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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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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政争失败而被关在这里的人物,一般会受到狱卒的优待,因为政治如潮”今天的失败者,不定有一天便咸鱼翻身,重归朝堂,手握大权,所以一般没有人敢慢待他们,但萧浩然则不合了,所有人都知道,这老家伙虽然地位极高,位极人臣,犯得却是谋逆大罪,并且板上钉钉,绝无翻身余地,对这样一个家伙,狱卒们自然没有人待见他”要不是在狱卒之中还有早年的萧氏钉子,只怕萧浩然早就无声无息地死在牢中了。
通过铁门上的窗,看着室内的萧浩然”向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室内的萧浩然”衣衫破乱,须发纠结”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过澡”换过衣,室内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洁了,一股乱闻的气味透过窗户,熏得天启直皱眉头,而萧浩然”在这样卑劣的环境中”居然四平八稳地坐在草席之上,手里拿着一支筷子,在墙上写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个老贼!”向平恨恨地骂道:“落到如此境地,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尚海波笑笑,萧浩然行伍身世,心志早已被磨练的如钢似铁,自然不会被眼前的环境所击倒,回顾一边的狱卒道:“打开门!”
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这扇门也不道有几多天没有打开过了,门轴在推开的时候,发出难听之极令人牙酸的声音。
听到门响,萧浩然回过头来,屋里光线欠好,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进来的人。
“原来走向候爷,哈哈哈”自从我到了这里,以往的老朋友,却是第一个来看我的!”萧浩然大笑,转头看向尚海波,“这位大人面生得很”不知是谁?”
“这是朝廷新任次辅,尚海波尚大人!”向率大声道。
“尚海波,这名字好熟!”萧浩然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究竟是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苦苦思索片刻,忽地想了起来,愕然道:“尚海波不是李清麾下第一谋士么,怎么,怎么成朝廷次辅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反戈一击
八月底,大楚洛阳此权首辅陈西言因病去世,洛阳方面戳典笨行了甚大的国葬,赐隘号,荫子孙,哀荣倍至,所有这些,都不出大楚头面人物的意料之外,真正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是另外一件事,原定州重臣尚海波接任陈西言的首辅一职,并主持了陈西言的葬礼,这算是他在洛阳朝廷上的正式亮相。
惊诧之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定州,想看一看,定州李清对这件事情是一个什么反应。如今的定州李清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他在定州跺跺脚,整个大楚都会抖三抖,他一打喷嚏,整个大楚都会跟着感冒。
定州,李清怔怔地端坐在议事堂内,大案之上端端正正地呈放着监察院发回的报告,上面所报告的正是尚海波正式出任洛阳首辅并主持陈西言葬礼的详情。案上一杯热茶,早已冷透了。
大堂之内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李清轰了出去,他需要时间来静一静,来梳理一下紊乱的思想和情绪,并想出应对的方法。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而这也正是李清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大堂之外,跪着茗烟和纪思尘,他们已在外面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头上日头已渐渐地毒辣了起来,两人汗湿衣襟,身子周围的地板上已被滴滴哒哒掉落的汗水打湿了一圈。
路一鸣匆匆地走过来,看到跪着的茗烟和纪思尘,两人此时已是摇摇欲坠,显然已是有些支持不住了,而议事堂的大门依然紧闭着,看着扶刀而立侍立于门前的铁豹,路一鸣嗔道:“豹子,你干什么呢,看不到两位大人已支持不住了么?”
铁豹摊摊手,指指里屋,意思是大帅没有发话,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路一鸣摆摆手,道:“给两位大人撑一把伞,再赶紧弄一碗解暑的酸梅汤来,这要是热出个三长两短来,不是乱上添乱么?”茗烟是一介弱女子,纪思尘也是一个四体不勤的书生,这样的日头下,跪得时间长了,真是会出问题的。
有了路一鸣发话,铁豹立刻安排手下为两人撑起遮阳伞,端来解暑的酸梅汤。两人喝了一碗酸梅汤,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多谢路大人。”两人一齐道。
“还是起来吧!”路一鸣道:“主公也没有让你们跪在这里,你们这算怎么回事呢?”
茗烟摇摇头,“茗烟惭愧,办砸了差事,只尔主公惩罚。
“正是此理!”纪思尘垂头丧气,“我们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仍然让尚海波这个叛贼到了洛阳,并出任了洛阳首辅,无论是在政治上的影响,还是对我们定州本身的危害,都是极大的,我惭愧无地。”
路一鸣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我们要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件事,让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跪着能济什么事?算了,我先去见主公。”
走到门口,轻轻以叩叩大门,“主公,路一鸣求见!”
屋内的李清被路一鸣的叫声猛地惊醒,直起身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冷茶,“一鸣啊,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响,路一鸣走进了议事大厅。
“主公,茗烟和纪思尘二人还在外面跪着呢,时间不短了,再跪下去,怕是两人支撑不住了。”路一鸣道。
透过打开的大门,李清看见阳光下的二人,“叫他们起来吧,这事儿,责任也不全在他们,他们的确应付不了袁方。铁豹,让他们两人先回去办差,跪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管饭么?”
铁豹小跑着走到两人面前,低说了几句,两人咚咚地叩了几个头,爬起来,都是两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上,稳稳神,这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大帅,我们应当怎么办?”路一鸣道。
“你来之前,应当和燕南飞,骖道明商议过此事,你们是怎么认为的?”李清一边招呼铁豹给路一鸣上茶,一边问道。
路一鸣道:“我们反复商议的结果,是此事对定州的影响并不会太大,外人看来,我们好像会遭受重创,实则不然。”
李清点点头……“我反复思量之后,也是这般认为,尚海波投敌,对我们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点,一是政治上的影响,二来,则是尚海波熟知我们整个的战略布局,他投向洛阳,则会使洛阳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如指掌,并作出针对性的应变,我想,这个变化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了。三则是尚海波个人的才智的确为上上之选,有他辅佐天启,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困难。”
路一鸣点点头,“这三点我们也考虑到了,但都认为,这根本无法伤及定州根本。”
李清长身而起,“你说得不错,尚海波失踪之初,我又惊又怒,未免有些反应过度,现在细细想来,却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定州的领先,不是由某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造就的,而是在于我们数年以来,已制定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政策,而这些政策深入人心,事实也证明这些政策的有效性,而这一整套政策,并不是洛阳能模仿的……”
“不错!”路一鸣道:“定州当初旧的特权阶级几乎被蛮族一网打尽,这给我们推行新政创造了极好的良机,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便顺利的推行了下去,而后新得领土椎行新政之时,定州新政已成规模,而主公您又为那些豪门世家寻找到了新的更容易的发财门路,所以虽有反弹,却也不碍大局,但这些新政,在洛阳一方,断然难以推进。那怕尚海波深知这套新政实施的巨大威力,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也无法在洛阳控制区内推行下去。如果强行推广,只怕适得其反。
李清忽地笑了起来……“我倒真是期待天启在尚海波的辅佐之下,在洛阳控制的广大区域内强行推广。”
路一鸣哈哈大笑……“如此一来,豪门贵族失去他们视为珍宝的土地,而洛阳方面一是难以拿出巨额的银钱赎买,二则又无法替这些人找到新的生财门路,只怕会天怒人怨,人见人弃,人心离散那是指日可待!”
“说得好!东施效颦,徒添笑柄!”李清道:“一旦洛阳控制区域出现这种现象,那我们大可以提前马踏中原。”
“洛阳政权原本把持在豪门世阀手中,虽然天启根手收拾了一大批威胁到大楚皇统的世家,但也只是治标,无法治本,洛阳政权基本还是以豪门地主为基础的,只要这个基础不变,就根本无法实施新政,更无法学主公以民为本的国策。”路一鸣补充道。
李清点点头……“与这些相比,我更担心尚海波在大的军事战略上的眼光和造诣……鸣,我有预感,我们在军事方面可能要面临重大调整了。”
“是啊,主公,我最担心的便是洛阳与南方合解,对我们从两个方面实施压力。”
李清回到座位上,揉揉太阳穴,“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在海上近年必有数场恶斗,可惜我又将郑之元的舰队派了出去,如果郑之元无法在海外打开局而,我可真要顾此失彼了。”
“郑将军一去经月,海上茫茫,已经有数月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只盼他迅速在海外打开局面,为我们带来财富和领土。一旦海外局势稳定了下来,那我们就可以将老到的郑之元调回来,与邓鹏一齐对付庞军,胜算大增。”路一鸣也是摇头叹息。
“监察院报告说,南方近期又有一艘万料巨舰下水,如此一来,他们就拥有两艘万料巨舰,与我们相差无几了。海上争雄,不轻松啊!”
“主公,南方有舰下水,我们的船厂也没有闲着,第四艘万料巨舰已经进行了最后的调试安装,马上就要下水了,我们仍然保持着数量上的优势,而且我们启元号下水已经有近两年了,早已形成了战斗力,而郑之元率领走的开泰号经过这一次的远航,也必然会战力大增,南方即便造得比我们多又如何,只怕到时候都会成我们的战利品,不过现在,我倒期望海上早日干起来,这样,对方磨合的机会更少。”
李清大笑,“正是如此,却等等看南方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们的确与洛阳穿上了同一条裤子,那么我们也就不必客气了,我们早前备好的外岛锁链会让庞军痛苦不堪的。”
路一鸣看到李清心情已好了起来,不由想起来时燕南飞说起的一事,当下便道:“主公,周王在连山岛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每日惶恐不安,这个事情,您准备怎么处理?还有那个妈然公主?”
李清敲敲桌子,“一鸣,我有一个想法,也不是很成熟,你看看如果施实,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主公讲明云!”路一鸣道。
“我们与洛阳这一次算是彻底绝裂,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拉下来了,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争夺,刀剑之上说话了,既然如此,我何必还扯着大楚的旗帜不放?”李清瞄着路一鸣。
“主公,你是想现在就建国自立?”路一鸣一惊,蓦地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无礼,下意识地掩住了嘴,唰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主公不是一直说要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么?”
李清摆摆手……“我不是说我要自立为皇帝,而是我们现在手里便有一个现成的皇帝啊!而且是正牌的皇帝,手里有传世玉堑,有无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如果我们将他推到前台,那我们进军中原,便名正言顺,我们不是叛逆,而是替前朝正朔讨伐逆贼,讨还公道,那些读书人不是最爱讲个正统传承么,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路一鸣张大嘴巴,足以塞得进去一个鸭蛋,“主公,您是想让周王走到前台,称帝临朝?”
“他本来就是皇帝嘛!”李清笑道。
“主公,此事需三思,周王可是有儿子的,如果我们现在尊周王为皇帝,那么以后怎么办?就算主公与妈然公主有婚约在身,但周王登基以后,皇位不可能传给女婿呀?”
“周王可以当皇帝,但他的儿子们却不必回来!”李清冷笑道。
六百八十九:复出。
李清斜靠在凉床,清风依偎着他坐在地上,将先前子环剥好的葡萄用细细的小签挑了,送到李清的嘴边。
咽着井水镇过的葡萄,李清含混不清地道:“陈西言死了,尚海波出任了洛阳朝廷的首辅!……
清风闻言一惊,手里的牙签和上面的葡萄立时跌落在地上,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讶异地看着李清。“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李清自己伸手摸了一颗葡苟,送到嘴里边大嚼边笑问道。这句话却是话里藏着骨头。
清风只是略略讶异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重新拈起一根牙签,嫣然一笑道:‘妾身自从连山岛回来后’便一直呆在桃园小筑没有出去,那里知道外面的情况?要是将军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尚海波怎么会投靠天启呢?”
李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袁方设计绑架走了他……。多,监察院在这件事情上难辞其咎,负责保护尚海波的特勤被杀了一个精光,居然还让冒充的特勤在崇县参将府蒙骗了他们五天才发现,若非如此,尚海波怎么可能逃得出定州去?……
清风将瓷碟轻轻地放在一边……问道:……依我对尚海波的了解……这个人极其倔强,这从他与大帅的相处之间便可以看出来,应该说以他的性子,不应当这么轻易地投靠天启啊,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李清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尚海波被劫……我一时昏了头……下达了一定要追回他,而且死活不论的命令。于是沿路兵马和调查司在生擒他们无望的情况下,一路造杀,在洛阳还让监察院密谍几乎得手,尚海波九死一生方才逃出生天……想必这让尚海波对我心生怨气,再者,尚海波的夫人也在这一事件中死了……儿子也差点死了。”
‘也是监察院下的手?”萧风皱起了眉头。
李清摇摇头“不是,那一路是孙泽武亲自带队……在青阳县,他们赶到的时候……尚夫人和他的儿子都已中刀……藏身的屋子也燃起了大火,孙泽武冒死抢出了他们,袁方好手段啊,他自己杀了人……却嫁祸给我们,而且时机拿捏的极为恰当,刚好孙泽武他们赶到,让我们有嘴也说不清,哼,只怕他们千算万算,尚书桓却还活着。”
‘为什么不将尚书桓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这样,尚海波便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清风道。
李清摇摇头……“问题就在这里了,尚书框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直到现在,还不能下床,神智是而清醒,时而胡涂,根本就无法现身……光凭我们一张嘴……如何说得清……再说了……我也不屑于去分辩了,尚海波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多说徒自多送人笑柄。”
清风叹息道:“可息了尚海波……路从崇县走到现在,却反目为仇了!”
李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还在定州的时候,你们不是一直不感冒么?怎么现在反面替他可惜起来,我还以为你很高兴呢口……
清风苦笑,‘有什么可高兴的。他投了天启……势必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为将军您鼎定天下平添一些变数,虽然大势不可逆转,但总是会多费一此手脚。而且,我虽然与尚海波有隙,但毕竟都是从崇县一路艰难走出来的,香火之情总是有的……想到日后将军您踏破洛阳城时,尚海波终究不会有好下场……心里不免也是难过的。”
李清怔怔地看着清风,实在猜不透清风这话到底有几份是真,几份是假,看了半晌,自失地一笑……自己穷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李院长失踪了,茗烟和纪思尘估计是南方钟子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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