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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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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饱私囊。仅井陉市场缺粮,粜粮万石,一次获利数十镒上金(此时,秦半两已不值钱,一石粮已从秦一统时三十钱涨至一千六百钱)。对这两件事,他当然看重前一件。对后一件,由于赵高并不知情,又自请其罪,他也仅仅是斥责了一番,叫丞相府对阎乐依法从轻发落了事。后来阎乐被贬为咸阳县官有秩,一撸到底,挂了个闲职。
现在,在内廷,看着被他宣招进来的冯劫、李斯、赵成、夏禄文,问询胡宪一案。就又想起了这两件事,不觉微微一翘唇须,抽动了一下脸颊,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他们申斥道:
“又要施仁政,施什么仁政?孔子不也说过‘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这些竖儒,连这都不懂!国家初定,不严刑峻法,怎能立朝廷之威?不强本固原,民又何以从?法者,乃顺于道而立。什么是道?国家就是道!干犯国家者,就得行之以法。对待这些悍侠私剑,一部《游士律》尚不能钳制,朕叫你们对这些累以武犯禁的悍侠,拿出一个决断,可时至今日,也不见你们拿出一个象样的东西来。是不是要等到那博浪沙的大铁锥再一次砸到朕的头上,你们才能有个决断!”说到这里,由于激动,他用手猛拂了一下案面,斥责道,“食朝廷奉禄,不能解朝廷纷忧,尚能朝食夜寝么?”
始皇帝的这一阵雷霆,砸在这几个匍匐在地的重臣身上,他们只感到汗流浃背。
李斯冒了一头冷汗,他拭了一下,抬起头来,正了正嗓音,启奏道:
“臣李斯有奏。”
“说!”
“渭南尉龙应奎对臣说(此时,龙应奎已攀上李斯这个权臣):他夜观玄象,见井鬼间有异兆,分野在雍。他说,是我大秦之吉兆,但他也说不出许多。臣知道太祝萧符精通占星、望气、角风,于是和他去拜访。萧符说:‘徵兆初显,不甚分明,以他的经验来看,似是剑气。’龙应奎听他这样说,当即就明白:将有名剑出世,此乃天示祥瑞,以象征我大秦之强盛……”
“说这个干什么?”始皇帝一下子打断了李斯的话,他此刻并不想听奉承的话,他问,“你意何在?”
“臣明白,臣是说,当时龙应奎说:‘如真有名剑出世,乃剑坛一大盛事,剑士都以能目睹这一盛事为终身之向往。名剑出世,是要进行祭剑、洗剑的’。”
“怎样祭剑、洗剑?”
“就是要用血食,尤其是名剑,必得名士名姬之血。这剑只有经过这样的祭祀血洗,才会熠熠生辉,灵气飞动。自从张嫣死后,陛下要臣等拿出一个决断来。从那时起,龙应奎就朝思暮虑,想解陛下之忧。他曾想以天下大比为肇始,这本就是天下剑士所争之名,想让朝廷举行一次剑林大比,让天下悍侠私剑来争个天下剑宗属谁?只是他又觉得,这思想总不完备,因为这样,很多犯禁之士可能不来。这次见此玄象,终于使他这个构想得以完备,他想以此为发端,必得天下剑士之争睹。为此,他上了一个奏章。”李斯说毕,从袖中拿出一卷简册来,交于赵高。赵高再呈于始皇帝。始皇帝一边看,一边听李斯继续说下去。
“臣以为,此策甚好。现在故齐王主田悯和悍剑北门晨风在朝廷手中,我们以此二人之血,祭此将出名剑。陛下你想,既是名剑出世,又是以田悯和北门晨风之血,还有天下大比,天下悍侠私剑焉能不来?臣以为,到时,只要朝廷做好准备,借此大比之机,一举将这些悍侠聚灭,就能了却陛下的枕席之忧。这些都在龙应奎的奏章里写明白了的。”
“这玄象之说可靠吗?”始皇帝似有不信。
“臣对此不甚明了,陛下何不召龙应奎来一问?”
“龙应奎何在?”
“正在宫门外听宣。”
“着他进来。”
始皇帝看了看跪拜于地的龙应奎,赐平身,然后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龙应奎既然献了此宏策,焉然不成竹在胸,只见他侃侃而谈。他说:“……玄象之说是真,但起剑却不一定。大多是因起剑仪式不完备,或咒语不确,或仪式走偏,剑都化去了,因此十有八九是起不到剑的。这当然是一难。但臣从太祝萧符、太卜熬诘之处听说过。当年天地逸子曾说过,他曾见一古逸书中记载,当年区冶子铸出工布王剑,此剑化为毫光,曳尾西北行,止于泾水。天地逸子又说,望夷之地有剑气。臣以为,这是可以利用的。朝廷可按起剑仪式进行,起得了那剑当然好,起不到那剑,朝廷则可以名剑一把,刻上工布王剑一辞,到时,以此剑为由,也能遮天过海。只要目的能达到,手段都是次要的。”
“你认为哪些悍侠私剑也会信吗?”
“这信念在他们的心中根生蒂固,正如这信念,在臣的心头一样。朝廷还可以发一诏令:‘既往不咎’。躬逢如此盛举,天下剑士,焉能不来?再说又有大比一事,此亦剑坛所争,陛下如有不信,可问赵侍御史。”
“是吗?”始皇帝侧目。
赵成禀奏曰:“确实如此。”赵成说是这样说,其实当他听到李斯奏明皇上时,心中就被触动了一下。他这个人不大动感情,但他也觉得龙应奎此策太毒。不过他又认为,此策不能不说是个妙策,且也是一个可以实施的妙策。这私剑之弊,本是陛下的枕席之忧,“施赏不迁,行诛无赦。”何况是这些奸侠盗剑!这些奸侠盗剑本就是“以奸犯公法”者,是与朝廷公权相对立的私权,以私行法,这在任何朝廷,都是决不能容忍的。这样一想,他便将这瞬间的恻隐之心掩去。
得了赵成这话,始皇帝沉吟了一下,说:“唔,此议甚佳。”对于他来说,他的最大心患,是北方匈奴。但眼前摆不掉的却是这些苍蝇般的奸侠盗剑,使得他不能集中起精力来对付北方,如龙应奎此议一成,他则再无后顾之忧。他遂欣然颁旨道:
“你们下去,和扶苏、胡亥再细议下去,拿出一个具体、完善、可行的奏章再呈上来。”
过了几天,一个周密,详尽的《望夷策》就摆在了始皇帝的御案前。
何谓望夷?望夷就是望夷宫,是秦皇的离宫之一。此宫在咸阳城北八九里处,北临泾水。皇子扶苏、胡亥和冯劫、李斯以及赵成、夏禄文、龙应奎自从得了皇上的旨意之后,当即前往天官署,和秦天官夜观玄象。经过龙应奎的以天地逸子那一通先入为主的说话,秦天官立即测定了井鬼间的分野度数,此剑应在咸阳望夷宫,这正应合了天地逸子之说。正是由此,扶苏才将龙应奎此策名之为《望夷策》。如今,它就摆在始皇帝的御案上。
四卷、五、昨日雨,今日下
五、昨日雨,今日下
不管是真是假,一切都按真的来做,朝廷已有两手准备。
名剑出世,要进行拜剑、安剑、祭剑等一系列仪式。并要用固剑法水(口巽)之,等到此剑已固住,不再遁去,然后才能挖取。龙应奎本是武林中人,对这一切又特有偏好,自然对这一套也了然于胸。这样扶苏在望夷策中就提议,着龙应奎设坛、拜祭、固剑、起剑。
这一段日子,夜观天象,常有异兆呈现。首先是辰星,参比之心宿二,泛赤,自东向西循,逆行进入太微,且浸入五帝星座,此乃灾异之兆。又见轩辕星座与五帝星座间,有众星曳芒尾以坠,这当是有众多人间名宿陨没,这正应了天下剑坛各大名宿、青年俊彦有不虞之灾之说。
为了确保望夷策的执行,扶苏奏明父皇后,从南北军中各抽调了两千余人马,一支由中尉中司马徐延龄率领的北军在望夷宫训练。一支由卫尉令丞黄均率领的南军组成轻骑,并将在郦山皇陵服苦役的单膺白召回,平反昭雪(因李斯亲自过问胡宪一案,才将章启一案查清),擢升为将尉。由黄均和他二人将这两千南军带到泾水南岸,兰池宫西,在那里训练骑射。吩咐他们随时听候调令。
望夷宫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宫殿,被露台环绕。南面露台分凸出部分和环绕宫殿部分,凸出部分非常宽阔平整,环绕部分在东西两面有墙与内殿隔开。南露台下是一大片操场。北露台则是飞(羽军,上下)高阁,是皇上闲遐之时,北观泾水,养性怡情之处。如今扶苏决定将这南露台凸出部分改作比武擂台,环绕部分包括凸出部分的后部,则改成皇上和众大臣观看大比的观武台。南露台下的操场,是天下剑士和百姓黔首观看大比武的驻足地。整个望夷宫和操场,均被宫墙环绕,只有一个城门与外沟通。
一切均是现成的,也就无可奈何。只是这宫城门是向外放下到宫城河的吊桥,城上堞楼得从操场内的台阶走上去。现在为了防范实施望夷策时,众悍侠冲上堞楼,斩断绞链,因此将这些台阶全部拆除,改由从宫殿内直接走上城墙,再到达堞楼。在这堞楼内暗藏徐延龄手下百余名弓弩手,以防止众悍侠从这唯一的宫门脱逃。
宫墙上的藏兵墙内,埋伏了大量弓弩手。南露台后也藏匿了大量的弓弩手,这是不得不为之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环境所制约。因为皇上和众大臣就在这擂台后面,这是为保卫皇上和众大臣,防止悍侠劫夺血食人质而特意设置的。
计划将这样执行,先是进行拜剑、起剑,然后是比武,等到比武的最后一天,祭剑时,待众悍剑盗侠来救田悯和北门晨风,就将这吊桥拉起来。原先埋藏在藏兵墙内的弓弩手,一齐架上弓弩,将操场中的所有悍侠射杀。在此之前,黄均和单膺白则带着他们的两千轻骑由兰池宫驰援望夷宫,这是怕出现意外,万一有逃脱了那第一层包围的悍侠,则由他们全部聚歼。
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逃出任何一个人。
整个望夷策,经由扶苏、胡亥、赵成、夏禄文、龙应奎,反复斟酌权衡,实地堪察,布置调度,已臻完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如今摆在始皇帝的御案前。
至此,天下大比,王剑出世,且要进行祭剑之礼,并且将以王剑为筹码的盛会,迅速传遍天下。一时间,武林各门各派,剑坛名宿新秀,无人不知。且又闻朝廷既往不咎,定要一见剑宗在朝,还是阙遗在野……。天下剑士,自然无不欣怀向往。
单膺白自从受宫刑之后,罚往郦山陵寝,正是罚往郦山陵寝救了他。当时,他因受此奇辱,几不欲生。但来到郦山后,象他这样的刑余之人,在郦山成千累万,其中宫、黥、劓刑居多,大家都是刑余之人。当人们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与自己一样不幸,心理上就会有所慰藉,倘若发现有更多不如自己的人尚且在苟且偷生,那对自己的不幸便能够承载。单膺白罚往郦山,在这庞大的陵寝工程中任工师丞,管着一两百人。在这样的群体中,使他在这苦难的人生当中坚持了下来。
皇上的陵寝在郦山的北面,站在这巨大的工程前面,会被它的气势所震撼。无数条象巨蟒似的路盘绕在这巨大的深坑当中,徙徒们还在向下不断地拓展,取出的土只能由人一担担挑上来。方园数里,这样的黄土堆不计其数。在这陵寝的西面是工棚,聚集着各种各样的工匠,尤以石匠为多。再西是陶窑,那里正在烧数以万计的兵马俑,这些兵马俑真人一般大小,他们是用来守卫皇陵的。荆楚木材,北山石料源源不断运来。工程人员编制按照工师、丞、工匠、刑徒来组织。刑徒的劳动量是每天六七个时辰,若有不服从者则严加惩处。单膺白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这样的惩处。几十名犯禁的刑徒,被捆住用鞭子抽,抽得鬼哭狼嚎,鲜血淋淋的。对于逃亡者,则从不宽宥,一律枭首示众。当然死者更多的是死于繁重的劳动,在这广阔的原野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封土堆。由于死人太多,已经不用棺木,只是一层尸体一层黄土地掩埋了事。
单膺白管的是前往巴郡、蜀郡运送水银,这是一项非常艰苦艰巨的工作。从咸阳沿子午道再走金牛道远行千里,一路上山路险峻,栈道难行,常有车翻马仰之事。巴郡、蜀郡出产丹砂,许多人累世经营。对于丹砂业,国家并未实行“壹山泽”的政策,容许私人自由开采、冶炼。单膺白就是带着人马前往蜀郡、巴郡,在那里征收、经营,将水银运到郦山来。由于他经历过如此多的不幸,因此能以宽恕待人。宽以待人,说说容易,但要做到,实是不容易。而一旦做到,象孔子所说:“先之劳之。”就能使众刑徒同心协力。大家一同心协力,事情就好了一半。因此,单膺白的工作在许许多多的工师丞中,显得出类拔萃。
秦陵由将作少府管辖,少府丞章邯正是单膺白的主官,他比较欣赏这一遭贬吏员。但也仅仅是停留在欣赏上,他知道这个贬吏是可用之才,但他不会去用一个刑余之人。在他眼中,单膺白可死可活,根本不值得重视。但人的价值往往就是在这种自我完善中实现的,章邯固然不看重单膺白,但单膺白的价值依然存在。有一次,李斯正向扶苏说起单膺白这一冤案,章邯正好在,也是不经意间,他谈起了单膺白。想不到两件事一交叉,在扶苏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这次,扶苏用人之际,就想起了单膺白。他又知道赵成原是单膺白的上司,找来赵成一问,赵成自然极力举荐。这样,单膺白就得到了平反昭雪,来到扶苏身边,被扶苏任命为将尉。在卫尉令丞黄均手下,组织起一支轻骑,配备快马劲弩长戟,这是确保望夷策成功的一支重要力量。
这样,一个巨大的陷井就构成了,只等天下盗剑悍侠进入此彀中。
面对这样缜密的构思,任他是什么样的盗剑悍侠,决不可能在这所向披糜的秦弩面前脱逃。
四卷、六、是秦公主还是燕公主?
六、是秦公主还是燕公主?
青城公主常来御史府关押田悯处,不知这里有些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御史府这特别监狱的狱吏和狱卒不敢阻拦,只是小心地尽着自己的职责,他们也不知公主到底为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青城只是喜欢田悯而已,再就是感到盈夫人亲切,是她所没有感受到过的那种亲切,她就以学棋为借口,常来这里。
青城得知田悯即将用来祭剑,暗自为她叹惜,她喜欢她。便有些不忍,只是不能明说罢了。她又不明白那盈夫人为何对她如此欢喜?她从小没有母亲,历经苦难,受过玄冰十三壬的砥砺,后来在九(山凶八攵,上中下)山师从大荒散(嫠,女改水)之猿公,又受到极其艰苦的磨练。她长这么大,何曾得到过母爱?当盈夫人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欣喜得难以自制时,她似乎感到有些不适应。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的心却感到很温馨。后来,她们熟悉了,盈夫人总爱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头。这时便有一种博大的气息,(纟因)(温,氵改纟)入她的心里,那盈夫人从她的头上一直抚摸到她后背脊的手,是那么地令人感到舒服和愉悦。盈夫人说的话,和所有的人不同,和宫中的宫娥更不同,她所表达的言语是那么细腻,仿佛具有生命的贴切一般,排闼入里,直入她的心扉。
秦国的时风尚实在,齐国的时风尚冶目,这两者无论达到怎样的层次,这种差异是任人一眼就能分辩得出来的。秦人目齐人华而不实,虽鄙视却又有点羡慕;齐人目秦人不开化,野蛮,打心眼里鄙视。实则,这是文明层次的差别,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但至少是地域文化的差别。历史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前进的,总是这样那样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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