹连根拔起。其二……”殷碧涵顿了顿,看着李玥吟,“杀鸡儆猴。”
  李玥吟何尝不知道这个?他脸色明显暗下来,说:“继续说。”
  “接下来是殿下的决定。”
  “我的?”
  “殿下是想连根拔起,”殷碧涵顿了下,“还是杀鸡儆猴?”
  房间里突然一片安静。
  这件案子一定牵连复杂,也一定会牵连到他的手足。于是这件事交到他手里,便成了他的决定。如果他决意隐瞒下来,将差使敷衍过去,便是放过手足但是在他母亲的面前绝无法过关。
  而反过来,如果照实将事情大白天下,他一定会遭到两位姐姐的怨恨。这其间或许可以在母亲面前过关,或许会因为失度而同样获罪。
  所以,关键果然在他如何决定。
  李玥吟转过身去,伸手将茶杯拿在手里,他没有看见殷碧涵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殿下,”殷碧涵说,“如今说这些事情还为止过早,不如先着手调查。”
  “……也是。”李玥吟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可惜正如你所说,我朝中无人调查简直一筹莫展。”
  “姬大人无法相助吗?”殷碧涵问。
  “她?”李玥吟说,“平素就喜欢喝茶看书,朝里的人面只怕还没有我广。”轻松地就将这个排除在外。
  殷碧涵疑惑地看了李玥吟一眼。虽然她只见过姬筠卿一次,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但是总觉得那人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姒家呢?”姒家是安阳名门世家,李玥吟父亲姒情便出身于姒家。
  “这个……”李玥吟迟疑了下。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让姒家牵涉在内。
  何况当今的姒家家主,并不喜欢惹祸上身,纵然李玥吟开口一定不会拒绝,但是能得到多少帮助也实在难以预料。
  殷碧涵见他沉吟,也立刻明白了理由。她苦笑了下,“殿下身边可用的人果然是太少了。”
  竟然和路悠说一样的话,李玥吟看了眼殷碧涵。
  而殷碧涵浑然不觉他的视线,皱眉思索过后,突然眉毛一挑。
  “或许有个人不错。”殷碧涵突然对李玥吟笑道,“殿下,您去过西市吗?”
  

作者有话要说:怨念。竟然连“白皙”这种都成H禁语。(尖叫)要人家咋写啊~~~
我本来设计拿某段H来推动情节的……泪




西市相遇

  墙里和墙外的风原来真的不同。李玥吟站在大街上,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的瞬间,落入一个嘈杂吵闹的世界里。
  想起来都不可思议,她只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点了头。
  “三公子,要吃吗?”殷碧涵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笑吟吟地将一串红红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尤在怔忡间的李玥吟自然地接了过来。他甚至对现在正站在西市里的事实还没有现实感。已经准备好了要去说服一个又一个人,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轻松地走了出来。没有任何一个劝阻的人,甚至没有大队的侍卫跟在身后。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想吃吗?”
  殷碧涵带着笑意的声音令李玥吟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上竹签串起的山楂,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他,什么时候把这个拿在手里的?
  而且,这是什么?
  “这是糖葫芦。里面是山楂,外面裹的是糖,算是一种小吃。”殷碧涵看出了他的疑惑,细心地解释。只是她的神情看在李玥吟眼里,怎么都有些故意。
  李玥吟看了看周围,街边一溜的摊子卖着各式东西,也的确是有人拿着东西边走边吃。他皱眉犹豫了好一会,才迟疑着将糖葫芦串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小口。
  好甜……
  李玥吟皱起眉来。
  “三公子,我们继续向前走一些。前面是番邦的店面多些,再过去就是牙市。东西两市卖的东西不尽相同……”殷碧涵善尽引导之责。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前走着。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玥吟脸上淡淡的不知所措,只是转过脸去的刹那露出淡淡笑意。
  无论李玥吟如何想扮成普通人的样子,却仍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且不说他面容姣好,单是衣着便逃不过西市商人的眼睛,何况身边还伴着个如今在西市里赫赫有名的殷碧涵,所以不断有人拿着自己的货物靠过来。
  李玥吟自然不知道,只当一向如此。所以虽然应付得狼狈,不过倒也未曾露出不耐烦的意思。而殷碧涵是有意纵容,只是悠闲地陪在一边,甚至有时候还故意拖慢脚步,让他被更多的人缠住。
  时间一长,李玥吟也看出不对来。只是他还未开口,殷碧涵便抢先道:“三公子,前面有家茶楼,去那里歇一歇吗?”
  李玥吟心下了然。只是明白了之后也并不着恼,因为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没有恶意。虽然是没有恶意,但是……
  李玥吟看着那双比平时明亮上几分的浅色眼珠,不确定地想,她是在戏弄他?淡淡的念头一转既逝,李玥吟自己先否定了这种想法。
  两人不久便走到茶楼门口,还没跨进去,里面传出一声大吼。
  “殷碧涵,逼急了我就——”
  李玥吟脚下一顿,朝身侧的殷碧涵看去。只是被人点名的那个,脸上却露出似乎是该称为愉快的笑容。
  “逼急了,你要怎么样?”殷碧涵致意后,先一步走进去停在桌边,对着一个趴在桌上哀嚎的女人说道。她的声音带上几分冷冽,颇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那人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揪住殷碧涵的衣襟大叫,只是看到她身后站着人时,好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一样没了声音。
  她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李玥吟,一双眼睛里闪现出惊艳两个字。
  殷碧涵眨了眨眼,唇角的笑意慢慢敛去,换上温和的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西市的流风。”然后她又转向流风,却只是简单地说:“李三公子。”
  流风只是怔怔地看着李玥吟,听到李三公子的时候却突然猛地转头,瞪向殷碧涵,“是,是……”
  见殷碧涵轻轻点了点头,流风又猛地转回来盯着李玥吟瞧,好一会想起还没有行礼,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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