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燕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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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他打不回燕回闪的反击的情况是一样的……真田想到自己那时屡屡出界又或是触网，已经不再想对不二控球力发表议论了。时隔一年，不二把燕回闪应用到了发球中，落点离网也越来越近。相比于手冢的零式发球，不二的这个更节省体力。
　　
　　想到这里的真田又看了一下切原，相比于不二的游刃有余，后者已经满头大汗。无我之境对身体的消耗是很大的……对于不二这样超强的全面型选手，好像什么方法都是下下策。还真是辛苦赤也了……
　　
　　那也就是从侧面证明了不二不是应用无我之境。真田夹紧了眉头。千锤百炼之极限？才气焕发之极限？好像没一个符合的……难道说，不二光凭正常的状态，就能把切原的无我之境破了吗？
　　
　　这个问题同时困扰在好几个人心中，但现在只有场外一个在树荫底下翘着二郎腿的寺庙主持能够完美地解释。不二的整体素质比整个日本国中网球界的最高水平还要高出一大截，基础就比同龄人要好；再加上完美的比赛意识，在场上对局势的瞬间把握，他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打出任何他想打的球。实话说越前南次郎自己都觉得吃惊，因为不二的技术实在是太成熟太完美了，这和在球场上惊人的洞察力和准确的判断力一样，都是需要实战才能锻炼出来的；而不二的表现就像是他一出生就开始打比赛似的，但是这不可能啊……所以这才会有“天才”之称吗？
　　
　　咳咳，跑题了……南次郎赶紧把自己已经跑不知道哪里去的思绪收回来。他只是让不二带点儿负重而已，不二居然自己给自己加量，还真是不可爱的少年啊……不过如果能适应更重的力量扣的话，那在国际赛场上的表现也就会有更好的保障……
　　
　　再看场上，不二又是连续四个ACE球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除去左右之分，一球比一球的落点更靠近拦网，场内的裁判和场外的记者已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一局，体力耗尽的切原几乎是和最后一球同时落地的。幸好那时他们正在网前挑小球，在切原倒下的瞬间，不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赤也！”立海大的一干人等惊呼。
　　
　　“我想他大概是睡着了……”不二把脱力的人移给已经忍不住冲到场上来的真田和柳，“等他醒了以后，麻烦真田君帮我转告一下，就说他打得不错。”
　　
　　真田和柳一人架着切原的一边胳膊，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切原的确打得不错，已经创下了他历史上最好的表现水平。
　　
　　“哦，还有一件事。”不二的话成功地让立海大的两人停住了脚步，“精市是今天手术吧？我会先去。这句话就是对真田君你说的，不要想着速战速决哦，从个子来判断实力的话，你一定会吃大亏的呐~~”
　　
　　真田顿了顿，“这是一句警告吗？”话说回来，如果不二说的是他自己的话，他一定不能也不敢小看！
　　
　　“没有，只是提醒而已~~”比赛完毕，不二又恢复了他一向眯眯笑的模样，语气也轻快起来。
　　
　　由于实在是吃过不二太多次亏（不二总是能让他在不经意间得罪幸村），真田已经对不二微笑的模样有点心理阴影了。看来等下比赛他还是打起精神为妙，万一大意失荆州，精市肯定会不高兴的。
　　
　　回到青学场地的不二也提醒了越前，让他注意观察真田的招数，然后就和龙崎教练说明了原因，早退了。不过青学众人正在热血状态（“果然不二前辈是最厉害的！”“好强啊不二！到底是怎么打出来那些球的？”），不二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同意以后再来深入讨论一下那些招数的问题。
　　
　　就在不二走出场地的时候，迹部从另一头叫住了他：“打得不错，周助！”
　　
　　“啊，也是托了小景你的福呐~~”不二站住了，脸上又露出了惯常的微笑。
　　
　　“周助你非得让本大爷回忆那么不华丽的时刻吗？”迹部佯怒，然后注意到了不二背着的网球包：“你要走了？”这挺奇怪的啊，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周助不是挺重视那个一年级？不打算看决胜局了吗？
　　
　　不二觉得说实话也没啥大问题，于是就把理由说了：“精市住院了，今天动关键性的一场手术，我想去看看他~~”
　　
　　“幸村吗？”迹部眉毛一挑，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本大爷送你过去吧，知道了还不去看望，那可就太不华丽了~~”
　　
　　不二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结果。不是他不理解，而是局势变化太快了吧？小景居然不想看真田的比赛？“那真田……”
　　
　　“走了，本大爷和你一起去，保证比立海大的那些家伙快！”迹部完全不听他把话说完。
　　
　　不二回头，果然看到立海大的一干人等正在鱼贯而出，看起来是真田叫他们先去医院。切原依旧处于无意识状态，被柳生和仁王一人架着一边走。不二真心想在幸村手术之前和他说上几句话，不过如果和立海大的人一起到达又或是更晚的话，他恐怕就插不上嘴了。“那……”不二本来习惯性地想说，那就麻烦你了，不过迹部扬起的眉毛让他成功地想起了他之前的承诺。“……精市见到你说不定会很惊喜！”不二勉强半路改了话，自己都觉得可信度不高。
　　
　　迹部轻轻哼了一声。依他看来，惊讶是肯定有的，惊喜就算了吧……“忍足，你们在这里看着，本大爷先离开一下！”迹部朝着远处的人喊道，后者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他转回头，“我们走吧！”
　　
　　场内的手冢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二要去看望幸村，迹部也要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迹部和幸村好像根本不对盘吧？那这件事可就显得有点儿古怪了……
　　
　　迹部的喊声同样引起了不动峰几个人的注意。橘杏看着不二和迹部一起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不二前辈和冰帝的迹部关系还真的很好呢~~”然后她注意到橘一脸沉思，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说不二前辈刚才是进入到了一种可以打出别人绝招的境界，那哥哥你和他打过了，这意思难道是不二前辈也会哥哥你的招数？”
　　
　　橘还在脑海中回味着刚才的那场比赛，听到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就点了头。“肯定会！”
　　
　　“是吗？那他刚刚都没有用呢……”话一出口，橘杏自己就想出来了原因：“难道是因为不想让切原受伤吗？”最了解暴走雄狮的威力的人，除了橘自己，剩下的就是她了。千里千岁当年就是被这招打伤了眼睛，然后从狮子乐中学转学到了四天宝寺；哥哥也因为这个原因转学到了不动峰，还一度想放弃网球。
　　
　　“我想是的。虽然不二有时候会采取挑衅的手段，但他从来不使自己降低到用网球恶意伤人的水平。就算是别人先动手，他也总是给他们留下悔改的时间。”橘慢慢地说。这是很难见到的，只有水平极高、心胸又极宽广的人才会拥有。
　　
　　“那时我就是想这么说的！”橘杏急忙附和。她嘴里的那时就是立海大和不动峰不比赛完之后，切原当着不二和橘的面明目张胆地挑衅，最后被不二一眼瞪回去了。“不二前辈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场上的比赛继续进行。就在越前和真田陷入苦战的时候，迹部果然实现了他说的话——他和不二比立海大其他正选早到金田综合医院至少二十分钟。不二早就问好了病房号，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诶？周助，你来了？”幸村穿着淡色条纹的病号服，看见不二时，脸上的笑容是真正的春风化雨，就像不二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形容的那样（虽然不二那时候是故意说给立海大众位听的）。迹部在不二身后进来，幸村没想到还有他，愣了愣：“迹部君？”迹部怎么会来？
　　
　　“本大爷送周助过来的，顺便看看你。”迹部靠在门框上，语气一如既往地嚣张得欠扁。他还想再说几句，但是手机却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迹部只能走到门外去接。“监督，是我……”
　　
　　“嗯。”不二回头看了他一下，然后走进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比赛一结束我就来了……”他看见幸村疑惑的眼神，赶紧解释道：“我是单打二，真田君还在打，其他立海大的队员应该也快到了。”
　　
　　幸村看着外面一边说话还一边盯着他们这边的迹部，感觉实在有点儿奇怪。“所以现在比分是2：2？我看了对战表。”
　　
　　“是的。精市你就别再担心这个了，一切有真田君呐~~”面对生病的幸村，不二坚决压下了他知道的那点事，比如说越前胜了真田。在手术之前，病人怎么地都应该保持一种良好的心情，这样才会更有利吧？
　　
　　幸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毕竟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相信真田。“周助，迹部君是你告诉他的吗？”眼看迹部总是不停地往他们这边看，幸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二回头看了看门外不远处还在接电话的迹部，后者看到他转头，嘴角马上就勾出了一个笑容。“是啊，”他又把头转回来，“我怕抢不过立海大的诸位，只有借助小景的车先到一步了~~”
　　
　　恐怕不是你不得不借用他的车，而是他上赶着要送你吧？幸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排大字。他想如果是其他人处在他的情形里的话，也都会和他抱有同样的看法。因为在迹部出去接电话的时间里，他的目光几乎就没舍得从不二身上移开过！不二背对着门口所以看不到，他可是正对着的啊！
　　
　　幸村微微抿起了唇。这件事越想越就是这个样子……他和周助约战时迹部的不满，关东大赛抽签时轻微挑衅下引起的强烈反应，还有现在……他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迹部会喜欢上周助，因为就算在一群人中也能一眼就看到他，他身上绽发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目光。幸村微微笑了一下。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外一点，那就是，不二本人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幸村（微笑）：周助知道也要让他不知道，不知道的话就让他永远不知道！
迹部（咬牙切齿）：好你个幸村精市！
不二（左右为难）：我这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章四八　怀抱着希望绽放

　　当立海大的众人赶到医院时，吃惊地发现居然有人抢在了他们前头。不二正在病房里和幸村说话；而迹部靠在外面走廊的窗边；一个电话仍旧没打完。话说不二也就算了；冰帝的迹部怎么会在这里的？不过幸村的手术马上就要进行；他们也顾不上迹部的问题了；鱼贯进入病房：“部长；我们来了~~”
　　
　　不二刚和幸村描述完他和切原的比赛；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礼貌地站起了身：“我想立海大的诸位讲得应该会更仔细；那个……我就先走了？”
　　
　　“这样……”幸村听说切原进入了无我之境；不由得大为欣慰，连刚才那个“一定要给迹部使绊子”的想法都暂时忘记了。“周助，你做到了我们一直没做到的事情呢~~”然后他看了看后面进来的立海大众人，“不过，下次再见的时候可能就在网球场上了哦！”幸村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不二忍不住也微笑了。就算在病床之上，幸村也依旧是那个光彩逼人的神之子啊！
　　
　　立海大除了真田（还在比赛）、切原（还没醒过来），其他人全到齐了。看见不二要走，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给他们空出内部交谈的空间。柳带头朝他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不二。”他现在算是明白幸村的隐忧是谁消除的了。最早时幸村根本不肯住院，他们好说歹说才劝动了他，但幸村依旧不肯乖乖地休息，这种情况在关东大赛抽签结束时才有所好转——现在想起来，那时不二也是过来了吧？
　　
　　不二微笑着对他们摆摆手，走到外面，顺手掩好了门。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的迹部，后者手里依旧拿着电话，脸上没有表情。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绝对是一脸山雨欲来的阴沉相。不二悚然一惊，出什么事了吗？
　　
　　“……可是……好吧，我会认真考虑的。”迹部的语气有点硬邦邦的。手机里传来了嘟嘟的盲音，他合上机盖，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实话说，他刚听到可以用东道主名额参加全国大赛的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愤怒，一种类似被施舍了的愤怒。忍足打电话叫他看比赛的时候，他还在对这件事反应不良，正好又有一个绝佳的借口，他几乎就是极其失礼地从组委会的办公室冲了出来。榊监督也是知道心高气傲的自己接受不了，这才特意给他分析那些其实他都知道的利害的吧？最后还把决定权交给自己……
　　
　　想到这里，迹部又头疼地按了按额角。顺着这个动作，他目光随意地扫向一边，顿时被一双湛蓝眼睛吓了一跳：“……周助？”你站在这里多久了？迹部急忙扯出一个笑容，他原本就站在病房门口附近，但他不想被不二知道他在烦心（当然幸村也不想），所以才握着手机越走越远。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很不华丽？不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没真的说出来。刚才迹部接电话时他也听见了，对方是冰帝的监督。关东大赛马上结束，能让迹部露出这种表情的，也就只有全国大赛的名额问题了吧？以迹部骨子里的骄傲，就算有东道主的推荐名额，肯定也不会觉得开心的吧？但是对冰帝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怪不得他会左右为难。
　　
　　难道周助全看到了？被不二的眼睛直直盯着，迹部不由得有点发虚。果然周助态度认真的时候，基本没人顶得住啊！“你和幸村说完了？现在走吗？”迹部最终觉得应该相信自己跟着父亲在商业谈判时练出来的技巧，果断地避重就轻。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不想让不二知道，也许是虚荣心作祟？
　　
　　“一个人解决不了的话，就说出来让大家决定啊！”不二的话成功地让迹部抬起一半的脚又落了下来。“你都知道了？”迹部都忘记了他刚才的不自然，诧异地问。
　　
　　不二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其他人都会跟随你的。”迹部平时待人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冰帝众人那么尊敬他，肯定一切都以迹部的意愿为先。
　　
　　迹部听到这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脑海里突然闪过榊监督刚才说过的话：“……这件事就由你决定吧。不管结果如何，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件事的。”和不二一样，榊监督也是早料到了这点吧？如果自己不想去的话，其他人也不会去。还真是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二注意到了迹部有点松动的脸色，把他的最后一句话也说了出来：“就算你说‘本大爷不想去’，其他人也会理解你，他们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委屈或者错误的事情。”
　　
　　迹部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就是知道会这样，他才不想让众人失望啊！他自己不想去，难道能顺带着抹杀其他人的机会吗？自己的骄傲，社团的未来，孰轻孰重？
　　
　　从神奈川回东京都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迹部微微蹙着眉，不二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也不再出声。他相信迹部能做出最好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