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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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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出来,您可要主持公道,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老太爷被这番话说得登时心里便动摇起来,五六个人审问下来,问出来的全都是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东西,让他心里好不恼火,听了四姨奶奶的话,又想起老太太本来就跟四姨奶奶不对盘,对于家里的各个买卖更是瞧不上眼,保不准是为了苏礼的事儿借题发挥,想把买卖搅黄了才合心意。
  苏礼此时心里也急得要命,难道说四姨奶奶真的那么御下有方,连一个出卖她的人都没有?此番若是她不倒霉,那倒霉就该是自己了。她想的出神,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门外,看见满院子站的都是绣娘,忽然心里一动,四姨奶奶开这种买凶作恶的买卖,接待的对象自然不可能事什么爷们,因为男人们有钱的门路肯定不会被她少,没门路的又大多没钱,就看她昨天雇的那个三角猫的贼,就也不是什么能做大买卖的角色,那她的顾客,就肯定是高门大户里面的女眷,那些人有钱,又没什么门路和机会,自然是她招揽的对象。
  想到这儿她端起自己的茶盏,微微朝不远处的刘妈招手道:“劳烦妈妈给我换一碗茶水,我想和热茶。”
  刘妈走过来想要接过茶盏,不料苏礼的手暗自使劲儿,她一个没拿稳就正歪在苏礼身上,她不知苏礼是何用意,刚想跪下请罪就被苏礼一把拉住道:“是我不好,没拿稳茶盏,妈妈陪我入内整理一下罢!”
  到了内间苏礼将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与刘妈,然后说:“劳烦妈妈想办法知会老祖宗一声,让她老人家审审管绣娘的婆子还有到各府承揽单子的人,我寻思着,应该能问出些端倪的。”
  “还是四姑娘脑子灵活,老奴刚才一直寻思,确实百思不得其解。”刘妈妈半蹲着身姿帮苏礼清理干净衣襟,又问,“老奴已经打发人去给姑娘取衣服,姑娘是先出去稍坐还是在这儿等会儿。”
  “还是出去吧,祖父母都在外头,我进屋以后就不出去了太过失礼。”苏礼不愿错过好戏,低头看看衣摆,隐约有点儿水渍,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就说,“这个不碍事的。”
  刘妈出去后又回到老太太身边儿站着,也不知她是如何跟老太太传递消息的,又审了一个管事之后老太太起身说要进去歇歇,其实就是要去方便的意思,刘妈跟碧菡跟去伺候,半盏茶过去再出来,老太太就比进去时候多了几分精神,朝下面吩咐道:“直接把管着绣娘的管事婆子给我带上来。”
  屋里的人都没什么表示,自然更不会有人反对,只有苏礼眼尖地瞧见,跪在老太爷脚边的四姨奶奶,似乎跪不住了似地朝一旁歪了歪身子。
  一个年近五旬的婆子被带进屋来,跪在中央低头不做声,老太太对她上下打量片刻问:“你可知自己的罪过?”
  “奴婢不知!”这婆子不知是心里无愧,还是接触这些杀人越货勾当多了,竟是十分冷静沉着,完全没有刚才那些管事们的慌乱和紧张,腰板儿挺直地跪着,不卑不亢地回答这老太太的问话。
  老(此处缺字)弄得有些许的疑惑,问话便出现间断,但(此处缺字)过屋里的时候,见苏礼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眸子黑亮如水,让她心里也莫名地安定下来,忽然道:“不知那我提醒你一句,就说说你如何接揽各府女眷的生意,然后找些流氓地痞,做下那些害人的腌攒勾当。你若是老实地自己说,那我便不罚你,你若是抵死不认,我倒也不缺你一个说不说的,刚才已经有人招供,只不过遭罪的是你自己罢了。”
  “有人招供?不可能,他们压根儿都不知道这。。。。。。”那婆子毕竟还是功夫不到家,她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冷静不能路出破绽,不断强化无论怎么惩处都要咬死不说,但没想到老太太竟来这么一手,让她淬不及防,没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这下,老太太的心安定下来,苏礼的心也安了,四姨奶奶直接跪不住瘫软在地,老太爷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被勾起火来,拍着桌子叫道:“你哥不要脸的老货,还挺会装腔作势,刚才瞧着你那沉着冷静的摸样,还以为你是个好的,谁知道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啊?我倒是小瞧你了是不是!”
  老太太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心情立刻好起来,说话也没了火气,还温言劝慰老太爷道:“老爷你消消气,跟这些个奴才发气不值得,身子可是自己的,万一把您气坏了,就是把他们都打死都赔不起的。”
  “你个没脸的东西,还不赶紧老实交代,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不老老实实的说,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老太爷吩咐自己身后的亲信道,“去把她家里都有什么人给我摸清楚,她敢有一句半句的虚言,就拿她家里的开刀。”
  这婆子一家是跟着四姨奶奶陪嫁过来的,在四姨奶奶跟前一直算是有头脸的,所以家里开枝散叶,孩子倒是不少,虽说依旧是家生奴才的命,但是还算都有脸面,差事也都不错。如今她一听说老太爷要拿自己家里的人开刀,什么冷静沉着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腰板儿也挺不住了,委顿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老太爷,老奴知道错了,老奴全都照实说,一切的错事都是老奴自己做的,跟老奴家里那口子和孩子们毫无瓜葛,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老太爷开恩啊!”
  “那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儿交代清楚。”老太太开口问道。
  “是,是,交代。”那婆子抽抽鼻涕,拿袖子胡乱蹭了蹭脸,便开口交代道,“这事儿的起因是这样的,老奴经常去京城的名门贵族各家各府的后院子,去给各府的夫人姑娘看看花样子,送个绣品什么的,结果有一次听到个夫人说,对自家老爷的妾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弄死才解恨,还说若是有人能好好收拾她一顿,自己花多少银子都乐意。老奴回来本是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四姨奶奶听得,谁知道姨奶奶却觉得是个生财的好办法,又让我找机会去跟那家的夫人联系,隐约驼鹿能帮她找人收拾那个妾,结果那夫人出手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说如果能弄得破相或是残废,还给加钱。最后姨奶奶雇人在那妾回娘家探望的路上,装成劫道的匪徒,把那小妾的脸上划了老大的两条口子,那小妾虽说捡回了命,但从那以后便失宠了。”
  “那夫人心里高兴,又极大方地给了一百两银子,还说日后有什么需要还来找老奴。四姨奶奶雇那几个劫匪不过花了二十两银子,自己什么力都没出就赚了一百八十两,姨奶奶觉得是个不错的营生,便决意要在这方面多做几笔买卖,所以让我每次去各府都要细心留意,看能不能招揽到生意,这样一两而去便真做成了好几笔买卖。京城的女眷都是有个各自圈子的,有那么几个夫人姑娘的帮忙宣传,很快便有人主动上门来做买卖了,四姨奶奶便让我一直管着这块的事务,如今被您发现了。。。。。。”那婆子说两句停顿半天的总算是把大致的事情都说了清楚。
  老太太恨恨地瞪着四姨奶奶道:“你个贱婢,自己满脑子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起这营生来了,京城的贵胄才说少不少,可说多也不多,你这样让咱家的人,日后可怎么在京城里抬起头做人啊!”
  老太爷也气不打一出来,坐在主位上直喘粗气,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只当是气的也没太在意,抬脚将四姨奶奶踹道一旁骂道:“你还有脸哭,苏家的脸面都被你个贱人给丢光了。”
  这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众人全都被声响吸引,抬头朝门口看去,只见苏祺浓妆艳抹,身着大红缠枝芙蓉织锦罩衣,浑身上下环佩叮当。看着她从门口逆光走进来,看不见面孔,只能看到她满头饰物以及身上织锦折射的光线,让苏礼恍惚间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当时自己心里还在心里打趣,看她的打扮像是个会移动的圣诞树,如今距二人初次见面相去不久,但是从心态和经历,自己竟觉得像是过去了几年十几年一般,而那个当初开着有些好笑的女童,却有着一颗让苏礼如何都没想到的狠毒心肠。
  苏祺进屋后也不跪拜,站在屋子正中,忽然勾起嘴角及其柔媚地笑了起来,她的唇勾画得十分圆润饱满,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眼角也用黛色勾勒出上挑的弧线,笑的时候眉眼略弯,一时竟是笑的风情万种,根本看不出她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女童。
  屋里的人都被她的奇怪举动惊呆,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老太爷和也都忘记斥责她的失礼。
  时隔多年苏礼再回忆起那个笑容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她那天的妆容,服饰还是有那笑,全都带着一种即将走向毁灭的凛冽美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毁灭,解脱 

  老太爷最先回神来,喝道:“老七你疯了吗?”不是让你在祠堂静修,你弄得鬼魅一般意欲何为?
  “静修?”苏祺继续加深脸上的笑意,笑得让人觉得心慌,“祖父大人,您觉得我是个能静心修行的人吗?”
  她不等来太爷说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在祠堂住的这些日子,我的确想通了许多事情,也看透了许多事情。
  想通了我自己的处境,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个你们用来可以联姻的工具,而且还是个地位尴尬的工具,若说我是嫡出的姑娘,我爹却是姨娘生的,所以老太太瞧不上我,面子上敷衍我心里却在不屑。若是说我是个庶出的,我娘倒还勉强算是个正室夫人。”
  “苏祺,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四老爷听下去呵斥道。
  “你别来命令我,你没那个资格,从我出生到现在,你可曾管过我什么?除了给我银子给我衣服给我首饰,你可曾关心过我一句?你不用想,我告诉你,没有,一句都没有!我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我发烧浑身难受的要命,一直吵着要见你,结果你倒是去了,去看了一眼说:请最好的大夫,不要怕花钱,有什么好药都用着。然后就扬长而去,甚至都没有跟我说半个字,所以我恨你,而你也没有资格说我。”苏祺嘴里说着控诉,脸上却还挂着笑意,诡异得让四老爷楞是连话都没说出来。
  她说罢又扭头看看一旁的四太太,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但嘴里却依旧毫不留情地说:“娘,你的确对我很好,若是说整个苏府,真心对我好的只有你和可梅,但是你对我的好,也不是纯粹的,你心里无时无刻不想,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儿,这也就是你没给我生个弟弟,如果真的有个弟弟,你肯定也会对我不屑一顾,就会变得跟爹一样,给我的只有银子,没有半句关爱和温情。而且你知道嘛?其实你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因为你软弱,无能,连你的女儿被人欺负你都只会哭着哀求,而从来都升不起反抗和维护的斗志。所以即便你对我好,我也从来不觉得感谢你。”
  “祺儿,你……”四太太被她这番话气的歪在椅背上哭得上不来气。
  苏礼扭头去看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老太爷虽然眼中带有惊讶,但是似乎还有些痛苦的神色,紧锁着眉头,右手抬起揉着额角。老太太干脆闭着眼睛数着手中的佛珠,面面无表情的把屋里的一切当作听戏。
  “姨奶奶,其实你才是我的亲祖母,虽然你并不疼我,只盼着有人能给我爹生个儿子,虽然你这个人心狠手辣,满脑子的恶损念头,但是整个家里,我最感谢的人反倒是你,因为是你教我如何不折手段的为自己争取利益。其实我明白,你之所以教我这些,不过是了让我将苏家老宅搅乱,然后利用我来跟老太太对阵做法,其实我并不介意被你利用,但是很遗憾,你我道行不够,所以今天咱们输了。可是我又瞧不起你,瘫在那边哭什么,一样是输,至少我比你输得起,比你输的漂亮!”苏祺说到后面一脸的不屑和鄙夷,不再去看四姨奶奶,将目光转向老太爷。
  “而你,我尊敬的祖父大人,其实全家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你自己说说看,你有什么本事?靠着自己的姐姐入宫,换来了爵位和地位,然后靠着自己的夫人和姨娘,夫人帮你管家,姨娘帮你挣钱,你自己坐享其成不说还摇摆不定。
  你去赌场一掷千金的时候,你去窑子里寻欢作乐的时候,你可想起腻荷包里的银子是靠谁挣来的?如今连狙维护的话都说不出口,我瞧不起你!”
  “还有你们,你们……这苏府大院谁敢说自己是干净的,谁没害过人,谁没存过腌赞的心思?谁敢说?”苏祺的目光在屋里梭巡,所有人都不敢与她对视,她似乎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但随即便撞上一双坚定而且清澈的眸子。
  “我敢!”苏礼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我自问从未有过害人之心,礼敬长辈友爱兄弟姐妹。你在祠堂的这些日子,非但没有好好审视自身,反而觉得全天下都对你不公。
  你如今站在这里,一个个的指责过去,你觉得你痛快了吗?就像你当初害人那样痛快是吗?长辈父母至于你,是赐予你生命的人,无论你觉得他们对你如何不好,只这一份恩德,就值得你一世恭谨以待。姐妹至于你,是应该血浓于水,相互扶持的对象,而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情分三番四次的加以暗害。苏祺,其实人生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友善的微笑,它回报你的也是微笑,你对它横眉冷对,它对你自然也是如此。所有请你在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你的心里可曾关心过谁,体贴过谁,对谁真心诚意的好过?如果你没,你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我……”苏祺被她一番话说的有些怔忪,随即又蛮不讲理地嚷道,“你别跟我说大道理,你有疼你的父母和哥哥,又有皇上的赐婚,你如今是志得意满,自然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如果你硬要这样强词夺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难道就因为我有父母疼爱,就应该被你三番四次的加害?苏祺,你果真是蛮不讲理,无药可救!”苏礼刚才不过只是说给老太太听的,所以根本无意与苏祺理论。
  “礼儿,莫要同她这个疯子理论。”老太太果然睁开眼睛道:“跟这种人是讲不出道理的,白白浪费口舌。苏祺,你可承认昨天是你雇人意图加害礼儿?”
  “不仅是昨天,以前你带着她们入宫贺寿,是我雇人在她的甜汤里下药,想让她腹泻不能进宫,谁知道她命好居然痊愈了。后来我跟苏祯勾结,让她偷了苏礼绣的香囊,在其中加入麝香想要嫁祸给她,谁知道反倒害自己被关入祠堂,我心里不甘,所以我要毁了她,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命大,三番四次都害她不成!”苏祺狠狠的说道。
  “你,你简直就是疯了!”老太太怒道,“来了,把她给我拖下去,丢进后院子的井里,我们苏家没有这样的姑娘!”
  四太太虽说被苏祺一番话打击的晕头转向,但听说要把女儿淹死,母女天性还是战胜一切,扑到地当中磕头道:“求老太太饶命,祺儿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怕是被什么妖魔邪崇侵害才会如此,要不找个道士或者是法师来驱妖除魔试试?”
  “胡说八道,她在祖宗祠堂住了小半月,有什么妖魔邪崇能进得祠堂?还是说你觉得苏家的祖宗祠堂里面有什么不干净?”老太太猛力一拍桌子,将四太太吓得浑身一抖。
  这时苏祺忽然又是邪气的一笑,嘴角似乎是胭脂散开来一般,晕晕染出点点红晕,然后笑着说,“很可惜,你杀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想死,我才会离开人世,你们,你们都么有资格能够夺取我的性命!”她嫩葱般的手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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