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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起天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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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继续下，白茫茫的一片，一瞬间，我眼前一阵恍惚——这个世界是如此陌生，至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自己永远无法真正融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正是因为我熟知历史，清楚的知道未来世界、历史的走向，所以，注定了我无法向其他人一样肆意的活在各自的计谋之下，阎王爷说的对，我有我的责任！既然无法做古代人，那何不做一个旁观者？
想通了这一点，整个人恍然放松下来，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悠远笑意。只是眼神却空洞依旧。
“不值得？！！”
房莫突然暴戾起来，绕上我碎发的手指倏然收紧，扯的我头皮一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却对上了一双隐含怒气的黑眸。
“你就这么爱他？看着他离去，很心痛么？！！好——，”狠狠地拮住我的面颊，猩红的眸光眯起，顺势一把揪起我挽起的长发，嘴角渗出残忍的笑意。
“你说若是他听得你怀上了我的孩子，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该不会生不死吧？”
“他得罪过你？呵——，你果然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呢！不过无妨，随便你吧！我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了！既然这具身子已经受你控制了，我想做什么也没有用。不过是一具躯壳，若是你觉得有意思的话，送与你又何妨？”我淡淡道，话谈间，一种看脱世俗红尘的心绪袭上心头，浑身一阵轻松。
“你——。”房莫的眸光徒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眼中尽是不解的探索。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扇上我的面颊，房莫一脸挫败的神情染上愤怒，揪着我发丝狠狠地将我往温泉中按下去。
黑发松散下来，贴上我的面颊，房莫一脸阴森的吓人，双眼迸发出浓烈的怒意，似是要让温泉的水让我清醒一般，重重的，毫不留情。
泉水，带着一阵暖暖的湿意，渗入我的鼻腔、肺中，“窟通窟通”的水声灌进我的耳中，刹那间，我却欣喜的发现，我能动了。意识回归，又让我重新掌控了我的躯体，本能的双手挥舞，一把抓上按在我头顶的那只罪魁祸“手”。
感觉到手中的那只手一顿，我猛的一个扎猛从水中钻出头来，另一手一把抚去脸上的水渍，失望地看向手的主人。
“房莫，够了！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遭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和司天辰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我只想告诉你，这些都与我无关，谁害的你，你找谁报复去，不要扯上我！不要逼我看不起你。”当所有的耐心失去，剩下的，只有淡淡地虚无。
眯起眼，房莫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渐渐地收紧，俊美的恍若撒旦的脸上布满了森冷。
“司家是一个古老的氏族，这些古家族盘根错节，却掌控着许多古往今来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密闻。三百年前，李氏太祖、太宗揭竿而起，时至今日，天下人仍皆称道李氏乃替天行道，而却罔故了真相。
晋王杨广，一代仁孝君子，何以却一步步的变成了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荒诞暴君。古墓典籍、绝士密宝，这些东西，永远让人疯狂！对于逐渐没落的古老家族来说则更是如此。而同时无意中获得了这两样晋王，又如何能知道早已惹祸上身！？
萧后为了护宝而五嫁，晋王终生生活在身不由己之中，柳娣虽独身脱险，却终生背负这这个密宝而含恨终生。
古家族——。”说道这最后三个字，房莫的脸上刹那间覆上了一层寒霜，森冷的寒意冰冷噬骨。
“看来，你所恨的，只是古家族而已。”不知为何，听得这消息，我的心中一阵轻松。
感觉到了我松了一口气，房莫顿时布满了阴冷骇人的仇杀冷意。
“只是古家族而已？！！不！我不会放过这些古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若不是因为他们顾及我手中尚掌握着这个密宝的线索，我们莫家也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让我变成了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房飒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改名换姓，为的，就是要让这些古家族也尝尝我们所遭受的罪受——。”话音刚落，房莫突然森冷一笑，对上我微微错愕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邪恶。
“看来——，司家的那个小少爷对你还真的是情有独衷。消息才送到，人就来了！看到他的那副神情，真是让人痛快！不是么，这可还要感谢你啊！我的小未婚妻，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小。”似是赞赏，可那眼底的怒意还是让我心中一惊。
“多谢夸奖。”闭上眼，干脆不去看他。
知道了这之间的来龙去脉，我突然间觉得好累，不想参与进这些麻烦的事情。发展国家的事情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相交之下，我宁可选择不会让我心累的公事。
“不想说点什么么？”惊讶于我的淡漠，房莫伸手抓住了我尚在水下的手腕。
“我说了，这一些都与我无关。你的事情，自己去解决，我很忙，没有那份闲工夫去帮你的忙！”轻轻睁开眼，斜倪了一眼他铁青的面色，我淡漠的瞟过。
“我话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六十九章 坚持
且不管房莫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过去固然值得同情，可为什么平白要拉扯上我？看着司天辰决然而去的身影，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看着面前房莫阴鸷的面容，我轻柔的笑起来，眼中潋滟荡漾，伸手拖起他坚毅的下巴，我邪笑着勾起嘴角。
“知道么？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许多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很重要，可对于我来说，却什么都不是。这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没有任何意义。等同于我，我不过是历史洪流中一颗微乎其微的沙砾。或许百年之后，因为我改变了历史，尚有人能在历史文献中评鉴我的存在，可谁又能知晓，我不过是一个逆势的异魂？他们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叫梅葚的女子——一介商贾之女。
我倏的钻出温泉，不顾身上湿漉漉的一丝不挂，毫无顾忌的从房莫的面前瞟视而过。
一阵风吹过，丝丝飘雪沾上我的肌肤，引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狠狠打了一个冷战，我妄图赶紧穿上衣服，好远离这是非之地。
“不准走！”
一只古铜色的长臂徒然出现，环上了我的腰肢。接着，一具坚硬的胸膛硬贴上来，纠缠着，将我一把又扯进了温暖的泉中。
“你就这么想要逃离我？”低沉的嗓音暗沉而沙哑，隐含着亟待爆发的怒气，房莫放在我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另一只手却扳过我的身子，掐上我纤细的脖子。猩红着双眼，眸光闪烁着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
“你给我记住，不管怎么说！你已是我的未婚妻，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要再对其他人有任何幻想！”房莫的双眸阴骇的吓人，单手收紧，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量让我窒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狠狠地推动房莫的肩膀，垂死的挣扎让我的力量越来越小，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红光，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而此时，脑中却恍然的想起了司天辰离去时那踉跄的身影。这辈子，怕是再与他无缘了吧？！
胸中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心痛的无法呼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泉水迷糊了双眼，我放弃了挣扎，这样死了吧！
死了也好。
“放手！！！房莫！你到底再干什么？！！”一声厉叱传来，让脖子上的手顿时一松。
接着，便是一阵闷哼，我只感觉到被人从温泉中捞出，轻轻地披上了一件长袍。一只略显的粗糙的手指带着震颤探上我的鼻息，只可惜方才房莫掐在我脖间的力量太大，虽然我此时尚有一丝意识，可却难以呼吸。
“你该死——。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来人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拼命的晃动着我的肩膀。
“不要死——不要死！梅葚！我求你！不要死！”吼厉的声音带着恐惧，不断的在我耳边重复着同样的话，晃着我的肩膀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带着惊惧的颤抖，来人用力的掐上了我的人中。
“不准死！你不是希望振兴国家么！起来！你给我起来！皇帝要灭藩，各地藩王正蠢蠢欲动，你刚刚平定下来国家又将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便是你的希望？现在兵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没有你的命令，周怀英、王晏球等将军拒受黄命，皇帝大发雷霆，正要诛其九族，这便是你对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承诺？”
胸口像火烙一样的烧疼，一种磅礴的欲望在胸中熊熊燃烧。文颂娴的话像是一一阵闷雷在我脑中炸开。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什么都没有了，可我还有国家，还有敬我爱我的生死兄弟！我还有我的责任！呵——，真是荒唐，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忘了自己的责任，变成了一个易动感情的平凡女子？
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掐出血来。终于找回了意思清明。
“喝——，咳咳——。”回光返照一般，我在喉低深处猛吸一口气，紧接着，便是连肺都要咳出来的阵痛。
“梅葚？！！”
我一手撑地，对上文颂娴惊喜而不可置信的双眼。
“抱歉。我果然还是无法丢下我的兄弟！”
一手擦掉嘴角的血丝和满嘴的咸腥的唾沫，我狼狈的自我解嘲，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意思，可文颂娴面上的线条却逐渐放松下来，换上了一副失而复得的轻松。
“走吧！带我去看看情况。”我晃晃胀痛的脑袋，伸手抚上脖间的涨疼，单眼扫过一边神情阴沉的房莫，低头沉思。
方才的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么？即可以控制了我的身体，为什么又要杀我！而方才那一刹那间，我在他眸低见到的惊惧，又是为什么。
想起方才的一幕幕，我闭上眼睛，心底仍忍不住的发颤。又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毫无生机了。
“不！你这个样子怎么行？我去找宋誉来为你看看！”连忙扶起我，文颂娴的神情紧绷起来，单眼布满怨恼的瞪向房莫。
“无妨。”我挥挥手，我要印证我心中的疑惑，李晔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先帮我将那边的衣服取来。”
我支开文颂娴，吃力的站立起来。
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文颂娴警告的看了正在穿衣的房莫一眼，不情愿的离去。
“还想说什么？！！”房莫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对上我的面无表情，他那俊美的五官蒙上一丝挫败。
“跟我说说房飒是怎么一回事？方才我为什么可以掌控这具躯体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方才的举动并不是为了要杀我，而是想要杀了房飒。是不是？”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冷风却依旧嘶嘶的钻入缝隙，凉的蚀骨。
果然，我话音刚落，房莫的身躯一震，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愧疚。
许久，正在我以为他不打算告诉我事情真相的时候。一件带着淡淡花香味的绸袍却裹上了我的身躯。
“古家族曾派人在蛊虫上动了手脚，导致了我当初决定的失败。而如今的房飒，性情大变，我已很难再控制住她。原以为景建是他的心上人，所以以血喂蛊，意图控制蛊虫。可如今才知，景建充其量不过是房飒的一时好奇而已，我到底还是找不出房飒真正的心上人。”房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别过脸，俊逸的脸上线条紧紧的绷紧。似乎想说什么，却迟迟不敢开口。
“所以方才的一刹那，你便想连我一起杀了？”我深深一叹，到底，我也不过是顺带而已。
看着我，房莫又是一阵欲言又止，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背过身去地叹一声：
“看着你突然脱离我的控制，甚至控制住了这具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蛊虫出了什么事情，亦或是可以说房飒出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更何况我知道你不会死，下手的力道我控制的很小心，只有在濒临死亡的一刹那，蛊虫才能从你的身体中引出。”房莫淡淡地叙述着，言谈之间的淡漠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我一阵苦笑……我真不明白这些所谓高手的心思。
低叹一声，喉间禁锢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转身过去，文颂娴已经拿着衣服站在了不远处。
将房莫的外袍脱下，放在了雪地上，我光着脚踩上了白茫茫的雪地，朝着文颂娴奔去。
第一百七十章 何皇后
“说了什么？”待我走近，文颂娴的视线一直瞪着我的脚，有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没什么。”我摇摇头，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对谁都好。
文颂娴见我不说话，只好怨恼的瞪圆了双眼，像是要一把掐死我的模样。
“真的没什么，走了。”带着无奈，我低首一笑，掩盖起了我眼中的苦涩。
“丫头，不要什么事情放在心里，有时候也要让我们这些人帮你一下吧？一个个人的力量总是太小了。”空气中漾着凝重的压抑。文颂娴大手罩上的的脑袋，低叹一声。这声叹息之中混杂了多少不明白的情绪，只觉得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对上了他俊逸的面颊，他瘦了，面如冠玉的绝佳脸庞上，清愁深锁。
“嗯——。”我点点头。文颂娴的话，让我莫名感动。
突然发现自己好残忍，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的感情，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依靠着他们。我怨恼的别过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大手揽上我的腰际，文颂娴看着我纠结的面容，忍不住皱起眉头，干脆一把将我抱起，迈开大步，咧嘴笑了起来。好看的剑眉轻挑，带着一丝得意，文颂娴轻吻上我错愕的面颊，乐道：“看！这也算是帮助啊！鞋子湿了，便不好穿了！”
“你——。”我一阵错愕，看着头顶这张瞬间阳光起来的面颜，我勾起嘴角。
是啊！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李晔静静地坐在龙案之前，看着桌上的厚厚一叠奏章，脸上的阴郁浓稠的难以化开。户部、工部、史部、礼部，加上梅葚手中的吏部、兵部，六部就全了，每一篇都字字句句的在驳斥他削藩举措。
“打战方歇，国家元气大伤，此时若再削藩，无异于逼其谋反。自古贤明者崇尚以德服人，皇上新登大宝，绝不宜妄动干戈——。”
“枭王大战之中早已决定放这些藩王一马，皇上此举无异于让枭王出尔反尔。敢问皇上，预置枭王何地？”
“……”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桂公公瑟缩起身子，所不是皇后信誓旦旦的站在门口不走，自己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触犯龙颜？已经有三个太监因为打断了皇帝的思绪而身首异处，保不准自己便会是那下一个。
“滚——。”
头也不回，李晔将手中的走着狠狠地朝着桂公公身上扔去，霎那间，猩红的眼眸间，留存的，只是那凉凉的一句“置枭王何地？”
梅葚——。
从之前起，一直就知道梅葚在军中的势力很大，甚得人心，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却早已掌控了全国所有的势力。政令不行，这不仅仅是一个皇帝的悲哀。也让李晔想起了自己刚接手自己哥哥李*的皇位的时候，那一段黑暗而压抑的日子。
驱狼吞虎？
不！不一样！梅葚和他们不一样。梅葚是忠心的。
双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李晔挫败的为自己寻找着理由。自己和梅葚之间有过约定的——。什么约定？对了。到底做了什么约定来着？
茫然的抬起双眼，李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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