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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仙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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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意思,微微有了一丝恼怒,“你们两个似乎很是喜欢太子府啊。”
“齐燕撞上了三皇子?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我要去找她。”荆凉夏一听,顿时想到今日上午那趟京兆府之行,唐时大人那张苍老有精明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满面的渴望和觊觎之情。
“今日京兆府之事,不是我和三皇子所为,唐时苦于帮三皇子继位,才用了三皇子的名义想要留下你们。”韩谕辩解道,两眼紧紧盯着荆凉夏。
“你以为我信你们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荆凉夏道。
“不管你信不信。”韩谕缓和了一下情绪,轻声道,“我不会害你。”
“如果不是去找画,我不会去太子府,如果不是因为画丢了,我更不会待在你的府上。”荆凉夏没好气地说道。
“你随时可以走,我一点不会拦你。”韩谕淡淡道,“如今朝堂越来越多的蛀虫不断涌入,太子…党蠢蠢欲动,你可知道当今圣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吗?”
“他登不登皇位,与我有关系吗?”荆凉夏揉着手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皇上六岁不到继位,当年第一位画师,画出第一个画中仙,落笔生香,人从画出,她因缘巧合认识了年幼的皇上,在背后辅佐了皇上继位。不过皇上继位后两年,那位画中仙再也没有出现过,至此,那十二幅画也就成了传言,皇上也闭口不提那位画中仙,当年见过画中仙的人,不死即疯。”
“五十年前的事?”荆凉夏喃喃问道,若是五十年前,那便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仙子,岂不是齐燕之前提到过的祝之芸,那位喜爱喂鱼的女子?记得自己略略扫过其余几幅画,祝之芸一脸忧伤地坐在荷塘边,手中点点米屑,塘中金鱼躲在大片的芭蕉叶下,争先恐后地抢着那零星的鱼食。
祝之芸在五十年前帮助年仅六岁的皇上登基?
荆凉夏忽然想到今日在京兆府看到的那八幅假画,隐约记得,那八幅画中,并没有祝之芸的画。
看来,那日滚落山坡的另一幅画,就是祝之芸了……
“当今皇上并非嫡长子,而是一位妃嫔所出的庶子。”韩谕冷冷道,面上略过一丝厌恶,“皇上不喜这个嫡长子,欲废太子。太子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你却自己送上了门。”
就在他说到当今皇上的时候,荆凉夏眼中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一丝厌恶,难道,韩谕竟是如此厌恶皇室吗?那为何还要帮助三皇子抢夺皇位呢?
不过,这一切,荆凉夏一点兴趣都没有,权利交与谁手中,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荆凉夏轻咬嘴唇,转身欲走,脚踝那处忽然传来一阵疼痛,荆凉夏晃了晃身形,一把撑住身边的一棵大树。
“啊……”惊呼一声,左手掌的疼痛感也阵阵袭来,荆凉夏猛地缩回手一看,手掌中,星星点点的血迹里还掺杂着细小的碎石,嵌在其中。
“碎石嵌入肉中,不处理,手会烂的。”韩谕看到荆凉夏手中血红一片,蹙眉一把拽过荆凉夏的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冰凉的丝帕,将荆凉夏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用丝帕慢慢地擦着那些黑灰碎石。
荆凉夏心中一悸,正欲缩回手,却见韩谕用力按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打趣道:“你说,若是昆仑的仙人知道你住在我府上,还伤成了这样,会不会治我一个看护不周之罪?”
还未回话,荆凉夏手掌忽然紧了一下,怔眼看去,只见血迹斑斑的白皙手掌中,那些细小的伤口,竟然慢慢自己开始愈合,黑灰碎石缓慢地被挑剔在外,血迹渐渐消失在手掌中心……
荆凉夏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恢复原样,只留下一点点黑灰残石。待伤口完全愈合,荆凉夏抬眼看了看已经呆滞住的韩谕,只见他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手中丝帕毫无动作地抓在手中,甚至都忘记应该帮荆凉夏把那些黑灰碎石擦干擦净。
“你……”韩谕抬头,一脸不可置信,“我只当你们与常人无异,却不想,竟然是不伤不死之身?”
荆凉夏缩回手,慢慢掸掉手掌中的那些碎石,她又下意识地动了动脚踝,似乎也不疼了。
荆凉夏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和脚踝,脑海中忽如其来一些细小碎落的片段,好像本来就在自己脑中,却不知何时被封锁起来似的。
画中仙,若画无恙,则不伤不死……
不知为何,荆凉夏脑中莫名出现了这让人疑惑的奇怪片段,好像自己本来就知道似的。荆凉夏猛然想到刚才在那间小屋中看到的玉屏儿的画卷,那褪了墨色的字和阴冷的画中空气……
“你走……”荆凉夏忽然推开了韩谕,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随即将自己的手深深埋进袖子中,她后退两步,尽量离韩谕保持着一段距离。
韩谕奇怪地看着荆凉夏莫名的举动,不过一想到她原先就是这般咋呼,便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淡淡道:“齐燕在三皇子府,你是去找她,还是……”
“我哪都不去。”荆凉夏丢下一句话,并未再看一眼韩谕,便转身向树林边上的道路走去。
满脑子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段接憧而来,连的起来的,连不起来的,都在脑海中漂浮穿梭着,生生让荆凉夏头疼不已。
不伤不死,长居画中,无饥饿感,墨迹褪色……
本来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就是莫名从看到玉屏儿的画起,便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怎么会这样……”荆凉夏回头看了一眼那抹飘迹在树林深处的青蓝色淡影,皱了皱眉,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那条通往闹街的道路。
没走多远,喧哗繁闹的街市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人声鼎沸中,街边各类小摊贩似乎都在努力推销着自己的东西,一脸卖好谄笑,入夜的街市甚是热闹,小摊小贩全聚在一起招揽着来往的客人。
街头卖艺的艺人,接活绣花缝补的老妪,异域风情的当街舞姬,将整个京城闹事点缀得恰到好处。
荆凉夏烦躁地扭头走向街头另一端,朝着晋王世子府的方向快步而去,逛了那么久,想来齐燕也应该回来了吧,若是不回来,自己必定上三皇子府上要人了。
待迈入世子府的大门口,张叔一脸困顿地看着荆凉夏急匆匆走进府内,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的泥渍和污迹,张叔还未问清缘由,却见荆凉夏已经大步跑向了西院,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自己。
就在荆凉夏进府之后,韩谕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也紧跟着匆匆进了府门,而他身边并未跟着畅风和小花生。
张叔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进府,莫名其妙地擦了擦眼睛,莫不是自己太困了,竟是出现幻想了?
荆凉夏一头扎进了临画阁。
一进院落,见自己房中依然黑着灯,看来,齐燕要么还在三皇子府,要么就是躲进了画中,并没有出来。
走进屋内,荆凉夏立刻看向自己的枕头边,见齐燕的画安安稳稳地躺在边侧,荆凉夏顿时心安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荆凉夏伏上床,轻轻戳了戳“齐燕”。
画卷并无半点动静。
荆凉夏又戳了戳,等了半晌,依然毫无反应。荆凉夏眉头紧锁地慢慢打开画,只见那把桐木五弦琴正端端正正放在红木桌案上,齐燕低眉侧目,若有情似无情地拨弄着琴弦,红衣罩拂,款款落在桌案后的软垫上。
齐燕毫无出画的意思……
“今日夜闯太子府,实在是太过冲动了。”荆凉夏对着那毫无反应的“齐燕”缓缓道,“不过,至少我们见到了玉屏儿,墨迹褪色,似乎用情至深,根本劝不回来了。”
画中“齐燕”依然作抚琴态,并无半点挪动的痕迹。
☆、第31章 褪色(入V第三更)
难道齐燕竟是睡着了?
荆凉夏努努嘴,想着自己刚才白浪费那么多口水与她哼哼半晌,却不想她根本不在听!
荆凉夏闭上眼睛,身子轻轻往前一倾,整个人便恍然之间迎来一阵和煦的微风,清清爽爽拂在面颊处,甚是舒服。
桌案前果然没有齐燕。
只有那把五弦琴孤零零地摆放在此处,任清风徐来,青柳飘絮。
荆凉夏看向远处那座小木屋,与自己的甚是相近。为什么人家的屋子就坚固如此,自己的却一震即散,连个念想和回忆都没好好的留给自己?
回想起自己拼了老命地修补房子,修着修着却把画给修没了,荆凉夏不由地一阵心凉。
顺着同样一条窄小的石子路,荆凉夏缓步走到小木屋前。轻轻推开屋门,透过缝隙,之间那张简易的床榻上,齐燕歪歪斜斜地侧身躺在床上,似是累极,似是怕极,眉头依然深锁,但是脸颊却泛着一丝宛若羞赧的红晕。
荆凉夏看了一眼熟睡的齐燕,又转身离去,一步跨出画中。
荆凉夏将齐燕的画放回枕边,自己则半伏在床上。
头隐隐作痛,刚才在林中那番突如其来的莫名思绪和记忆片段,像是本来就拥有一般地深深印在脑袋中。
房中清冷无比,屋外月光残残照在床前,月光刻画着婆娑树影,屋外渐渐吹起晚风,树叶哗哗作响,仿作哀唱一般涩涩潇潇。
“不死不伤?”荆凉夏轻轻抬起自己的左手,那莹白的手心中,并没有任何刚才掌擦石地的痕迹,也没有半点伤口刚刚愈合的痕迹,彷佛刚才那一幕,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死不伤……
对她来说,不死不伤不过是随口一说吧,画卷至今不知在何人手中,这不死不伤,又怎么会起到作用呢。
荆凉夏苦涩一笑,一头倒在床上,累得睁不开眼睛的感觉迎面而来。
难怪齐燕会急不可耐地睡着,竟是这样的困呀,想着自己也有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吧。真希望就这样一觉睡去,什么事都不用管了,没有那么多拼凑不弃的思绪环绕着自己,让自己头痛不已。
月色下的树叶剪影洒在床铺之上,摇曳得竟让人更加昏昏欲睡,荆凉夏眨巴眨巴两下眼睛,实在抵挡不住困意,半伏在床上,一声不吭地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晃了晃自己,待慢慢睁开眼,却见早已日上三杆,屋外通明一片。
回头看去,齐燕冲自己甜甜一笑:“当真是卧榻图呢!居然怎么喊都喊不醒,都睡了两夜一日了。府中那位韩谕世子来看过你,我说你睡得早已脱魂了,他便走了。
“我睡了那么久?”荆凉夏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甚是可爱。她慢慢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这睡了一觉,倒是精神百倍。稍微在床上撑坐了片刻,荆凉夏晃了晃脑袋,忽然脑袋里那些莫名的思绪和记忆又如洪水倾泻般,蓦然而至。
“不知为何,前日我本是擦伤了手,但是没过多久,手中伤痕便缓缓自愈。脑中突然来了好些许不是自己的思绪和记忆,都是关于画,都是关于我们。就像是不死不伤……”荆凉夏深思着轻声道。
“你以为你是人吗?”齐燕忽然笑了一下,习惯性地低头绕了绕食指尖,“我不像你,刚醒来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我刚醒来时就像个傻子一般,后来慢慢和画中人的思绪、性格融合起来。我也以为那些记忆和性格本来就不属于我,慢慢才知道,我本来就来自画中,刚醒来时如同一具空壳,而画中女子的思绪和性情会慢慢占据这具空壳。”
“这画中女子还有这么多讲究?!”荆凉夏一惊,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最近确实变化不少,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尤其是让她突然接受一些奇怪的记忆。
“那可不,你可知我们都是谁?”
“是谁?”
“当年十二位画师的临终之作,是为心爱女子所画。凡人易死,若是画师为了让心爱女子长久不死,便用自己的心头血作画,心爱女子的面容为像,将人画进画中,心爱之人便可借画而活,不伤不死。”
心爱之人?
荆凉夏听到此处,忽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感觉,难道自己竟然是另一个人?是某个画师的心爱之人?
“所以,你见到我们不同性格、不同的小习惯,就是因为我们其实是按照别人的脾性刻画而已,我们虽然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性格和思绪,继承的还是原本那位女子的。”齐燕努努嘴,似乎很不想提及此处。
“那我们根本就不是自己了?”荆凉夏惊到。
“那倒也不是,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只不过画师把她们的模样、性格、习惯都画进了画中,而我们,借助画师和那些女子,便活过来了。我们实际上与那些画师,除了作画的关系,其它便毫无牵连了。”齐燕弯弯着眼睛,笑道。
“难怪我总觉得,最近的自己变化真的好大……”荆凉夏喃喃道。
屋外阳光看起来甚是和煦,荆凉夏伸伸懒腰,抬步走到门口拉开屋门,阳光混杂着清晨泥土的气息,尘芥可见,抬手之间,皆是丝丝缕缕的晨光。
荆凉夏跨过门槛,想要将自己整个暴露在阳光中,抬脚间,却习惯性地先迈了左脚。
左为尊,右次之,明明自己早已习惯了右脚先迈,却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地改变了这些细小的地方。
“画中仙虽不及那些上仙尊仙,但也是以尊居于凡世,左为大,先迈左脚也是理所应当。”齐燕见荆凉夏忽然怔怔地看着那道门槛和自己的脚,“噗嗤”一笑。
“难怪这样……我竟是融进了这幅画中吗?”荆凉夏看着门槛,又抬头看看齐燕。
“你本就来自画中,何来融入?”齐燕笑了笑,“别想太多了,我们就是我们,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
荆凉夏转念一想,忽然道:“难怪我看到玉屏儿的那幅画,立刻就知道了为什么会那样……”
齐燕听到荆凉夏提及玉屏儿的画,面上扬起一丝愤恼:“她不爱惜自己,逆天而行,我们又能如何?”
画中墨色褪去,意味着什么,她们十二个人应该都知道吧。妄动凡情,墨色会随着用情至深而慢慢变浅变淡,直至消失,而画中人,则会愈见苍白透明,最后消失在这世间,从此画消人亡。
前日见到玉屏儿的那幅画,虽然彩墨看不出来,但是墨字已经慢慢变淡,齐燕当时的表情,更让荆凉夏笃定了玉屏儿早对他人动情,至于这个人是谁,恐怕就心照不宣了。
画中仙本是画师至爱之人,虽说画中仙与被画的女子并无多大的牵系,但是既然是画师依照心爱女子所画,又怎么会被允许爱上别人呢。
玉屏儿性子淡漠,见人易娇羞,如今竟然仰慕他人,落得如今这个墨色褪去的下场,如果不斩断她的情丝,等到画中景色消失那一天,画里阴寒无比、萧条空无,玉屏儿根本不可能再回到画中。前日见她面色些许苍白无力,想来也是因为墨迹褪色的缘故吧。
“我觉得,她今日必定会来找我们……”荆凉夏皱着眉,斩钉截铁道,自己走时,在她的棋盘中摆了一个“晋”字,京城中只有晋王世子府带“晋”这个字,玉屏儿聪慧,必定知道来寻她。
“那可不见得。”齐燕摆摆手,一脸无奈,“你觉得她想见我们吗?”
“她难道不想解释解释自从那日朱掌柜遭劫之后,她如何进了太子府吗?她又如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荆凉夏紧追问道,“难道你忘了,前日进入她的画中,那阴冷的空气和晦涩的天空,是如何让你触目惊心,不忍再看吗?”
齐燕看了一眼荆凉夏,不再说话,她自知说不过荆凉夏,便也作罢,只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道:“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再待下去,就得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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