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情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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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这样你不累吗？”忍足忍不住问道，这也是他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像千面一样的女孩子，看着此时此刻的她，再回想到她在发表关于“狼狈为奸”言论时的模样，的确，有点心疼。

　　　　“何止是累，我现在简直是身心俱疲呢。我感到很沮丧，很难过，我沉浸在一种难以忍受的罪恶感里面，因为自由——它从来就是一个太过复杂的东西。”停顿，车里有那么瞬间的沉默。我垂下眼睛叹了口气，把身子整个瘫倒在车座里，实实在在做了个怨妇的表情，“不过，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姑娘，谢谢你，忍足学长。”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们情妖看来，在了解了我们的身份之后，还有男人执迷不悔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傻子，第二，他自信得过头了。你觉得迹部会是个傻子吗？”这样讲，气氛或许会轻松很多吧。我一把拧开车门，从位子上跳了下去，看了看忍足的表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得了，学长，别那么看着我，好像我已经憔悴到了极点一样。”我突然觉得对着忍足，自己大概可以轻松一点了。

　　　　忍足微微一笑，收回眼中那一丝，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同情的东西。“我会帮你的。”

　　　　“谢谢。”我真的怀疑自己笑得很凄凉。“那么，晚安了，希望学长会有个好梦。”

　　　　忍足看着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突然有了叹一口的冲动。

　　　　千面，那么你们情妖怎么看待那些在知道你们身份后就转头离去的男人，你们是赞美他们足够聪明，还是…他们就是没有勇气的懦夫？你觉得迹部会是个懦夫吗？

　　　　这是没有说出口的质问。

　　　　因为，我是会帮你的。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比别人更早的看到了生命中的黑暗面。

　　　　那么，就必须面对一切。

　　　　

　第二次行动（一）

　　　　“亲爱的！”

　　　　瞧瞧，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呃，叫人措手不及。这就像是在听完歌剧的某个晚上，迹部已经决定，他要找回属于自己的节奏。他似乎终于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是千面一直在掌控局面，很显然，这不符合迹部大爷的美学。而在同一个夜晚，我们的千面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决心将“忽略”这一项事业进行到底，情妖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人，即使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也会毫无羞涩的自觉性而把高跟鞋踩得砰砰响。但是，情妖们不会逃避，千面觉得她有这个能力慢慢削弱迹部对自己的好感。从细节方面着手好了，千面这样子对自己说。

　　　　不是欢裳，她现在没那么大胆子。

　　　　这个声音我记得，并且，我很熟悉，因为这是十几年的生命中唯一一直能够信赖和托付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有着黑色长发，明亮眼睛和异常毒舌的女孩子，慢慢的微笑了起来。

　　　　“亲爱的，有什么事吗？”微微挑了挑眉，我用最默契的方式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能走？”

　　　　“这取决于他们，”我把头转向网球场，用眼神向香蔚示意，今天又是校内排名赛，而且，现在在场上的是桃城和海堂前辈，天知道他们要抗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手冢学长的话，大概会很轻松吧…

　　　　“把东西给我。”不要这么□嘛，香蔚。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我眼睛微微一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是新来的交换生啦，快点。”

　　　　“你要什么？”我开始翻自己的包，笔记本电脑？录音笔？还是MP4？

　　　　“还有，还有，你不只这么点东西吧。”居然还不满足。

　　　　“你还要这个？”我举起一只GPS全球定位仪。

　　　　“就是这个。”香蔚居然劈手就抢了过去。要知道，隔着一层铁丝网，从我们现在蹲的位置以及那和地面相隔不远的缝隙里把我手上的东西一把抓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香蔚干脆拿走了我全部的家当。

　　　　“看起来千面很…”

　　　　“是啊，我最喜欢数码产品了。”我微笑着回应不二学长，看吧，手冢学长马上就要来提醒你一下了。

　　　　“不二，比赛…”瞧瞧。

　　　　“等会儿你到校门口那家咖啡馆去，我在那儿等你。”香蔚扫了手冢学长一眼，递给我一个理解的眼神，收拾好一堆的数据线和连接器准备跑路了。

　　　　就在这个时候。

　　　　“小偷哥哥！”哇，高人。我和香蔚都用一种颇为崇拜的眼神看着那个突然从手冢学长身后冒出来的有着黝黑皮肤的女孩子，她确定她叫的人是手冢学长？

　　　　“美雪？”很不错哦，我和香蔚交换了一个眼神。呐，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最关键的是眼神，那一丝丝的温柔啊。

　　　　“因为今天老师组织我们来参观各所大学，反正顺路，哥哥就说让我到了青学来看看你…网球练得怎么样了，哥哥他可是很…”

　　　　唉，和香蔚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美雪还真是没有撒谎的天分呢。

　　　　“老师这样子是为了激励你们好好复习呢，我们那个时候…美雪也想考进青学吗？”不二学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哪有，人家要考…”为什么她把眼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青学的法律系很不错哦。”我很诚恳的建议道，脸上绝对是善良和蔼的学姐经典表情，手冢学长他是法律系的吧。

　　　　“我不太擅长这一…”小姑娘，你是不是太实在了一点点？

　　　　“美雪，我们现在有比赛，你…”手冢学长，你要先走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要是先走了，我也有理由先走。

　　　　“不用了，老师说6点钟要集合了，我马上就要…”难道是你要先走？我和香蔚都不免叹出了一口长气。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希望就是如此，呃，轻易的破灭了。当千面和香蔚看着美雪迅速消失的背影，我相信她们都深刻的理解了这一道理。

　　　　“哇…”香蔚，我真的不认为在这个时候你发出这样的声音会是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很明显的，现在整个网球部都陷入了一种强烈的八卦情绪里，瞧瞧不二学长脸上那种暧昧的表情…不过，很好，我会配合你的。

　　　　“妹妹！”我举起右手，歪了一下头。她不是叫手冢学长“小偷哥哥”嘛。

　　　　铁丝网的那边。

　　　　“情人！”香蔚举起左手，同样歪了一下头。

　　　　一道可谓是冰冷锋利的视线向我们射了过来。

　　　　只能说自己的选择同样不甚明智。

　　　　“我可是只说了妹妹两个字。”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用责备的眼神看向香蔚。

　　　　“你…”香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亲爱的，我相信你一定是理解我的，要知道，我现在还在铁丝网的里面，而他…

　　　　香蔚很明显的想扑上来掐我的脸，可惜，我换上一个惋惜的神色，仪态优美的稍稍退后了一步，你更应该明白，你现在还在铁丝网的外面。

　　　　“我们待会儿见。”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我微微压低了音量，尽量严肃认真的看向香蔚。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台笔记本，上面显示的所有的文本文件，图像，只关于一个人。

　　　　一个男人。

　　　　我朝着香蔚眯着眼点头微笑，笑容暧昧，准确说来，是有点儿讽刺。

　　　　“这是为了艺术。”香蔚的神色在咖啡馆不甚明亮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音色似乎也绵软了许多。

　　　　“需要这么大的阵势吗？”我扫了一眼面前的数码设备，毫无疑问的，香蔚一定在我电脑里面安装了某种诡异的程序或是软件，GPS里面也一定新增了一个点位点，这个女人做事喜欢精确无比，而且总是习惯用很先进的方式来演绎一种古老的艺术。

　　　　比如说，勾引男人。

　　　　“好吧，这是以艺术的名义。我会帮你的。”我抖了抖手头上那张轻薄的纸。除了电子版，香蔚果然还为我特意准备了纸质版，因为我的记忆力在面对纸张的时候会格外好呢。

　　　　久石迁，大三，立海大的学生，国内权威陶艺世家的长子，继承人。这次行动的目标。

　　　　我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照片，还真是，哎呀呀，一表人才。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从面相上来看，这样的男孩子，会比较喜欢大家闺秀？不会，自己已经是名门之后，大概会比较了解那种压抑吧，或许生动活泼的会比较对味，不过，还是要精致一点的好。

　　　　反正，我看了一眼对面的香蔚，要扮柔弱一点吧。

　　　　“首先，”我抿了一口咖啡，“你要弄清楚他的日常作息和课程安排。青学和立海大应该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吧，虽然是在一个大学城。”

　　　　“我是刚来的交换生，”香蔚直起身子，眉梢一挑，“所以说，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讲一些更具体的方法吗？”一阵见血，是我们相处的基本方式。

　　　　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每个学校都应该有一个网络教学平台，在那里，你可以查到自己学业和课程方面所有的信息，用户名就是你的学号。”我端起杯子。

　　　　“初始的登录密码也是你的学号。”朝香蔚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而且，很少有人会想到去修改这个密码，因为，”我微微侧了一下脑袋，语调轻松，“它太自然了。”

　　　　“当然，我的密码是修改过的。”

　　　　

　第二次行动（二）

　　　　图书馆，再也不会有秋织来弹钢琴的图书馆。

　　　　我靠在一排书架上，相当“聚精会神”的盯着一本关于，冶炼方面的书？以及这本书所掩映着的一道身影。

　　　　不错，从久石迁的图书阅览信息上来看，他似乎很偏爱我们青学的图书馆，或许是因为它藏书很丰富吧，可是，如果是论丰富的话，冰帝不应该是他的首选吗？虽然大学城的设施大多数是七校大学生公用的，可是要进入别所大学的图书馆甚至能堂而皇之的留下官方记录，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千面…”

　　　　我微笑着回过头，是的，我不顺利已经有很久了，可以说，当听到这样不和时机的话，我习惯了。

　　　　“手冢学长来借书吗？”果然是部长啊，看到香蔚的出现就有预感了吗？以他的性格，会主动和人打招呼还真稀奇呢。

　　　　“嗯。”

　　　　“这种书也会看，学长爱好还真丰富。”

　　　　他往前迈了一步，我听到自己轻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跨到了手冢学长的面前，准确的说，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相信我们可以把现在这种状况称之为某种程度的对峙，我微笑着站在一位比我高出许多的学长面前，不幸的是，这位学长不仅有着极为强大的气势，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当然，情妖是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眼神而退让的，除非退让真的十分有好处，或者说，退让是前进的某种方式，相信在迹部爷爷的身上，我深刻的领悟到了这一点。

　　　　我不害怕你，千面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达出这样的信息。

　　　　转移注意力，和忽略一样，是很重要的本领呢。

　　　　“学长喜欢这种花吗？”我扭头望了望窗外，希望能让气氛更自然一点，在这个高度，正好看到学校不知名的树上不知名的花开得天真烂漫，生动忘我。

　　　　“是，正是最美的时节吧。”诧异于他的回答，我扭头朝手冢学长看去，却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那里面的东西，像泛着水光似的，一点点的浸透了人心。

　　　　比花要好看。

　　　　“最美，只怕还不是吧，”我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花儿最美的时候乃是凋零的那一瞬间，仿佛毫不知情一般，从花枝上坠落，以不可回转的姿势，离开。”

　　　　笑容有些虚弱了，这是手冢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

　　　　“砰！”后面几排书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怎么了。”手冢学长，你不必担心，这不过是被安排好的一场邂逅罢了，图书馆里娴静优雅的女子一不小心****几本大部头的书，砸到了谁，又发生了什么故事，我们是看戏的人，没必要去跑龙套。

　　　　“花正开得好呢。”我干脆走到窗前，俯身去看那些粉白花朵。

　　　　那么，就并肩看一回花吧。

　　　　我转过身对着手冢静静的笑了起来。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在某个阳光惨淡的午后，从图书馆二楼俯身望出去，看一片开得正好的花，身后是一排排的书架，浮起又落下的尘埃里，尽是陈旧书籍特有的气息，他们将一切事物笼罩，让时光变得缓慢而又亲切，叫人偶尔也可以松一口气。

　　　　何必要去管那书架后面发生了什么，它已经发生，并且注定发生。

　　　　比书好看多了吧。

　　　　“不觉得凋谢时候的花过于惨淡了吗？”

　　　　“不，不是惨淡，而是浓烈，因为生的最后一刻。”我抬起头看着手冢，明晰少年，或许不喜欢这种残忍的美感。

　　　　她的笑容惋惜而哀伤，却又带上了一丝决绝和坚定。这样子的千面，又是第一次才看到吧。

　　　　千面不喜欢别人评价她的笑容，从来都不喜欢。

　　　　但如果她笑容的变化，能够帮她取得点什么的话，千面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她从来都是笑着接受的。

　　　　“表白了吗？”这是今天网球场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据说部长在看到情书时眼镜会发光呢。”

　　　　“真的假的？”

　　　　“是乾的数据哦。”

　　　　我抱着一篮子网球从容不迫的穿过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的社员们。

　　　　“那个女孩子据说是千岁千里的妹妹哦。”

　　　　“就是那天叫部长‘小偷哥哥’的那个女孩子吧，很可爱啊。”

　　　　“喂，千面，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我觉得部长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不好。

　　　　“很不错啊，既然能叫小偷哥哥，应该是发生过什么故事吧。”

　　　　“可是这样子叫，如果被不知情的人听到，会叫部长为难的吧。”

　　　　“哪里，”我微笑着回道：“有的时候，女人才不是真的要为难男人，而是要随时随地保证为难他的权利啊，想来，这也是昵称的一种吧…”

　　　　“训练不认真，每人绕操场30圈。”

　　　　我对着眼前龇牙咧嘴的社员们颇为同情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千面…”

　　　　谅你也不敢罚我，那道口红印，我仔细瞄了一下，为什么看上去还是很鲜明呢，是我眼睛不好吗？

　　　　“其实学长也不妨考虑看看啊，那么执着认真的女孩子，也许会意料之外的…”

　　　　我看着眼前笔直站立的手冢学长，姿态风骨都这么好的少年，不轰轰烈烈谈场恋爱该有多可惜啊。一边是天真倔强，一边是冷漠自持，多么经典的戏码。

　　　　光想想就可以编排出很多柔肠百转的情节呢，关于“小偷哥哥”的回忆，是他们的初见吗？女孩子一直坚定的感情，急于伪装却流泻满地，手冢学长似乎淡漠清冷，也会慢慢依赖美雪的存在，直到有一天…

　　　　如果是我，对于手冢学长，就打“习惯”这一出牌吧，像一张网一样，在你的生活中布下细细密密的网眼，网住你的心，网住你的情，直到你再也逃不出。

　　　　一个人改掉自己的习惯有多难，要挣脱这张网就有多辛苦。

　　　　可惜，香蔚没有这个时间，她要的，必定是速战速决。

　　　　麻烦啊。

　　　　我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