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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生死一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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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嗓子干喝,咽了口唾沫说:“第一台车上有一个活死人,第二台车上有两个,后车厢里还有其它的活死人没有……我是说后车厢里原来还有人没有?”这些活死人毕竟是白旭的战友,杨威不想刺激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宁可亲手送他们上路也不想他们这么活不活死不死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白旭神色淡然,语气里的金属音还是那样铿锵——她干涸的脸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很难表现出来,就像戴了一个木雕的鬼面具。
“你想现在就要吗?”白旭又问,她指了指天,雨虽然已经不下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而且已经快黑了。
杨威很想说现在就要,但考虑再三还是违心地说:“明天吧,不差这一宿。”如果他表现得太急切,会不会让她觉得胖子只想拿了枪就走,把她扔在这儿?毕竟白旭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一个人上路。
说不上为什么,白旭给胖子很大的压力,这种感觉就像面对校长或者训导主任。
“那好,听你的。”白旭得便宜跟着就卖乖,她看看杨威和任菲,自嘲地说,“你们回警车里过夜吧,就我这副鬼样子,和你们在一起估计你们俩就别想睡觉了……我需要一些水和吃的。最好是高热量的,越多越好。”
杨威点点头说:“那好,你等着,我去拿。”他无比自然地拉着任菲的手就往回走,任菲也没觉得不对,任由他拉着自己,瘸着右腿一晃一晃地跟着——她的右腿还是疼得厉害。
白旭目送两个人走开,看着任菲的腿心里不由地平衡了些。
都说女人善妒,她是军人但首先是个女人,任菲的相貌在平时也能给她巨大的压力,如今她搞成这副鬼样子,看到任菲更是觉得老天不公。
杨威回到车上,从后车厢里拿了四五包压缩饼干和七八片巧克力,再加四五瓶水三听罐头,脱下上衣包成一包,准备给白旭送过去。
任菲满脸的抑郁寡欢,斜坐在前坐看着忙忙碌碌的杨威说:“你相信她么?她说了那么多的道理,说不定那个什么研究就是在A市做的呢?”她一直听得多说的少,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想法,白旭说的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啊!
杨威的动作停了停,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忙活:“相不相信又能怎么办?这种时候还是同舟共济的好。咱们都是小人物,别想那么多。”杨威除了吃的,又拿了个一次性的打火机,感觉差不多够了才提着下了车,给白旭送过去。
一块压缩饼干吃下去能顶半天饿,但他不想拿得太少,让白旭觉得他在防备什么——虽然他对部队的特种车辆没什么研究,可这几台车,特别是第四台车实在是太特殊,空间付之东流一队人执行的是什么样的任务?杨威的心里不断地猜测着,可没有任何一个设想能合情合理地解释一切。
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没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怎么知道了吞噬病毒之后脑子里像塞了几吨水泥?虽然任菲只是随便说说,可病毒为什么会在A市爆发?国家的救援又为什么迟迟不至?这谜怎么还越解越多了?
我还真是救了一个大麻烦啊!杨威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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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这两章爆的料有点多,写得我脑袋发晕焦头烂额,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担待……呃,该更就更不等六个小时了,老样子,求票求收藏。
六十三 电台
六十三电台
阵阵清爽的夜风吹过,满是残骸的公路边掀起一层层的麦浪,沙沙的呼啸声似海浪般此起彼伏,从远方一波一波地传递到路基的边缘。
杨威慢慢停住急促的脚步,目光渐渐延伸向阴暗的远方……地里的麦子该熟了吧?可是,又有谁能来收割?
他的脸上闪过一缕苦笑,放下心里不知所谓的感怀,步伐转到救护车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到白旭身边:“你看这些够不够?”他的语气平静,就好像仍然坐在车厢外的白旭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个半死不活的吞噬病毒感染者。
“你拿来这么多,喂猪都嫌多,还问我够不够吃?”白旭哑然失笑,她需要补充热量营养不假,但还没到填鸭的程度吧?告诉杨威说越多越好只是担心杨威可能舍不得不多的给养……她怎么可能知道杨威无意间找到了安全打劫各家超市的便捷方法?
杨威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你敢把自己当猪也没人敢喂,瘦成这样喂猪的还不赔死?”可能是消化了白旭透露的消息,他觉得再面对她的时候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小多了。
白旭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狰狞表情,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还真得当几天猪。”沉沉的金属音不见了,可她现在的嗓音仍然像几把锉刀互相磨来磨去。
“嗯?你说什么?”杨威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白旭摇摇僵硬的脖子,回头点了一点说,“帮我个忙行吗?”
“什么事直说吧。”她的下巴随便一点,杨威根本不知道她点什么地方,但是他能说不吗?
“到前面坐下,按我说的办。”白旭缩回两条腿,杨威知趣地帮她把后车厢门关好,绕到前面坐到驾驶坐上,回头给了白旭一个询问的眼神。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杨威不必担心她有什么针对他的不利行动。再说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有心无力。
“反向扭车钥匙,接通车载电源。”后面的白旭已经爬上了那张医疗床,仰面朝天地躺着。
杨威照做,他根本不知道哪边是正哪边是反,捏着钥匙按自己习惯的反方向一扭说:“好了。”
“你扭反了!”白旭的眼睛盯着车顶的夜灯抽了抽嘴角。
“你怎么知道?”杨威闻言马上伸手把钥匙扭到相反的方向,车顶的夜灯“啪”地点亮了。
估计是救护车的特殊需要,这辆车里的灯出奇地多,前后左右起码有八个不同的方向同时亮起来,照得车里纤毫毕现。
“当我没问……我建议你晚上别开灯,有可能引来活死人。”杨威很想伸手把夜灯关掉,可普通的车上开关就在灯边上,这台车的车顶有八个灯,他左找右看也没发现哪儿是开关。
白旭的眼睛被明晃晃的灯光照得眯起来:“驾驶台右边靠中间的位置是电台,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灯吗?”
“能!”杨威伸手擦了擦红色的发光二极管,不是车里光线充足他都看不着……电台挺显眼,可电台上的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灯真不起眼。
“好,如果灯亮着不用管,灯不亮就按下旁边的开关。”白旭继续指点。
杨威“叭”地按动开关,红色的发光二极管蓦然点亮:“好了。”
“拿着话筒,按我说的做……”
杨威按白旭的指点,从电台上摘下半个手掌大小的话筒,按住话筒侧面的通话键,一股沙沙的白噪音从电台的扬声器里传出来:“五动三呼叫,五动三呼叫,有没有人在这个频道上,请回答,这里是五动三,谁在请回答!”松开通话键,电台里一片安静。
“你觉得这么做有用吗?我都不知道五动三是什么意思。”杨威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对着话筒乱喊,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五动三的意思就是五零三,电台呼号时动的意思就是零。”白旭仔细地倾听,可电台里始终没有半点回音,白旭原本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试一试,她叹了口气说:“A市通往外界的六条高速公路和四十三条各级公路都有我们的人把守……看样子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她把一只干瘦的胳膊挡在眼前,遮住了眼睛。
杨威放下话筒,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白旭说的不多,但话里的意思却不难听出来:A市全部的公路都派了人,这说明了什么?A市可能爆发的疫情根本不是个秘密,国家早有封锁A市的准备,只不过因缘际会,病毒爆发的范围远远超过了估计,本应封锁A市的力量不仅没起到作用,还全军覆没了!
“把灯关了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旭难听的金属嗓音里竟然带上了许多的落寞。
杨威一语不发地扭动钥匙关闭了电源,救护车里忽然间暗下来,他适应了光亮环境的眼睛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了,猛劲眨一眨,七八秒才恢复视力。
他趁着一点点残余的天光下了车,“彭”地一声关上车门,救护车里陷入一片冷寂。
白旭一动不动地躺在车里,如同石刻铁铸。
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前后两方的几台车都只剩下大致的轮廓,隐约间仿佛还能听到活死人抓挠的摩擦声。麦田里风吹的沙沙声夹着不时响起的蛙鸣声声入耳,竟然说不出地荒凉。
车下清冷的夜风一吹,顿时将杨威吹了个通透,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吹得他心里发虚,总觉得有什么在黑暗中窥视一般!胖子拉着领子紧了紧衣服,徒劳地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温暖。
他加紧脚步跑回警车,夜晚的旷野实在是太让人不安,这儿绝对不属于人这种群居动物。
警车上的任菲早就等得火急火撩,看到杨威回来,毫无来由的紧张才舒缓一些,急忙追问杨威为什么耽误这么久。
杨威一边应付她的问题一边从后车厢拿出吃的来,他的水壶留在了救护车上,不得不就着手电的光芒用任菲的水壶一起煮了三四袋方便面,两人共用一个饭盒,将就着胡乱吃了一顿晚餐,早早地睡下了。
六十四 清晨
“邦邦邦”几声敲击玻璃的脆响惊醒了警觉性极高的杨威,他一睁眼,正看到车窗外一只屈起的中指关节正离开玻璃。
任菲仍然盖着雨衣睡得香甜,他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搓了搓脸颊坐起来,拧动钥匙接通电源,按下开窗键,驾驶座上的车窗在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中慢慢降下。
“我说你干什么啊?这么早……你是白旭?”杨威前一句还压低的声音不想吵醒任菲,可后面几个字就像尾巴被踩扁的猫,猛地拔了个高音。
任菲睡得再死也顶不住这么高分贝的噪音,迷迷糊糊地挠挠刺痒的额角,满脸迷茫地坐起来,慵懒而甜美的声音小声地抱怨:“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呀……诶?你是谁?”有点低血压的她突然间完全清醒过来,悄悄瞅瞅一脸呆滞的杨威,再看看晨光下那一身熟悉的劣质迷彩服,蓦然捂住了嘴,闷闷地惊呼:“不会吧?”
朝霞火红的阳光下,微凉的晨风中,白旭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孔。
她昨天全身上下干涸的样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让人怎么看怎么想起乱葬岗最深入埋藏了千百年的尸骨,现在的她最多只是个饱受病痛折磨的憔悴病人!
一夜之间,对比的反差之大,不亚于非洲原始部落的黑炭头难民转眼间变成欧洲风度翩翩的白人王子。
杨威猛地狠命搓动脸孔,用犹疑不定加难以置信地语气问任菲:“我不是做梦没醒吧?还是我昨天精神分裂?”
任菲目无焦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瞅瞅杨威的包说:“咱俩总不能一起分裂吧?要不,量量体温?”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没好利索。
“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有那么夸张么?”她的声音也和破锣说了拜拜,金属音全没了,眼下最多只能算是男女莫辩的中性嗓音!
白旭嘴里这样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心中的喜悦——有什么能比一个毁容的女人知道自己能够恢复原样更值得高兴的事?
“比你想像的更夸张,你觉得一个鬼突然在你面前变成个人是什么感觉?”既然白旭能恢复,杨威说话也不用在意会不会刺激她,“你这是吃了什么仙丹灵药了?”
“就是就是!”任菲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迭,能在一夜之是达到这种惊人的效果,这种药用来美容的话,会怎么样?
女人的天性使然,她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我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大量的水。”白旭轻叹,“我猜,吞噬病毒对人体的作用之一应该是让组织脱水,达到延长组织活性的目的,所以活死人才变得越来越枯干,它们的动作也因为体内失水变得越来越僵硬。我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体内的病毒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所以身体吸收大量的水补充消耗,你们看到的反差才会这么大。”嘴上说的虽然是猜,但这是她感染了吞噬病毒后的亲身体会,完全能够看做临床第一手资料。
除此之外,白旭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自己恢复原样。
昨天她要水只是觉得渴得厉害,根本没有别的想法,这一夜她不光喝没了杨威送过去的几瓶水,还喝掉了四五袋葡萄糖和两包压缩饼干。
任菲顿时大失所望,竟然只是喝水?
“你都快干成脱水人干了还没死成?哈,照你这么说再进沙漠直接感染吞噬病毒,能少带多少水?”杨威穿好鞋爬下车,抻抻胳膊腿,大口大口地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天气预报又出岔子了,今天的天色虽然不算好,但最多只能算多云,平原上一望无际的麦田在这个无风的早晨平静安逸,火红的朝霞打在初具人形白旭身上,倒真能找出点证件上的影子。
“恭喜你,和死神跳了这么多天的贴面舞还能保住小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威笑呵呵地调侃,“你肯定是迄今为止唯一感染吞噬病毒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幸运儿。”
“那她呢?就不算了么?”白旭干瘦的下巴点点正把口香糖扔进嘴里的任菲。
任菲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半片口香糖夹在蹰上忘了嚼,瞪着大眼睛送出一片无辜的眼神: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她身上来了?
“她怎么能算?你是完全感染只剩下大脑,弹尽粮绝之后的绝地反击;她是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没等病毒运行开就压制了病毒,完全不是一回事。”杨威心情大好,妙语如珠。他敲敲车窗,对任菲伸出手,“给我两块。”
毕竟接下来的行程还得和白旭同行,整天对着一具会动的骨架谁心里都不可能舒服,换成个人,感觉好多了。
任菲用力嚼着橙子口味儿的口香糖,直接把一小包没开封的薄荷口香糖递出车窗,她非常不喜欢薄荷的味道。
杨威撕开包装,先递给白旭一条说:“嚼一块吧,没条件刷牙,将就将就别闲便宜。”
白旭接过来拆开扔进嘴里,状似无意地说:“我像那么挑剔的人么?”
杨威耸耸肩,把剩下的口香糖扔回车里:“现在军人的收入多,穷讲究确实不少。说吧,这么大清早的把我们叫起来为了什么?不可能是为了跟人们俩分享重生的喜悦吧。”他嘴巴一动一动地嚼着,抱着胳膊靠在警车上,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浸入身体,顿时让神智清明不少。
和白旭打交道,他不敢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有些人是不怎么样,但你别拿我和他们比。我是习惯早起,赶紧解决问题赶紧上路。”白旭拿出了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如果不是她的体力太差,她根本不想用杨威这个半瓶子醋帮手。
“现在?”杨威觉得眼前全是星星,“这也太早了点儿吧?你也不让我吃点东西什么的?”
他不知道军人是不是都有这么强的控制欲望,但他打心眼里不想让一个女人指东道西地把他摆弄来摆弄去,他下意识地抵触听从白旭的安排——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控制局面,今后肯定得被这个女人压住!
杨威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不多,但绝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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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心情不好,越写越没感觉了。刚才写一半,群里有个人拿自己的文说想听听意见,我停下不写说了几句,我浪费宝贵的码字时间提意见,他听不听说算了,竟然说我是如何如何……和小孩子置气有点太小气了,可我心里确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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