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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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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有所忌讳,原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唯独让自己担忧的,便是黛玉的命格,怕是惹来无数祸事。
一席话惹得黛玉娇颜生笑,不满地道:“听四哥的意思,就是他们都知道了也不妨事,倒是让玉儿白白担忧了好些时候。”
胤禛拧着她粉粉的小琼鼻,含笑道:“你啊,总是心里藏着很多事,不肯拿出来晒一晒。”
黛玉皱了皱鼻子,不肯承认地道:“玉儿很乖的,才没有心事呢!”
说着忙撒手跑到荷池边,坐在荷池边,脱下一双绣鞋,双足戏水,惹来好些红鲤争相嬉戏。
刘嬷嬷远远地看着,轻轻的叹息道:“若是敏姑娘看到了,不知道心里有多欢喜。”
可惜,总是祸害遗千年,越是好人,越是薄命。
那样的绝代风华,消逝得有如空中的流星。
何尝不是当年的积毒所致?
思索了一会,刘嬷嬷径自往厨房里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地道:“格格身子骨太纤弱了,得好好补一补!”
慧人一阵失笑,端着瓜果往水亭中走去,道:“格格,才进上的新鲜瓜果,尝些儿吧!”
黛玉叹息地拈起一块蜜桃,赤脚跑回水亭中,直接塞进胤禛嘴里,道:“四哥,好吃不好吃?”
胤禛点点头,黛玉也笑开了粉脸,嘱咐道:“吃桃子,不能喝水,不然会坏肚子的。”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胤禛的笑容也愈加灿烂,惹得黛玉心中不快,她又不是小孩子,大家总是笑话她,孩子气地抬头看着慧人,鼓了鼓双颊,道:“慧人,球球,四哥要是做坏事,记得喂他吃桃子,然后狠狠地灌他一大壶白开水!”
水灵灵的眸子瞧着空中的鸟影,忍不住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喜欢成日在家总是圈在家中的生活,记得小时候四哥抱着她走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多好啊!
人生总是漫长的,将目光禁锢在一座小小的府邸中,岂不是也将自己禁锢在其中了?
高高的宫墙,深深的宅院,总是让人生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似乎是察觉了黛玉心情烦闷,胤禛摸摸她的头,担忧地看着她这两日都略显得有些苍白的容颜。
黛玉仰头笑道:“四哥要养伤,玉儿没事啦!”
胤禛坐起身,吩咐慧人预备出门的东西,点点黛玉的芳唇,道:“四哥带你去云上楼赏荷。”
黛玉登时欢喜得哇哇大叫,急急吩咐慧人取出最好看的衣裳,匆匆重新妆扮了一番,方才肯出门。
瞧着黛玉今日穿得十分鲜亮,竟比粉荷绿叶更为娇美动人,南宫霆忍不住打趣道:“小玉妹妹,莫不是女为悦己者容?”
黛玉羞得俏脸通红,嗔道:“霆哥哥,你若是再胡说,我可叫辟邪砸了你的破楼了!”
云上楼,南宫家的产业,一向都南宫霆在打理的,这也是为什么胤禛和黛玉过来了,就在最合适赏荷的雅间里。
将小脸贴在窗户的玻璃上,望着荷池中挤挤挨挨的荷花之海,花美,荷香,真是美得让人叹息。
南宫霆招手吩咐外面的小厮。将街市上的各色小吃,以及糖葫芦、风车、面具、泥人等东西挑拣一些极精致的,买来与黛玉玩,毕竟还是个孩子,正是淘气爱玩的年纪,太过沉重的勾心斗角,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
看到胤禛懒散地坐着吃茶,南宫霆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在家里养伤么?怎么却出来了?不怕有心人看到的?”
斜斜地看了南宫霆一眼,胤禛叫黛玉过来吃些点心,黛玉满嘴里塞满了糕点,模糊不清地道:“霆哥哥好笨,比辟邪还笨,四哥受伤的事情本来就是假的,家中有内贼,外面那些人都是心里亮堂着,看到又怎么样?”
“小丫头,将霆哥哥和你家的那个畜生相提并论,你找打呢?”
南宫霆也是哇哇大叫着,手指一弯,在黛玉额头上轻轻的扣了一下,惹来了黛玉的不满,胤禛的瞪眼。
“霆,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别跟玉儿一样淘气!”
听了胤禛带着薄薄责备的言语,南宫霆对黛玉扮了个鬼脸,道:“就知道你只顾着你家未来的小福晋!”
闲散地坐上窗台,推开窗户把玩着歪头垂下来的柳丝,神色转为凝重,道:“玉儿说,家有内贼,可有眉目了?”
黛玉忙咽下口里的糕点,漱口完毕,才道:“玉儿着实是想不通谁会背叛咱们!”
俏丽的眉眼也有些委屈,原来人心真的是无法掌控的,再多的恩德,再好的对待,仍旧是会有人背叛自己。
心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影子了,可是却又捉摸不到。
南宫霆凝思了半日,也想不通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背叛禛贝勒府。
忽而开颜一笑,笑嘻嘻地道:“不用咱们想什么了,他们倒也是消息灵通得很,竟找到了云上楼来了。可见那个内贼还真是非同小可,掌握着咱们的风吹草动,连出门的消息人家也都得到了,怪不得往日里总是无缘无故的就偶遇到了。”
不用南宫霆说得明白些,胤禛和黛玉便已经明白了,黛玉不禁蹙眉不语。
见室内寂静,南宫霆不禁好奇地问道:“表哥,你不用面纱遮着小玉妹妹了?”
素日里但凡是外人,没有一回胤禛是没有给黛玉遮面的。
胤禛扬起莫测高深的笑意,道:“既然同时皇室中人,且终究都是一家人,日后见的时候多着呢!”
黛玉也在一旁点头,道:“上一回,在贾府里,就已经见到了八贝勒和九贝勒,今儿就是遮面,也没趣了。”
细细的理了理裙摆,对胤禛嫣然一笑,笑容中有着彼此都明白的深意。
黛玉如白玉雕刻出来的小耳朵侧着听了挺,细碎的脚步声,并非是男人所有,不禁疑惑地道:“好生奇怪,是女子。”
眼睛望着南宫霆,让他给自己解惑。
南宫霆双手一摊开,无辜地道:“我也没说是男人。”
送一枚白眼给他,黛玉细细地听着外头错落有致、轻轻巧巧落在楼梯上的声音,道:“竟是三个女子,一个稳重些,落步声极有尺度,怎么像是薛家宝钗小姐的脚步声?一个带了点刚强,落步声有力,唔,这是三妹妹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就略显得轻浮些,跳脱不定,竟是云妹妹的脚步声。”
说的南宫霆不禁大为佩服,道:“小玉妹妹,你这是什么狗耳朵?竟这样灵敏?”
黛玉有些得意地道:“这算什么?玉儿的鼻子也很灵,真真假假的人,闻过就不能忘了。”
南宫霆好奇地道:“为什么闻过就不能忘了?狗鼻子不成?”
黛玉将小脸一撇,道:“不跟你说话,你老是说玉儿是小狗,玉儿才不是听话的小狗!”
可是还是忍不住卖弄了一番,得意地道:“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同啊,闻过之后,当然就不会忘记了。”
南宫霆极为赞赏,笑道:“也是,倘若日后有谁易容什么的,只要你这小狗鼻子一闻就能知道真假了。”
南宫霆原是说笑,哪知道胤禛却道:“你知道什么?上一回影儿假扮了我,别人都没认出来,唯独玉儿闻出来了。”
黛玉也赶紧点头表示赞同,小脸更有些得意的神采。
“这样倒好,明儿个不用带着家里的小狗到处闻了,只要拉着小玉妹妹就行了!”
南宫霆哈哈大笑,越发觉得黛玉真是可爱,有着大家闺秀的雍容华贵,更有着小女孩儿的可爱机灵。
便在这时,听闻外头有女子的声音道:“好奇怪,方才似乎听到了林姐姐的声音,难不成,林姐姐竟也在这云上楼不成?”
黛玉认得这是湘云的声音,满是好奇,的确没有一丝儿的杂质。
紧接着听到薛宝钗温润端庄的声音道:“方才在荷池边游玩,我恍惚看到林妹妹进了这家酒楼,想必还在其中。”
听到薛宝钗话里竟将叫黛玉是林妹妹,胤禛脸庞上陡然生出了一股怒气。
金尊玉贵的玉儿,和探春和湘云倒是还有一点子亲戚,她一个外姓薛氏,凭什么叫黛玉是妹妹?
只听探春轻声道:“宝姐姐,林姐姐到底是皇上亲封的格格,又是未来的贝勒福晋,虽说她因亲戚情分总是姐姐妹妹地叫我们,我们却不能不懂的礼数,口口声声的直呼姐妹,若是外人知道了,还当咱们竟是没有教养的人了,也笑话了咱们。”
说的宝钗不作声,湘云却是不满地道:“三姐姐,你啊,满口都是规矩,老祖宗在家里也没说什么,偏你来说教。”
见到胤禛的神色,南宫霆就知道这个表哥心中火了,眼珠子一转,亲自去打开了金丝楠木雕刻的雅间门,笑容可掬地道:“听着各位姑娘的意思,竟似认得我家小玉格格,难不成,竟是亲戚不成?”
陡然间见到南宫霆立在门边,一袭素衣,长眉星目,面容极为俊雅,有着江南公子温润如玉飘逸如柳的气质,一股浓浓的贵气卓然生威,更形显得整个人都是清秀而温润的,仿佛一股清流划过心间,让人不得不赞叹他与众不同的气度和从容。
外面探钗云三人皆未蒙面,想必是深受满人的熏陶,故而倒也落落大方。
宝钗今日穿得十分齐整,却并不显得奢华,清淡素雅,唯独一根红头绳将发鬓高高挽起,斜插着一枝有凤来仪的金钗。
探春与湘云却是家常打扮,探春一身芭蕉绿,湘云一身海棠红,红绿相配,显得格外好看。
瞧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配饰也有所不同,宝钗是颈中一根黄金璎珞联缀着一块金锁,探春则是一个可以松动的黄金项圈,可长可短,分外有趣,湘云却是腰间佩戴着一个赤金点翠的金丝麒麟,更显得三人光华四射,人人侧目。
听了南宫霆的问话,宝钗忙上前,落落大方地启齿道:“小玉格格原和小女子们乃是亲戚,故而姐妹们亦曾相见。”
南宫霆俊脸上泛着一丝疑惑地问道:“这可奇了,小玉妹妹也算是和我南宫家世交了,怎么从没听说林家有什么商贾之家的亲戚?再说了,”
说着含笑的瞅着宝钗道:“这个姑娘在下曾见过,与在下同是金陵人氏,经商为业,什么时候林家竟有金陵的亲戚了?那年小玉妹妹得了一卷画轴,与一头神兽,这位姑娘似乎是抓了一把金算盘,倒是让在下印象深刻。”
宝钗脸上登时浮现出一层狼狈的薄红,可是神色却不失礼,缓缓地道:“小女年幼无知,且家中正好缺了一把算盘,故而当年抓了算盘送与父母,也算是一番孝心。也唯独玉格格那样极清秀脱俗之人,才能得那上古神兽。”
南宫霆听了,哈哈笑道:“倒是不曾想到薛小姐竟有如此孝心,倒是让我辈为之汗颜。”
心中却颇不以为然,不过倒也不免佩服起这个女子反应机灵敏捷,心思精细。
黛玉倚靠着窗户淡然的道:“霆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呢?若是三妹妹和云妹妹球球妹妹偶然来了,怎么不请进来?”
听黛玉口内只叫探春为妹妹,南宫霆不禁一笑,原来这个小东西还是挺记恨的,三个女子中不认宝钗是亲戚了。
钗探云鱼贯而入,见到胤禛也在座,探春和湘云都掩不住目光中的惊惶之意。
素闻胤禛冷面无情,光是那一身淡漠的气度就已经够让人心生寒意了。
更何况探春原是有事相求黛玉,更怕胤禛从中阻扰。
宝钗神色却是极其平静,唇角的笑意含而不露,忙恭敬地施礼道:“小女给贝勒爷请安,给玉格格请安。”
胤禛是压根不理会,眼睛都不瞥一下,让众人都有些尴尬。
黛玉笑道:“四哥身上有伤,且他是男人,咱们就不用跟他坐一处了,传出去,倒是坏了你们素日的清名。”
说着站起身,俏影生香,逶迤到了雅间的内室,也是极亮堂的,赏荷不减丝毫烦恼。
分主仆坐下之后,探春欲言又止地看着黛玉,却是不敢吱声。
黛玉瞅着探春一会儿,含笑道:“三妹妹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就是。”
探春素性小心翼翼,且也明白黛玉当日之威,咽了一口唾沫,喉间干涩,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湘云不耐烦地扯了探春一把,才对黛玉道:“林姐姐,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这个人是藏不住话的,三姐姐不说,我说!”
见湘云倒也爽快,黛玉心中虽略明白了一些儿,还是道:“三妹妹不说,云妹妹说吧,说了,我才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湘云见黛玉言语如此干脆利落,也不禁有些好感,才爽快地道:“林姐姐,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就是三姐姐想问问,环兄弟可如何了?虽然他素性惹人厌恶,上下都不待见他,好歹终究都是三姐姐的同胞兄弟,如今赵姨娘也是日日夜夜哭着要儿子,三姐姐心里担忧得很,好容易知道林姐姐今儿出来,便想求求林姐姐,环兄弟年纪小,得罪了林姐姐,老太太已经罚过他了,打得好生厉害,林姐姐就不要再罚环兄弟了,让他回家吧!”
黛玉听了不禁抿嘴一笑,道:“听你们的意思,倒是单瞅着我出来,有心过来的?”
湘云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原本是宝姐姐说云上楼旁边的荷花开得好,好容易才磨着老祖宗让我们出来了。三姐姐原也是不愿意出来的,是我硬拉了她出来,方才远远瞧见似乎是姐姐的影子,才特地过来云上楼的。”
说着睁大了圆圆大大的眼睛,满是期盼地看着黛玉,道:“林姐姐,虽然我也不待见环兄弟,可是好歹也是亲戚,姐姐就不要罚他了,好不好?放他回家和赵姨娘团聚吧!三姐姐必定会感激姐姐的。”
探春在一旁只是垂泪,素日里的神采飞扬,今日皆已不见,剩下的,唯独是苍白和憔悴。
想必贾环之事,给她的打击太过沉重,至今未能恢复。
黛玉想了想,才启齿一笑,道:“环儿虽有不对,到底我并不怪他,自然也不会罚他什么。只是外祖母打了他那样一顿,加上他在贾府里,穿的不好,夏热冬冷的,吃的也多是一些残羹剩饭,身子骨竟是极差,前儿咳嗽中竟带了血丝出来,如今正在家中休养着,如何放他回去?”
一言既出,探春和湘云都是大惊失色,脸色苍白之极。
探春失神地站了起来,失声道:“环儿竟咳出了血丝?这可怎么是好?”
说着想起有大夫说的“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的话来,眼泪不禁簌簌而落。
湘云也是义愤填膺,卷着袖子道:“好歹环儿也是个爷们,虽然品行不好,可是怎么竟吃穿连个丫鬟都不及的?是谁这样虐待环兄弟的?我告诉老祖宗一声,将那人拉出来打一顿撵出去!”
见到湘云如此打抱不平,眉眼竖起的模样,宝钗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拉着她重新坐下,道:“这样的事情,老太太还没意思呢,你倒是先打抱不平起来了!在格格跟前这样失礼,还不快坐下!”
湘云不满地道:“这可不行,回去还是要告诉了老祖宗的,怪不得前儿环兄弟挨打也不吱声,却是心灰意冷了!”
叽叽呱呱地忙对黛玉道:“既然环兄弟在姐姐府上能好生养伤,姐姐就不要送他回来了,回来若是人人不待见他,再这么虐待他可怎么好?比猪狗都不如,还不如跟着在姐姐府上,哪怕是做一个奴才,也比在那里强!”
黛玉淡淡一笑,道:“外祖母已经将环兄弟全权交给我来处置了,明儿他伤好了,是去是留,也问问他的意思方可。”
倒也不禁对湘云另眼相看了一些,虽说她有些骄纵,可是却也掩不住那打抱不平的爽朗性格,也算是个极难得的女子了。
只是静静地听着湘云与黛玉的对话,宝钗却对湘云嗔道:“云丫头,瞧你疯疯癫癫的,净是一些不经之谈,要打要骂,皆端看玉格格的意思,你多嘴做什么?这些话,自个儿说说也罢,回去可是不能说出来的。知道不知道?”
见湘云还有些不满,宝钗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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