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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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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四品上下的知府很大么?与帝王权相比,不过就是沙粒对苍穹!

胤禛怒极反笑,点头道:“好好好,你是谁家的公子?”

“我是堂堂无锡知府姜绍敏的大公子姜昕!”姜公子越发得意起来。

胤禛笑笑,眼里闪过一抹狠色,道:“很好,我拳头正痒着!”

手握成拳,丝毫不在意当着许多孩童女子的面,便给了那姜昕一拳,重重地落在他脸上,这一下暗劲儿极重,竟是将他鼻梁打断了,鼻孔中汩汩冒出鲜红的血水来,人群中登时一片惊叫!

黛玉却不以为意,只是将玉水壶里的水倒在掌心里,看着点点晶莹。

“四哥,活动活动筋骨便罢了,别出人命。”光是听那姜昕说娶自己为第十七房姨娘,心里便生怒气,指不定那十六个中有多少是给强抢成妾的呢!

几个小孩子却都是拍手嚷嚷着,叫道:“揍坏人,揍坏人!”

黛玉莞尔一笑,柔风拂面,青丝飘逸,愈发显得丰姿端丽,妩媚万千。

突然一阵脚步声匆匆赶了过来,叫道:“不许动手,不许动手!”

众人抬头,却是姑苏知府麾下的总捕头凤舞带着捕头匆匆而至,不知是敌是友,不知道是保护姜昕,还是主持公道!








母仪天下  番外 暖春2

来放纸鸢的,要不就是一些孩童,要不就是一些闲散之人,见到凤舞带着捕头匆匆而至,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自是忙都缄口不言。

那凤舞年约四十上下,容色平凡,可目光深处,却隐隐一层凌厉,扫了姜昕一眼,冷笑道:“怎么回事?竟要在姑苏地界打架不成?”

姜昕捧着鼻子,满脸血红,一手立刻指着胤禛怒道:“凤捕头,快抓他!”

凤舞并不搭理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黛玉夫妻。

只见胤禛虽两鬓斑白,但是面庞却如经历岁月洗礼的上好和田玉,凤眼深邃,神色淡漠,不喜不怒,似笼寒冰冷水,令人捉摸不透,只是大手拿着玉水壶给黛玉倒水喝,竟是不见衰老凄苦之容,唯见俊逸。

再看那女子,春衫娇软,身形袅娜,纤腰竟似一撮白柳几可盈盈一握。

一张清雅的素颜如同春花,笼上了清晨的薄雾,若隐若现,娇丽难言,两弯薄淡的长眉宛若罥烟,凝结着清甜的蜜意。

女子眼波轻轻一眨,流波转盼,与男子的目光纠缠在空中,竟仿佛化为春天中最娇嫩的一枝桃花儿,轻巧地绽放着,在春风中为情浅吟低唱。

这对夫妻实乃人间龙凤,单看那份气度,已是罕有人及,更何况竟是男的生得俊逸,女的生得娇妍?寻常百生人家,绝难出此绝色人物!

凤舞心念一转,亦有了计较,上前拱手道:“在下苏州六扇门总捕头凤舞,见过这位老爷和夫人。”言辞彬彬有礼,不露锋芒。

胤禛哼了一声,却并不理会。
黛玉伸手轻轻扯了他衣袖一下,道:“四哥,好歹凤捕头与你说话呢!”

胤禛冷冷地看着凤舞以及受伤的姜昕,淡淡地道:“我又没让他们来,他们自己想来,爱说就说,跟我们有什么瓜葛!”

说着这话的时候,绝傲之气陡然散发而出,迸发的威势亦让凤舞一呆。

黛玉却是莞尔,眼里带着甜甜的笑意,点头笑道:“四哥说的是哦!”

言语俏皮,抬头看着凤舞,那丝丝甜意竟似在碧茵地上慢慢弥散开来。

见到这对夫妻竟是旁若无人,女子更是风姿楚楚,一袭春衫在风中飘荡,虽是姑苏口音,却有着目空一切的气势,一点儿都不在意来的是捕头。

凤舞更是明白眼前之人必定来历不凡,又想起上头的吩咐来,要保这对夫妻平安,心中越发疑惑难解,又不能十分怠慢了那对夫妻,便只好询问姜昕了,利眼扫过姜昕,冷冷地道:“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

姜昕大叫道:“凤捕头,你真是不够意思,老子我被打了你没瞧见么?”

凤舞沉声道:“姜公子,凤某敬戴先生英明一世,我们大人在姑苏给你两分薄面,哪里知道你竟是如此不知道收敛,却在这里闹事?凤某一生不做亏心事,便是办案,也绝不拖泥带水,瞧这模样,似是公子挑起事端,少不得凤某也要给旁人一个交代不是。”

轻轻两声击掌,唇边含笑,眼中却似鄙色,对姜昕亦是极其厌恶,数名捕头立即便上前大声答应道:“总捕头,属下们在!”

凤舞唇边笑意未收,眼中厉色未敛,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姜昕公子在此调戏良家妇女,又挨打受伤,鼻子都断了两截,该好生将养才是。”

听了凤舞的话,黛玉有些好笑,这些人倒是有眼色,不敢欺负自己夫妻。

果然两个捕头立即上前,一人一边,拉过姜昕的手臂,转身架走了。

黛玉见状,“咯”的一声娇笑不已,半个身子靠在胤禛身上,道:“四哥,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姑苏办案子这么迅捷了?毫不拖泥带水。”

胤禛闻言亦是莞尔,道:“这倒是不知。”

黛玉瞥了他一眼,脸上薄红淡淡,道:“别说些撇清的话,我正是要问问你呢,如今的姑苏知府到底是谁?”

以为他们深居太湖山水之间,她便不知道朝堂之事了么?

胤禛面上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拾起纸鸢,一手搂着黛玉的细腰,转身往回走,含笑道:“倒是听说了些消息,如今姑苏知府原是金佳士伦。”

见到夫妻两个说及姑苏知府,凤舞登时一怔,不觉凝神细听。

只听到那女子被风吹来的俏语娇音:“啊?怎么金佳被降职了?往日还是江南道盐课御史呢,又身兼江宁织造,如今倒是落了个闲差当起知府了?”

凤舞听她言语之间似对知府大人极其亲昵,又是一怔,只见夫妻二人渐行渐远,唯独风吹起那女子披风,一枝鸢尾花在行动之间若隐若现,曼妙生姿,越发衬出了女子身形袅娜,风致绝伦。

凤舞缓缓垂下目光,对这对奇异的夫妻更是好奇不已,心里满是疑团。

这般鹣鲽情深的夫妻,除了知府大人,他再没见过天底下还有竟比知府大人夫妻更为体贴交心的夫妻,谈情说爱,竟是旁若无人。

心底深处,蓦地里想起了那道清冷的身影,那窈窕似柳,清冷如莲的女子,在面对青灯古佛的时候,是不是也曾想过慕春花开,灿烂芳华?

回首遥望,一生尽是嗟叹,何时何地,他也能有如此情绵?

沉吟良久,思索半日,凤舞还是决心将此事如实禀报知府金佳士伦。

他原是心中略有些疑惑,觉得那对夫妻可能是金佳士伦旧识,谁知金佳士伦听了,竟是手上一颤,茶碗打得粉碎,老脸上满是震惊。

忽而跳了起来,难为了他这把老骨头,一把扯着凤舞道:“你说可是真的?真的见到了那对风华绝代的夫妇?那个男子生得什么模样?那个女子可是不是清雅脱俗,不见人间烟火之气?还有,身边可有人跟着?”

凤舞莞尔道:“大人问这么多,让属下如何答话?”

顿了顿,笑道:“倒是见到了大人所形容的那对夫妻,只是与大人说的大有不同,那男子顶多不过四十岁上下罢了,那女子更是不过二十来岁,生得如花一般娇嫩,老夫少妻,早在太湖之畔人人皆知了。”

金佳士伦愕然道:“啊?竟有这样的事情?”

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说,我就说,爷怎么会没了呢?原来,他们竟是躲到了姑苏来逍遥自在!还是江南的山水好,将爷养得也年轻了不是?真好,真好,我这颗老心可放下了!”

颚下胡须抖动,可见喜不自禁,更让凤舞极其诧异,问道:“难不成这对夫妻竟是大人的旧识不成?”

金佳士伦方才得知胤禛黛玉尚在人世,喜极而泣,此时听了凤舞的话,立即脸色一板,恢复了素日肃然,咳嗽了两声,道:“可不是,唉,我找了这么些时候,却没想到,他们竟是居住姑苏。”

一叠声吩咐人道:“快去告诉夫人,与我一同拜见爷和夫人去!”

自己也慌慌张张往后院跑,脱了官纱,换了便装,年虽过花甲,却精神抖擞,迈步刚挺有力,竟是凤舞生平未见的好气魄。

也不过就是一盏茶工夫,金佳士伦与敏慧都出来了。

那敏慧到底不比黛玉或是胤禛,身段也微微有些富态,面色却是慈爱红润。

敏慧喜道:“竟是真没想到,我们原是不敢相信,才过来姑苏,倒是竟成真了,爷和夫人都依然在世的?真格儿,倒是让小少爷哭得了不得!”

弘昼!弘昼!

唉!幼年丧父母,纵然身居王位,也难平心中之憾!

凤舞心中隐隐约约竟有一种极诡谲的想法,他们原是先帝先后之旧仆,如今口称爷与夫人,说得又会是谁人呢?

敏慧忽而转头对凤舞一笑,道:“说起来,凤舞你那位独卧青灯古佛的意中人,原也是这位夫人的旧识,若是你想成就一番良缘,少不得该拜见拜见这位夫人,说不得,得了她的眼缘,你竟是能心想事成了呢!”

凤舞闻言登时大喜,道:“果然如此么?那凤舞更应该拜会这位夫人了!”

敏慧早已吩咐人整治了各色礼物,吩咐人牵马套车,浩浩荡荡往太湖畔的桃花林走去,想起陈年往事,竟是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桃花林,绯色浅浅不一,凝结着一朵朵含笑的容颜,微风过,清香袭。

离桃花林老远,金佳士伦便下马步行,亦伸手扶着敏慧下车。

望着烟波壮阔,桃林幽静,敏慧赞道:“到底是夫人,住在这样的清雅的所在,真格儿连我也想住几日了。”

金佳士伦不禁一笑,道:“我们在玉泉山,我父母留下的桃花林,虽不及江南的淡雅,却也极为清静,你我了却俗事儿,我便辞官,也一同归隐罢!”

敏慧闻言,喜不自胜,道:“这样极好,我们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老婆子了,还在这红尘中郁郁而行做什么?你早该辞官让给少年英才了!” 
步入桃花林,却见简简单单的一所竹篱茅舍,虽不及瓦房砖墙阔朗,可是占地亦是极广,矮矮的荆棘篱笆内,穿梭着一些极干净利落的丫鬟婆子,皆是喜盈盈地相当平和,少了寻常大户人家的明争暗斗。

院落中寂静无声,忽而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打破了平和:“啊,辟邪,你作死了的,胆敢在毯子上养你家的小避邪,胆敢将这俄罗斯的地毯咬碎!”

柴门忽而被往外撞开,竟是一个小狗模样的避邪跐溜窜了出来,动作迅捷无比,钻入了篱笆下的花草丛中,只是花丛甚矮小,又不浓密,只钻进了半个身子,没有屁眼的屁股还露在外头翘着,显得分外可笑。

凤舞目瞪口呆,金佳士伦与敏慧却是咧嘴大笑,这是黛玉的声音啊!

在小避邪身后,一个女子紧接着赶了出来,容颜晶莹,气质如梅,不是他们寻寻念念的黛玉,还能有第二个人生得这般容貌气度么?

只是她纤细如柳,袅袅婷婷,手中却还挥着一条小鞭子,鞭头卷起,在地上击打出缕尘烟,大有将小避邪笞打一顿的架势。

敏慧上前两步,却不由得停住,喜极而泣道:“夫人,我们可找到你了!”

黛玉只顾着追那只淘气的小避邪,并没有看到门口来人,闻言却是不由得一怔,随即脸上漾起了恬淡的笑容,道:“啊,敏慧,什么时候来的?”

敏慧与金佳士伦一起上前几步,“扑通”二声,跪倒在地,道:“夫人,您与爷这一去,小少爷天天吵闹,可把奴才们想死了。”

“想死我了?这可不成,只有四哥才能想我,你们想我,仔细四哥回头跟你们吃醋!”黛玉莞尔一笑,脸上尽是娇憨顽皮,全不像一个儿孙满堂的中年美妇,倒是个快乐天真的少女。

见到两个都跪下了,黛玉忙丢下鞭子,扶起敏慧,又示意金佳士伦起来,笑道:“金佳,你如今也是朝廷命官,‘男儿膝下有黄金’没听说过么?那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别轻易在我跟前说跪就跪,仔细折了我的福寿。”

金佳竟是磕了三个头,才道:“爷原是奴才再生父母,这几个头,爷和夫人是当之无愧的。”

黛玉面色一板,颇有怒气,道:“快起来罢,让我瞧着着实气闷!”

眼珠子一转,瞧向了凤舞,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那个捕头么?不去惩治那个什么知府的姜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金佳士伦已经站起了,听了这话,忙笑道:“他原是奴才极得力的人。”

黛玉听了便道:“好罢,四哥还在睡,你们先进来罢!”

说着便拉着敏慧先进去了,一路笑声不绝:“敏慧,你们怎么来姑苏了?降职了?还是你们自请过来想瞧个究竟的?”

自己夫妻逝去之后,首先找过来的便是十三,余者想来也会陆续来到姑苏了罢?太湖的桃花林,深入的桃源林府,本就是世外桃源。

敏慧失笑道:“原是士伦说爷和夫人福大命大,岂能如此消逝,便自请过来姑苏,掌管夫人的家乡,也是想打探着爷和夫人的意思,倒是没想到,竟是让凤舞先遇到了爷与夫人!至于那个姜公子,少不得惩罚一番!”

黛玉唇色如蔷,得意地笑道:“四哥已经将他的鼻子打断了,明儿个,你们再好生惩治一番,若是他家中是强抢而来的小妾,你们便做主放回家罢!”

敏慧也不觉抿嘴一笑,道:“爷的性子倒是大改了,何是这般不冷静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往日里的冷静,原是装出来的,若是公公在世,必定要说:老四,从小儿就呵斥你,你情绪不稳,难当大任,多年来你也改了不少,怎么年到花甲却反而又返老还童了?”

黛玉叽叽呱呱,学着康熙的语气,极是相似,逗得敏慧忍住笑。

凤舞见知府夫人与黛玉极是恭敬亲热,心中更是疑团簇簇,眼睛却瞅着金佳士伦,只见他脸上皱纹舒展,眼角似是晶莹划过,显然心情激荡。

这对宛若神仙眷属的夫妻,更让凤舞好奇不已。

待得进屋落座,四面摆设一尘不染,件件精致,处处雅淡,越发透出一种浓郁的书卷清气,令人见之而难以忘怀,渐渐生出敬意。

凤舞少年习武,本是草莽出身,多年来屡破奇案,只是对朝堂冷心,便只居于六扇门总捕头之位罢了,倒也颇读了些书,瞧着西壁书卷满墙,越发敬佩此间主人之奇巧来。

黛玉坐了主位,招呼三人坐了,又吩咐小丫鬟沏茶上来。

凤舞生平只见刀光剑影,哪里见过如此温柔旖旎?闻得茶香扑鼻,又见茶几上茗碗花瓶之物,愈见此间处处透着精致的高贵气派来。

黛玉对敏慧笑道:“说起来,也不过就这么些时候,难为你们找来。”

敏慧不觉叹道:“夫人说得倒是容易,想想爷和夫人这般风范,岂能让人忘怀的?倒是难为了小少爷,天天哭着叫娘,让人心里怪疼得慌。”

听到敏慧提起弘昼,黛玉的眼圈不觉红了,低语道:“可不是,如今,我就是对胖娃儿放不下心。他模样最像四哥,可是脾气却暴烈得像草原上的烈马,少不得做事不循礼法,只怕给包子添烦恼呢!”

若说人生得意,尽在山水之间,若是她心中牵挂,就是她身体里孕育出来的骨血,她那一个个可爱又懂事的儿女。

午夜梦回之际,一张张笑脸绽放在梦中,让她梦中笑,梦醒泣。

叹了一口气,黛玉素手擎了一枝花瓶里的桃花,皓腕如玉,花绯似胭,愈加衬得妍丽如花,轻声道:“少不得日后有人带了他们来的,到时候,我这个做娘的,给这几个孩子赔不是罢!”

恐黛玉心伤,敏慧忙又指着凤舞道:“这个凤舞,倒是有一件事情来求夫人的意思呢!”

黛玉不解地问道:“你们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须得来求我的意思?”

凤舞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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