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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玉面玲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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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迎初因这一日奔波,甚觉疲惫,从西府回来后便歇下了。柯弘安想着陪伴在妻子身边,便也没去书房读书,只在外厅里挑灯夜读。
过了戌时一刻的时候,外头夏风伸进半个头来,悄声道:“大爷,王洪来请,说大老爷在明昭苑里等着,让大爷即刻过去。”
柯弘安心下一沉,这一日早晚也该来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正想要回话,却听内堂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不由转身进去,果见容迎初已经醒来,正起身披了外裳。他不由着急:“你怎么又起来了,赶紧睡下。”
容迎初身子虽然倦怠,神思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人躺在床上良久了也只是半梦半醒,睡不安稳。此时听到夏风的声音,更是打了个激灵,整个儿清醒过来。她道:“我这一夜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想事事就来了。还是让我陪你一块过去吧。”
柯弘安知她是横了心劝不回来的,只得道:“爹这个时候把我叫过去,必是为了韦将军一事。这是我们父子俩之间的恩怨,我也是时候跟他说清楚我的打算了,不让他再从中作梗。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过去为好,你在旁,我反倒有所顾忌了。”
容迎初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越发不安,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不声不响地伺候他更衣,送他出了门外。
一时睡意全无,她左思右想,唤了亦绿等人进内侍奉更衣后,命她们不必在身边伺候,独自一人离开了东院,悄悄往南院偏门而去。
早已有人相候在此。只见那人身上罩着一袭浅灰色斗篷,风帽挡住了泰半脸面,整个儿侧避在昏暗的高墙之下,恰到好处地隐没在了阴影之中。
容迎初“呼”一口吹熄了风灯,来到她跟前,悄声道:“如何?”
她低低道:“今日韦氏到二房去提起我与六爷的婚事,以此来拉拢二房与她联手逼走大爷。”
容迎初眉头一挑,冷笑道:“原还道她能有何不得了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顿一顿,又道,“只是这样一来,你得费些心思拒绝这门亲事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奶奶放心,我已经跟六爷说清我对他并无意,让他自去回了二老爷他们。”她加快了语调,“大太太连夜寻了韦氏过去,不知所为何事,奶奶要留心。”
容迎初道:“我晓得了,我这就去了,你凡事当心。”与秋白道别后,她方匆匆往明昭苑赶去。
当听到“安大奶奶来了”的通传声时,柯弘安僵冷的面容上泛起了几分讶然,他急急迎出了门外,一手扶着容迎初,蹙眉道:“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怎么不听我的话?”
容迎初与相公一同走进内堂,眼光落定在苗夫人身侧的韦宛秋身上,微笑道:“既然韦妹妹也在,我这个做姐姐的怎能不来?不管是什么事,我如今身为府里的当家人,于我便是责无旁贷,既然老爷和大太太都在,我这个做媳妇的也该尽一份力为相公分忧才是。”
柯怀远板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苗夫人掏出手帕掩口低低咳嗽了一声,道:“来了便好,来人,快给大奶奶看座!”韦宛秋闻得此言,转首冷冷睨了她一眼。
柯弘安扶着容迎初来到楠木圈椅跟前,又命人取来灰鼠椅搭小褥铺了,方让妻子坐下。
苗夫人看着容迎初,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真假不辨的关切:“这大夜晚的,你身上还穿得这么单薄,没的让我们和弘安心疼呢!周元家的,快去把手炉取了来给大奶奶焐着!”
容迎初含笑欠了欠身:“多谢大太太关怀。”
苗夫人忙道:“快别这般见外,咱们是一家人,不管弘安来日在哪儿,咱们也还是一家人呢!”
韦宛秋讥诮一笑,道:“瞧姐姐喊的这声大太太,倒显得我喊这声娘不合规矩了,也是,向来把大太太当娘的也只有宛秋罢了,只不知娘还把不把我这份孝心放在眼里?”
苗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秋儿这张嘴儿越发厉害了!你的孝心我自然是记在心里,可是迎初是有身子的人了,又是你的姐姐,弘安对她的心疼我们都看在眼里,我这个做娘的,当然要尽一份心了。”
容迎初看向面露不豫的柯怀远,道:“都是迎初不好,生生打断了你们商议正事。”
柯弘安道:“并没有,爹刚才正问起韦将军让我远走青州一事,如今既然迎初来了,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他注视着柯怀远,言辞清晰道,“我不会跟随韦将军到青州去,爹再要怎么问我,我也只有这个决定。”
柯怀远神色益发冷峻,道:“当日我们决定与韦家联姻之时,韦将军已经有言在先,因他当年曾与晋王交好,恐防今上翻查旧账,为免落得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才会费尽心思上疏请求避退边关。宛秋又是韦家独女,你为其夫婿,本该应丈人所请陪同前往才是!而且当日分明也是你亲自应允了韦将军,为何如今又背信弃义?”
柯弘安淡淡道:“当日的答允,是因着为势所迫;今日的推拒,是因着时移势易。当初既然爹心狠如此,那今日也休得怪我不顾念爹的颜面。”
柯怀远面上肌肉倏地一搐,眼内带上了几丝森冷,道:“与韦家联姻一事,我们并没有人强迫你,全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如今分明是你违背当日的承诺,使韦将军迁怒于咱们家,你如何又指我心狠?”
柯弘安的笑意夹杂着一缕苦楚:“若非父亲大人您满口答应韦将军帮他打通远赴青州的关节,韦将军又如何会定下远走的心思?若非这连月来你明里暗里帮韦将军撇清与晋王的牵连,他又如何能在短期内全身而退?在父亲这样周密详尽的部署之下,我岂非非走不可?”
苗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弘安,此事你既然有了主意,我原也不该多言才是,只不过我在旁这般听下来,心里甚觉不是味儿。回想当初你与秋儿的这门亲,也是为娘的一手打点的,当中的这些事,我也还记在心里呢。我依稀记得,我和老爷都曾问过你,愿不愿娶秋儿为妻,若是愿意,那来日兴许是要随丈人离去的。你先是没有答应,我和老爷也没有再提此事。后来还是你自己来找了老爷,说愿意与韦家结亲了。这些事,你可还记得?”
柯弘安鄙薄地瞥了她一眼:“多亏了你打点的好亲事,方有了今日这般境地。我先和爹说着话呢,还没来得及跟你清算这些是是非非,你倒是一副上赶着的模样!我当日如何,需要交代的只有爹一人,与你又有何相干?”
苗夫人不意他会如此不留情面,面上显出几分尴尬来,正欲说话时,柯怀远已开口道:“你不需要向我交代,也不需要清算往日的是非。你需要交代的人只有韦将军和宛秋,如今宛秋也在此,你的所谓决定,是不是合适,恐怕还须细加考虑!”
韦宛秋自柯弘安说出不愿离去的话后,柔婉的眼眸内便泛起了一抹幽怨。此时听柯怀远提及自己,她轻轻咬了咬牙,目光瞬时变得锐利起来。
容迎初将她这副神情尽收眼底,只觉心中不安,面上却安之若素,平静道:“为何相公不能随韦将军走,我们心里都有答案。只是有些话,相公是不便说出来的,那迎初便代向老爷说个明白。”她顿了顿,继续道,“当日相公答应娶韦妹妹进门,一应的礼数规矩都是大太太打点的,自然是明媒正娶,此其一;成亲礼的那天,迎初和韦妹妹之名同时记入柯家的族谱,我为正室元配,韦妹妹是平妻,此其二。既然韦妹妹嫁入我柯家门,便是柯家的媳妇,韦妹妹,你承不承认这一点?”
韦宛秋冷眼瞅着容迎初,咬着下唇不予回应。
容迎初并不回避她的目光,声音四平八稳:“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相公的平妻,是不是柯家的媳妇?”
韦宛秋不情不愿道:“纵然我是相公的妻房,那又如何?难道这就可以成为相公言而无信的借口吗?”
容迎初含着平和的笑意道:“这不是借口,而是道理。既然你是相公三书六礼娶进柯家的,你便是柯家的人,韦将军要远走边关,竟要相公跟随,那不是把相公视作了入赘的女婿吗?自然相公并非入赘你们韦家,那还有什么道理强要相公跟韦将军走呢?再有,韦妹妹你分明已是柯家媳妇,为何还会有跟随娘家人远走的说法?这又成何体统呢?”
韦宛秋闻言,非但不恼,还笑出了声来:“姐姐说这么一番话,无非就是不舍相公跟我离去罢了!任凭你再多道理,此事不论是在老爷这里,还是在我爹那里,都已成事实!当真还轮不着你来说三道四呢!”
容迎初依旧是不温不火:“妹妹此言差矣,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些话我只是代替相公说出来,难道你要亲耳听到相公告诉你,你已犯了七出之条的‘不顺父母’一条吗?”
韦宛秋一怔,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虽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女子出嫁从夫,应尽心尽力孝顺夫君的父母。但是若依韦妹妹的说法,就是不仅韦妹妹自己违背孝顺之德,还使相公不能尽孝道。这不是逆德是什么?”容迎初微微笑着,转向柯怀远又道,“老爷,倘若你们觉得相公随韦将军远去是应该的,那么迎初是相公的正室大房,就更有道理让相公跟我回娘家了,韦妹妹只不过是平妻之身,又凭什么与我相争呢?”
柯怀远面上阴晴不定:“这件事跟你并没有关系。”
柯弘安冷笑道:“迎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心里想说的。我可以给你们的交代只有这些。如果你始终认为,柯家的长子嫡孙应该跟随老丈人远走,那么我也不介意给宛秋一封出妻书,也好让她得以返回亲父身边,尽她为女儿的孝道!”
柯怀远目眦尽裂,叱道:“你敢!”
苗夫人的目光从韦宛秋痛怒交集的脸上扫过,道:“弘安,你又何必当着秋儿的面说这样的气话呢?你要不要跟韦将军走,这已非你个人可以决定的事,老爷今夜让你过来,也是想平心静气地跟你好好商量。你又何至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
柯弘安看也不看她:“我今夜之所以过来,并不是要跟爹商量此事,只是想知会爹一声,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此事,我也不管谁要怨恨我背信弃义,我是不会离开柯家的!”
苗夫人刚想要说什么,柯弘安一手指着她,高声道:“不要再跟我说当日是怎样的情形!也不要再跟我提曾经答应过韦将军什么!你做过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吗?”
看他的神情和语气,竟似是一语双关,苗夫人心下暗暗一紧,一时愕住了,只发不得一声来。
容迎初施施然站起身,来到相公身旁,道:“你们要的决定也有了,交代也交代过了,道理也给你们说清了,想必韦妹妹是个聪明人,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也不必我和相公再多说了。”
柯弘安牵过妻子的手,道:“这一日事多,你奔波得可也累了,咱们这就回去,你好生歇息。”语毕,夫妻二人径自便往外走去。
柯怀远铁青着一张脸,正要喝止他们,容迎初又悠悠地回过头来,笑望着韦宛秋道:“今夜婶娘把我和相公叫到西府去议事,提起韦妹妹今日主动到二叔他们跟前去请安,可是说了要把秋白许给六弟的事?难为韦妹妹都要随父远走了,还一门心思地做媒牵线呢!”
韦宛秋一惊,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死死地盯着容迎初。
苗夫人和柯怀远二人闻得此言,亦是始料未及。苗夫人本已思疑韦宛秋的用心,现在听到容迎初的话,不由得想到了什么,心下惊异难平,看向韦宛秋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容迎初垂眸一笑,携着柯弘安的手气定神闲地走出了明昭苑。
回到万熙苑的堂屋中,柯弘安与妻子一同坐在床沿上,心疼道:“没想到这些事都碰到一块儿,今儿可把你给累坏了!”
容迎初侧首靠在他的肩头,轻轻抚着已有些微隆起的腹部,柔声道:“身子确是有点累了,不过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老爷把咱们叫过去把话说清了,也有好处,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听任摆布,也该有些顾忌才是。”
柯弘安揽着她的肩头:“咱们临走时你说的那句话,可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韦氏如意算盘打得好响。韦将军这边已是棘手,还有大老爷和苗氏这里的步步紧逼,她不过是作壁上观罢了,没想到竟不忘了要拉拢二老爷他们!”
他思忖片刻,道:“把秋白许给六弟?即便她真把秋白认作义妹,把义妹妹嫁到二房来,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听今夜二叔他们的口气,倒也不像是替她来逼我离去的意思,而且二叔也没有什么名目可以硬生生地把我逼走,想来她也并不是打的这个主意。”
容迎初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二老爷他们的心思并不简单,二太太两次三番找我提分家的事,必是对此事志在必得了。他们现下最想得到的,只有家财,倘若咱们今夜并没有拒绝他们,而是答应他们的条件,对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柯弘安略略沉吟,方道:“换言之,可以分家,并且能得到大部分家业,才是二叔所愿,他在偏远之地受了好些年的苦,此次回来必定不会轻易罢手。所以,韦氏把秋白许给二房,也许是想趁此与二叔他们联手进行一些事,但究竟是什么事呢?”
容迎初抬起头,出神地注视着他,须臾,喃喃道:“二老爷这次找我们说的事,不是没成吗?二太太口口声声说什么顾不顾念叔侄之情的,是不是事不成的话,他们还另有打算?”
他往深里思量了一番,益发觉得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蹙眉道:“他们联合起来处心积虑的,我们更要小心行事。”
容迎初颔首,一边伸手为他宽衣,一边温言道:“正值多事之秋呢,咱们不免要事事当心的。倒腾了这一日,你明日还要上值呢,要不就先歇下吧,明晚再安安静静地读书?”
他心中另有忧虑,却也不想露出异样让妻子担心,只轻轻点头依着她脱下了外裳。容迎初正要唤人送热水进来,亦绿先一步来到了厅堂外,犹犹豫豫道:“大爷,大奶奶,外头……外头韦奶奶来了,我跟她说你们都歇下了,让她回去,她却不愿走……”
容迎初闻言,脸上一沉,转首去看柯弘安,只见他也是一脸嫌恶的神色,心知已无须再多说什么,只微笑道:“她这个时候过来,也是想着要见一见你吧。廊外夜凉风大,就让她候在那儿吗?”
柯弘安皱一皱眉,吩咐亦绿道:“她要不愿走就由着她去,她有什么话,也不必再传进来,免得惊扰了大奶奶!”
亦绿答应着出去了。
容迎初才把灯烛吹熄,便听堂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隐隐听得亦绿声音急切:“大爷说过不要见你,大奶奶才歇下呢,怎可让你进去扰了他们……”韦宛秋似是愈渐逼近门前:“我只有一句话要问大爷,与他的去留有关,大爷知道轻重,一定会见我!”
容迎初心下不觉有气,才想要披上斗篷出去,柯弘安一手拉住她,轻轻道:“我去。”
他缓步来到堂前,门外与亦绿争持不下的韦宛秋一看到他,顿时沉默了下来,柔婉低首道:“相公。”
柯弘安淡淡对亦绿道:“你先下去吧。”
韦宛秋神情清清淡淡的,待亦绿退到廊外后,目内止不住泛起了一丝哀怨,幽幽道:“我以为我是等不到你的。”
柯弘安面无表情道:“你没听清亦绿的话吗?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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