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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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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的样子,但是对着她的脸却盈着暖暖的笑意。
  “我回来了。”殷碧涵不由自主地答道。
  “有没有吃过晚饭?灶上还热着汤。”少年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一丝期望。
  “吃过了。”殷碧涵看着少年明显失望的眼睛,“不过麻烦你倒碗汤给我。”
  “好。”只因为她的一句话,少年眼睛瞬时又亮了起来。他自始至终,都有意无意地将自己脸上的疤痕藏在她的视线之外。
  殷碧涵看着几乎是雀跃的少年向厨房走去,心里不由得悠悠地叹了一声。
  就是那双眼睛,让她一直开不了口。
  骆双对她是用了心思的。这其中也许是因为她有他的卖身契,或者是他需要依附着她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但是勿庸置疑的,骆双是真心地喜欢着“水蓼”的。
  还记得他再见她时的眼神,那种终于从地底深渊里爬出来之后的疲惫不堪里,闪烁着寒冰初融的微光。这个如琉璃一般脆弱的少年,从来不曾要求过她任何事,所以她不忍心了。纵然知道骆双和荼靡之间并不算和睦,她也一直没有说过任何话。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喜欢他的。或许,她不该给他错觉……
  殷碧涵转身走向右边亮着灯的房间。走进厨房,无意间抬眼看见的少年,顿时露出怨怼的眼神。
  殷碧涵推开门,顿时皱起眉。
  针线、剪刀之类的东西撒了一地。荼靡坐在地上,右脚不正常地伸直着。他艰难地用手拉住床沿想要爬上床去,不料手上一滑,猛地坐倒在地,一只手用力一撑竟正好撑在剪刀的刀口上,瞬时见红。
  “怎么了?”殷碧涵一边快步朝他走过来,一边伸手扶他。
  荼靡抬起手来看伤口,听见声音才知道殷碧涵已经走到身边。他抬起头,对着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小心扭了脚,站不起来了。”
  离得近了,殷碧涵才发现荼靡脸色有些发白。听他这么说,她索性伸手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然后,她小心地替他脱了鞋子再褪下袜子。
  朦胧的灯光下,荼靡的右脚踝看上去有些红肿。殷碧涵不敢乱碰,眉头皱得愈深,问:“痛吗?”
  荼靡因为终于躺到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疼倒还好,不动就没事,就是地上太凉。”
  “用不用请大夫来看看?”殷碧涵仔细看了看荼靡的神色,倒不似有大碍的样子,暂时松了口气。
  “手呢?”殷碧涵说着,把他受伤的手拉过来。
  荼靡手掌上的伤看起来很深。长有半寸的伤口汩汩地留着血,已经染红了半个手掌。殷碧涵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棉布,轻轻地将血擦掉。
  荼靡“咝——”的一声,手跟着一颤。
  “疼?”
  “还……还好。”荼靡咬着牙说。
  “为什么不叫双儿过来?要一个人坐在地上硬撑。”
  “我……叫过了。”荼靡一怔,转过脸去,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似乎不愿谈到他一样地,“他在忙,大概没听到。”
  没听到?
  她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骆双都可以知道。荼靡要是高声一喊,他会听不到?
  荼靡看着殷碧涵沉下来的脸,轻声说:“别这样。我又没什么事。”
  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用力打开,“你什么时候叫过我了!”骆双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荼靡。
  荼靡垂目,似乎是不愿与他争执。
  殷碧涵坐在床上,看看身边的荼靡,又看看门口的骆双。半晌才说:“双儿,把汤放下,你先出去。”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骆双眼里划过一道受伤的神色,黯然将汤放在桌子上退出了房间。临走时看了荼靡一眼。
  那一眼,满是怨毒。
  “一起?”殷碧涵把汤碗拿了过来,是一碗鸡汤。
  “人家可是专为你做的,一片心意,你舍得给我?”荼靡不知为什么心情很好,唇角隐着笑,甚至出语调侃。
  殷碧涵先喝了一口,又拿勺子舀了送到荼靡唇边,慢慢地说:“别欺负人家欺负得太狠了。”
  荼靡才把汤含进嘴里,听她这么说心里一慌,呛着了。
  殷碧涵把汤放在一边,伸手搂他进怀,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荼靡一边咳着,一边忐忑着偷看了眼殷碧涵。她说完那话,倒是神色如常,也不见有生气的样子。
  “舌头呢?”殷碧涵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笑,“咳没了?”
  “你……”荼靡眼睛乱眨。
  “你这是在,”殷碧涵难得见他神情慌乱,只觉得好玩,一边搂住他的腰,“勾引我吗?”
  荼靡顿时一呆,一双丹凤眼瞪圆了看着殷碧涵。
  殷碧涵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
  “水蓼,你……你知道了?”
  惴惴不安的语气,提心吊胆的眼神,让殷碧涵笑弯了眼睛,“知道了。”她顿了顿,“双儿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他却不笨。要整你,绝不会挑在我快回来的时候。”
  “对……对不起。”荼靡声音低沉了下去。
  殷碧涵轻叹了一声,突然向前,将荼靡整个身子压了下去,然后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下次不准再做这么笨的事了。”
  “嗯……”
  “伤人不是不行,却不能把自己赔进去。”
  “……嗯?”荼靡猛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
  她刚才说什么?
  “我说,”殷碧涵眼里盈盈发亮,“使计伤人无所谓,但是伤了自己就是蠢办法。”
  “水蓼……你不生气?”
  “气你什么?”殷碧涵唇角勾着,“气你笨吗?”
  “呵呵……”知道看穿了事情始末的殷碧涵没有生气,荼靡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双手爬上了她的肩膀,环住。
  “脚真的不要紧?”殷碧涵在他耳边轻问。
  “应该吧……”
  “我本打算过年的时候带你回去见见娘和爹,你却偏挑这个时候伤了脚。”
  “回去……”
  “嗯。”殷碧涵笑盈盈地看着呆愣后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的荼靡,“我写信回去说了你的事,娘说成亲之前好歹带回去先让她看看。所以我就想干脆就回去成亲,顺便带你玩一玩。不过你现在脚受了伤,倒真是麻烦。”
  “你,你是说……成亲?”荼靡小心翼翼地,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说出了那两个字,彷佛那只是他的幻听一样。
  “怎么,不肯嫁给我?”殷碧涵笑,“不肯就算了,反正现在跟成亲也没什么区别了。”
  “谁说的!”荼靡急急否认。
  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逗笑了殷碧涵。她趴在他胸口,笑得身子乱颤。
  荼靡这才回过味来,她是故意逗他。眉毛一挑,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猛地封住她的唇。
  看她还怎么笑!
  
  骆双的房间。
  殷碧涵站在门口,敲门道:“双儿,睡了吗?”
  “水蓼?”开门见是她,骆双却没有高兴的神色,“进来坐。”
  殷碧涵走进了骆双的房间。虽然这是她的家,但是自从骆双用了这间房之后,她就没怎么进来过。布置得十分素净,似他一贯的样子。
  “水蓼,”骆双急急开口道,“我没听见——”
  “我知道。”
  “你知道?”骆双眼神稍安,“那你——”
  “我不想和你讨论你和他的对错。”殷碧涵坐在椅子上,正视着骆双,“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说清楚的好。”
  骆双看着殷碧涵,没有答话。
  “双儿,我没把你当弟弟看。”殷碧涵开门见山,“但是我对你的喜欢,永远也不会变成女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你……你怎么知道……”骆双声音突然提高,“你是不是嫌我卖了身?水蓼,我身子是干净的……”
  “荼靡是伎子。”殷碧涵冷静的声音,彷佛锤子砸碎了他的声音,还有希望。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殷碧涵想起那个人就翘起唇角,“很柔软,却又足够心狠。”
  什么叫柔软又心狠?
  柔软了,心怎么狠?
  “我与他之间是另外一回事了。”殷碧涵说,“双儿,我本来想送你去上官……你表哥那里。但是你表哥最近了些事,实在让我不愿跟他扯上关系。所以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给你一笔盘缠送你过去,曲央,或者是你自己家。”
  殷碧涵说到上官慕的时候,骆双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而提到他家的时候却转过切切实实的惊恐。殷碧涵微挑眉,却没有问。
  “如果你不想走的话,”殷碧涵顿了顿,看着抬起头来充满希望看着她的骆双,“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两件事,第一,我不是好人。”
  “第二,我不要求你能够喜欢荼靡。”殷碧涵看着似乎并不相信这一点的骆双,缓缓说:“但是,至少给予他足够的尊重,作为我的夫君。”
  殷碧涵可以清楚地看见骆双眼中闪过剧痛的神色,她只做未见,道了晚安之后静静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君醉闲谈

作者有话要说:小注:

朱新:正版殷碧涵幼年朋友,大皇女李济乾的正房朱墨兰的族妹,以及上官慕的同僚。她是带小蓼去流云居的人,所以也是小蓼和荼靡的媒人^o^

很久米出现鸟,估计都忘了……
  君醉楼,冬雪阁。
  君醉楼向街的门面做的是一般人的生意,而达官贵人,又或是大家的公子郎君自然另备了清净雅致的地方,连出入都不相同的。冬雪阁前种着几棵松树,此时虽然无雪,不过到处落叶的深秋里能见到苍翠的绿色也是别有风味。
  冬雪阁的屋子里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比外面暖和许多。朱新松了外衣脱了鞋子懒懒地倚在方榻上。她面前的高几上,三鲜鹿筋、胭脂鹅脯和鸡髓笋盛在白色的瓷盘里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朱新举起白玉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露出惬意的神情,“果然不错。”
  “跟外面不是一样。”殷碧涵坐在朱新的对面。虽然也是方榻,坐得也随便,却没有朱新那般懒散,只是松松散散地靠着。她随手掂了块糯米糕,放进嘴里。 
  朱新摇了摇头又轻叹一声,颇有些孺子不可教的意味。她说:“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她一边说,一边随便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看上去很没诚意,不过比起那些正儿八经的恭贺却多了几分亲近。
  “不过就是个副总管罢了。”殷碧涵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彷佛丝毫不把这个放在眼里。
  “不过是?”朱新一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果然是名门弟子,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
  殷碧涵笑了笑,“什么名门。真正名门的是我那几位师姐,我资质平平,能留在老师身边,不过是看在邻里街坊的情面上。”
  “是吗?”朱新说,“我听到的可不是那么简单。”
  朱新言之凿凿,殷碧涵却只当是闲话,只顺着意思问道:“姐听到什么了?”
  “聚宝斋的余老板可是逢人就说,皇子府的殷总管不愧出身名门,博学广记年少有为,把你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害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你。”
  “聚宝斋……”殷碧涵一怔,眨了眨眼才笑道,“想起来了。那天我想她的一套白玉茶具,就天南海北地胡吹了一通。怎么,她竟然说我博学?”
  朱新见她否认,放下杯子又说:“还有这君醉楼的冬雪阁,平白哪里可以走得进来。”
  “不过是间酒楼的雅阁……”
  殷碧涵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道扰的声音。小二托着盘子走进来,将两只盘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的高几上后,道:“脍鲤,两位慢用。”
  “慢着。”殷碧涵见小二要退出去,说,“送错地方了。我没点过。”
  “没错。”小二笑说,“蔡掌柜的说,今儿的鲤鱼还算新鲜,她作东请您尝个鲜。”说完,行个礼告退走了出去。
  “果然不是?”朱新朝殷碧涵笑道,“连君醉楼的掌柜都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是帮蔡掌柜的妹妹说了门亲事而已……”殷碧涵见她一定要自己承认的样子,不由失笑,“就当是好了。”
  朱新坐直了身子,朝殷碧涵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平日一向大大咧咧的朱新把殷碧涵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没等她开口问,朱新突然拍了手,大笑道:“这下子,总算是完成凤老师的嘱托了。”
  也不待殷碧涵问,朱新就说:“凤老师曾经写了信给我,说……让我多开解你,如今可算是好了。”
  “是吗?”殷碧涵一愣,低垂下眼睛,默默将杯子送到唇边。
  气氛突然之间沉了下去。
  朱新深悔失言,抓抓头发,说:“说起来,那个荼靡你是真心的?”
  “什么?”殷碧涵抬起头,问。
  “我听说你把人带回去了。”朱新见她说话,心里暗松一口气,“你是打算收房了?”
  “嗯,年前带回去让娘和老师看看,回来就成亲了。”
  朱新正好把一杯酒喝进嘴里,听她这么说猛地呛了一口,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还在问:“成……你要……成……亲?”
  “嗯。”殷碧涵不解地看着朱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不是为了忘记他,随便拉着个男人就想成亲吧?”朱新好不容易停下来,急急忙忙说,“碧涵,收房就算了,成亲是大事你要好好考虑……”
  为了忘记他……
  殷碧涵胸口闪过一阵隐痛。
  忘记,“他”。
  虽然与朱新想的是截然不同的人,但是她的心里的确是有个人需要忘记。
  “他”……
  “……碧涵?”
  “嗯?”
  “你……没事吧?”朱新突然低了声,小心翼翼地问,“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痛……”
  殷碧涵突然抬眼看向朱新,一向温暖的琥珀色眼珠,此刻竟然如雪地般清冷寒寂。只是转瞬间就恢复如常,快得彷佛朱新是看花了眼。
  “不说这个了。”殷碧涵笑道,又是平素温和柔软的样子,“姐你最近怎么样?”
  “有什么怎么样,还不是得过且过,混混日子。”朱新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说。
  “听说,上官慕最近过得很‘精彩’。”殷碧涵倚在软垫上一边闲闲地问,一边替自己倒茶。
  朱新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说的样子。
  “怎么了?”殷碧涵问,一边顺手替朱新续酒。
  “你说这叫什么事。”朱新似乎终于忍不住,突然坐直了身子大吐苦水,“上官慕最近一阵子倒霉,人人都说那个换官的事情是他告发的,明里暗里地整他。照说落井下石是下流了点,不过在旁边看看戏总成吧?哥竟然逼着我要去帮他。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啊!”
  殷碧涵手一顿,“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不知道。”朱新由自气恼,“哥说大殿下花了工夫去查的,也没个准信。我看是上官慕那小子平时不招人待见,所以一有事就赖他身上。”
  殷碧涵一眨眼,“那他岂非很无辜?”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新咧了咧嘴说:“不过那起子人也的确是够阴的,什么损招都有。上次我亲眼看见有冤他毁了陛下亲笔御书的册子。”
  “既然如此,那你帮帮他不是很好?”殷碧涵嘴角一勾说,“朱君殿下都开了口,况且人家也是个美人。”
  “去你的。”朱新差点拍桌子,“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他。”
  殷碧涵但笑不语。
  “等一下去流云居吗?”朱新突然想到了什么,“听说新来了几个,样子很不错的呢。”
  “不去了,等一下还有事情忙。”殷碧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朱新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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