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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游樂園-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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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项东海抽搐的不仅是眼角，还有嘴角。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死神獠居然能看透自己的内心，甚至能预测到飘渺不定的未来。这样的敌人。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项东海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无所遁形，无力抵挡的渺小感。
当然的，以项东海今时今日的心境，不可能被这个感觉击溃，还没怎么显现就被扼杀了下去。
心神一定，项东海询问起来：“既然阁下自认是斯文人，那鄙人就尝试一下死神想知道的事情吧。”
项东海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挺好奇的。以死神的无所不能，怎么还会有事情是他不知道，又或者能迷惑得了他的呢。
死神獠阴阴一笑，问道：“我想知道你最喜欢的书是什么书？”
“道德经！”
项东海想也不想就答道。
项东海看得最多的是有万经之经的《易经》，可是他最喜欢的是《道德经》这部是中国历史上首部完整的哲学著作。
“为什么？”
死神獠显然对于项东海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又满是好奇。
事实上他也知道项东海的背后还有四个才华盖世的人在帮助着他。演化万千，身融万物的力量与那个空间的融合，让项东海拥有了力量集结，记忆元神共享的美妙优势，回答起问题来可以集合五人的智慧，算是****的一种。
可是项东海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回答，没有经过其他四人的意愿干扰，十分之真诚纯粹，很对死神獠的胃口。
项东海认真地看着死神獠，回道：“很简单，因为我觉得《道德经》是一本很直接。很纯粹的哲学巨作，让我产生一种是最彻底的文学，最绝望的宗教的非常印象。”
死神獠听得直点头。
项东海继续解释道：“所有的宗教都告诉你会有轮回，会有来世，会有天堂，做了坏事会下地狱，《道德经》不存在这些，没有彼岸。它又是非常积极的哲学：道是天道，道要顺之；德是仁德，要用文化来克服自己的贪婪恐惧自私。正因为它的真诚和纯粹，所以我喜欢。”
“好！第一个问题你通过了。”
死神獠一边点头一边赞扬着。随后接着询问第二个问题：“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这些话出自《逍遥游》的开篇，意思是蝉与雀讥笑它说：“我从地面急速起飞，碰到树枝就停下来，有时飞不到树上去，就落在地上，为什么要那么费劲地高飞去南海呢？”到近郊野林去，带上一日之粮就可以往返，肚子还是饱饱的；到百里之外去，要用一整夜时间捣米准备干粮；到千里之外去，三个月以前就要准备粮食。
如果不熟悉《逍遥游》的人，肯定不知道死神獠所要询问的是什么，但是作为死神獠的敌人，作为有资格超脱死神控制，可以伤害死神的轮回者，项东海知道死神獠所要询问的是什么问题。
项东海痛快地答道：“这个世界本没有对与错，也没有正与邪之分。杀人就是犯罪，几乎没有人会反驳这种说法。对受过一般社会洗礼的人而言，这是一种常识。可是，如果说杀人这个行为本身带有‘犯罪’的属性就会有很多人产生怀疑了。在一个世纪前法国的社会学家爱弥尔。杜尔克姆曾经说过：并非因为某种行为是犯罪行为才遭到指责，而是因为我们指责那种行为，那种行为才成为犯罪。也就是说：杀人这种行为本身只是单纯的‘杀死人’的行为，是坏事也不是好事就价值而言应该说是完全‘中间性’的东西，要等到该社会成员的意识总体（也就是阶级意识）赋予这个行为‘犯罪性’的负面价值才会因应这样的认定产生反应。让这个行为变为犯罪。”
项东海将自己的理解结合暗黑明空所传来的资料，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仅仅停顿了一下，项东海又补充道：“不在在我们固有的意识形态中，对与错都是有鲜明的分界线，杀人就要受惩罚，做错事就要道歉已经成为我们根深蒂固的本能意识。只不过这个问题放在我们轮回者，特别是你我的身上。就显得那么的敏感罢了。”
“好！”
虽然死神獠对于项东海投机取巧的回答有点不满，但不得不说，这个回答简直是无懈可击，完美地解答了自己的询问。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死神獠顿了一下，阴笑把手一挥，宇宙空间顿时有了改变，项东海他们转移到一个满是肮脏破败的难民营地里。
项东海看着眼前的一切，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朝死神獠看去。
死神獠介绍道：“这里是你的现实世界的某一个肮脏角落，这里有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绝望人，有为了得到一顿饭而卖身的少女，也有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在这里等死的残废，也有找不到活路只能企求那几乎不存在的施舍的乞丐。世界上最肮脏的人，最肮脏的交易都在这里。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在不依靠任何力量的情况下，让那个乞丐母亲救活她那个垂危的女儿，并且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这……”
项东海真的难住了。
如果可以动用规则力量，项东海眨个眼就能完成这个难题。可是不依靠力量，单单凭借普通人的力量如何去拯救一个至多不能活过三天的垂危婴儿，而且让那个母亲寻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不仅是项东海难住了，连隐藏在小千世界里的四个高手都难住了。
顿了一下，项东海当即有了思绪，问：“我是不是不可以动用任何的外力，包括金钱什么的。”
死神獠点头回道：“是！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身无分文，力无二两的普通人。”
“我明白了！”
项东海转身就没入了肮脏拥挤的人群之中。
他知道在这里有无数只贼眼，无数只黑手，正在谋计着向自己这个衣着还算光鲜的有钱人下手，可是项东海也不去理睬。死神獠说身无分文就是身无分文，肯定不会给他额外的惊喜。
来到地下典当行，项东海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典当出价值可以勉强活多几天的钱财，随后就将这些可怜的钱财换成一点稍微有营养的东西，提着这些东西来到那个母亲的身边，递给她，并在她的耳边说了句话。
这个原本露出惊喜、激动神情的可怜母亲在听了项东海的话后之后，脸色大变，可随即又镇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唯一骨肉。
良久之后。
这个母亲给项东海跪了下来，随后抱着女儿拿着东西悄悄地走进了背后的街巷。
至于项东海与那个可怜的母亲说了什么，婠婠不知道，明空也不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就只有死神獠知道而已。
“精彩！”
死神獠佩服地拍了拍项东海的手掌，说：“如果是一些卫道士，肯定不会支持你这样的做法。但不得不说，你这个方法是最直接有效的。”
死神獠的话刚一完，话锋突然一转，问：“如果那个母亲变成了ji女，你会内疚么？”
“不会！”
项东海很是肯定地回答起来。
“为什么？”
死神獠对于项东海的选择很是好奇。
项东海坚定地答道：“母亲牺牲的是贞洁，救回的是一个生命。这样的买卖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这样的母亲是伟大的。”
死神獠拍了拍项东海的肩膀，转身离开。
伴随着死神獠的离开，周围的环境消失了，回归到浩瀚无垠的宇宙。不过在项东海的跟前却多了一个由灰色光华组成的传送门，从这里门里，项东海可以清晰地感应到另一个世界的脉动。
“这个就是出口吧。”
项东海却不心急，原地叹息起来。
婠婠四人也随即破开小千世界，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投放在眼前的传送门。
周青问道：“为什么不过去？我们等待了这个时刻不是很久了么？”
“我怕过去了是我们原来的世界。”
“我怕过去了还是轮回空间。”
“我怕这是死神的陷阱。”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回答，但都代表了她们对死神的不信任，都是项东海之前那个不安之感的升华。
“那我先过去，你们等我！”
项东海深呼吸了一口气。饶是他已经无限接近于圣人、创世神的境地，但还是难以压制这个激动之情。
不过项东海毕竟是项东海，他艺高人胆大，在剩余四人的目送之下，直接步入了传送门：
夜幕覆盖了大地，所衍生出来的就是罪恶和堕落，而在这个堕落都市里显得犹为明显。奢靡的背后，很多时候就是痛苦与无奈。
项东海发觉自己站在熟悉的沿江大道之上，依然是那身价值不菲的昂贵西装，一个是孤单一人，这里依然是那么的宁静。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身体还是拥有无限接近圣人、创世神的力量。
嘣！
项东海直接撕裂空间，来到了浩瀚无垠的宇宙空间，直接将自己的神念放开出去，去搜寻一切的根源。
“轮回世界！”
项东海的心神收了回来，但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被死神獠欺骗的愤怒。
死神獠的身影突然破出虚空，出现在项东海的背后。不过死神獠之前那个戏谑的神采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回味，呢喃道：“我没骗你，因为我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轮回者而已。”
“这不可能！”
项东海的心里翻江倒海。
见识过暗黑明空一手构筑的主神空间，体会过里世界的真实与强大，项东海自然只知道位面中的位面，空间中的空间，世界中的世界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是一个永无休止，永无止境的探索之路，也是轮回者本身不断轮回的可怕命运。
死神獠说道：“别以为我是死神空间的创造者就是天下第一。严格来说，我只不过是第二代死神罢了，真正的死神就是那个培育我出来的死神，也就是这个轮回空间的真正主人。”
项东海带着深沉的怒意询问道：“难道我又要重头开始？”
死神獠漫不经心地回道：“第一代死神的强大不是你我所能抗衡的。如果说我是三清，你是东皇太一的话，那么第一代死神就是鸿均，一个代表着天道的超然存在。”
项东海的怒意就更盛了。
死神獠继续说道：“事实上你也不用这么生气，以你现在的修为，除非去到鸿蒙或者宇宙大毁灭时期，其他轮回世界都是你的游乐园。甚至，你还可以像我一样构筑一个全新的位面空间，没事消磨一下漫长的岁月。”
项东海反过来质问道：“那我们之前奋斗了那么久的意义何在？”
死神獠阴笑着问：“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但也别把自己看得太低。这个世界是真正意义上的广博无垠，无论你如何撕裂空间，无论你如何穿越位面，到头来都还是在这个世界。就好象现实世界中的你，无论你怎么挣扎，无论你对地球多么的不满，你最终还是得在地球生存下去。”
项东海追问道：“这里就是一切，就是最高的层次存在了？”
“是的，你完全可以这么理解。”
死神獠回答完这一句，就想转身离开。
“等等。”
项东海质问道：“这里根本不是最高的位面，绝对不是！难道你不想脱离真正的束缚，达到完美的超脱么？”
死神獠显然起了兴趣，回问道：“我知道，但你有什么办法呢？我在这个纪元里尝试过无数的方法，但始终脱离不了这里的控制，除非我们拥有盘古那种开天辟地的大神通，否则一切都是妄想。”
项东海越说越有信心，反问道：“我知道，但我们真的可以变成盘古呢？”
死神獠回道：“即使是身陨，我也会以身一博！”
“好！”
项东海阴阴地说道：“事实也很简单，我们集合三个修炼到圣人、创世神级别的超然存在演化三清，重塑盘古元神，演绎出以盘古开天辟地的大神通！”
死神獠听得是神光大作，默认了项东海的建议。
项东海呢喃道：“虽然我现在还没修炼到圣人、创世神的级别，但相信不用多久也可以到达。更何况我们现在还差一个圣人才能凑齐三清，同样也需要的时间。恰恰好，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大善。”
死神獠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真诚。
既然死神獠能培养出项东海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不可以依样葫芦，继续培养多一个人呢。反正对于他们这些不死不灭的超然存在来说，时间最不是问题，只要死神空间还存在，机会就永远把握在他们的手里。
“哈哈……”
项东海大笑之余，想到了一个全新的概念，说：“我想到了一个更加残酷、更加有效的办法来塑造新的伙伴。”
死神獠心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们可以在固有的死神游乐园上进行变动就是了，没必要耗费那么大的精力去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轮回位面。”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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