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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意冲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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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秘密护送,可是各州府还是早早的从朝廷的关系户里知道了公主车队一行,早早的派兵在主要道路上进行了戒严,这也使我一路上放心不少。做为政治牺牲品的女人本就是可怜人,我更不忍让她们在我的保护下还受到伤害。
十七天后,车队已接近鲁国的封疆之地,与大宋毗邻的江都城。
“天蛇,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见前方幽影突然传来要求车队停止前进的信号后,我急急地召来天蛇询问。
“主人,属下接到情报,江都城内聚集了大量来历不明之人,还有许多受雇而来的杀手,目标很可能就是公主的车队。”
“哦,这场政治婚姻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顺利呀,看来我们该做好在江都城打一场恶仗的准备了。”
“不会,若彼方真为公主车队而来,也必会待等过了江都城再下手。”
“这是为何?”
“因为江都城中住着一对孪生兄弟,夺命尺谭端文和金面虎谭端武。”
“哦,他们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竞能震慑一众江湖人士不在江都城内动手。”天蛇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
“谭端文和谭端武两兄弟乃是三十年前黑道巨挚谭不修夫妇的关门弟子,谭不修夫妇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头,晚年时在一荒野路上收养了一对孤儿,平时心性残暴无比的两人对这孪生兄弟无比溺爱,为了抚育他们兄弟俩便寻了一清静之处隐居起来,待两人长大后谭不修夫妇更是将毕生所学一股脑的传授给了孪生兄弟俩。最难得的是,两兄弟成年后,谭不修夫妇为了使两人不受自己魔头称号的影响,在一次蒙兵攻打江都城时,孤身前去刺杀敌方大将,功成回撤之时被蒙兵用乱箭射死在江都城下。谭端文和谭端武两人随后也曾多次参加抗击蒙军的行列,大大小小战场中留下了一身伤痕。江湖中都是血性儿郎,为了感激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在江都城动刀剑成了江湖人士的一个潜规。”
“能为民族大义洒献热血,是好男儿。”我听后不由自主的赞道。
“谭端文外表文静,善使阴柔之劲,拿手的武功是谭夫人所传的一对铁尺,故搏了个夺命尺称号;谭端武的脸色天生泛着一层黄色光泽,且相貌威武,手中一把十三竹节钢鞭使得出神入化,因相貌奇异,江湖人送了他一个金面虎的绰号。”
“不错,不错,”我突然走到天蛇对面用略带神秘地语气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很听话呢?”
天蛇微一错愕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主人若能得此两人相助,当属一大喜事。”
“帮我挑个地点,时间就在今夜,我要见见这两个人。”
天蛇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问我想要做什么,只要是我说的话他就会毫无迟疑的去执行。
“夜色茫茫照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顺手拿过一支自己做的小洞箫,轻轻地吹起了这首自己喜爱的歌曲,思绪随着晚风渐渐飘远。
第六十五节 赌约(一)
           “纤纤,你听到了没?”一直失魂落魄般呆坐在马车中的陶美姬突然紧张地抓住徐纤纤的双手,焦急地问道。
“姐姐是说那箫声吗?我刚才也听到了,似乎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曲调十分奇特,小妹从未听过此般韵味的曲子。”徐纤纤虽然惊讶陶美姬的突然变化,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话。
“这首曲子叫明月千里寄相思,是我们家乡的一首老歌。”陶美姬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兴奋,边说着边掀车帘向外出去。
徐纤纤忙跟着下了车,陶美姬欲遁声寻找时,箫声已不可闻。
“刚才的箫声从何处传来?”陶美姬当然不甘心,急忙朝身旁的一位护卫问道。
“回公主,刚才的箫声应是我家主人所奏。”护卫虽然被陶美姬那清纯绝伦的姿色所吸引,但地狱般训练出来的超强精神力使得他还能冷静并清楚地回答问题。
“请问贵主人尊姓大名?”徐纤纤问道。
“家主人乃江浙一带的商人,姓苏。”
“姓苏?会是谁呢?为什么他会吹奏这首曲子?”陶美姬想得有些失神。
“这位大哥,不知能否带我等前去一见贵主人。”徐纤纤见陶美姬魂不守舍的样子,继续向这名护卫问道。
“请郡主见谅,家主人已动身去赴一重要约会,何时能归小的并不知晓。”护卫刚接到刀奴传下的我离开队伍,让他们加倍小心保护公主的命令,在徐纤纤问话下如实回答道。
“如果贵主人回来了,麻烦帮我转告一声,就说有一位叫陶美姬的姑娘问他是否认识。”
美姬回过神来对这名护卫嘱咐了一下,就和徐纤纤一起回到了车里,纤纤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在这特殊的气氛下选择了沉默,留给了陶美姬一个清静的思考空间。
在野外急速奔驰的我,却没有想到错过了这次,再见面时已是天人相隔。
出于杀手职业的本能,我提前了许多时间跑到了天蛇定下的会面地,处于江都城东门外三里多的一片小荒丘上。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我便开始在中间一较宽阔处静坐,等待着对方的来临。
月上中天时,谭氏两兄弟已随着天蛇来到。
“居兄,你我虽素昧平生,然玉手阎罗的大名早己耳闻,不知此番因何故将我兄弟两人引来此处。”谭端文的语声平缓有力,谦逊又不失威严。
原来天蛇没有正面去下贴约人家,而是跑到谭府故意大声吵闹,待引来谭氏兄弟后,天蛇一拳打裂了谭府门前的一根硬木大柱转身就走,谭氏兄弟也是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人,马上认出了天蛇的独门武功白玉拳,有心探个底细的谭氏兄弟便一路随着天蛇跑到我这里来。
“居某久仰谭氏昆仲大名,晚间曾在家主人面前无意提起,家主人对二位所作所为甚为赞赏,便让居某约二位会上一面,得罪之处望贤昆仲见谅。”天蛇转身站定,说话间向谭氏兄弟两人抱了抱拳。
谭氏兄弟两眼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因为天蛇的话确实令他们大吃了一惊。天蛇原先在江湖上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居然认了主人,这个称呼可是很有讲究的。主人不同于主公,认了主人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奴仆的身份,能够让江湖上以狠辣出名且武功高强的“玉手阎罗”甘愿为奴的人,恐怕并不是一般的富户官家所能做到的。
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着的我站起身转了过来,现在我的脸上戴了花无艳为我特别制作的银面具,在月光的辉映下更增添了一丝神秘。
“听说谭氏兄弟武功高强,怎么这些许路的奔走就使两位中气浮燥了呢?”我的语声十分冰冷,话中更是带着一种刺人的味道。
根据天蛇的描述,谭氏兄弟是属于内心十分自傲的人,想收伏这类人最好的办法是先摧垮他们的自尊心。
我的话虽然刺耳,但是谭氏兄弟内心还是吃惊不小,现在他们表面上看来气息均匀,其实体内确实气走经脉在做内调息,但这种动作除非是高他们好几倍身手的绝世强者才能凭着气机觉察到的,但放眼江湖,高他们几倍的高手他们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派不出一个名字来,现在居然被我这样子说破,能不令他们吃惊吗?
两人看我那自信满满的说话神色,可以肯定我的话不是说出来蒙人的,但要说我是凭着气机察觉到的,那他们心里更是难以接受这个我武功高出他们好几倍的理由。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见谭某兄弟怕并不只为了讲几句话吧?”谭端文的脑子反应够快的,马上给我打了一个擦边球,而平时本就不善多言的谭端武则狠狠地盯着我,有种将我生吞活剥的架势,光看这一点,就知道谭端武的武功要比谭端文差一些,一个不能够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武功便无法精进到极上之境。
“找两位来的理由很简单,我需要一些奴仆,觉得两位具有一试的资格。”
“什么?奴仆?还具有一试的资格,哈哈,这是在下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谭端文听后怒极反笑,一旁的谭端武更是气得把牙咬得“笃笃”响,若不是被谭端文眼色制止,恐怕早朝我扑过来了。
确实,他们兄弟俩在江湖上的名气虽说不上如日中天,但也能够喊得响亮了,就算黑道上的那些有名魔头对他们也客客气气的,我居然说他们具有当奴仆的资格,而且听我的话音还要通过测试才行,这样的话简直如同在万人面前扇他们的耳光一般。
一旁的天蛇看到谭氏兄弟俩的反应,不由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初见到我的自大状,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他心里很清楚,谭氏兄弟和他一般,最后甘心情愿的跟随在我左右,因为他们同样子也是嗜武如命之人。
“谭兄既然认为家主人说的是笑话,那可敢与居某打一赌约?”
“你玉手阎罗要是有兴趣,俺们兄弟定当奉陪。”一直沉默的谭端武看来是实在憋的难受了,立即接过了天蛇的话。
天蛇朝我看了一眼,见我兴致满满的抬头赏月,立即会了意,干笑了一下,“好,贤兄弟果然爽快,居某敢打赌,你们兄弟用最拿手的招式朝家主人攻击,但绝对走不过一招。”天蛇并不是胡乱放出大话,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早计算过。本身他的武功和谭氏兄弟略强一些的谭端文相当,当时他在我面前都过不了一招,而那时我仅轻描淡写的用了一招,再根据以后跟随我所看到的,天蛇知道我的武功至少是他的数倍,那就算多来两个谭氏兄弟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武学修为并不是简单的量的累加,越强的武功高手,每一级的差别都是一层质的飞跃,打个简单的比喻,也就是两个二级的加起来并不等于一个一级的高手,这就是质的区别。
“好,好,好,我兄弟俩活了这把年纪,总算见识到赖哈蟆打哈欠是什么样的。”谭端文的脸已经气的发青,谭端武握着竹节鞭的手上一个劲地向外冒青筋。
“敢情两位谭兄怕了,不敢与居某赌这一把?”
“赌就赌,别人怕你玉手阎罗,俺们兄弟可不怕。”谭端武气冲冲地应道。
“居兄太不厚道了吧,如若你们输了赌约呢?”谭端文能在如此气愤的情况还能保持一份冷静的判断,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材,更加大了我要收伏他们的想法。
“如若我们输了,任何条件随两位开口,就算要命也无所谓。”在天蛇刚转首向我请示时,冰冷而又狂傲的话从我口中响起。
第六十六节 赌约(二)
           荒丘上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地上的沙尘在风的带动下幻化成一团迷眼的尘雾,直扑向站在下风位的我,抬头望月的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竹节鞭与铁尺带起的青白寒光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罗网,罩住了我的全身。
时机,速度,攻击路线,全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不,应该说是极其的配合,符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所有要素,真能令人拍案叫绝。
天蛇虽然对我一直很有信心,但眼前的情况还是让他心里重重地紧张了一下,双手都拢成了拳。
谭氏兄弟直到进攻网罩定了我全身后,嘴角才泛出一丝胜利般的笑容,连老天都帮他们,在他们的心里,也觉得这一击是他们对敌以来最最完美的一击。
相对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在这完美的攻击中,唯一的变数就只能是我,是我有能力破除他们的攻击,或者是脱离出这个攻击范围,但无论在谭氏兄弟心里,这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实,就连天蛇在看到我一直静静不动被光网罩定到死角位时,也产生了一丝绝望。
青色的竹节钢鞭端端正正地穿心而过,发着蒙蒙白光的铁尺直透眉心,只要是生物,头心齐齐被穿刺而过,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活。
谭端文的脸色最先变了,随后是天蛇和谭端武,当然,三个人的脸上表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天蛇是带着兴奋的喜悦,而谭氏兄弟却是死灰般的惨白。
突变就发生在他们击中了的我的“身体”上,这个身体竟然只是一个虚影,并且在他们击中的同时,这个身体突然像被无限拉长了一般,变成了一排快速向后退拉的身影串。
在外的天蛇看到的只是这种诡异的残影幻象,而身处于虚影前的谭氏兄弟俩,却正承受着一份巨大的痛苦。
一股强有力的吸力扯着他们的身体,尽管两人拼尽全身功力使出千斤重坠的功夫稳固身形,却仍旧起不到半点作用,两个身体不但被残影吸着向前冲,且慢慢地被带着飘离了地面。
如果有人经过这里看到这一切,定会惊叹“想不到这年头连人都可以当风筝放了。”
谭氏兄弟只觉得五脏六腑全都有一种被大力向外拉的感觉,全身血液一个劲的往脑壳里冲,有种不撑破脑壳不摆休的气势,害得两人直感一阵阵的发晕、恶心、干呕,现在的他们除了****发痛,其他感觉就像是一个晕了车的人那般难受。
不断后收的残影在他们两人心里几千几万遍的祈祷声终于停了下来,而且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断下,两人跌个狗啃泥的同时,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终于重叠回一个的我的真身,也看到了我高举划落的右掌。
直到多年以后,他们都还保留着这个看到我举右掌就心里发慌的发病。
我坚信自己的右掌应该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是皮包肉里面连着一层骨,但谭氏兄弟同样坚信,这是一把刀,一把比任何神兵都要锋利的快刀,他们甚至坚信看到了我掌侧闪出一道比真刀更加闪亮的刀芒。
其实凭心而论,这一场战斗虽然时间极短,但我也打的十分辛苦,并且为了化解这完美的一击,我同时用上了自己从不轻易施展的两种超强武功,千叠影中的终极绝招“残影破虚”,而现在举手划落的这招是一个刀式,有个如诗般的名字“狂风惊飞鸿,万里悲鸣愁。”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为了练这一刀,体会其中的刀意,我在一座鸿雁众多的孤崖上坐了足足两个多月,每天看鸿雁过空,寻找心灵的那一种感悟。
这一刀毫无任何做作,“最接近自然规律的动作才是最完美的招式”,这是教我武功的阿姨让我永远记着的一句话。
谭氏兄弟感到了一份深深地绝望和痛苦,并不为被打败了甚至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也不是因为输了这个赌约,他们的绝望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功算是白练了,平时所学的那些武学理论如果用在我身上、用在我的武功上,全都成了错误或者没用的废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所有人学武功都是像他们这样练上来的,或者更好一些的师傅是先教理论再经实战传授弟子武功,唯独我的习武方法是绝对与众不同的,当时传我武功的阿姨就曾告诉过我这一点。
两人虽然绝望,但他们还是把眼睛睁得大大地,因为他们都是嗜武如命的人,就算明知是面对死亡,他们也不想错过看如此精妙的招法。
可怜他们殷切期盼的心被我生生地破坏了,我的右掌在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收了回来,“这里的风沙还真大呀,天蛇,看来明天走的时候得提醒兄弟们防着点。”说着话,我这个不负责任的人抬起右手去揉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吹进了风沙的眼睛。
一张嘴巴张开能放进一个大拳头的样子你们看过没?我却清楚的看到了,而且有三张这么大的嘴巴,就算一向反应迅速的天蛇也上演了和谭氏兄弟完全相同的表情。
“谭端文(谭端武)见过主人。”两兄弟把混身是泥沙的身子跪得端端正正的,向我重重的磕拜下去,语声干净利落,足见他们对我的心悦诚伏。
“你们说天马和天虎这两个名字怎么样?”我淡淡地笑问道。
“多谢主人赐名。”谭氏兄弟要是笨蛋也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了,闻言再次对我磕拜。
我没有回去宿营地,当空的明月带给了我无限的愁绪,便决定一个人在空野上随意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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